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谢以安的寻师路 ...
-
三个月后古安城
神令将军府的练武场上,谢以安满脸沮丧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手中的锏和刀被她放到地上,溅起些许尘土。
“唉,练了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可咋整啊!”谢以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
一旁打扫的老仆听见她的话,停下手中的活,走过来说道:“姑娘,听说您师父神令将军在东河边境,她那双锏使得出神入化,你又是她徒弟,您去找她,说不定能让你的锏练起来呢。”
谢以安眼睛一亮,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对啊,我咋把师父给忘了!我这就去找她。”
说干就干,谢以安回房简单收拾了些衣物,揣上几两碎银子,拿上自己的短刀,就出发了。
出了将军府,谢以安踏上了去东河边境的路,她一路打听着路线,风餐露宿,倒也没遇到啥大麻烦。
路过一片山林,山林里阴森森的,树木遮天蔽日,时不时传来几声怪鸟的叫声,吓得谢以安心里“砰砰”直跳。
“别怕,谢以安,师父可是教过你好些招式的,这点小场面算啥。”她给自己鼓着劲,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突然,前面的草丛里“沙沙”作响,谢以安顿时警觉起来,紧紧盯着草丛。
谢以安眼中一只大野猪从草丛里冲了出来,这野猪体型庞大,獠牙外露,“呼呼”地喘着粗气,朝着谢以安就冲了过来。
“哎呀妈呀!”谢以安大喊一声,赶紧往旁边一闪。野猪冲了个空,撞在了一棵树上,疼得“嗷嗷”直叫。
“哼,看你还凶!”谢以安趁野猪还没缓过神来,举着短刀就冲了上去,她朝着野猪的肚子刺去,可野猪皮糙肉厚,短刀只划破了一点皮,野猪痛得震开了谢以安,谢以安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野猪被激怒了,又朝着地上的谢以安冲了过来,谢以安滚了一下躲开,乱七八糟的爬起来绕到野猪身后,又是一刀砍在了野猪的屁股上,野猪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谢以安趁机又是几刀,终于把野猪给解决了,她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算把这畜生解决了,差点把我给吃了。”
谢以安:“这地儿居然还有野猪,嚯,还能刚巧被我遇见,嚯。”
休息了一会儿,谢以安继续赶路,没走多远,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谢以安赶紧从包袱里拿出蓑衣穿上,可这雨实在太大了,没一会儿她还是被淋了个透。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河水因为下雨变得湍急起来。
“这咋过去?”谢以安站在河边犯了难,她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可以搭桥的材料。
谢以安咬了咬牙,“不管了,拼一把。”谢以安挽起裤腿,小心翼翼地走进河里,河水冰冷刺骨,而且水流很急,谢以安没走几步就差点被冲走。
她紧紧抓住岸边的树枝,稳住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好不容易过了河,谢以安已经累得快虚脱了,小腿肚子上还被水流中的乱石划伤。
又走了几天,谢以安来到了一座小镇,她打算在小镇上补充点干粮和水,顺便休息一下。
刚走进一家客栈,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最近这路上可不太平,有一伙山贼专门抢劫过往的行人。”
谢以安心里“咯噔”一下,但她也没太在意,心想自己小心点应该没问题。
“总不可能,又是我遇见吧。”
(又是一幕俗套的戏码即将上演。)
补充完物资后,谢以安又踏上了行程,走到一片山谷时,从两边的山坡上窜出了十几个山贼。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山贼头目大笑着说。
谢以安皱了皱眉头,轻声嘀咕:“还真是我遇见了,呸。”
谢以安把包袱紧紧护在身后:“我身上没多少银子了,你们就放我过去吧。”
山贼头目冷笑一声:“少废话,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山贼明显是不讲道理,看来只能动手了,她抽出短刀,作势就要上去的样子。
“哟,还敢反抗,兄弟们,上!”山贼头目一挥手,几个山贼朝着谢以安冲了过来。
谢以安躲开山贼的攻击,一刀砍在了一个山贼的手臂上,那山贼疼得哎哟哎哟的叫,退了回去。
其他山贼见状,更加疯狂地朝着谢以安扑来,谢以安左躲右闪,一时间倒也没被伤到,但山贼人多势众,可谢以安也不是吃素的。
谢以安:“只练了三个月又怎样,足够弄死你们。”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谢以安把山贼们打得落荒而逃,她累得瘫倒在地上,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
谢以安自言自语:“这一路可真不容易啊。”
谢以安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继续朝着东河边境赶去。
不知道又走了多少天,谢以安终于看到了东河边境的军营,她兴奋地加快了脚步,朝着军营走去。
军营甚大,谢以安一去就成了众矢之的,被当成间谍抓起来就要带到唐多令那儿去。
还没到唐多令的营帐,谢以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正在挥动着双锏。
谢以安被抓着动弹不得,只得大喊一声:“师父!”
唐多令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到谢以安,一脸惊讶:“谢以安!你咋跑这儿来了?”
唐多令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解开谢以安身上的束缚,招招手示意让押送她的人下去。
谢以安鼻子一酸,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一下子扑到唐多令怀里大哭,“师父,我在将军府练锏练刀,没人教我,咋练都没长进,你走了,师公也走了,我就想着来找你,路上遇到了野猪,还碰到了山贼,吓死我了。”
唐多令拍了拍谢以安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这一路能自己解决这些危险,说明你有长进啊。”
谢以安抱着唐多令,根本听不进去唐多令的话,就是自顾自的说自己委屈,“师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带我来啊。”
唐多令:“这不见到了嘛,走,跟师父回营帐,给你弄点吃的。”
唐多令带着谢以安回到营帐后,营帐外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苏不归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苏不归听闻抓了个间谍,便过来瞧瞧。
一进营帐,他的目光先落在了谢以安身上,微微一怔,“竟是个小姑娘。”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唐多令,“多令,听闻抓到了间谍,我来看看情况。”
唐多令笑着摆摆手,“苏不归,这可不是什么间谍,她可是圣君给我的徒弟谢以安,这丫头一路从将军府找来,路上吃了不少苦呢。”
苏不归又瞥了一眼谢以安,头发有些凌乱,身上还带着些许尘土,显然是历经了一番奔波。
苏不归:“你是多令的徒弟?”
唐多令:“她是。”
谢以安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水说道:“我是,我当然是!”
苏不归憋着笑,“小以安,小小年纪,能独自一人跨越这么远的路程来到这东河边境,着实厉害,只是这一路应该也不太顺利吧。”
谢以安转身又抱着唐多令哭,“我在将军府练锏练刀,没人教我,师父走了,师公也走了,我就想着来找师父,我路上还遇到了野猪,还有山贼,我差点都被杀了,我好惨。”
唐多令:“苏不归,不用和她这么咬文嚼字的,她跟我一个性子。”
苏不归轻微笑出声,“多令,有这样的徒儿,真是你的福气。”
苏不归无声的嘴型:“她以后不知道得闯多少祸。”
唐多令拍拍谢以安的背,“你这个故事也讲了两遍了,哭也哭了两遍了,要吃会儿东西再哭吗?”
苏不归附和道:“就是就是,小徒弟,哭那么久了饿不饿?”
谢以安听他们这么一说,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声,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地说:“饿,我这阵子有些时候都没吃饱。”
唐多令笑着说:“行,这就给你弄吃的去,苏不归,你帮忙搭把手。”
苏不归点点头,跟着唐多令找吃的,营帐里有一些干粮和腌制的肉干,唐多令拿了出来,又烧了点热水,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干粮和肉干就摆在了谢以安面前。
谢以安眼睛放光,也顾不上形象了,抓起干粮就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唐多令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苏不归也在一旁说道:“小徒弟,别急,吃太快小心噎着。”
谢以安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含含糊糊地说:“好吃,我都快饿死了。”
等谢以安吃饱喝足,唐多令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你这身上的伤还是得处理处理,不然容易化脓,苏不归,你去找元夕拿点药来。”
苏不归应了一声,很快就拿了药和绷带进来,唐多令瞥了一眼苏不归,“你出去啊,我还得检查其它地方呢。”
苏不归憨痴痴的笑着,“啊对,那我先出去了。”
唐多令:“把元夕放进来。”元夕的药匣子被苏不归抱走一路跑来,元夕在后面跟了半天,现在还被挡在门外。
元夕进来,仔细地给谢以安检查伤口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边弄一边说:“有些伤口时间有点长了,要留疤了”
唐多令:“无妨,命在就行。”
谢以安乖乖地点点头,说:“师父说得对,命在就行。”
元夕处理完,苏不归又出现在唐多令面前,苏不归在一旁看着唐多令细心照顾谢以安,眼神里满是温柔,“多令,你对徒弟真是用心。”
唐多令笑了笑,“我唯一的徒弟,是要用心点儿,以后她就留在这军营了,和我住一起,免得她再到处跑。”
谢以安一听,“太好了,师父,嘿嘿。”
谢以安转头:“苏将军,以后你也多教教我呗。”
苏不归笑着说:“行,只要你肯学,我肯定倾囊相授。”
谢以安找了个角落,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唐多令看着谢以安熟睡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和苏不归走出了营帐。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月光洒在军营里。苏不归看着唐多令,“多令,有个小徒弟陪着你,以后军营的日子也不会那么枯燥了。”
唐多令望着远处的月光,说:“是啊,她能一路找来这儿,也算是有毅力。”
苏不归微微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唐多令的身影。
-
大半年后东河边境
继上一次唐多令将寺春重创,布兰国和古安国这条边境线相安无事了一段时日后。
“报!!!”随着士兵着急忙慌的赶来。
正在商量下一次出战对策的唐多令和苏不归一等人纷纷望向闯进来的人。
“将军!布兰新任主将重无题传来书信。”
唐多令:“打开。”
苏不归接过书信,清了清嗓子念道:
-
神令将军,我是布兰国东河边境的主将重无题。
我跟你说,其实我这人吧,压根儿就不爱打仗。咱平时喝喝茶、聊聊天多好啊,非得舞刀弄剑的,多没意思。可没办法,你们古安国的人也知道,之前我们布兰国派来的那几个主将,全都是废物,总是打败仗,还把咱们布兰国的脸都丢光了。没办法,只能把我给派过来了。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上了这战场。
我不想看到两边的士兵死太多人,大家都有家人的,死了多可怜。所以呢,我想跟你单挑一场。就咱们俩,痛痛快快地比划比划。要是你赢了,我这条防线往后退十里。要是你输了,你们也往后退十里。咱就这么说定了,也省得两边的士兵成天在这儿打来打去的。
前几天,我在边境那儿‘不小心’逮住了几个想偷偷潜入我们布兰国的古安百姓。我这人也不滥杀无辜,没把他们怎么样。我就拿他们当这个事儿的筹码。你要是不敢来跟我单挑,那这几个百姓可就只能在我们布兰国待着了。要是你赢了我,我立马把他们毫发无损地送回去。
唐多令,我知道你在你们古安国挺有名的。我也想见识见识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三天之后,就在咱们两国边境中间那块大空地上,咱们一决胜负。要是你不来,那就别在这儿耀武扬威的,乖乖地往后退。
-重无题 留-
苏不归念完,营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唐多令。谢以安一先急了跳起来说道:“师父,这重无题明显就是想算计你呢,咱可不能上他的当,百姓我们再想办法去救,你不能去冒这个险,万一重无题给你下套呢?”
苏不归也皱着眉头说:“多令,这事儿太危险了。谁知道那重无题会不会使阴招啊。咱们还是带兵直接去把百姓救回来,跟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唐多令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重无题说的也有道理,两边这么一直打下去,死的都是些无辜的士兵,我去跟他单挑,要是能避免更多的伤亡,也值得。而且那些个百姓是因为我们才被抓的,我不能不管。”
“师父,可是……”谢以安还想再劝。
唐多令摆了摆手说:“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在后面做好准备,要是我三天之后没回来,就按照咱们之前商量的计划,攻打布兰。”
接下来的两天,唐多令做了一些准备,把自己的神令双锏拿出来,仔细地擦拭了一番,确保锏身光滑,没有一丝瑕疵。
还让人准备了一些草药,以防万一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