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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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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情况就是这样，那时候我还没到十七岁呐...... 威廉姆斯小姐，您肯定不敢相信吧？”
面对着Ｗ夫人这样的揶揄，我不知道说什么才不至于顶撞了她。我今年刚满十七岁。
我知道她病了。韦斯特经理说，她的资产所剩无几，几乎不可能负担得起肺结核治疗那么巨大的开销。
“当然，她本人也没有治病的想法。”这是韦斯特经理的原话。我们都知道W夫人和他私交甚好，从他口里出来的消息几乎不可能是假的。这也是我并不想用我的冒失的、未经打磨的话语伤害了W夫人的原因。
采访完毕，坐在我左前方的威尔逊先生起身，朝在床上半躺着的L夫人致意，我们要离开了。当我们小心翼翼地移出这间卧室——准确地说，这间房子——的时候，W夫人突然从后面喊住了我，她的声音很微弱，比三个小时前我们进来的时候更甚：“听说妇女协会正在为扩大投票权的事和保守党吵得不可开交，你父亲最近很累吧?" 请原谅，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但是W夫人明显话中有话，可惜我对父亲的工作丝毫不感兴趣，对最近的新闻更是鲜有耳闻，所以只好对W夫人实话实说: “夫人，我的父亲近来确实很忙，有时甚至整晚都待在温斯敏斯特呢！”
W夫人有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闪烁着从左侧落地窗照进来的柔和的日光。她的胸口急速地起伏了几下，对着我笑了笑，似乎是因为不能送我们出去而感到抱歉。
我和威尔逊先生穿过人潮如织的查令十字街，一路向西。我俩对W夫人的反常都未置一词。
我一直在纠结新小说里的主人公是否应该留胡须——显示出他的成熟。前方威尔逊先生不时回头看一眼——确定我跟上了——他那看起来有疲态的眼睛无法不让人想起他的妻子最近在和他闹离婚官司呢。
“试问当代的婚姻和儿戏有什么区别？哼，都是些不负责任的年轻人。”我还记得祖母说这话的时候正拿着一把黑扇子挡住从天花板倾泻下来的灯光。她怕灯光，正如上个世纪一些人把驶入乡野的奔驰汽车当作野兽驱赶。
害怕？我对这种情绪相当陌生。等我到了祖母的年纪，也会对什么感到害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