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校运会 ...
-
周一早晨，高二（3）班教室。
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声音严肃：“下周校运会，报名表今天交，逾期不候。”
全班哀嚎：“啊——”
顾琛趴在桌上，脸贴着冰凉的桌面，生无可恋：“又要跑3000米……”
王小川凑过来，胳膊肘撞了撞他：“你去年不是拿了第二吗？今年肯定稳了。”
顾琛叹气，声音闷闷的：“那是因为第一转学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第二名和倒数第一也就差了三个人。”
王小川：“……”
——今年要是垫底，老爸肯定又要说“我当年负重跑都比这快！”。
王小川拍拍他肩膀，一脸仗义：“没事，我陪你报1500米！咱俩一起训练！”
顾琛瞬间感动，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兄弟！”
——拉个垫背的，心理平衡了。
李老师敲了敲黑板：“安静！体育委员把报名表收上来，今天放学前必须交齐。”
顾琛慢吞吞地掏出笔，在3000米那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仿佛在签生死状。
王小川凑过来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你这字写得跟遗书似的。”
顾琛：“……滚。”
放学后，顾家客厅。
景天正在削苹果，水果刀在他手里灵活地转动，果皮连成一条完美的螺旋线。顾琛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像条被晒干的咸鱼：“爹地，救救我……”
景天挑眉，手上动作没停：“又闯祸了？”
顾琛摇头，声音悲壮：“校运会，3000米。”
景天递给他一块苹果，语气轻松：“加油。”
顾琛：“……”
——这家庭温暖太敷衍了吧！
顾承言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平板，目光淡淡地扫过来：“3000米？”
顾琛瞬间坐直，后背绷得笔直：“老爸，我尽力！”
顾承言点头，语气平静：“嗯，别丢人。”
顾琛：“……”
——亲爹认证的‘丢人警告’！
景天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水果刀：“对了，陆骁说明天来家里吃饭。”
顾承言皱眉，语气明显冷了几分：“他来干什么？”
景天耸肩，嘴角带着笑意：“说是有事找你。”
顾琛眼睛一亮，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陆叔叔要来？那我得让他教我两招！”
——特种兵特训，3000米算什么！
周二傍晚，陆骁准时登门。
他穿着黑色战术夹克，军靴踩在地板上咔咔响，手里还拎着两瓶白酒，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老顾！想我没？”
顾承言面无表情地从书房走出来，语气冷淡：“没有。”
陆骁大笑，一把揽住景天的肩膀，亲昵地晃了晃：“天天，你这老公不行啊，太冷淡了！”
景天还没说话，顾承言已经伸手把陆骁的爪子拍开，声音低沉：“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陆骁挑眉，笑得痞里痞气：“哟，醋劲儿还挺大。”
——顾总：这是我老婆，你爪子往哪儿放？
顾琛从楼上冲下来，兴奋地喊：“陆叔叔！”
陆骁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小子，长高了啊！”
顾琛嘿嘿笑，眼睛亮晶晶的：“陆叔叔，你能教我跑步技巧吗？我下周校运会跑3000米。”
陆骁上下打量他，挑眉：“就你这小身板？”
顾琛不服，挺起胸膛：“我去年可是第二名！”
陆骁嗤笑一声，语气轻飘飘的：“第二名？在我们部队，第二名就是第一个阵亡的。”
顾琛：“……”
——这打击也太硬核了吧！
餐桌上，气氛热烈。
景天端上最后一道菜，红烧排骨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餐厅：“尝尝，刚出锅的。”
陆骁夹了一块，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天天，你这手艺绝了！”
顾承言淡淡瞥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微妙的炫耀：“我老婆做的，当然好吃。”
——炫耀式发言。
陆骁坏笑，故意戳他痛处：“老顾，你以前在炊事班可没这待遇啊，我记得你煮的面条跟钢筋似的。”
景天噗嗤笑出声，好奇地看向顾承言：“真的？”
顾承言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别听他胡说。”
陆骁挑眉，继续火上浇油：“怎么，不敢承认？当年全连就你煮的面条能当武器用，扔出去能砸死人。”
顾琛震惊，筷子都掉桌上了：“老爸，你还有这黑历史？”
顾承言冷冷扫了陆骁一眼，声音低沉：“吃饭。”
——顾总：陆骁，你完了。
饭后，后院特训。
陆骁拉着顾琛去后院“特训”，美其名曰“特种兵速成班”。
景天收拾碗筷，顾承言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低沉：“累不累？”
景天失笑，侧头看他：“做个饭而已，又不是打仗。”
顾承言轻哼一声，语气不满：“陆骁那小子，还是这么欠揍。”
景天挑眉，故意逗他：“你俩以前在部队也这样？”
顾承言“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他总抢我东西。”
景天好奇：“抢什么？”
顾承言沉默两秒，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馒头。”
景天：“……”
——顾总，你这醋吃的跨度有点大啊？
后院传来顾琛的惨叫：“陆叔叔！这哪是跑步训练，这是酷刑吧？！”
陆骁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笑意：“特种兵标准，这才哪到哪？”
景天探头看了一眼，顾琛正被陆骁按着做深蹲，脸都憋红了，额头上全是汗。
——琛琛，自求多福吧。
……
校运会当天，阳光明媚。
操场上人声鼎沸，彩旗飘扬，各班的方阵整齐地排列在跑道上，广播里播放着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
顾琛穿着学校发的荧光绿运动服，站在起跑线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前方漫长的跑道。
王小川在旁边给他打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想想陆叔叔的特训！”
顾琛嘴角抽搐，声音虚弱：“他那特训是让我提前体验地狱模式……”
裁判举枪，声音洪亮：“各就位——”
“砰！”
枪声响起，顾琛冲了出去，脑子里回荡着陆骁的魔鬼语录：“跑不动？想想后面有敌人拿刀追你！”
——这心理暗示也太硬核了吧！
看台上，景天和顾承言坐在一起。
景天拿着相机，镜头对准跑道上的顾琛，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嘴角带着笑意：“琛琛还挺快。”
顾承言点头，语气平淡：“还行，没丢人。”
——顾总式‘勉强及格’评价。
跑到最后一圈，顾琛已经快虚脱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急促，眼前甚至开始发黑。
突然，他听到看台上有人喊：“顾琛！加油！”
他抬头一看，景天和顾承言都站了起来，旁边还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陆骁，正吹着口哨，声音洪亮：“小子！冲啊！”
顾琛一咬牙，猛地加速，直接超过前面两个人，冲过终点线——第四名！
——虽然不是前三，但……没垫底！
颁奖结束后，顾琛瘫在草坪上喘气。
王小川递给他一瓶水，兴奋地说：“牛逼啊！最后那一下太帅了！”
顾琛咧嘴一笑，声音沙哑：“陆叔叔的特训还是有点用的。”
陆骁走过来，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没给你爹丢脸吧？”
顾琛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差点累死……”
陆骁大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不错，有潜力。”
顾承言和景天也走了过来，景天递给他一条毛巾，声音温柔：“擦擦汗。”
顾琛接过，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爹地，你以前校运会跑第几？”
景天想了想，笑道：“我没参加过。”
顾琛震惊：“为什么？”
景天耸肩，语气轻松：“我那时候在炊事班，负责给大家煮姜汤。”
顾琛：“……”
——合着全家就我一个被迫营业的？
……
晚上，顾家客厅。
顾琛洗完澡出来，发现景天和顾承言正在客厅看照片。
他凑过去一看，是今天校运会的照片，有他冲刺的瞬间，有他瘫在草坪上的狼狈样子，甚至还有他跑完后抱着垃圾桶干呕的“黑历史”。
“爹地，这张拍得不错！”顾琛指着自己冲刺的那张，阳光照在他身上，少年意气风发。
景天笑道：“嗯，挺帅的。”
顾承言突然说：“比我当年差一点。”
顾琛不服：“老爸，你校运会第几？”
顾承言淡定道：“没参加过。”
顾琛：“？？？”
景天憋笑，补充道：“你爸当年是裁判。”
顾琛：“……”
——合着全家就我一个被坑的？！
深夜，主卧。
景天靠在床头翻校运会照片，顾承言洗完澡出来，直接把他搂进怀里。
“看什么呢？”顾承言低声问。
景天把手机递给他：“这张抓拍得不错。”
照片里是顾琛冲刺的瞬间，阳光照在他身上，少年气十足。
顾承言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他比我们那时候幸福。”
景天侧头看他：“嗯？”
顾承言低声道：“我们那时候，哪有校运会这种东西。”
景天轻笑，靠在他肩上：“是啊，现在多好。”
顾承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睡吧。”
景天关掉灯，窝进他怀里。
——这样的日子，确实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校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