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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死亡游戏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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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言猛地坐起身，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他眨了眨眼，视线逐渐聚焦——自己躺在一张生锈的病床上，周围是斑驳的墙壁和碎裂的瓷砖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刺鼻气味。
"醒了？"
一个冷静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陆之言转头，看到白湛靠在对面的墙边，正用一块布擦拭眼镜。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是哪里？"陆之言撑起身子，感到一阵眩晕。他下意识看向手腕，那个发光的数字现在显示71:32:15，仍在不断减少。
"根据墙上的标识，应该是市中心医院的老院区。"白湛戴上眼镜，"废弃至少十年了。"
陆之言这才注意到房间门上的确挂着"急诊观察室3"的牌子，油漆已经剥落得几乎认不出来。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有一层细密的冷汗："其他人呢？"
"外面。"白湛简短地回答，朝门口偏了偏头，"你昏迷了二十七分钟。"
陆之言下床时腿还有些发软。他跟着白湛走出房间，来到一个更大的厅区。那里或站或坐着五个人，听到动静同时转过头来。
"又醒了一个。"一个染着金发的年轻女孩说，她穿着露脐装和热裤，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冷哼一声："废物又增加了。"
陆之言扫视了一圈。除了金发女孩和刀疤男，还有三个男性：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少年，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穿着环卫工制服的老伯。所有人的手腕上都有同样的发光数字，只是时间略有差异。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西装男擦了擦额头的汗，领带已经松开，"我明明在回家的车上..."
"欢迎，玩家们。"
一个机械化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陆之言环顾四周，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它仿佛直接从大脑内部响起。
"游戏规则很简单：七十二小时内找到'院长的心脏'。成功者将获得自由，失败者将被抹杀。"
"抹杀？什么意思？"金发女孩尖声问道。
没有回答。机械声继续道："地图已发放至各位的玩家面板。祝你们游戏愉快。"
接着是一片死寂。
"玩家面板？什么玩家面板？"环卫工老伯茫然地问。
陆之言突然感到手腕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发现数字旁边浮现出一个微小的图标，像是一个迷你电脑屏幕。当他用另一只手指触碰它时，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屏幕凭空出现在眼前，上面显示着一张医院平面图。
"不是！"金发女孩惊呼，"这什么黑科技？"
白湛已经冷静地研究起自己的面板："地图显示医院分为东、西两翼和中央大厅。我们目前在中央大厅的急诊区。"
"谁选你当领导了？"刀疤男挑衅地说，"我看咱们各走各的，谁找到算谁的。"
"系统说的是'找到'，不是'谁找到'。"白湛头也不抬，"从用词看，这很可能是一个协作任务。"
"协作个屁！"刀疤男啐了一口，"老子一个人就能搞定。"
他说完就大步朝西翼走去。金发女孩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等等我！那边看起来好黑..."
剩下的五人面面相觑。
"我觉得这位先生说得对。"西装男指了指白湛，"我们应该合作。我叫张明，是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
"李爱国。"环卫工老伯点点头，"合作好，合作好。"
"我叫...陈小飞。"眼镜少年怯生生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陆之言。"陆之言简单介绍，然后看向白湛，后者只是简短地说了句："白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明问，"分头搜索还是...?"
"东翼是住院部和手术室，更有可能藏有关键物品。"白湛分析道，"我建议先去那边。"
"等等。"陆之言突然说，"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七个人的时间不一样。"
所有人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腕。确实，虽然都是七十一小时多，但具体数字各不相同。陆之言的是71:28:33，白湛的则是71:30:01，时间最长。
"这代表什么？"李爱国问。
白湛推了推眼镜："可能是我们被卷入游戏的时间点不同。我是第一个醒来的。"
陆之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注意到陈小飞在听到这个解释时，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这个反应...有点奇怪。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白湛说着，率先朝东翼走去。
东翼的走廊比中央大厅更加破败。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水泥。有些地方还有深褐色的污渍，陆之言不想去猜那是什么。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大部分已经碎裂，剩下的几根时不时闪烁一下，发出令人不安的嗡嗡声。
"分头搜还是一起？"张明问，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分头效率更高，但更危险。"白湛说，"建议两人一组。"
"我和你一组。"陆之言几乎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这个冷漠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但不知为何，陆之言觉得在他身边更有安全感。
白湛看了他一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但只是点了点头。
最终分组是白湛和陆之言，张明和李爱国，陈小飞表示想自己一个人行动。
"小心点，孩子。"李爱国担忧地说，"有事就大声喊。"
陈小飞点点头，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
"我们从这边开始。"白湛指着一扇标有"医生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的文件柜倒了一地，纸张散落各处。白湛开始系统地检查抽屉，而陆之言则注意到墙上的一块公告板。上面钉着几张发黄的照片，都是医护人员合影。其中一张引起了陆之言的注意——照片上的日期是1957年6月17日，一群白大褂站在医院门口，最中间的男人胸前别着"院长"的名牌。奇怪的是，院长的脸部被墨水涂黑了。
"白湛，来看这个。"
白湛走过来，仔细端详照片："日期很可能是线索。1957年...这家医院历史上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我对本地历史不太了解。"陆之言说，突然指着照片角落里的一个医生，"等等，这个人..."
那个医生的面容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两人冲出门，看到李爱国和张明也从对面的房间跑出来。
"是那个女孩的声音！"李爱国说，"从西翼传来的！"
又是一声尖叫，这次更加凄厉。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朝中央大厅跑去，准备前往西翼。
经过大厅时，陆之言突然刹住脚步："等等，陈小飞呢？"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确实，那个眼镜少年没有出现。
"我去找他。"陆之言说。
白湛皱眉："分头行动不明智。"
"不能丢下他！那还是个孩子！"李爱国坚持道。
"我去东翼找陈小飞，你们去西翼看看那个女孩。"陆之言迅速决定，"如果十分钟内没回来，就在这里集合。"
白湛盯着他看了两秒，最后简短地点点头："小心。"
陆之言跑回东翼走廊，大声呼喊着陈小飞的名字。没有回应。他一一检查每个房间，最后在最尽头的手术室前停下。门虚掩着，里面有微弱的光透出来。
"陈小飞？"他推开门。
手术室里一片狼藉，手术台翻倒，器械散落一地。角落里，陈小飞背对着门站着，似乎在看着什么。
"你没事吧？我们听到尖——"
陆之言的话卡在喉咙里。陈小飞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而在他身后，一个医用人体模型正缓缓移动着没有五官的头颅，塑料手臂发出吱呀声抬起来，指向陆之言。
"你来得正好。"陈小飞说，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它需要新的零件。"
人体模型迈出了第一步，关节发出不自然的摩擦声。陆之言本能地后退，撞上了身后的什么东西。他转头，看到另一个医用模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退路。
"陈小飞！这是怎么回事？"陆之言厉声问道，同时寻找着可能的武器。
"陈小飞？"少年歪着头笑了，"那个懦弱的孩子早就被取代了。"
模型越来越近，陆之言抓起地上一把生锈的手术刀。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猛地踹开，白湛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消防斧。
"低头！"他大喊。
陆之言立刻蹲下，白湛的斧头擦着他的头发飞过，重重砸在第一个模型的头上。塑料头颅裂开，里面涌出黑色的、像沥青一样的粘稠液体。
"走！"白湛抓住陆之言的手臂，拖着他冲出房间。身后传来模型移动的咔嗒声和陈小飞——或者说那个占据陈小飞身体的东西——的大笑。
两人一路狂奔回到中央大厅，正好遇到张明和李爱国搀扶着满脸是血的金发女孩。
"西翼有什么？"白湛问，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知道，我们没看到。"张明气喘吁吁地说，"找到她时已经是这样了。刀疤男...不见了。"
金发女孩颤抖着抬起头："他...他被拖进墙里了...墙伸出手...把他..."她说不下去了，开始歇斯底里地啜泣。
"陈小飞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陆之言简短地说，"东翼不安全。"
白湛看了看每个人的状态："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制定计划。中央大厅的护士站，那里有柜台可以当屏障。"
五人艰难地移动到护士站。白湛从背包里拿出几瓶水和一些绷带——陆之言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搜集了一些物资。
"你早就预料到会这样？"陆之言小声问。
白湛给金发女孩清理伤口的手停顿了一下："永远做好最坏的打算。"
陆之言想说什么，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柜台，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他看到白湛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而自己跪在他身边，手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陆之言？"白湛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我...没事。"陆之言摇摇头，不确定刚才那是什么。幻觉？预兆？
白湛审视地看着他，然后转向其他人："听着，这个游戏显然有超自然元素。但我们仍然可以运用逻辑。系统给了我们地图，说明关键物品一定藏在某个特定位置。"
"那个什么院长的心脏？"张明问，"真的会是一颗心脏吗？"
"不一定。"白湛说，"可能是象征性的物品。我们需要更多关于这家医院历史的线索。"
"照片。"陆之言突然说，"医生办公室那张照片，1957年6月17日。我觉得那是个关键日期。"
白湛点点头："好，明天天亮后我们重点搜索历史资料。现在，我们需要轮流守夜。"
"明天？"金发女孩——她自我介绍叫林茜——惊恐地问，"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夜间探索太危险。"白湛冷静地说，"护士站是最容易防守的位置。"
没有人提出异议。陆之言注意到每个人手腕上的数字仍在无情地减少。71:00:22...71:00:21...71:00:20...
时间在流逝，而死亡游戏的规则才刚刚开始显露狰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