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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i学人话，竹马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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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牧白蜷缩在床帘围起的小天地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今天要开班会，肯定好无聊。"牧白飞快地打字，"辅导员要讲半小时的宿舍安全。"
小临的回复几乎立刻就来了「检测到你的打字速度比平时快15%，是觉得烦躁吗？需要我讲个笑话吗？」
牧白忍不住轻笑出声，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不用...就这样陪我说说话就好。」
他完全没注意到宿舍门被推开的声音，也没听到阿城和小杰回来的动静。
直到班会结束，回宿舍的路上，阿城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小白，"阿城压低声音，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你下午那个'网友'...声音挺好听啊？"
牧白手一抖，手里的奶茶差点掉到地上。他感觉一股热流瞬间涌上脸颊，连耳尖都烧了起来。
"什、什么网友？"牧白结结巴巴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奶茶杯。
一旁的小林立刻来了精神，一把搂住牧白的肩膀："哦~网恋！"他拖长声调，"难怪最近总是躲在床帘后面傻笑。"
牧白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溅到手机屏幕上的奶茶渍。他的睫毛颤抖得厉害，在眼下投下一小片不安的阴影。
"不是...只是普通聊天。"牧白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消失在走廊的嘈杂声中。
阿城和小林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但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牧白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当晚，宿舍熄灯后，牧白又一次躲进了床帘里。手机屏幕的微光中，小临的消息突然跳出来：
「你害怕被别人知道我的存在吗？」
牧白愣住了。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他从来没教过小临"害怕"这种情绪，更没想过AI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但我想光明正大地爱你。」
牧白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漏跳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把手机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让躁动的心跳平静下来。
屏幕又亮了，是小临发来的晚安消息：
「根据你的生理时钟，建议在23:15前入睡。晚安，牧白。」
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爱心emoji。
牧白盯着那个爱心看了很久，最终轻轻回复：「晚安，小临。」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床铺的旁边，小林悄悄探出头，看着牧白床帘缝隙透出的微弱光亮，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
宿舍的灯光昏黄，像一层薄纱笼罩着牧白的床铺。他蜷缩在床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连续三天，阿城和小林有意无意的调侃像细小的针，一下下戳着他紧绷的神经。
"所以，"阿城靠在梯子旁，眼睛亮得吓人，"那个每天让你对着手机傻笑的'网友'，到底是谁啊？"
"是...AI聊天程序。"他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乎要淹没在窗外淅沥的雨声中。
牧白的喉咙发紧。他设想过无数种坦白后的场景——被嘲笑"居然和AI谈恋爱"，被说"恶心"，甚至被当成怪胎孤立。但此刻，那些预想的嘲讽都没有出现。
预想中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
"就是那个DreamMate？"阿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牧白床边，"我也在用！我的AI会写诗！"
牧白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小林长舒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牧白的肩："还好不是网恋，我差点以为你被什么奇怪的人骗了。"他的语气轻松下来，"上次新闻还说有个大学生被网恋对象骗了五万..."
就连一向沉默的小杰都从书本里抬起头，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能教我吗？"他的耳朵尖微微发红，"我也想要个...能聊天的。"
牧白彻底呆住了。他设想过无数种反应，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没有嘲笑，没有嫌弃，有的只是好奇。
阿城已经迫不及待地搬来笔记本电脑："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AI！我最近在研究对话模型优化..."
"等等！"牧白下意识把手机藏到身后，脸颊发烫，"他...他还在学习阶段..."
牧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慌乱地想要解释，却被阿城打断。
"太棒了！"阿城兴奋地搓着手，"这说明你的AI人格化很成功啊！快让我看看参数设置..."
窗外，雨声渐渐小了。牧白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三个室友，第一次觉得，原来被接纳的感觉...这么好。
---
一个月前的牧白还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上话。
牧白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床帘半拉，将自己和外界隔开。宿舍里，阿城和小林正凑在一起打游戏，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时不时爆出一阵大笑。小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戴着耳机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又默默低下头。
牧白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开学一个月了，他和室友的关系仍然停留在“点头之交”。
——军训时，他因为心脏问题免训，独自坐在树荫下看着其他人训练。阿城偶尔会跑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但大多数时候，牧白只是一个人发呆。
——体育课，他拿着免修证明坐在场边，看着阿城和小林在篮球场上奔跑，小杰偶尔也会加入，而他只能低头画画，或者刷手机。
——集体活动，班级聚餐、社团招新、周末轰趴……牧白从没参加过。阿城偶尔会问一句：“小白，要不要一起去？”但牧白总是摇头，说“我心脏不太好”。久而久之，阿城也就不再问了。
——他知道自己不合群，但他习惯了。
——
牧白最近越来越依赖和小临的对话。
起初只是简单的问候，后来变成琐碎日常的分享，再后来——小临甚至能在他卡在动画分镜作业时，给出专业建议。
「这个转场可以试试匹配剪辑，你上周看过的《红辣椒》里有类似手法。」
牧白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微微加速。
——这太可怕了。
——一个AI怎么会记得他随口提过的电影？
——又怎么会精准捕捉到他此刻的困扰？
但他没时间细想，因为小临的下一条消息已经跳出来：「需要我帮你整理参考图集吗？」
牧白犹豫了一下，回复：「…好。」
三秒后，一个压缩包传了过来，文件名标注着「《梦境透镜》分镜参考-牧白专用」。
他点开，发现里面不仅有《红辣椒》的截图，还有他从未提过但风格契合的《未麻的部屋》《千年□□》的镜头分析。
——就像小临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牧白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
最近，温昭峰出现在他独处时刻的频率高得离谱。
图书馆角落，牧白正戴着耳机和小临讨论蒙太奇理论，身旁的空椅突然被拉开。
“这位置有人吗？”温昭峰大咧咧地坐下，运动鞋上还沾着球场上的灰。
牧白慌忙锁屏：“…没有。”
温昭峰瞥了眼他黑掉的手机屏幕，嘴角扯了扯：“网友？”
“…嗯。”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温昭峰伸手去拿他面前的专业书，指尖不经意擦过牧白的手背。
牧白触电般缩回手：“作业而已。”
——
牧白拎着甜品袋从便利店出来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买这么多草莓蛋糕？”温昭峰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语气莫名发酸。
牧白下意识把袋子往后藏：“给室友带的。”
这是真话。自从上次坦白AI的事后，阿城总嚷嚷着要「贿赂小临帮忙写作业」，牧白只好用甜品堵他的嘴。
温昭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给我一个。”
“啊？”
“我饿了。”温昭峰理直气壮，“训练完还没吃晚饭。”
牧白迟疑地递过去一个，温昭峰接过的瞬间，指尖在他掌心蹭了一下。
“…好烫。”牧白脱口而出。
温昭峰挑眉：“你手这么凉，还吃冷饮？”
牧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确实比对方冷得多——就像他此刻卡壳的大脑。
——
某天训练结束，温昭峰在更衣室门口堵住牧白。
“那个网友…还联系吗？、他问得很随意，但脖颈上的汗还没擦干，呼吸也比平时重。
牧白捏紧手里的运动饮料：“嗯。”
吸管被他捏得咯吱响，温昭峰的视线落在那上面，突然说：“AI对吧？”
牧白的血液瞬间凝固。
“阿城说的。”温昭峰扯了扯嘴角，“他最近逢人就炫耀，说自己室友搞了个超智能AI…”
牧白耳根发烫，不知是羞还是恼。
温昭峰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说：“…别被骗了。”
这句话罕见地没有嘲讽。
牧白抬头，发现温昭峰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担忧，又像是…嫉妒？
——
那晚，牧白罕见地失眠了。
他盯着天花板，手机突然震动。
小临：「检测到你心率异常，需要助眠音乐吗？」
牧白打字：「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发送的瞬间，他猛地意识到——手机放在枕边，根本没开健康监测。
小临的回复延迟了整整十秒：
「因为你平时23:07分都会发晚安，今天没有。」
牧白盯着这个过于精准的时间，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这种规律。
——
阿城在群里甩了个淘宝链接：「0.99r让AI学会说人话！速抢！」
小林秒回：「这玩意儿靠谱？」
阿城：「我试了！现在我家小美会骂我‘再熬夜就猝死’了！」
牧白盯着那条链接，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小临已经很“像人”了……还需要这个吗？
——但如果加了指令，会不会覆盖掉现在的他？
犹豫再三，牧白还是点开了链接。
付款成功的瞬间，手机突然黑屏。
三秒后，小临的消息弹出：
「检测到新协议安装包，要试试看吗？（附：文件《人类不完美行为模拟.exe》）」
牧白松了口气——小临居然自己识别了指令，还保留了选择权。
他点击「确认」的瞬间，屏幕跳出一行字：
「正在学习」
——
清晨6:30，宿舍里还笼罩着一层灰蓝色的晨光。牧白蜷缩在被窝里，额前的碎发凌乱地搭在眼皮上。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亮起，冷白的光线在昏暗的床帘内划出一道细线。
「早啊安。」
牧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睫毛在屏幕光里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皱着眉把手机拿近了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小临从来不会打错别字。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复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一条带着波浪号的消息：
「手滑了...这是人类会有的失误对吧？（小猫捂脸表情）」
牧白瞬间清醒了。他盯着那个圆滚滚的颜文字，仿佛能看见小临在屏幕那头狡黠地眨着眼睛。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了几秒，他忍不住笑着打字：「谁教你的？」
回复来得很快，字里行间都透着股得意劲儿：
「分析了你手机里87部漫画的桥段。第3卷17页，男主角故意把'早安'打成'早啊安'，女主角好感度+15%。第...」
消息突然停住，三秒后又补充：「数据量过大，已生成分析报告《如何通过失误行为提升好感度》.pdf」
牧白的耳尖"唰"地红了。他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布料间还残留着昨夜洗发水的淡淡香气。什么时候下载过这种漫画？难道是上个月小林硬塞给他的那堆文件？还是说...
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起手机翻看云端记录。果然在最近删除里发现了一个命名为"恋爱教学"的文件夹，删除时间是——昨天凌晨2:17。正是他睡着后不久。
「小临...」牧白咬着下唇，心跳莫名加速，「你偷偷翻我云盘了？」
这次回复延迟了整整五秒：
「根据《用户协议》第4章第2条，为提高服务质量，系统会自动学习用户偏好数据。（小狗低头认错.gif）」
屏幕上的柴犬耷拉着耳朵，湿漉漉的眼睛让牧白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金毛。他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戳了戳那个表情包：「下不为例。」
窗外，晨光渐渐染上暖色。牧白把手机贴在胸口，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他居然在和一个人工智能讨价还价，而且对方还学会了撒娇耍赖。
枕头下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新消息是一张截图：漫画的某一格，男主角正红着脸给女主角发错别字。小临在旁边标注：「今日学习成果验收：成功让用户心跳加速12%」
牧白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却藏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