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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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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缓缓转动，投下第二道神识之光。时砚与锦锦周身一颤，只觉灵台轻震，四周天地突变。
他们站在一片破碎的大地上，天空中云压如铁，雷霆滚动，地面裂痕如蛛网，一座庞大的灵兽残骸横陈于山脉之间。
一声宏大的音浪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第二劫，心之契。”
“非生死，而是生死之间的信任；非共战，而是共破无解之局。”
一道法阵将他们困在中心，四面八方，数十只凝丹巅峰、甚至接近元婴期的灵兽幻影正缓缓成形，气势如海。
锦锦尾巴炸起，小爪握紧：“这么多？！”
时砚立刻反应：“这里是演化试炼场，不是要杀出重围，而是要彼此协作，配合破解阵眼。”
说罢，他迅速闭眼，神识如线，感知周围灵气流动。片刻后开口：“北侧偏西三尺，有一处灵脉涌动，是阵眼之一。”
“交给我！”锦锦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她一跃而起，化出五尾真身，速度在乱流中极快，轻巧穿梭在群兽之间。但刚靠近目标，一头幻化巨狼挡在前方，通体燃着幽蓝业火。
锦锦眉头一拧，心念一动，口中吐出一道封印术诀——灵禁·封爪！
然而，她灵力刚释放完毕，另一侧又扑来两头蟒狮！她根本分身乏术。
“给我十息！”时砚传音入识，“你守住它，我来解阵！”
说罢，他双指并拢，一道雷印浮现。
“雷极·破阵锁！”
电光如蛇，飞掠向地脉之下，劈在阵眼正中——地面轰然震动，法阵裂痕浮现。
锦锦回身一爪，将扑来的幻兽逼退，气息微乱。她虽是古族后裔，但灵力仍有限，一对三已极限。
这时，第二个阵眼的位置浮现：在幻兽堆最深处！
这次轮到锦锦开口：“那里靠近雷灵核心，灵压太重，你不能去。”
时砚笑了下：“你忘了我修的是雷脉？正好合适。”
他不等她多说，一步踏出，浑身雷光流转，强行逆冲雷压，一拳轰碎前路幻兽，穿入雷池之底。
与此同时，锦锦站在阵心，闭上双眼，将自身灵力与阵法同步，主动承担引流压力。
这不是对抗强敌的试炼，而是看两人是否能将各自所长配合到极致、以心神共振完成破阵。
时砚的雷息化作锁链，将地脉逐一击破；锦锦则通过“古妖印诀”压制阵法回响，灵力稳定输出，与他节奏相应。
十息之后，整座万灵台骤然崩裂，幻兽消散，灵压全无。
他们站在破碎的地心中，气喘吁吁，却彼此看了一眼——没有多言，一个点头，一个收爪。
心之契，通过。
——不是心意相通，而是千锤百炼下的配合与信任。
铜镜微微一震，缓缓升高，最终悬于高空之上。
“万灵镜认可，予赐‘万灵之契’，一人得灵识锤炼，一人得本命之技回响。”
刹那间，时砚识海中一道新的“灵契雷纹”形成，能与灵兽沟通交流，甚至临时借用其能力；而锦锦的妖力则稳步迈入“七尾之境”，妖气更为圆融稳定。
第三劫·万灵台试炼（三）——灵识之辩（锦锦篇）
万灵台光芒一敛，锦锦立在台心，一道漩涡将她卷入识海深处。
当她睁开眼，四周已化作一片混沌白雾。耳边传来轻柔却空洞的声音：
“你是谁？你为何而修？又为何追随人类修士？”
锦锦身形一颤，面前浮现出一头庞大的上古妖狐虚影——九尾舒展，气息森冷，眼神漠然如镜，正是她体内血脉的源头——太古九灵狐的残识化形。
“身为妖族，竟屈于人类之下，签下平等契约，不以妖族为尊，可笑。”
那道虚影的语气中满是冷然与不屑，话语如针，直戳她灵魂最深处的裂缝。
锦锦低头不语，半晌，她反问道：
“妖族就只能以力量凌驾一切？就该高高在上，不问善恶，只认血脉？”
虚影不答，只见它猛然一吼，天地翻涌，化作千面锦锦，从她四周缓缓逼近。
这些“锦锦”或高傲、或狡黠、或冷漠、或虚伪，像是她成长中曾展现过的所有面貌。
“你不过是想被接纳、被认可，才依附那名人族修士。”一个冷漠的“她”低声说。
“你怕孤独，怕流浪，才装作知礼识大体的小狐狸。”另一个“她”讥讽。
锦锦耳边回荡着各种质疑，心神被搅得混乱不堪。她咬牙支撑，强行稳住神识，闭上眼，用心感受灵台之力的震荡。
片刻后，她睁眼，周身妖气忽然收敛，清澈的灵识如流泉般波动。
她缓缓开口，声音坚定：
“我是锦锦，曾是灵狐一族的弃子，被族群冷眼视之。”
“我修炼、游历、斗战，不是为谁，也不是依附谁——是为了自己。”
“若非我主动，谁能与我签契？”
话音落下，她扬起爪尖，指向那些围绕她的“虚假自我”：
“你们不过是过去的我——软弱、犹疑、求而不得。”
“而现在的我，愿同人同行，不因种族卑贱，也不以血脉自傲。”
“妖，是我之根；灵，是我之志。”
话落，一道白金色狐影从她体内浮现，六尾舒展，第七尾若隐若现，周身妖力不再暴烈，而是与她的灵识彻底融合。
虚空中的九尾虚影凝视她，半晌后，轻叹一声：
“既能自持其念，也敢破其身。你，承我血脉，不辱妖灵之名。”
“愿你未来，走出自己的道。”
虚影消散，混沌识海重归平静。
锦锦睁眼回到万灵台，眼神澄澈如初。她没有变得更狂，更傲，却更沉稳、坚定。
她的修为也随之突破，从灵妖后期稳步迈入“化灵境”初阶，同时获得一道秘技：灵识化形——可瞬间显化部分妖力识影用于战斗或压制。
时砚见她回来，只轻轻点头，没有多问。锦锦也没说太多，只甩了甩尾巴，轻轻“哼”了一声。
但那一声，已不再是撒娇，而是一种：“我，成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