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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   被祝寻嘴唇擦碰过的地方,好似有火星子落在那里。
      没有熊熊火焰,但在忽明忽暗地徐徐燃烧,逐渐烧遍南姳全身。
      烧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擂。
      明显感觉到,酒彻底醒了。

      上次差点被人亲,是公司团建唱K的时候。
      一身酒气的汪卓知趁她不注意,凑过来想要强亲她,幸好肥姐反应快,把她揽到怀里,没让王卓知得逞。
      这件事,她恶心了好久。
      但今天换作祝寻,她却没有丝毫反感。

      一路被他牵到地下车库,上了车,谁都没说话。
      回到602,南姳看见小宝,僵硬一路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小宝,想不想我呀?”她蹲下去抱着毛茸茸的狗头,舒了口气。
      “呜呜……”小宝扭着屁股,尾巴甩成螺旋桨,今天格外激动。

      祝寻蹲在她旁边,摸摸小宝,若无其事地问:“晚上几点去看平安?”
      南姳往另一边转了下身子,避免与他撞上视线,故作镇定:“我跟肥姐约的是六点,今天就在她家吃饭,可以吗?”
      “可以,只要跟你一起,怎样都可以。”他说。

      南姳说不出话,全身燃烧的感觉卷土重来。

      祝寻又说:“在商场那会儿,对不起啊,我……”
      南姳腾地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跑了。

      祝寻望着那道快速远去的背影,轻轻笑了,笑容凝滞几秒消失,奢侈的喜悦一下了无踪影。

      当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现在的世界,很多平常的时刻都会显得格外珍贵。
      更何况,他期待已久的日子才刚刚拉开序幕。

      小宝有所感应似的,舔了下他的下巴,几乎挨到了他的唇。
      祝寻神思被打断,赶忙站起来,连呸好几下。

      他用手背蹭了蹭嘴巴,不由得想起那个不算吻的吻。
      她的气息仿佛再次喷薄过来。
      清甜中带着引人上头的味道。
      祝寻喉结滚动了下,慌忙刹住想象,疾步回卧室冲澡。

      另一边,客卫的透明淋浴间里。
      南姳让凉水流过身体,胸前快速起伏着,时不时打下哆嗦。
      她想浇灭那场大火。
      但没什么用。
      心跳还是快得厉害。
      身体永远比大脑诚实。

      尽管早就意识到自己开启了一场冒险,却又情难自禁地沦陷。
      那就享受吧,她想。

      两人默契十足,洗完澡,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来。
      直到小宝憋尿憋得汪汪直叫。
      他们一起打开了门。

      “它怎么了?”祝寻摸着后脑勺问。
      “估计是想上厕所了。”她瞥眼他,对上视线的瞬间便低下了头。
      “那走吧,我们一起带它下去。”祝寻说。
      “嗯。”

      这声“嗯”娇怯怯的。
      南姳自己听了都窘得不行。

      区区小孩儿,区区一个不算吻的吻,你到底在害羞什么啊南姳!
      她不动声色地吸气呼气,尽量不让脸红得那么快。

      幸好外面天气热,小宝在楼下草丛里拉完就回去了,一分钟没多待。
      两人回到家,又是各进各屋。
      刚关上门,南姳打了个喷嚏,随后流了些鼻涕似乎有感冒的倾向,不过没在意。

      晚上六点,两人提着果篮和酒来到肥姐家。
      他们一进门,肥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出于礼貌,强忍着没问。
      吃完饭,两个女生在聊汪卓知的事情。
      祝寻听了几嘴有点不适,就先离了席,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的猫爬架前,守着平安玩儿。

      酒过三巡后,肥姐拉上南姳一起去了卫生间。
      门一关,肥姐立即抓住南姳胳膊,兴奋地问:“快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男模?”
      她哭笑不得:“什么男模,人家是正经的篮球体育生。”
      “好好好,你快回答我问题。”肥姐急得跳脚。

      南姳有些难为情:“满打满算,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啊?”肥姐惊呼一声,下一秒就被南姳捂住了嘴。
      “你别喊,小心让他听到了。”南姳小声说,紧张兮兮。
      肥姐用力点点头,南姳这才拿开手。

      肥姐努力压低音量,但激动不减:“谈吧,恋爱就得谈这种年轻又帅的,好玩儿着呢!”
      “我们……不是谈着玩儿的。”她嗫嚅道。
      “啊?”肥姐的眯缝小眼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倍。
      南姳连忙跟她比了嘘的手势。

      “他才读大二,你跟他不是玩玩?”肥姐讶异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南姳被问得自己都有点不确信了,声音闷闷的:“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肥姐咂了下嘴,语重心长:“你可不能因为家里人催你就病急乱投医啊,这弟弟一看就不适合结婚。”

      南姳扭过脸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说:“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反正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肥姐嘴巴一瘪,丧气说:“完了,你替他说话,你上头了。”
      南姳脸上又烧起来,咕哝:“我……还好吧。”

      肥姐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叮嘱道:“你不能沦陷太快啊,得多观察观察,最好一起出去旅个游什么的,再做判断。”
      “旅游?”南姳重复了下。
      “对呀,旅游最能见人品。”
      “阿嚏。”
      南姳打完喷嚏,心里生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暂时没管。

      两人从卫生间出来时,祝寻坐到了沙发上,怀里抱着平安,抬眼看她们下又垂了回去。
      肥姐走向他,笑说:“这小子平时很少让人抱的,在你怀里可真乖。”
      祝寻略微有些不自在,只对她笑笑。

      南姳坐到餐桌前,正对着祝寻,一说话有了鼻音:“他很招动物喜欢,我那小宝也是,特别亲他。”
      祝寻撸猫的手顿住,向她投去目光。

      肥姐坐到南姳对面,给她面前的玻璃杯倒上气泡酒,说:“我听说这种属于有福气的表现,蛮好的。”
      “祝寻听到没——阿嚏!”南姳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打完呜呜哝哝说:“你是有福气的。”
      说完,她拿起酒杯,里面的酒刚碰到嘴唇,被祝寻夺了去。

      南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背已经落到额头上。
      跟她快要烧着的脸相比,凉得像冰。

      肥姐收起笑脸,仰头问祝寻:“她发烧了?”
      “嗯。”
      祝寻冷着脸拉南姳起来,“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先回去了。”
      肥姐愣怔起身,磕巴说:“呃好……你快带她回去吧,有空再来玩儿。”

      南姳站起来时的确头懵懵的,寒战一个接一个,扶着额头对肥姐说:“不好意思啊肥姐,今天没喝尽兴。”
      “以后有的是机会,快回去休息吧。”

      出了门,一向怕热的南姳竟然没感觉到热,寒意从头过到脚,头晕得厉害。
      她下意识去扶墙,趔趄走了两步后,突然胳膊被人搂住,双脚离地,整个人向后倒。
      几秒后,她贴上了祝寻的身体,隔着两层薄薄的棉料。

      南姳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横抱了起来,肩膀缩在一起,无处安放。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她浑身发烫。
      祝寻置若罔闻,按亮电梯下行键,冷声说:“扶墙都不扶我,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
      说完,他垂下视线,盯着她。

      南姳揪紧衣角,心跳又快起来,怎么抑制都没用。
      这一天,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哪天得去挂个心内科瞧瞧才行。

      她低低说:“你这样累不累?放我下来吧。”
      祝寻轻哼一声,迈步进了电梯。

      南姳被他箍得很紧,尤其是上臂,都开始发木了。
      知道和他商量不成,只好抬起贴着他的胳膊,慢慢攀上他的胸膛然后是肩膀,最后和另只胳膊一起勾住脖子……
      祝寻适时地颠了下,调整姿势。
      南姳的魂儿差点被颠出去。

      她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如果下巴是刀的话,这会儿已经戳死自己了。

      从电梯出来到车上,不到一百米的路,南姳感觉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倒不是觉得漫长,而是她每分每秒都在细细体会这个怀抱。

      初二那年,她因为在食堂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爸妈被班主任叫到学校接她。
      回家路上,南诚一边开着三轮车,一边不停吐槽她。
      说她挺大个人了,吃东西还能吃出毛病来。
      还问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就她有事?是不是不想学习装的?

      南姳一阵反胃,想吐,但又怕被旁边的母亲说,硬生生憋到街道卫生所门口才吐出来。没过两分钟,又想拉肚子,扶着墙去的厕所。
      医生诊断后,说她很有可能是细菌性痢疾,而且已经很严重了,直接上了点滴。
      南诚见她躺在病床上小脸儿煞白,没再说什么。

      从那以后,她在学校生病,能忍则忍,不能忍就自己想办法去看病。
      宁愿问老师借钱去校外就医,也不愿再受南诚白眼。

      所以祝寻比自己先察觉到发烧这件事,在南姳这里,过于震撼。
      她没感受过爱,不确定祝寻这样是不是爱,她没勇气深想,但她很珍惜。

      到了车前,祝寻拉开副驾驶的门,轻轻将她轻放进去,弯腰调了下座椅靠背。

      “这样可以吗?”他问。
      “可以。”她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累了就睡会儿。”祝寻退了出去,准备关车门。
      “谢谢。”
      他一顿,重新拉开车门,语气不大好:“你说什么?”

      南姳怔了下,懵然说:“我说……谢谢你。”
      祝寻倾身进来,凑近她的脸,忽然笑了下,说:“下次再说‘谢谢’,你得加个称呼。”
      “什么称呼?”
      车里很暗,暗到祝寻的眼眸近在咫尺,南姳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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