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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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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给我!”
我缩在床上露出两只眼睛看他,此时林淮白已经说了许多遍把手给他,先是缠绵平缓的劝哄,后来变得压抑的焦躁。
此刻他一身礼服,被发蜡做过造型的头发多了几分凌乱,搭在额头前的那缕秀发晃晃荡荡,僵硬的笑容,温声温气中压抑着早已失掉的耐心。
林淮白在昏暗的室内,笑得令人恐惧:“你这次不能,也不会离开我了,你知道吗?谁也不行。”
说着床逐渐凹陷,他朝我过来了!我爬起来想跑,被一把抓住了脚腕,庞大的力气把我脱了回去,他一只手抵住了我要爬起来的腰,不可抵挡的力量盘踞在了我的身体上。
方才面对恐惧的死亡已经让我手指身体不断颤抖着,我已经被席卷来的复杂情绪逼得不明所以。
为什么是我?
父亲因为林淮白去世,妈妈因为林淮白去世。这一切都和他有关。都害我到这个地步他到底想怎么样!非得让我也去去死吗?我不会如他愿的!
当我被再次压在床上不可动弹时,我怒瞪着他:“你这个死给同性恋好好曹那些小零就行了,你把我抓过来做什么?满足你这种变态欲望吗?怎么,你高中时没被我虐够?还是说你是个斯德哥尔摩?你喜欢sm吗?叫声爸爸来听听我赏你两脚!”
我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字眼:“以前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爽的要死啊?”
他眼眸里划过一丝错愕,很快又变成沉默的愤怒。
看着他的表情,我的难过愤怒顿时转化为爽快。
他身体一怔间,我多年的愤恨如水坝破损,一下子全泄出来:“我跟你这种不一样,我他妈是有女朋友的!我喜欢女人!你个死同性恋应该下地狱!”
他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
空气紧张又粘稠,他深吸一口气,下一秒手掌力度如钢铁般坚硬,一把扯掉他的领带捆住了我的双手套在了床头,我用脚踢了他好几下。
对此他只是闷哼了两声,平静的上前抓住我的脚,猛的一推折叠到了我胸口上,这样的姿势暧昧又发不了力。
他眼神里透露着危险,棱角分明的脸像严峻的雪山,薄唇微微一扯,吐字又轻又慢又狠戾道:“你嘴巴硬,那我就把你的嘴巴草软,让你看看现在是谁在草你……”
“你敢我就咬断你!”
他一把把我扔到了床上,还回弹了两下。我顿时被丢的头晕目眩,他俯视下来,阴狠的目光,身体健壮压迫迎面而来。
刚开始什么狠话都放了,他先是单手钳住我的双手用领带绑起来,从后面举过头顶,然后开始扒我的衣服,后来我抬头骂他,他就一手把我脑袋按到了枕头里,我发不出声音也快窒息,等到没什么动静他才把我捞起来。
做了急救措施醒来后又继续草。
最后还吻完我的泪水,像是很无奈又很怜惜:“哭得好可怜啊……”
最后只能在模糊间看到天花板的灯不断摇曳着,床发出不停的碰撞的嘎嘎声。
所有反抗和求饶都是白用功,仿佛又回到那个破旧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因停电床头点着盏白蜡烛,妈妈熟悉的面庞,柔和的五官因年龄和憔悴变得皱皱得,脸苍白又蜡黄,
那时已经是快撒手人寰的时候,大小医院都不肯留我妈,怕她死。于是我只能租房子在永远旁边,每天都要上班,却只能租一个老破小。
粪袋挂在她身上,我曾一边又一边清理着永远擦不干净的腹部。
她疲倦又困难的说着,我跪在一旁地上不断听着,握着她粗糙划人的手不断说好,她最后一次让我凑上来,亲吻了我留下来的泪水。
“宝贝,哭有什么用啊,别哭了。”
那个不安静的夜晚,我无助的抱着她迷迷瞪瞪的过了,第二天才麻木的把妈妈送到殡仪馆。
如同那个早晨,我爬起床来时感觉麻木得不真实,身上被药味侵了个透,又换了件衣服。
身旁的林淮白早已离开,我动身时没忍住疼得嘶声停顿缓解,不仅是昨天晚上的痕迹痛,还有脚上的,脚链他换了只脚套着,右脚展露出已经包扎完的白色纱布。
之前还没恢复,这次又格外痛,可能一直在床上说什么喜欢女人,他做得非常狠。
因为突然想起校园霸凌他,我被学校开除,母亲一病不起的事,心情很差劲。
我走到客厅,地都扫干净了,但是里面的桌子还没拖出来,东西也收好了。
我正打算进去看一下,楼梯那林淮白走了上来,我顿时停住了动作,他看到我时把笔记本放到了桌子上,另一只手上端着碗肉粥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想离他远点被抓住了手腕。
现在的他恢复原样,仿佛给我拷上脚链的人并非他,用着居高临下态度实行□□的也不是他。
“放开!”
他放开把碗放到了茶几上,没什么表情:“饿了么,吃饭吧。”
我瞅了他一眼,坐下来喝粥,味道倒是不错。
天气渐冷,他穿着米咖色高领,柔软被外面阳光照射下的绒毛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温暖中,他坐在一旁不远处的凳子上看着我吃,我感受到身体因衣服摩挲而微微疼痛的地方,别扭的吃完。
一直不吭声的林淮白看着我,走近了就把细长温暖的手指挤进我的指缝中:“昨天,我做错了,原谅我好吗?”
他声音变得冷冷的,仿佛害怕受到伤害露出尖刺的刺猬:“我不喜欢你害怕我,躲我。”
我确实害怕他,从一开始就,他成绩好干什么都好,人生来就有慕强崇拜心理。后来熟悉后增长轻视,距离模糊了他的特质。直到高中时他的不择手段,再是现在喜怒无常的囚禁□□。
怎么能不让人害怕。
我冷漠的看着他:“我一直都害怕你,躲你。”
他摇了摇头,手指划过我的唇齿:“我要你习惯我。”
“我不习惯,你就放了我。”
“你知道我不会。”
林淮白说话温柔。却带着固执,他就是这样的,仿佛是站在沙滩上吹着海风,温暖阳光和轻轻拍打脚踝的海浪,却幽深,随时巨浪就可以席卷而来,把一切都用庞大的海水吞噬。
“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他没说话,我感觉到不安皱了皱眉又迅速松开。
我试图跟他商量,我满面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脾气好交流一些。硬的不吃就服软吧,服软谁不会啊,面子值几个钱。
“你如果觉得亏欠我,那你就放我出去吧,我不跑,我想好了……我不喜欢男的但是我觉得我能接受你!出去后我还跟你在一块住……就当是谈恋爱了!”
虽然这么说着,说完后我咬着后槽牙,咬得腮痛。
谁他妈要跟这种疯子谈恋爱,要是和他在一起他那个妈得拿着斧头再把我砍一遍,还得受到他时不时的冷热暴力威胁。
但此刻我只能笑着试探着能不能和他商量,因为现在所有的权力都只能是他给我的。
等我出去,我存了钱就赶紧跑。
他不是喜欢我吗,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他这不得松松口?我都不喜欢男人为他退一步,这人怎么着也该同意了吧!
然而他只是转了转笔,似乎是在思考,两秒后看着我,残忍的打破了我的幻想:“我不需要和你演恋爱。”
我捏了捏拳头:“为,为什么?”
“会自己狩猎的野猫不需要人类的圈养,有着矫捷的身体捕食能力,锋利的牙齿爪子,哪怕关在家里也会闹得鸡飞狗跳随时要逃出去。如果你要养这只猫你会怎么办?”
我讨好的笑着,退步起来:“你是想养一只不会捕猎的猫吗,那我们就去养宠物店里找一只乖巧的,好品种品相的。”
“可我就想养它。”
我愣愣看着他,我知道这是没得商量了。
林淮白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走过来:“我得给他绝孕,睾酮水平下降他就变得温顺起来,就不会因为小母猫离家出走……”他说着,我脸上抚上一双宽大的手,手指腹还摩挲了一下我的眼尾。
他平静又危险,执拗极了
我咽了咽口水,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人踏马的是真的变态!
“没,没必要吧,林淮白,你这是自毁前程啊?你这是何必呢,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怨你了,我给你带来的伤害也不少吧,我霸凌你伤害你我一无是处你说你这样是何必呢?”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真的很讨厌你。我妈、我妈当时在我被开除时就去世了,就是因为你的事情,明明当时我们都商量好了,你还是举报我了,你什么意思你说啊!”
我真的想抛开曾经好好过活了,你这几年过得也不错啊,现在在你继父公司当高管,又是个医生,又有钱又有声望,你过什么生活不好啊——”
我卖惨还搬出来以前帮助他,欺辱他。
怎么样他都不该喜欢我啊?说到最后我把自己贬得什么都不是,我说得都没什么志气了。
“所以……是吧,我这人一无是处,你为什么要摆出这幅非我不可的样子。”
话了,我抬头看他,他却只是紧紧的看着我,用那双粘稠的双眼。
他只是淡淡吐了两个字“不行。”
“山河遥远,日月交替,这些的存在是没有缘由和为什么的。同理你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接受。”
我乍舌,撇过脸不看他,转身望向阳台外面,却看到挂着的衣服,我正飘扬着的内裤。
这内裤还是他买的,四变形,很舒服。
我古怪的问“衣服谁洗的?”
“我洗的。”
“你……内裤扔洗衣机?”
如果只是扔洗衣机,反正都是自己穿衣服那倒是无所谓……
然而林淮白抬头很平静的说:“我帮你洗的。“
我脸上瞬间挂不住了,看着阳台上挂着的我的内裤。心里真的百感交集,复杂极了。谈不上到底是羞耻还是如何。
明明前不久还在争吵,骂得死去活来,现在却能面不改色给我洗衣服,他到底为了什么。
我没钱没房没存款甚至没工作。
我小心的瞥了一眼正在工作的林淮白,不适感油然而生。
他为什么……喜欢上我?
高中我都那样对他了,而且我明明是怨他的,可是现在他却完整的站在我面前,我们还能平静的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