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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Zoo动物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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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zoo
此次任务，耕需要暗杀动物园园长。为此，耕准备了许久。终于到了行动那一天，他在动物园开园那一天进入园内，在厕所间蹲到了闭园时，即安保最薄弱之时。就在他潜入园长办公室时，一剂麻醉飞针扎到了他的脖子上，耕昏死过去。
耕醒来后，发现身上的武器和防弹服都被收走了，他被换上了一件单薄柔软的衣服。他躺在一个铺着软垫的铁盒子里。有一处小门，耕便爬了出去。外面是明亮的院子，有一些树和水。可是在网上看，他发现，在上方不远的地方，是巨大的玻璃窗，另一侧的玻璃窗前挤着好多人，举着手机摄像机向他们拍照。但耕什么也听不见，这个屋子是隔音的。正愣神，听得远处角落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耕，你来了。”
是蝴蝶。耕惊讶地看到蝴蝶坐在角落里刷着手机。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说：“这是什么地方……你……”
“这是动物园。你不是来动物园执行任务的吗？只是被打了一针，难道失忆了？” 蝴蝶不耐烦地说。
“你安排的？”耕继续震惊地问。
“不是。我和你一样，是被拐到这里来的。”蝴蝶接着说。
“所以你失踪了几个星期是……那我们现在在这干嘛呢？赶紧越狱啊？”耕着急地说：“你有手机，赶紧叫个谁来救我们一下啊！”
“为什么？这不是监狱，只是职业展览馆而已。”蝴蝶说：“你不享受变成大熊猫被人围观吗？每天都有人照顾你，给你洗澡，给你食物，甚至还给我们手机玩。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活着，再也不用为着生计去接各种脏活，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这不是太好了？”
耕仿佛是被说动了。它也在动物园的展示馆里坐着。他有了一台手机，可以上网，可以看电视，但手机不能让它联络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每天，丰盛的饭菜会从一个小窗口处送进来，每天也有人进园子里打扫。耕尝试和这些人说话，但是那些人仿佛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一样，只是一味地忽略。耕每天都会见到络绎不绝的人在上方的玻璃窗看着它们，有些人向它们招手，小孩子也兴奋地拍打着玻璃看着向它们叫，一开始耕还会回应。到最后他也懒得了。
有一天，工作人员送进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便走了。那人被蒙着眼堵着嘴，躺在地上呜呜地叫着。耕问蝴蝶说：“这也干嘛？”蝴蝶默不作声地走到那人旁边，用手随便拧了一下那人的脖子，那人便没了气息。玻璃窗外的人陡然增多，可以看出看客们更兴奋了，有好多人录着视频拍着照，人们眼中都闪着兴奋的光。
“这是干嘛？”耕问。
“展示我们的职业性。我们不是杀手吗？”蝴蝶说。
“……好怪啊。”耕说：“他们录像了没事吗？有人记得我们的脸了哦？”
“没事。他们不会发出去的。我在这都展示过好几回了也没人找我麻烦，估计动物园规定他们不准把录像带出去吧？就是，一离开动物园大家录像就消失了。我猜的，根据有些重复来的人不再录像猜的。”
“还是好怪啊……蝴蝶，这样真没事吗？这动物园是个正经动物园吗？”耕不安地问。它原本就很谨慎：“如果人生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是不用做杀手了，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没事啊。动物园估计是在搞什么新项目吧。你之前不也买了年卡每天去过动物园，你不是很喜欢小熊猫吗？还说过‘下辈子做动物园的小熊猫就好了’这种话。”蝴蝶说。
“那时候是我任务失败受重伤的时候，是我的人生低谷期，小熊猫确实给我很大的慰藉好吗！”耕说。
“那你，现在可能也像小熊猫一样，带给一些可能陷入低谷的游客一些慰藉呢？”蝴蝶真诚地搭着耕的肩说。
啊原来是这样！耕想得更通了一点。原来不论身处何地都有自己的价值！耕每天起床，锻炼，跑步或者是练格斗技术。它不再每天沉溺于手机，而是热切地与游客互动，积极地做好每次展示：有时候是乱拳处决，有时候是勒死，有时候是缓慢地拧断脖子，有时候甚至会加上一些折磨。不论如何它都尽量延长每次展示的时间。它相信，在人群中，有一个像他当年重伤时一样的人，心情低落，无力做任何事，只能每天来到动物园蹲在小熊猫馆前一看就是一整天。他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表情也没有，但是他的心每天都被小熊猫填满着，看着它们打滚进食，他感受到了温暖。最后，耕在重伤的半年后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熊猫才是他人生的贵人。耕每次展示完谢幕后都热泪盈眶地想着。有人不是因我而死去，而是因我而更快乐更健康地活着，在徒然度日的杀手生涯中从未拥有的意义，如今却在动物园找到了！这是多幸福的事啊！
有一天，耕被剥光了衣服带到了一个小房间内。就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房间突然开始喷一些奇怪的气体，耕闻着身体发热头很晕。动物园赋予了我这样存在的意义，那他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耕这样想着。
“咣”地一声，小房间的铁门被踹开了，耕迎面便被丢了件衣服。他低头一看，是被收走的自己的衣服。站在小房间门口的是怒气冲冲的蝴蝶，她说：“我今天就得离开这里。来不来随你。”
耕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你不是说在这很好吗？不用再当杀手，不用再受无意义的伤了，还可以慰藉他人的心情……”
蝴蝶蹲下来，拍了拍耕的脸：“你吸了多少？还能动吗？你要不能动我现在就把你杀了，以防你日后供出我。”
“什么吸入多少？”
“催情剂。”蝴蝶说。
“啥？”
“他们要我们□□。”蝴蝶说。
房间内静默了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直到警报响起，安保人员的靴子声不迭地响起，二人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才逃离了动物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