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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锈蚀的刀与薄荷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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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的可以不看，自行避雷，祝大家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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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的铅笔尖在第九根栏杆的第七道锈斑上轻轻一顿，不锈钢表面立刻出现一个极小的凹点。这是他这周第三次来到这个天台，每次都在同一时刻——下午4点23分，阳光刚好能透过对面教学楼的玻璃幕墙，在锈迹上投下一道菱形的光斑。
"第137次观测，锈蚀速率加快0.3%。"他对着袖口的微型录音器低语，声音轻得像在念咒语。风掀起他过长的额发，露出左眉骨上一道淡白色的疤痕，形状像一道未写完的数学符号。
突然，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天台的门被暴力踹开，撞在水泥墙上反弹了三次。江熠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美工刀转了半圈，刀片上倒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要死滚远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江熠终于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男生正用军靴碾碎地上散落的烟头。那些都是他前十八任心理医生留下的——张医生的万宝路，李主任的中华，王教授的□□...每一支都被他仔细收集，排列成特定的序列。
"祁骁。"江熠念出这个名字时，注意到对方右手指关节上新鲜的伤口正在渗血，而左臂上的风纪委员袖标却平整得不可思议，"你跟踪我？"
祁骁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此刻正危险地收缩着。他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演算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质数数列突然扭曲成酒精浓度曲线。
"学霸的脑子不用来解题，"祁骁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改行当侦探了？"
江熠的后背抵在铁丝网上，金属网格在他皮肤上印出棋盘状的痕迹。他缓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塑料包装在夕阳下折射出棱镜般的光彩："猜的...我家地板也有玻璃渣。"
这个回答让祁骁的表情瞬间凝固。江熠注意到对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颈侧的肌肉绷紧成锐利的线条。祁骁的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下方一个奇怪的疤痕——表皮层向内凹陷，形成漩涡状的纹路。
"再查下去，"祁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铁丝网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下次碎的就不止玻璃。"
近距离下，江熠闻到对方身上混杂着□□的血腥味。祁骁的虎口有一圈淡蓝色的刺青，细看是一串微缩的经纬度坐标。当对方甩开他时，校服内衬的暗袋翻出一角——那里别着一把改装过的陶瓷刀，刀柄上刻着"骁"字，却被刻意磨去了一半。
天台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是小心翼翼的吱呀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探头进来，胸前别着学生会的徽章。
"祁委员，年级主任找你..."她的声音在看到江熠时戛然而止，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游移。
祁骁粗暴地扯了扯领口，转身时军靴踢飞了几张演算纸："告诉老李，我十分钟后到。"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江熠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张。其中一张被祁骁的靴底踩出了裂痕，正好穿过他昨晚计算到凌晨三点的量子隧穿概率公式。他轻轻抚平纸面，发现裂痕的形状像极了一条DNA双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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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47分，数学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
江熠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三块显示屏同时闪烁着不同的监控画面。左边是学校正门的实时影像，中间是生物实验室的安防系统，右边则是——他自己。
确切地说，是三天前的他自己。监控显示凌晨2点15分，他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上锁的量子物理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个发光的圆柱形容器。
"第23次回放。"江熠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他转身的瞬间。放大后的图像显示，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呈现出异常的银灰色，虹膜上有细小的光点顺时针旋转。
突然，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江熠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圆规转了半圈，金属尖端反射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关掉监控要两分十七秒。"他说这话时，右手悄悄滑向抽屉里的神经调节器。
祁骁的军靴踏过满地碎玻璃，在距离他两米处停下。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那道横贯左眉的疤痕显得更加狰狞。
"解释一下？"祁骁甩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江熠这周的生理数据：心率恒定118次/分钟，体温34.2℃，脑电波呈现双α峰震荡——这些都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体征。
江熠的睫毛在屏幕蓝光下轻轻颤动。他慢慢站起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桌沿，露出腰侧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那你呢？祁家的'完美继承人'..."他突然扯开祁骁的衬衫领口，指尖轻触对方锁骨下的芯片疤痕，"...需要每天注射镇定剂才能维持人样？"
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江熠闻到祁骁呼吸里淡淡的铁锈味，注意到他虹膜边缘泛着不自然的蓝光。更奇怪的是，当他碰到那个疤痕时，祁骁的瞳孔突然扩张，眼白处浮现出细密的血丝。
警报器的尖啸打破了这一刻的凝滞。两人同时转头，监控画面里的实验器材正在自主移动。江熠的瞳孔瞬间扩散成星云状，他看见祁骁颈部的血管里流动着诡异的蓝色荧光——那是量子共振的前兆。
"蹲下！"
祁骁扑倒他的瞬间，三枚钢钉穿透黑板，深深钉入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江熠的薄荷糖盒在空中散开，糖粒落地时诡异地排列成斐波那契数列。
"他们找到我们了。"祁骁的声音贴着江熠的耳廓传来，温热的气息让后者颈后的汗毛竖起。江熠注意到祁骁的右手正按在他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微型脉冲枪。
"不是'他们'。"江熠突然抓住祁骁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是我们体内的量子印记在互相吸引追踪者。"
祁骁的眉头皱成一个锐利的弧度。在这个角度，江熠能清晰看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隐藏在发际线处的一道旧伤——形状像极了祁家的家徽
储藏室的应急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两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祁骁粗暴地撕开碘伏棉签的包装，动作却在对上江熠手背的伤痕时突然停滞。
那些伤疤太过规整——十七道平行切口，间距精确到0.5毫米，深度完全一致。就像...就像用激光切割机刻出来的。
"数学控制法？"祁骁故意将棉签重重按在最新的一道伤口上。
江熠疼得眉头紧蹙，却没有抽回手："质数数列...每划错一道就重来。"他突然抓住祁骁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对方拳峰上的旧伤，"你的伤...每次挨打都故意砸墙？"
这句话让储藏室的空气瞬间凝固。祁骁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针尖大小，江熠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
两人第一次真正注视彼此的眼睛。祁骁看见江熠虹膜里漂浮的星尘，那些光点正以某种规律缓缓旋转；江熠则发现祁骁的眼白布满血丝——那是长期咬紧牙关的证明，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看够了吗？"祁骁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烙痕。那是一个变形的祁家家徽，边缘泛着不自然的幽蓝色，"液氮刻的，零下196度的家教。"
江熠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小心地触碰那个疤痕，发现表皮层正在诡异地逆向生长——就像有无数纳米级的机械在皮下重组DNA序列。
"这是量子蚀刻..."江熠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他们用基因剪刀改造了你的伤口愈合系统。"
地板突然传来异常的震动。祁骁的校徽毫无预兆地发烫，他粗暴地扯下别针，发现背面隐藏的微型显示屏上闪烁着血红倒计时：00:07:23。
江熠的反应比祁骁还快。他一把扯开对方的衬衫，露出锁骨下方植入的微型芯片——此刻正渗出荧光的蓝色液体，在皮肤表面形成奇特的纹路。
"他们在追踪你..."江熠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
"是'我们'。"祁骁将神经调节器塞进他手里，金属外壳上还带着体温，"从现在起，你的质数和我绑定了。"
储藏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刺眼的白光中，三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影持枪而立。江熠的瞳孔瞬间扩散到极限，他看见祁骁的蓝色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形成无数微小的克莱因瓶结构。
"闭眼！"江熠按下调节器的开关，强烈的电磁脉冲席卷整个房间。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祁骁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他护在身下。
黑暗中，他听见祁骁的心跳声——118次/分钟，振幅0.3，和他自己的心跳完全同步。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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