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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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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不是吗？”
勃兰特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希望我不要太过悲伤。
“但是你不明白W夫人口中的菲利普霍夫斯塔德就是我们的父亲吗，亲爱的？”
“什么？！”
“其实W夫人对你和威尔逊都有所隐瞒，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贝妮在和菲利浦分开之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毫无疑问，孩子的父亲只能是菲利浦。因为这个孩子，她本可以和菲利浦重归旧好，但是她不愿意这么做。孩子最终回到了霍夫斯塔德家，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车窗外的雾渐渐散去，至少我可以看见缓缓移到后方的国家大剧院。我记起勃兰特前不久带我去看了由亚瑟格兰登的戏剧《归来》，谢幕后我和勃兰特经由友人的关系溜到后台，只为了和亚瑟格兰特说上几句话。噢真蠢啊，我激动地语无伦次，像第一次在班上说法语那样支支吾吾。亚瑟和贝妮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它们都会让你在和对方攀谈的时候注意到他。以我十七年间浅薄的履历，我只能说，能带给我同样感觉的眼睛不过只有三双而已……另外一个人就是我的哥哥，勃兰特。
我在勃兰特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我们即将去悼念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其他人。
我现在在想，我应该为贝妮和菲利浦的分手感到惋惜吗？毕竟勃兰特在十六岁时拿着自己写的、刊登在校报上的文章给父母看的时候，父亲只说“我相信如果你把写作的时间匀一些在辩论上，也不至于被对手抢走了冠军”，他都不必要在向母亲寻求帮助，因为前十几年的绝大多数的例子都说明了母亲这一次也站在父亲一边。
如果贝妮真的成为了威廉姆斯夫人，勃兰特会不会就是下一个亚瑟……但想一想还是算了，如果这是真的，在文坛上就不会有W夫人了。要是没有了W夫人对男权社会的激烈讨伐，父亲恐怕也不会允许我成为威尔逊先生的特别助理。
W夫人会在公众场合谦虚地把自己比喻成阿尔卑斯山上微不足道的雪片，但是由其他千千万万个雪片构成的雪球以汹汹来势冲向了山脚下的那片men-oriented 社会，产生了振聋发聩的效果。
丧礼由亚瑟亲自主持，剩下的和一般的丧礼没什么区别。
夜间，威廉姆斯家的官邸
“听说你今天认识了纽汉姆学院的院长，亲爱的？“
直到父亲喊了我两遍，我才把思绪从丧礼上拉回来，回到正往沙拉撒调料的父亲身上。
“是的，父亲。是由格兰登先生引荐的。”
父亲待我十分宽容，W夫人的口述中描述的、爱德华时代的其他男士的影子我从没有在他的身上察觉到过。所以我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觉得你可以去纽汉姆学院深造，当然，如果你以后想从事写作方面的工作的话。”
我其实得向W夫人道谢，谁能说她没有影响父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