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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 往事 ...

  •   快到方信家饭店了,俩人走到现在一路无言。
      宴景从来都是不怎么说话,一直都是方信带着他说个不停,现在方信沉默着宴景也不知道说什么。
      至于方信,他的思绪早已被拉到了两年前的夏天。
      那个夏天明明没有那么燥热,方信却因为自己的情窦初开整个人燥得不行。
      ......
      夏天是李子成熟的好季节,尤其是七八月份。
      方信外婆家有自己的一片李子林,每当这个时候李子成熟光靠两个老人是不可能忙得过来的。
      于是这个时候方信他们就多了几天不用和作业打交道,可以到乡下“偷闲”。
      其实方信外婆家李子林不算大,方清清女士一度让他们不要在花那么多心思去管了,每年挑一些好摘的摘点吃吃就行,毕竟方信外婆外公也上了年纪。
      可俩老觉得那么多李子烂了也怪浪费的,方清清拗不过,他们在城里又走不开,于是基本上每个暑假有一段时间方信四人就会到乡下帮忙摘李子。
      “行了,最后一些了,方信你别忙了,下来吧。”章易铭把帽子戴上,准备拿着筐走了,“快点,我好饿!阿婆说了今天有红烧排骨!我先走了,你们随意。”
      谢洋拿着他们的手套收拾了剩下的东西也说:“我也走了,你们随意。”
      “嗯,剩下的那筐我和方信拿回去,不知道他作什么妖我等他一会儿。”宴景看了看不远处坐在树上的方信说。
      宴景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头就看见不远处方信冲他贼兮兮的笑着。
      宴景愣了楞说:“你有病,看我干什么?”随后就看见方信从树上下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渣,走到宴景旁边,将手摊开递到宴景面前,手里是一个李子,只是比普通的看着大些颜色也更鲜。
      “这个肯定很甜,要是刚刚被章易铭那小子看见你就只能看到核了。”方信把李子塞到宴景手里说。
      宴景看着手里的李子,无奈又好笑,感叹着方信的幼稚。
      他不知道方信怎么想的,但方信总是这样,明明是一个很护食的吃货,却从小到大好吃的都会分给他,不只吃的,只要他觉得好的东西他都会想着给宴景留一份。
      小时候杨欣欣还问他为什么对宴景这么好。
      小方信哪懂什么一本正经的实话实说道:“因为我很喜欢他呀!”然后小方信可能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他是我最最好的朋友!”
      小宴景可能也被小方信的义正言辞感动了,也说:“我也是,我也会对你好!”
      这个酷似表白现场的对话从两个小团子口里说出实在太过滑稽,惹得方清清和杨欣欣笑个不停。
      事实也是如此,这俩人从小到大好东西第一个想的绝对是对方,没有例外。
      宴景拿着李子偏头看着方信嘴角染上笑意说:“你怎么就确定它甜?李子还有很甜这一说?”
      “你看看它这光鲜亮丽的外表,至少不会酸。”
      “光鲜亮丽不是怎么用的”
      “不管不管,你尝尝不就知道了,”方信催促他,拉着宴景的手就举到宴景嘴边。
      方信正准备撒手,然后就感觉手背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宴景原本要咬李子的嘴碰到了方信的手。俩人皆是一怔。宴景手里的李子掉到了地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那个......”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怔在原地的方信,宴景打破了沉默,“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话没说完就被方信打断。
      “没事,都是男生这有什么。”方信故作镇定地说。
      其实方信很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跳得厉害,呼吸也有一点急促,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呼吸,只是心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
      他想到了之前自己的不对劲。
      有时候他面对宴景会莫名其妙心跳加速。
      比如在他送宴景东西时宴景温柔冲他笑得时候,比如他看着宴景打篮球接过他手里的水,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时,又比如刚才摘李子看着阳光下宴景回头冲他招手笑的时候......
      他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恰巧碰上宴景。
      直到现在,面对无法忽视狂跳不止的心脏,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是喜欢宴景......
      意识到这点,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炸了,随之而来的是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焦躁不安围着方信。
      接着他前脚绊后脚自己把自己摔了。
      在摔倒的一瞬间他心跳明明都快要恢复了,却在宴景伸手拉他,俩人一起相拥摔下去的那瞬间又变得不可控制。
      阿婆见人一直不回去叫谢洋来叫这俩人,结果谢洋一来就看到了这个画面。
      方信摔下去的一瞬间,宴景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结果就是方信摔在宴景身上,他手掌擦地破了皮。
      谢洋看着这个画面震惊地开口说:“你俩......不可能在打架吧!”
      听到谢洋说话,方信慌忙撑起身站起来,见宴景没起来准备拉他却被制止了。
      “等等,手动不了了......”宴景脸色白了一些,有些吃痛地说。
      刚刚拉方信,方信整个人力量都压在他右边,右手又搁到石头,他觉得可能动到骨头了。
      方信闻言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连忙叫谢洋去叫阿婆阿公找车送宴景去医院。
      他很少见宴景这个样子,以前不是没受过伤,但也没见过宴景这个脸色,他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严重了。
      “对不起......我......”他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到宴景吃痛的脸色他心里一个劲责怪自己,他小心翼翼扶宴景起来,“你说你拉我干什么,我......”
      宴景看方信急得下一秒就要哭的样子,忍着痛轻笑道:“谁知道你还能自己绊自己。”
      看方信还是一脸自责的样子他收了笑意又说:“行了,换我摔你拉不拉我?”
      “拉。”方信心疼的看着他说,他不敢碰宴景右手,找了个东西勉强固定住宴景右手。
      “那不就行了,我也没想到地下还有块石头,不然不至于。”宴景脸色没那么白了,刚刚一下是有点疼,他没反应过来,这会缓过来了也没那么夸张。
      等送宴景到医院到看病结束天已经黑了。
      医生说宴景骨头有点轻微错位,不是很严重。在医院复位打了点滴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了。后续输几天液,注意用手修养修养就好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阿婆热了晚饭,除了章易铭,方信三人都没怎么吃。
      方信因为下午的事没什么心情,宴景说太晚了没胃口。
      至于谢洋,她说不饿。
      但不知道为什么,方信总觉得谢洋有什么话想说。
      宴景被阿婆以病人要多补补的理由强制要求他吃了好一会。
      晚饭结束后方信本着愧疚原则要伺候宴景洗漱,被宴景拒绝了。
      “我还有一只手,不麻烦了,很晚了去睡吧。”宴景觉得自己还没到残废的地步。
      方信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行,你洗澡怎么办,医生说了你手不能碰水!”
      宴景看了看他同样包着纱布的手无奈地说:“你还记得你的手也包着纱布吗?”
      “没事,我用左手帮你洗。”方信嘴比脑子快,说完空气安静了。
      “不是,我是说,我......帮你把水弄好.....你自己洗......”方信尴尬地咳了咳小声说。
      宴景看他脸都红了失笑道:“行了,阿婆已经帮我把水什么的都弄好了,你去休息吧。”
      “可是......”方信还是不放心,准备说怕他睡觉压着手。
      “方信,我真的没事。”宴景看他还是不放心,语气温柔带着安抚温柔地说。
      方信闻言果然没在坚持,他叹了口气说:“好,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
      “嗯,去休息吧。”他说完转身准备回房。
      “宴哥。”方信喊他。
      宴景脚步一顿,心抽了一下,他第一次听方信叫这个。
      “怎么了?”他不太自然地转过身假装镇定地问。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远处蝉鸣越来越躁,月光照在方信身上,宴景问完看着他也不说话。
      不知过来多久,方信才开口道:“没什么,晚安。”
      “嗯,晚安。”宴景转身关上了门。
      树上的蝉依旧不知疲惫地叫着,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一阵大风刮过才逐渐收了声。
      没过多久,他们似乎卯足了劲,又开始了不知道几重奏,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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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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