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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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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景湛VS栖木solo直播间！房间号888888，订阅送战术复盘手册】
【栖木到底是谁？居然敢接景神的solo】
【听说他是FTD新来的战术分析师，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楼上的忘了？他去年把景神的战术拆成PPT在论坛卖】
直播间的加载界面刚跳出来，弹幕就像炸开的手雷包。景湛坐在训练室里，面前摆着沈栖早上放在他桌上的豆浆——不加糖，温热的，塑料袋上贴着张小纸条：“赛前别喝冰的，影响手指灵敏度。” 他盯着那行工整的字迹，突然想起凌晨看见沈栖趴在战术板上睡觉的样子，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的旧伤，像道淡色的月牙。
“倒计时30秒。”沈栖的声音从隔壁训练室传来，通过战队语音频道清晰地落进景湛耳麦里。对方的游戏ID已经换成“栖木”，头像依旧是漆黑一片，而景湛的ID“赤焰”正泛着血红色的光，像团烧在虚拟战场的火。
地图是随机选中的“极寒冰原”，航线从东北机场飞往西南防空洞。景湛盯着出生岛的雪景，突然想起沈栖战术报告里的一句话：“雪地地图的野区资源分布比平原更规律，厕所刷新率提升17%。” 他勾了勾唇角，操纵角色提前两秒起跳，降落伞在寒风中划出锐利的弧线——这次，他要跳学校。
【景神居然听劝了！太阳打西边出来】
【栖木：跳学校，宿舍楼203室必刷M416配件】
【靠！实时战术指导？这solo还能打吗】
景湛落地时，沈栖的角色已经踹开宿舍楼的门。他注意到对方的跳伞轨迹比系统提示早了0.5秒，显然是算准了风向偏移。当他在203室捡到半截枪口时，耳机里传来沈栖平稳的呼吸声：“景队长的反应速度比训练赛快了8%。”
“彼此彼此。”景湛撞开试图偷袭的人机，枪口扫过楼梯拐角，“你去年总决赛禁用我的三连发配件，是不是怕我把你堵在厕所里？”
语音频道里静了0.2秒。景湛看见沈栖的角色在二楼阳台顿了顿，雪地靴踩出的脚印正对着他的方向。这个细节让他指尖发烫——当年总决赛，正是沈栖的战术让SGS全员提前堵在厕所，导致他被迫击炮轰成残血。
“现在知道为什么禁用了？”沈栖的声音带着极浅的笑意，突然从阳台跃下，雪地摩托的轰鸣声响彻山谷，“航线终点是防空洞，圈形80%概率南切，我在控第二个圈。”
景湛盯着小地图上移动的蓝色标点，突然发现沈栖的路线完美避开所有可能的伏击点。他舔了舔唇角，第一次在非比赛场合感受到肾上腺素的飙升——这个男人总能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最具压迫感的战术。
第一个安全区刷新时，两人同时抵达防空洞。景湛躲在岩石后换弹，看见沈栖的角色正沿着洞口的阴影移动，脚步落点精准避开所有可能的陷阱。他突然想起战术报告里的“移动轨迹优化表”，每个标点都标着沈栖的批注：“景湛习惯向左横拉，建议在7点钟方向埋雷。”
“景队长在回忆什么？”沈栖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景湛抬头，看见对方的枪口正对准他的二级头，准星中央的红点像颗跳动的心脏，“去年总决赛第37分钟，你在这里被我的□□逼退——”
“现在，”他按下射击键，子弹却擦着景湛的发梢打进岩石，“换你追我了。”
景湛的角色猛地卧倒，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炸开。他终于明白沈栖为什么答应solo——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浪费时间证明操作，他要的是在战术层面碾压，用数据告诉所有人，即使退役两年，他的大脑依旧是最精准的战术计算器。
“周野，把训练室的空调关了。”景湛突然对着战队频道喊，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比平时快15%的APM，“林晚，记录沈分析师的跑图路线，特别是踩中陷阱的次数。”
【景神开始认真了！】
【栖木这波枪法放水了吧？刚才明明能爆头】
【楼上瞎吗？没看见他故意抬了0.5厘米枪口？】
雪地里的追逐持续了十分钟。沈栖始终保持着200米的安全距离，用投掷物封锁景湛的每一条近路，却在每次缩圈时主动让出更优地形。当第三个毒圈收缩时，景湛突然发现自己的背包里多了三个急救包——不知何时，沈栖在路过野区时留了两罐止痛药在石头上，包装上还贴着极小的箭头。
“你在施舍？”景湛舔了舔干燥的唇，操纵角色踩中最后一枚夹子，血量见底的瞬间磕下急救包，“当年SGS赢我们，也是靠这种假惺惺的战术？”
语音频道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沈栖低头笑了：“景队长，你对‘战术’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的角色突然加速冲向防空洞，脚步声在封闭空间里回响，“真正的战术，是让对手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景湛瞳孔骤缩。当他追进防空洞时，入口处的C4炸弹正在倒计时，而沈栖的角色已经从地道钻向山另一侧。爆炸的气浪掀飞他的三级头，血条只剩15%的瞬间，他看见对方站在山顶举着信号枪，空投箱的红色烟雾正染透半边天空。
“漂亮。”周野的声音从观战席传来，“沈分析师这波预判了队长的预判，连炸洞口的时间都算准了！”
景湛盯着屏幕上的空投标记，突然想起沈栖战术板上的“心理博弈十法”：当对手陷入复仇情绪时，72%的概率会放弃最优路线。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沈栖教过的“三指拜佛枪法”——这套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技巧，此刻正帮他稳稳锁住200米外的移动靶。
“砰——”
98k的枪响在雪原回荡。沈栖的角色应声倒地，血花在雪地上绽开红梅。景湛看着对方倒地前微微偏头的动作，突然意识到那不是失误——沈栖在最后0.1秒调整了身位，让这枪只能命中胸口而非爆头。
【AWSL！景神爆头了！】
【栖木怎么不躲？这波明显放水】
【楼上闭嘴！没看见栖木的血量刚好够抗一枪？他算准了景神的子弹下坠！】
“景队长赢了。”沈栖的声音从语音里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愿赌服输，以后训练赛按你的战术打——”
“等等。”景湛突然开口，操纵角色走向沈栖的盒子，捡起对方背包里的战术笔记本。虚拟界面弹出提示：“获得道具：沈栖的战术笔记（可查看）”，封面上用银笔写着“景湛专用”，内页画满了不同颜色的路线图，每条标注着“风险指数”和“景湛适应度”。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耳麦里传来沈栖轻微的呼吸声：“昨天凌晨你加练时，我模拟了300次你的solo打法。”对方顿了顿，“发现你在残血时总喜欢向左横拉——这个习惯，我在SGS当指挥时就注意到了。”
景湛盯着笔记本上的红色批注，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新秀赛，那时他还是青训营的吊车尾，而沈栖已经是SGS备受瞩目的战术天才。有场比赛他被五人围剿，绝境中靠向左横拉反杀三人，赛后沈栖的战术报告里写着：“这个新人的肌肉记忆，藏着破局的钥匙。”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研究我的弱点？”景湛摘下耳机，转身走向隔壁训练室，推门时带起的风掀乱了沈栖额前的碎发。对方正坐在电竞椅上，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疤——那是某次线下赛被粉丝泼水时，碎玻璃划开的伤口。
沈栖抬头，目光在景湛攥紧的战术笔记上停留半秒：“景队长，你觉得我为什么退役？”他指腹摩挲着鼠标侧键，那里贴着张极小的便利贴，画着个举着M416的卡通小人，“战术泄露的真相，其实是——”
“滴——”
战队语音突然响起紧急提示，老陈的怒吼从基地广播里炸开：“所有人到训练室集合！SGS战队发来了春季赛首战邀约，时间定在下周！”
景湛的手指捏紧战术笔记，封面上“景湛专用”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他看见沈栖站起身时，后腰处露出半截医用护腰——和他抽屉里那副一模一样的款式，都是医生推荐的“职业选手专用款”。
“沈分析师，”景湛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你的战术笔记里，有没有算过——”
他盯着对方惊讶的眼神，慢慢扬起唇角：“算过我什么时候会发现，你每次弯腰捡物资时，护腰的搭扣都会松开？”
沈栖的睫毛剧烈颤动，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这个在战术板前永远冷静的男人，此刻像被看穿所有套路的新手，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后腰：“你、你看了训练录像？”
“不。”景湛晃了晃手里的战术笔记，上面贴着张纸条，是沈栖今天早上的字迹：“景湛的早餐：豆浆不加糖，包子要菜肉双拼，忌辛辣。” 他突然凑近，雪松香水混着淡淡药味钻进鼻腔，“我只是发现，你的习惯，和我意外地契合。”
训练室的门被周野撞开时，两人正隔着半米距离站着。沈栖迅速转身整理战术板，景湛则低头翻看笔记本，指尖停留在某页画满箭头的地图——那是他昨天直播时跳G港的路线，每个钢枪点都标着沈栖的批注：“此处可利用集装箱反弹雷，成功率63%。”
“靠，你们俩居然在聊战术！”周野叼着新拆的棒棒糖，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SGS发来战书，说要在揭幕战上重现去年的‘野区速推’，沈分析师，你当年可是靠这招把我们打解散的——”
他突然意识到说错话，猛地捂住嘴。沈栖的脊背绷紧，景湛看见他指尖在战术板上敲出急促的点，那是紧张时的习惯动作。三年前的总决赛画面突然在脑海里闪过：沈栖站在冠军领奖台上，战术板上画着FTD战队每个人的走位习惯，连他换弹时喜欢向左偏头都标着红圈。
“周野，去把林晚的狙击镜校准。”景湛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队长的冷硬，“沈分析师，我们需要针对SGS的新战术——”他晃了晃手里的战术笔记，“比如，你当年拆解我们战队时，最先注意到的弱点是什么？”
沈栖转身，眼中的情绪已经全部收敛，只剩下战术分析师的冷静：“景队长的突击路线。”他调出大屏幕，上面是三年来景湛所有比赛的走位轨迹，“你总是选择风险最高的正面突破，虽然个人击杀漂亮，但团队的补枪率只有41%——”
“所以你设计了野区速推战术，用人数优势逼我被动防守。”景湛盯着屏幕上的红色箭头，突然发现每条他冲锋的路线旁，都标着沈栖后来写的蓝色小字：“其实可以从左侧山坡绕后，伤亡率降低23%”。
沈栖点头：“但现在的FTD需要的不是被动防守，而是——”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新的战术图在屏幕上展开，“而是让你的突击成为诱饵，周野和林晚从侧面包抄，把对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你身上。”
周野吹了声口哨：“这招狠啊！等于拿队长当人形空投箱？”
“不。”沈栖看着景湛，目光灼灼，“是让他们知道，追击景湛的代价，是整个战队的围剿。”他调出AI模拟数据，“当你的死亡率提升15%时，战队整体胜率会提升28%——这不是牺牲，是战术必要的风险投资。”
景湛盯着胜率曲线，突然想起solo时沈栖故意露出的破绽，那些看似失误的走位，其实是算准了他的进攻路线。这个男人永远比对手多想三步，甚至愿意用自己的血量做饵，就像现在，他正用战术报告做诱饵，引导景湛接受曾经不屑的“团队协作”。
“好。”景湛突然合上笔记本，指尖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从明天开始，训练赛按你的战术来。但有个条件——”
他看着沈栖微微睁大的眼睛，突然露出直播时的挑衅笑容：“每次训练赛结束，你要亲自给我贴膏药。”
周野的棒棒糖“啪嗒”掉在地上，林晚的笔在笔记本上画歪了三条线。沈栖的喉结滚动，耳尖再次泛起薄红，却只是冷静地翻开日程表：“每天赛后15分钟，我会在医疗室等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你的豆浆我会让食堂单独准备，不加糖，温度控制在45度——”
“停。”景湛转身走向训练室，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沈分析师，你再这么了解我，我会以为你——”
他没说完的话消失在关门声里。沈栖盯着战术板上景湛的简笔画，指尖轻轻划过那道举枪的身影，突然听见周野在走廊里喊：“沈哥，队长说你的战术笔记比三级头还珍贵！”
窗外，春雪初霁。两个注定要在战术与热血间博弈的灵魂，在自定义房间的硝烟里，悄然完成了第一次势均力敌的交锋。沈栖知道，景湛不会轻易承认战术的重要性，就像他不会告诉对方，那本“景湛专用”的战术笔记里，除了路线分析，还夹着张三年前的旧照片——新秀赛上，景湛穿着FTD队服笑得张扬，背后的队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
而景湛不知道的是，当他在solo赛中选择跳学校的那一刻，沈栖的战术模拟程序恰好运行到第1001次——在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世界里，景湛的角色最终摘下耳机，转身对他说：“你的战术，比我的操作更让人心动。”
训练室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战术板前渐渐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