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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昙花一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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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是你的自由。”李世谈把小狗拎到一旁，挑起眉毛看他，“你害怕我啊。”
海桑贪婪地对视回去，早用目光将他整个人偷偷勾勒过几遍，面上云淡风轻，温柔答道：“当然不是。”
李世谈的眼底深藏探究，语气却带着不经意的谨慎。
忽然问道：“哎，你多大啦？”
“二十多。”
李世谈抿嘴笑了，他微微地摇头：“看着不像。”
海桑没反驳，也没说话。他只是闷闷地心想，自己这是没法撒谎了？
一个张俭，一个李世谈，自己站他俩眼前跟个透明人似的。
“不信拉倒。”海桑站起来，活动活动蹲麻了的双腿，“我不用换鞋吗？”
“不用。”
李世谈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原来刚刚他一直站在门口是等拖鞋呢。
这又是谁的习惯？
李世谈脑中咔哒一下，还没来得及细品不适，就听见海桑客套地提出：“上次医药费和打车费……多少钱啊，我转给你吧？”
海桑沿着客厅一转，看见李世谈家里堆满了各类杂物，顿时感觉他也像个捡破烂的。
李世谈不是张俭，肯定没那么多闲钱，也不可能常去会所那种地方，或许根本看不出来他和张俭的关系呢。
他真希望自己是个干干净净的人，能谈一段干干净净的感情，如果让他先遇到李世谈，那他绝不会留在会所……可是过去的事不可逆，他也没有办法。
“不许再提还钱。”李世谈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除非你看不起我。”
“……”
“那你就是逼我帮你捡狗屎喽？”
“……你要是愿意，我当然没意见啊。”李世谈竟然从玄关处的鞋柜上拆了只钥匙扔给他，“我有时候不在家，你直接进来也行。”
“……”
海桑接过钥匙，莫名手足无措。他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读错气氛，可是李世谈看着实在坦坦荡荡，又自带一副来者不拒的浪子气质，反倒显得他心机深重，贱兮兮地主动投怀送抱了。
“那我也不是你的免费劳动力啊。”海桑嘟囔了一句，又把钥匙放回鞋柜上面。
“呦，这么小心眼。”李世谈丝毫不恼，仍是往沙发上一靠，拍拍身边的空位，“我也可以给你开工资嘛。”
“开工资？”海桑蹭到他身边坐下来，距离近了，立刻又察觉到自己身体的蠢蠢欲动，“你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他再次瞥了瞥李世谈家里的一堆“破烂”，忽然有点心疼：“你是不是傻啊，平时也该有点存钱的意识啊。”
万一家里有点什么意外……就跟他似的，哎，不堪设想。
“噗——”李世谈被他一句话刺激得坐直起身，“存钱？你还替我操心上了。”
海桑摇摇头，后悔得不行，怀疑自己是言多必失，有点多嘴。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海桑打开汽水罐，在大冬天喝了口冰可乐，“我可以帮你照顾狗啦，但是要我有空的时候才行。”
顿一顿，又接着说：“其实我以为……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什么？”
海桑又掩耳盗铃似的喝着可乐，然而支支吾吾起来：“我以为你叫我过来看狗，是有别的意思。”
“哦？”李世谈立刻咧嘴笑了，“我肯定有别的意思啊。”
……
海桑喝的是可乐不是酒，但是不知怎么居然晕乎乎的，他怀疑吃止痛药把自己脑子吃坏了。
“我……”
他真是想主动，乃至于抱了献祭般的决绝，可是技巧实在生疏，还没出发就要丑陋地夭折。
“你？”李世谈仍是似笑非笑地看他，这表情松弛得过分，几乎惹他牙痒。
海桑既想逃，又想留下来，留下来的心思最终占据强烈的上风，因为他不知道以后再有没有机会了。
“我……”海桑又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没想错？”
“想错什么？你以为我要干嘛？”李世谈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以为你叫我过来，就是想睡觉。”海桑深深地看了李世谈一眼，正儿八经地说完这句话，简直如释重负，忽然能够大口呼吸了。
哪怕送货上门，他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
李世谈似乎没想到海桑这么直接，既有被看穿的尴尬，又觉得好笑。
他确实有点这个心思，但是并不强烈，堪称睡不睡都行。
“我今天哪有叫你过来，明明是你说在我家附近，我才去接你的。”
“那也是你先暗示的啊。”海桑的声音越来越小，眼角跟着耷拉了，几乎透支了所有底气。
“好啦，不纠结这个。”李世谈凑近了去看他，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
海桑抬起头来，撇着嘴喃喃：“纠结……”
两人离得过于近了，李世谈的味道像个无形的怀抱，再次铺天盖地拥了上来，这次没有烟酒，没有香水，只有他自己的一具□□，散发着仅对海桑可闻的诱捕味。海桑于是不由自主往前探去，蜻蜓点水似的在李世谈嘴上亲了一口，又烫着似的，赶忙缩了回来。
李世谈这回真愣了，他抬手摸了摸嘴唇，接着才想起笑：“你勾引我。”
海桑看着他。干咽了口唾沫，舌根处还残留着可乐的甜腻。
很莽撞，很慌乱的一个吻。
他丢脸了吗？或许是吧，但他没有丝毫后悔。
他的第一个吻，亲了他最想亲的人，很好。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片刻。李世谈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忽然兽似的眯起眼睛：“嗯，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
“唔……”
海桑也没反应过来，李世谈忽然整个人俯身压了上去，攻城略地般撬开了他的唇齿。
海桑呼吸大乱，慌忙间毫无诚意地伸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可对方一贴上来，他就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李世谈的脖子，箍紧了，与他纠缠在一起。
对方的吻温柔又强硬，技巧很足，他的舌头一伸，海桑整个人就软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嗯？”
海桑红着脸，兴奋得微微战栗，身上的汗毛都冷飕飕地全竖起来，幽灵似的掠过身上每一寸肌肤。他的灵魂仍在一半神游之中，身体呆坐在沙发角落，茫然地面对着李世谈，一门心思地想……离得这么近了，他居然还是这么好看。
他的神色专注而纯情，收回魂魄，小声答道：“我想要……更多。”
李世谈笑得无奈。
“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回家了。”
他抬手拧了拧海桑的鼻尖，退回去，随手理理衣服，似乎是个偃旗息鼓的打算。
海桑愈发慌乱，反凑上去，搂着他不愿意撒手：“怎么了？不行吗？”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啊？”李世谈摇摇头，正襟危坐，嘘了一口，“不行哦。”
海桑便有些迷茫：“我……不是……”
他始终觉得李世谈是个昙花一现式的人物，绝不会在他的世界里有所停留。
所以……怎么能撒手呢。
“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