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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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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识君嘴唇微微轻颤,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思故,垂在身旁的手都冒出汗来,额头上也渗出汗珠,他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就跟要跌倒了一般,有些结巴地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希望你把心思投入到学习上,投入到你该投入的人身上”,李思故不敢看高识君,只是低着头说道。
“好,再见”,高识君说完这两字就转身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把放在门边的整袋垃圾带了出去。
霎时,整个店里一片寂静,李思故觉得好累,他整个人无精打采地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突然,心脏一阵抽疼,李思故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他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有这么难过吗”?
明明上周两人还在一起过生日看电影吃饭打游戏,这才几天过去,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他打开手机翻开上周拍的照片,手指在吃蛋糕的高识君脸上轻轻抚摸,好像高识君就站在他面前一样,“啪嗒”,一滴眼泪打在了照片上,李思故视线里的一切渐渐模糊,他慢慢把自己蜷缩起来,一遍一遍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咳咳咳”
......
迎着风在路上跑的高识君可能是吸入了大量冰冷刺骨的寒风而一直咳个不停,也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跑了多久,高识君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呼吸。
他慢慢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园,许是今日天气着实恶劣,这个点公园里的人寥寥无几,高识君走到草丛中,找个一个隐秘的座椅坐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感觉得到,明明他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
高识君生无可恋地瘫坐在椅子上,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睫毛,顺着脸颊和高挺的鼻梁浸湿里衣。
冬季的天总是黑的很快,高识君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那哭了多久,周边的景色渐渐模糊在黑夜中,而他的眼睛也生疼生疼的。
“嘀嘀嘀”
电话声在这时响了起来,“识君,你人在哪,老师说你没去学校”?高婉儿的语气有些焦急,但其中并没有责怪的意味。
“妈,您跟老师请个假,我马上就回来,先挂了”,高识君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平放缓,电话挂掉的那一刻他起身站了起来,打开导航跟着提示往家走。
“回来啦,洗手准备吃饭了”,大门被打开的时候高婉儿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不吃了,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高识君其实是有点饿的,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是想躺床上呼呼大睡,虽然可能也睡不着。
高婉儿刚端着一碗新鲜出炉的玉米排骨汤准备递给高识君,就见高识君整个人死气沉沉地走向房间,关上了门。高婉儿眼神里流露出担忧的情绪,她端着汤轻轻敲了敲房门“识君,妈妈进来了”。
门打开的瞬间,房间里一片漆黑,一丝光亮也没有,高婉儿伸手摁了下墙上的开关,一盏小夜灯亮了起来,既能照明也不刺眼。
高婉儿走到床边,把汤放在桌子上,她坐在床沿边上,低头看着把自己蜷成一团的高识君,过了一两分钟她才开口道“识君,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妈妈这次回来发现你变了很多,比以前更沉默了,还经常心情不好,时不时就发呆,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好吗”?
蜷成一团的高识君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见没有回复,高婉儿伸手把高识君的被子掖了掖,温柔地说道“明天开始你放学就回家吧,我找人帮你把寝室东西都搬回来,最后一学期了,妈妈国外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这半年,妈妈就在家照顾你,好不好”?
还是没有回复,高婉儿站起身来,看了眼桌上的汤,又看着高识君说“你明天请假吗,请假的话我跟老师说一声”。
“不请”,高识君嗓音沙哑地说道。
“好,那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学,这汤你记得喝,妈妈炖了一两个小时呢,喝完早点休息”。
“嗯”。
微弱的小夜灯还是被摁灭了,房间里又恢复一片寂静,只听得到高识君那平缓的呼吸声。
“小李,明天你带两人到东城一中把识君寝室的东西搬回来”。高婉儿坐在床上打电话说道。
“是,高总”。
“还有,你去查查这几个月高识君跟谁走的比较近,经常去哪,发生了什么事,查清楚直接发我邮箱”。高婉儿说完把手机扔在一边,她靠着床头慢慢闭上眼长长的呼了口气。
“啪嗒啪嗒”,一滴,两滴眼泪从高婉儿的眼眶中流出来,以前还没有这么深的感悟,只觉得每次出去工作,时间又长距离又远,没有什么时间陪自己的儿子。
欣慰的是,高识君从小到大都很听话懂事,在看到妈妈出门工作的时候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好像没有很难过,可有次高婉儿出门又返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小高识君坐在门边偷偷哭。
小高识君见到妈妈回来,连忙擦掉眼泪,眨着两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高婉儿说“妈妈,你怎么回来了”。
那一刻,高婉儿才发现自己对儿子亏欠太多,可她又想给高识君衣食无忧的生活,等高识君渐渐长大了,她这才将生意扩展到海外,越做越大。可这次回来,高婉儿却发现高识君变化很大,而自己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一想到这,高婉儿心脏就抽抽的疼。
周一早上的七点二十分,赵书宇刚走进教室,就屁颠屁颠地跑到高识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班长大人,昨天晚自习你怎么请假了,真稀奇啊”。
“身体不舒服”,高识君淡淡地说道。
“啊,你生病了?好了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赵书宇关心地问道。
“嗯”。
“好冷漠的一个嗯,我这是关心你好吗,班长大人”,赵书宇调侃地说道。
高识君没有接他的话,这下赵书宇有点急了,他正准备叭叭叭地说几句,一声熟悉又具有威慑力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赵书宇,你还站在高识君那干嘛呢,上早读了”,班主任说着说着就要往这边走来,赵书宇吓得赶紧抱着书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背起了单词。
“班长大人,你怎么搬寝室了,你是要走读吗”?赵书宇坐在他的床边给高识君发了条信息。
“是的”。
“啊,那寝室不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好孤单好寂寞,呜呜呜”,在这句话的后面,赵书宇还加了个哭的表情包。
“叮”的一声,赵书宇大喊了一声我靠,高识君给他回了个配字那很爽了的表情包,按理来说,高识君应该对这种话置之不理才是啊。
赵书宇把手机摁灭,双手垫着脑袋平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灯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一个两个真是奇怪,思故哥奇奇怪怪的,高识君也奇奇怪怪的”。
东城医院109病房
“奶奶,你怎么自己坐起来了,快躺好”,李思故刚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李奶奶自己撑着上半身坐在床上,他急忙擦干手轻轻扶着李奶奶躺下。
“思故啊,奶奶身体这几天好多了,你不用天天在这看着我,回去上班吧”,李奶奶握着李思故的手慈祥地说道。
“不行,医生说了,您这病情只是暂时稳定,还有复发的可能,您放心吧,宠物店那边我雇了个员工,不用担心,您啊,就好好治病,不要让我再担心了,知道吧”。
李思故伸手把李奶奶的被子又往里掖了掖,低头轻声说道“再睡会儿”。
十分钟过去了,李思故看着李奶奶熟睡的面容笑了笑,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那光秃秃的树木出了神“也不知道高识君现在怎么样了”。他无奈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又转过身来,拉着李奶奶的手轻拍了几下。
高婉儿自从让高识君走读以后,她发现高识君一天天的学习劲头积极的有些过分,一天不说几句话,整张脸面无表情,从学校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学习,周末也是,不出门,从早到晚坐在书桌前一头扎进书堆里,看着高识君这个样子,高婉儿不免又担忧起来。
“回来了,今天你们一模成绩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这个点,高婉儿正热了一杯牛奶从厨房出来,她一边把牛奶递给高识君一边问道。
高识君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说道“还行”。
高婉儿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晚上别学太晚,早点睡”。
高识君嗯了一声,拿着牛奶回房,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高婉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叮”的一声打断了高婉儿的思绪,她打开手机看了眼,一封邮件已发到她的邮箱,她把灯关掉,走回房间打开电脑,点开了那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