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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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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刺眼的晨光被乌云替代，四周霎时黯淡无光。
浓烈的气味把林知遇呛得咳嗽起来，但身边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又只有我一个人能闻到？！林知遇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
门外传来一群急促的脚步声，杂乱无章，没有规律，像是迷失方向的旅人在地图上试错。
同时，教室上方传来广播声音:“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由于今早学校收到多个学生的求救信息，现本校已联系当地疾控中心和人民医院，已将该部分学生安全转移到医院接受治疗。同时，为了防止恶性案件再度重演，我校依据国家相关文件规定，决定于今天上午九点整，对全体师生进行基因检测。正在授课的教师请停止工作，组织学生积极配合院方调查……”
学生A:“基因检测？什么东西？！”
学生B:“基因检测，不会是又抽血又扫描的那样吧？”
学生C:“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上课了哈哈哈哈哈……”
广播播报完毕，学生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好在大学生足够有素质，个个只在座位上讨论，没有落到鸡飞狗跳的地步。
此时好几道脚步声驻足在教室外，众人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好几名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厚厚口罩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其中一人，抬手敲了敲门。
护士A:“不好意思打扰各位，我们是负责本次基因检测的工作人员。请大家积极配合我们。”
身后的其他护士从大箱子中取出一盒盒白色包装的小方盒，一一摆放在第一排的桌子上。
护士B:“现在请大家按照学号依次排队抽血。”
门外的男护士递给其他人几把已消毒的凳子，随后拆开小方盒，从里面抽出针管，眼神示意一号学生上前。
一号学生顿时被吓到腿软。她颤颤巍巍来到护士身旁坐下，即使不是第一次抽血，也还是难以克服心中的恐惧。
撩衣服、涂碘伏、一针一吸，干脆利落。
这次抽血的工作人员明显比上次有经验，这大大降低了人们心中的恐惧。
身上散发气味的同学渐渐走远，周围的空气恢复如初，林知遇这才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等到距离足够近时，医护人员似乎也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眼神互通过后，坐在第二组中间的工作人员从原先的大箱子里抽出了一把像棍子一样长长的黑色仪器。
护士小姐姐打开按钮，往最近几位同学身上扫了扫。当黑色仪器扫到谢林时，立马爆发出强烈的警报声。
排队的同学吓了一跳，纷纷跑散开来。
离谢林最近的男护士一把拉住他，用眼神示意其他伙伴。奇怪的是，谢林并没有任何挣扎，甚至反抗，看上去像是被疾病折磨多年的病患。
抽血工作暂停，护士小姐姐走到门外拨打电话。没过多久，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来到教室外接走了昏昏沉沉的谢林。
等谢林彻底离开，医护人员提醒大家:“如果有同学出现任何不适，请马上联系现场工作人员，我们将为你们提供及时治疗。”
小插曲结束，抽血工作恢复正常。
就在轮到林知遇抽血之时，隔壁教室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尖叫声，其中混杂着桌子被砸在地板的声音。
靠在门口的护士再次拨通电话，小声对旁边的护士说:“你们先抽血，我过去看看。”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关门，大步往前。
没有207那么幸运，隔壁的208教室已经乱作一团。
地上是被打翻的血液样本和针筒，三名工作人员拼命拉住发狂的女学生，其中一名护士的手臂在不停往下滴血，但效果甚微。女学生像吃了大力丸一般，始终难以控制。
部分学生尖叫往反方向逃跑，部分学生被吓到瘫坐在地板上。
周瑶指挥完现场秩序后，立马加入拉人的队伍。
但很可惜，女学生身上散发的气味愈发强烈，工作人员来不及防范，鼻腔阈值不断被挑战。
这种气味太过具有攻击性，工作人员的身体妥协般瘫软下来。就在这时，黎芋看准机会，手臂使劲往后一推，几名护士纷纷倒地。
“不能让她出去。”这是周瑶心中唯一想法。
周瑶迅速从地面爬到黎芋身边，就在黎芋抬脚离开之际，周瑶立马伸出双手死命般拉住她的脚腕。
冰冷的橡胶手套贴上脚腕，黎芋死死盯着周瑶，脸上十分不悦，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直白的杀意，随后她抬脚甩动起来，但毫无用处。
这一举动似乎惹怒了黎芋，她看向不远处地上的针头，一步步向那边挪动。周瑶的力气太过弱小，黎芋很快便拿到了针头。
她再次看着缠住自己的周瑶，得逞般笑了笑，反手狠狠踩住周瑶的手掌。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周瑶始终没有放弃，另一只手反而越抓越紧。
“真是找死！”黎芋蹲下身来，举起针头向下方刺去！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熟悉的女声从电脑中传出。
“截止12月1日十二点整，本市共进行基因检测29684次，检测人数达到24896人。其中，异常报告4895例，约占总数人的19%。根据国家疾控中心的建议以及相关中央文件规定，明日起（即12月2日零点整），我市将严格控制进出人口数量，恳请广大市民积极配合我市相关工作……”
陆时寒关闭电脑，从抽屉中拿出一包有些落灰的烟盒，里面的烟所剩无几。他顺手抽出一根，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抬手拿到打火机，随后点火，但脑海中又浮现出林知遇嫌弃的表情，刁在嘴里的烟又放回盒中。
今天是居家自学的第九天，陆时寒已经半个月没有和林知遇见面了，这让他有些许烦躁。
越是没有见面，越是让人抓心挠肺。
此时，蒋星烨发来消息并附上一则通知:“封校了。”
如此一来，整座公寓显得更加冷清。
陆时寒近期变得有些暴躁，虽然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一变化，但却难以控制。
他打开某短视频APP，试图转移注意力。没刷多久，系统自动推送南谷科技大学官网军训视频给陆时寒。视频里的林知遇比平时黑了一点，此刻正全神贯注盯着对面的靶子，手上紧紧握住手枪，全身上下冒出一股难以掩盖的气息。几秒钟后，枪声响起，正中靶心。林知遇对着镜头满意般点点头，嘴角难掩笑意。
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总是最纯粹，最勾引人心的。
陆时寒拿着手机看了好几遍，直到林知遇的每个动作都熟记于心，才依依不舍般划走。
不得不承认，在如今发达的科技时代，谁都难以逃脱大数据的监控。
下一条视频依然与南谷科技大学有关，但其内容却与上条视频天差地别。
视频呈现的是南谷科技大学乐教楼208教室惊险的一幕。标题用几个鲜红的大字放在视频上方——某科技大学真实事件。
陆时寒点开评论区，网友的回复呈现在眼前。
网友A:“地点208教室，今早基因检测发生的。”
网友B:“我有朋友在那附近上课，他说经常听到208传来尖叫声，有位护士小姐姐原本负责抽血取样，听到动静后直奔教室门口，现在还不敢离开。”
网友C:“隔壁207好像是计算机专业的大一新生，208扛不住，听说有207的新生赶过去帮忙。”
网友D:“好像就因为这个原因，学校封校了……”
网友E:“你这视频不行，还没现场一半刺激呢。”
……
计算机专业大一新生？！不会刚好是林知遇所在的班级吧？！
像是某种不好的预感，陆时寒心脏跳动频率越来越快。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陆时寒放下手机，却发现手在不自觉地抖动。
他来到浴室不断用冷水冲脸，上次遇到这种要命般的窒息感，还是在五年前。
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才慢慢恢复理智，走出浴室，拿起手机开始分析起大致情况。
视频拍摄的是一名女学生掀桌的部分过程，工作人员拼命拉住她的手臂，但很快就被甩开。除了现场比较混乱之后，并没有人员伤亡，地上的血迹应该是学生样本。
根据新闻报道可知，今早疾控中心已安排大量工作人员前往南谷科技大学进行基因检测。即便发生意外，人手绝对充足。
退一万步讲，按照警方调查结果，被咬者必须满足特定条件，才会触发咬人者的犯罪欲望。林知遇又有多大概率碰巧都符合？
一通分析过后，陆时寒的心慢慢恢复平静。他继续刷新评论，发现已经有网友在视频中报了平安。
一颗小柠檬:“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是208教室的学生。情况已得到控制，现场并无人员伤亡。同时麻烦博主删掉视频，不必制造恐慌。”
这条评论就像一颗定心丸，陆时寒稍微放松些许，他把屏幕切换到联系人界面，随后找到熟悉的一串熟悉的数字，拨打过去。
“嘟嘟嘟……”铃声响了好几十秒，随后传出另人意想不到的声音:“您好，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