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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未绽的期待 ...


  •   高一下学期刚结束,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车站站牌上。
      段桑蕴和淮溪嘻缩在候车站等候,羽绒服帽子上的毛球挂满白霜。淮溪嘻举着手机兴奋地规划寒假追剧清单,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小小的云团。远处的公交车碾过结冰的路面,车灯扫过站台时,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动,是班级群跳出消息,有人发了张空荡荡的教室照片,夕阳把课桌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一会,淮溪嘻的妈妈开着车缓缓停在了车站旁。车窗摇下,淮溪嘻妈妈温柔地笑着,催促淮溪嘻快上车,别冻着了。淮溪嘻一边应着,一边转头对我说:
      “桑蕴,我先走了,我妈妈来接我去姥姥家了,我这次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拜拜!等高二学期见。”
      说着,她把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朝着车子小跑过去。我应了一声,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上了车。车灯亮起,车子缓缓开动,淮溪嘻还趴在车窗上跟我道别。

      段桑蕴家离学校不算近,需要坐12路公交车,再从12路站牌走到学校。

      淮溪嘻走后,段桑蕴在站牌等了许久,段桑蕴眺望着公交车来的方向,目光被不远处的男生吸引,那人头发被寒风吹得微微凌乱,却更添了几分不羁。他的眉眼精致,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着,带着一丝清冷的气质。我不由自主地盯着他,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似乎察觉到了段桑蕴的目光,侧头看向段桑蕴,那深邃的眼神让段桑蕴瞬间慌乱,急忙低下头,脸颊也开始微微发烫。
      段桑蕴再次抬眸看向他,只觉得那人生得级好看,冬日阳光下,那充满少年感的脸 ,显得格外耀眼。

      留神之际,公交车来了,段桑蕴反应过后连忙上了公交,上去后走到后排便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他坐在段桑蕴侧对面,头轻轻靠在座椅上,睫毛随着偶尔的颠簸微微颤动。
      段桑蕴悄悄拿出纸和笔,手有些微微颤抖。笔尖在纸上滑动,勾勒出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嘴唇。
      他散发出一种朝气蓬勃的气质,又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周围的乘客或昏昏欲睡,或低头刷着手机,没人注意到段桑蕴在偷偷描绘着眼前的他。每画一笔,心里就多了一丝紧张和期待,段桑蕴真希望时间能慢一点,让她能把他画得更像一些。

      ————
      段桑蕴精致的五官被窗外透过的阳光镌刻的分外柔和,偶有一缕长发调皮滑落,她腾出一只手细长手指将发丝别到耳后。
      ————
      他散发出一种朝气蓬勃的气质,又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
      叮~温馨提示;12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光阴似箭,转眼寒假过去。明日就是开学的日子,段桑蕴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要带的行李。因为段桑蕴母亲经营着一家小餐馆,平常比较忙,没太多时间管她。父亲又长年在外打工。所以像这样的小事,一般她都自己来,基本上不麻烦她妈妈。

      ——————
      九月的阳光像融化掉的奶油,照应在教室的窗户上 。
      段桑蕴早早的就来学校报道了。她分到了1学部4班,可惜的是淮溪嘻被分到1学部1班。她们两个学的都是理科。虽然二人刚认识一年,但淮溪嘻是段桑蕴在附大最好的姐妹。
      高一一共有有两个学部,每个学部有五层,每层有四个班级,一学部全是高一的,二学部只有两层是高一的,剩下三层全是高二、高三走艺术的。

      次日上午。段桑蕴前倾着身子,指尖摩挲书页,睫毛投下蝶影。余光中看见黑色的书包重重放在旁边的书桌上,她余光中瞥见深灰色衣脚扫过书面,身旁突然落座的人带起的风,掀动着她指尖悬停的书页,此时这个人就像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hi,新同桌!我叫朴池沉,以后多多关照哈。
      段桑蕴侧脸抬眸,便对上那琥珀色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眼睛盛满笑意,翘起的虎牙与笑容里都淌着阳光,碎发间还沾着跳跃的光斑。
      段桑蕴合上书,冲他淡淡一笑
      “你好!我叫段桑蕴!”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被定住的琥珀,连呼吸都变得极轻。直到段桑蕴低头翻书时发梢晃动,才惊觉自己盯着那抹温柔的笑,已不知过了多久。

      ——— 滴滴咚咚~

      朴池沉偏过头询问:
      下课了,同学们都去食堂吃饭了,你不去吗?
      我等朋友一起。
      哦行!走了
      嗯好
      朴池沉抱着他的篮球刚从前门出去没走多远,便迎面撞上从一班后门跑出来的淮溪嘻,淮溪嘻火急火燎的道完歉就跑进了4班。
      等朴池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跑掉了。他也懒得计较,从一班后门进入朝倒数第二排走去,大喊道:
      喂,盛穆,吃饭了!
      倒数第二排那人的睫毛率先颤了颤,像受惊的蝶。原本埋在臂弯里的侧脸慢慢抬起,额角压出几道红痕,碎发凌乱地翘着。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哼。
      漂池沉走到那人跟前,俯下身贴近他耳畔喊:走了,吃饭了,吃完饭打会球。
      木质桌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撑着桌面直起身子,后背弓成慵懒的弧度。垂落的刘海下,瞳孔还带着困倦的涣散。

      刚放学,教室里有些嘈杂,段桑蕴正看着书。突然,淮溪嘻风风火火地跑进班里,她脸颊红扑扑的,发丝有些凌乱,眼睛却亮晶晶的。她扯着嗓子喊我:“桑蕴,去吃饭了!”那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引得周围其他同学都看了过来。段桑蕴合上书,起身和她一起往教室外走。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身上,温暖又惬意。
      你说,我们一会儿会吃些什么好吃的呢?淮溪嘻思考着

      —————————

      下午,一个中年女人来到班级站在讲台上,那女人通身的气质和威压很强大,让原本杂乱无序的班级瞬间安静。
      我叫渡恒欢,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带咱班的英语,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办公室就在隔壁。她的声音清润干净,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我们把班委选定一下,有没有愿意当班长的?
      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男生坐姿端正,右手笔直举起,目光专注地看向讲台,等待老师的答复。
      你叫什么名字?
      方框寒
      从今天开始,方框寒就是我们班的班长了。其他的各科委员就由各科老师到时候再决定。班长一会下课找两个去楼下领军训服。说完随即笑道,有谁想做我的课代表吗?
      渡恒欢扫视一圈班里,最后视线落在挨着窗户的段桑蕴身上,她身着奶油色针织开衫的,领口缀着铃兰花边。内搭的浅杏色伞裙,褶皱间藏着淡紫藤蔓刺绣。发梢间的水钻雏菊发夹格外耀眼,整个人像朵柔软的春日铃兰。
      便笑问:第一排挨窗户的那位女同学要不你来。
      我?段桑蕴懵懵的望着渡恒欢回
      对,就你。渡恒欢越看越喜欢
      段桑蕴本想着拒绝,但还没开口 ,就听见渡恒欢说:
      你叫什么名字?
      段桑蕴
      以后我的课代表就是你了。
      嗯。段桑蕴只得答应

      放学了,同学们都早早地收拾东西回家去。学校门口有专门停放自行车的地方,一般离得较近的同学一般都骑自行车来上下学。高一不要求住校,到高二下学期才要求住校。
      学校附近也有公交站牌,段桑蕴每次都会和淮溪嘻一起乘车回去。

      段桑蕴这次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妈妈的餐馆帮忙。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厨房橱窗,她揉着发酸的手腕转身,忽然被一抹熟悉的身影撞进眼帘。段桑蕴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围裙还来不及解,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去,还带着灶台的烟火气:“怎么不提前说声!快回家,这人多”嘴上数落着,眼睛却把桑蕴从上到下扫了个遍。
      我来帮你啊!
      不用你帮,你刚放假回去休息休息。段母执意让她回去
      段桑蕴拗不过妈妈,只得背着书包回去。

      段桑蕴转过街角时,忽然撞见满墙粉白的温柔。山茶花铺的玻璃橱窗里,层层叠叠的花苞挤挨着。木质招牌垂着褪色麻绳,“山茶记”三个字被日光晕染出暖黄的边,檐角挂着的风铃轻响,裹挟着若有似无的甜香,恍惚间竟以为误入了春日的梦境。
      山茶花苞的香气像无形的丝线,勾着脚步不由自主往前迈。原本只是路过的脚步,不知何时变得细碎。山茶花铺像块吸铁石,将段桑蕴目光、呼吸乃至整个人都牢牢吸附过去。直到鞋尖蹭到店门口的青石板,段桑蕴才恍然惊觉,自己早已沦陷在这片温柔的花色里。
      段桑蕴掀开屋内门帘的瞬间,依稀看见花架后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站在花架后修剪花枝,碎发垂落额前,剪刀“咔嗒”声惊得我呼吸一滞。褪色围裙上沾着泥土,指节却比花瓣还要苍白,段桑蕴攥紧衣角,才发现帆布鞋在地板上划出了细小的声响。
      剪刀悬在半空,那人脖颈转动,段桑蕴看清楚他的时候,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没想到会在这山茶花铺再次遇见他。
      他的目光落在段桑蕴身上,眼里满是疑惑。一瞬间,空气好像都凝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段桑蕴慌忙指着满墙未绽放的山茶花苞:“我来买花”。
      他眼神冷冷的,唇瓣轻启:“这花未开,卖不了。”那神情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仿佛这小小的花铺,是他独自的领地,容不得一丝热切。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落在那些花苞上,似是在宣告着这些花只属于他的节奏,不会因谁而改变。
      段桑蕴望着他,对他这份独特的孤傲多了几分好奇,“他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吗?”
      “那这些山茶花何时开”?她的声音裹着笑意,睫毛在花苞上投下蝶翼似的影子。
      段桑蕴凑近山茶花苞,嗅着若有若无的暗香。花苞顶端微微泛红,像被谁悄悄吻过。指尖轻触那枚浑圆的山茶苞,深褐花萼紧裹着胭脂色的梦,连带着空气都泛起蜜蜡般的光泽。
      他屈指轻叩瓷盆边缘,山茶的墨绿叶片随之轻颤,裹着暗红鳞片的花苞悬在枝桠间,像枚被岁月揉皱的胭脂扣。
      “要想开花得等到小雪过后了,”他指尖沿着花苞螺旋状的纹路描摹
      窗台上的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在花苞投下半透明的影。段桑蕴默默数着他鬓角沾着的草屑,忽然觉得等待本身也成了某种仪式——就像此刻山茶花苞积蓄的每一分力量,都在暗夜里酝酿着足以惊艳。

      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爬上被角,段桑蕴把脸埋进枕头,山茶花苞的残香突然在鼻腔炸开。此时连呼吸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甜,翻个身才惊觉,枕头已经被捂得发烫。

      许久过去———
      段桑蕴数着床头时钟的滴答声,试图把纷乱的思绪按捺下去,可闭上眼睛就是他弯腰整理花束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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