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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下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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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兰卿看到唐多令正和兰雨棠打得难解难分,兰雨棠被唐多令的双锏击中了背部,兰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着唐多令走去。
此时,唐多令双锏交叉着朝着兰雨棠的腿部扫去,兰雨棠想要躲闪,但唐多令这一击速度极快,双锏重重地击中了他的小腿,只听“咔嚓”一声,兰雨棠的小腿骨被生生打断,他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朝着一旁倒去。
唐多令乘胜追击,双锏朝着兰雨棠的肩部砸去,兰雨棠只能用手臂勉强抵挡,手臂被砸得淤青一片,骨头也仿佛断裂一般疼痛。
兰雨棠强忍着腿部和手臂的痛,在倒地的瞬间,一个翻身又重新站了起来,兰雨棠看见兰卿朝着唐多令身后走来,眼神一凌,举起剑棍吸引唐多令的注意。
唐多令正全神贯注地对付兰雨棠,没有注意到兰卿的逼近。
兰卿走到唐多令身后,举起鞭子,用力地朝着她的后背抽去。
唐多令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挥锏向身后挡去却已来不及,鞭子重重地抽在她的背上,唐多令的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兰雨棠趁机发动攻击,剑棍朝着唐多令的头部砸去。
唐多令强忍着背上的伤痛,双手举起双锏抵挡,“砰”的一声,剑棍与双锏碰撞在一起,唐多令只觉双臂发颤。
唐多令咬着牙,用力将双锏向上一抬,将兰雨棠的剑棍挡了回去,接着,唐多令转身,双锏朝着兰卿用力地砸去,兰卿想要躲避,但他的身体也因受伤行动迟缓,唐多令的双锏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胸口,兰卿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倒在地,当场没有了气息。
兰雨棠没有给唐多令喘息的机会,他从腰间又掏出一个小瓶子,无数细小的暗器如黑色的雨点般朝着唐多令撒去。
唐多令连忙挥动双锏,将暗器挡开,但还是有几枚暗器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了几道血痕。
兰雨棠趁着唐多令分心的机会,又举起手中的剑棍朝着她的脑袋刺去,唐多令动身想要躲避,剑棍却刺进了她的腹部,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
兰雨棠用力一拔剑棍,唐多令的鲜血飞溅出来。
唐多令咬着牙,握住双锏,朝着兰雨棠再次发起攻击。
兰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带着随身的暗器和毒粉撒向唐多令,唐多令连连躲避,少量毒粉被唐多令吸入肺腑,唐多令想解决掉兰剑时,他已不见踪影。
唐多令又全神贯注和兰雨棠激战了许久,唐多令的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越来越迟缓,眼神越来越模糊,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吸入的一丝毒也压制不住了,唐多令强迫自己清醒着。
兰雨棠也满身负伤,兰雨棠的剑棍朝着唐多令的胸口刺去,唐多令举起锏抵挡,另一只手举起锏蓄力朝着兰雨棠的脑袋扫过去,兰雨棠的剑棍划过锏的空档刺穿了她的心口,剑棍的刃部丝滑的刺进唐多令的身体,唐多令的锏砸中兰雨棠的脑袋,唐多令的身体慢慢跪倒在地上,双锏垂直落下插入泥里.......
兰雨棠的脑袋被锏砸开了花,他的身体摇摇坠下,不知何时又突然手握毒物的兰剑冒出来见状,快速飞跑过来,将兰雨棠带出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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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朝着唐多令打斗的方向前进着,也渐渐支撑不住,眼睁睁看着占上风的唐多令急转下风,心口被兰雨棠贯穿,自己抵挡着冲上来的敌军,暗器上的毒发挥了作用,江城子不甘心的闭上眼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苏不归倒在地上,敌军冲过来,自家军队护卫着自己,苏不归紧紧盯着唐多令和兰雨棠,缓缓闭上的那一刻,是唐多令心口被贯穿的那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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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的那些怪兵人,也慢慢占了上风,蒋佼与一众将士还在拼死抵抗。
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传来,蒋佼回头看了一眼,“是圣君!将士们,圣君带着援兵来支援我们了,杀啊。”
圣君带着刚调来的军队和谢以安带着谢家军也终于赶到西岩边境,这些谢家的人一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事儿,一脸兴奋,就等着开打。
谢以安:“将士们,给我冲!”
两方一照面,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圣君大喊一声:“杀!”
身后的军队就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乱糟糟地往前冲,谢家军也跟疯了似的迎了上去。
战场上顿时乱成一团,刀啊枪啊棍啊都招呼上了,有人被打得哎哟哎哟叫,有人摔倒了还在地上打滚儿抢兵器,喊杀声依旧震得人耳朵生疼,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圣君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见人就砍,谢以安也左劈右刺,杀出一条血路。
谢以安一路拼杀,手里的刀上都还滴着敌人的血,突然,谢以安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猛地转过头,心瞬间就凉了半截,谢以安的眼睛里映射出来的是唐多令被一根四面开刃的方形剑棍直直地贯穿了心口跪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嘴边也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谢以安的脑子“嗡”的一下,像炸开了锅一样,她想都没想,疯了似的朝唐多令冲过去,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但她也顾不上这些。
到了唐多令身前,谢以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哆哆嗦嗦地伸过去,想去摸摸唐多令的脸,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气,鼻息也没了。
谢以安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唰”地流了下来。
谢以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师父......”谢以安,声音都变了调。
未等谢以安继续煽情,一群敌军便嗷嗷叫着朝谢以安冲了过来,谢以安红着眼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敌军大吼:“我要杀了你们!”然后就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冲进了敌军堆里。
谢以安手里的刀上下翻飞,“哐哐”地乱砍着,敌人的血溅到他脸上,她也不管不顾,每砍倒一个敌人,就喊一句:“给我师父偿命!”完全没了章法,就是凭着一股狠劲,在敌军里横冲直撞。
一个敌人从侧面偷袭,举着刀朝谢以安砍过来,谢以安猛地一转身,用刀一挡,“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她顺势一脚踢在敌人肚子上,把敌人踢得倒飞出去好几米。
又有几个敌人围了上来,把谢以安团团围住,谢以安挥着刀,左冲右突,刀砍卷了刃,他就用刀把砸,手被敌人划伤了,鲜血直流,他也不停下。
战场上,谢以安就像一个杀神,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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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喧嚣渐渐平息,这场战争不知谁胜胜负,只是一眼望去,尸横遍野,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弥漫的血腥气息,古安国军队与十七兰部落军队这场昏天暗地的大战,仿佛将西岩边境的土地都撕裂了一般,满目疮痍。
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过这片炼狱般的战场,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睁着双眼,似是死不瞑目,有的蜷缩着身体,像是在承受着临死前的痛苦。
鲜血在大地上汇聚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在阳光下反射出暗红色的光。
古安国军队这边,一些还能行动的士兵开始在战场上寻找着自己的同伴,他们脚步蹒跚,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圣君也在帮着翻抬尸体,祈祷着这些倒下的人还没死。
谢以安跪在唐多令身前,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嘴里呢喃着师父两个字,身旁插进泥里的刀被风吹得呼呼响,身旁时不时传出“他还活着,还活着,来人帮忙抬啊……”
“下雪了。”一名满脸是血的士兵看向空中的雪,他的身上背着一个断腿还未咽气的士兵。
十七兰部落军队那边,也在收拾残局,兰蓁蓁被几个士兵用担架抬着,他的伤势也不轻,三把刀虽然让他在战斗中威力巨大,但也让他成为了敌人重点攻击的目标,他的身上有好几处刀伤,失血过多让他陷入了昏迷。
在战场的中央,双方的旗帜都已经倒下,残破不堪。
旗帜上的图案被鲜血染红,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战场上剩下的将领们聚集在一起,脸色阴沉。
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这场战争,他们的将士奋力拼杀,但还是损失惨重。
十七兰部落的几位也在商议着,他们看着部落的伤亡情况,虽然他们也重创了古安国军队,但自己部落也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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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夜幕再次降临,身边搬运尸首的士兵还一直走过来走过去。
谢以安轻轻拨开唐多令头发上的雪,将那根四面开刃的剑棍从唐多令胸口抽出来,飞出零星的血溅到谢以安脸上。
谢以安沉默着,抽出自己身上的腰带将唐多令捆在自己背上,双手拖着那对坑坑洼洼的神令双锏,朝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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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燃起了几堆篝火。
古安国军队的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默默无言。
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悲伤,有的士兵在擦拭着自己的武器,有的在检查着自己的伤口。
在后方的营地,方士们正在紧张地救治着伤员。
江城子被抬进了营帐,方士立刻围了上来,他们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口,开始进行救治,江城子在昏迷中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苏不归也被送了进来,方士们看着他的伤口,摇了摇头,他们尽力为他止血,缝合伤口,但他的情况十分危急,苏不归在昏迷中,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战斗的场景,唐多令、高西烛的身影在他眼前晃过,他想伸手去抓住他们,但却怎么也抓不住。
十七兰部落的营地中,气氛同样压抑,兰雨棠被安置在他自己的内堂里,末二部落的巫医正在为他治疗,巫医念着咒语,手中的草药在他的伤口上涂抹着,兰雨棠的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兰蓁蓁这边,几个士兵焦急地等待着,巫医正在全力救治他,但他的伤势太重,能否苏醒还是个未知数。
这场惨烈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西岩边境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