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峨眉金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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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老子的溶脂针要冷链运输！"岑碧青蛇尾卷起冒烟的显微镜，"再说那配方需要..."话音未落，兔儿精突然喷出漫天兔毛。白绒绒的毛团遇风即燃，竟是用磷粉浸泡过的暗器！
岑碧青甩出手术刀划开炼丹炉，炉中正在发酵的青霉素培养液倾泻而出。幽蓝液体与磷火相撞，炸出漫天荧光孢子云。他趁机扯过供桌上的"南海灵芝"当防毒面具，却嗅到菌盖上有熟悉的消毒水味——这特么是他之前被偷的医用酒精！
兔儿精的三瓣嘴突然喷出腐臭黏液，岑碧青的蛇鳞应激性闭合成盾牌。等黏液雨停歇，地上只剩个冒着青烟的土洞——那兔子竟现出原形，前爪刨土快得抡出残影，眨眼间已掘到地下三丈！
"还我酒精！"蛇尾如鞭扫向地洞，却见兔儿精已钻进三尺深的坑道。
"你特么是穿山甲转世啊！"岑碧青甩出蛇尾当洛阳铲，刨出的土块里混着带血兔毛。突然有东西硌到鳞片，他捻起粒荧光绿的药丸："加强版泻药？这兔子肠胃够抗造啊..."
话音未落，天地骤亮。九霄云外劈下道青碧色光柱，精准灌入土洞。岑碧青的显微镜自动对焦，看见光柱里游动着百万条透明龙纹——这分明是龙族最高阶的"缚妖箓"！
那光如液态寒冰漫过山洞，岑碧青的蛇鳞瞬间结满霜花。
"大胆妖孽。"声似昆山玉碎，却冻得人骨髓生疼。
清光顺着地脉疾走，地下突然传来兔儿精的惨叫。岑碧青的听诊器贴地听见骨骼咯吱声，仿佛有万千冰棱在兔儿精血管里疯长。须臾间冰蓝色锁链破土而出，那三瓣嘴还保持着骂脏话的口型。
"啊啊啊烫死老娘了！"
兔儿精被光索捆成粽子弹出地面，浑身冒着烤肉香。
清光如瀑自云端倾泻。岑碧青的蛇鳞突然高频震颤。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刚甩出的手术刀悬停在半空，刀尖折射出洞外踏云而来的身影——玄色织金箭袖猎猎生风，少年眉间三寸银鳞流转着天威，龙角自额角蜿蜒入鬓，仿佛两柄出鞘的寒刃。
这是妖族面对顶级掠食者的本能恐惧。他强撑着抬头，见云层中降下个玄衣少年，袍角金线绣着四时星象图，龙纹玉冠下压着双淬冰般的银瞳。
"本君巡察四时，岂容妖孽作祟。"少年声如碎玉投冰，抬手间光索又紧三分。
兔儿精惨叫中现出半边焦黑的兔头，三瓣嘴却仍在叫嚣："那条青蛇也是妖！你怎么不抓他！"
"本君只看见你在散播瘟疫。"少年指尖轻叩腰间玉牌，冰锁骤然收紧，"三日前钱塘江异常降雨，可是你在江底埋瘟神卵？"
岑碧青的显微镜突然自动对焦——少年玉牌上分明刻着"东海敖隐"！
"小心！"
敖隐突然旋身，袖中飞出十二道冰刃。岑碧青以为要挨刀，却见冰刃贴着他耳际掠过，将兔儿精暗中射来的毒针尽数击碎。有一枚冰刃削落他鬓角假发，露出青丝下若隐若现的龙鳞状蛇纹。
"多谢道友相助揭穿此妖。"敖隐目光扫过他手中显微镜，忽然凝在洞冥镜碎片上，"阁下手中之物..."
"这是手术专用放大镜！"岑碧青把洞冥镜碎片塞进裹胸布，"看痔疮特别好使！"
敖隐耳尖忽地泛红，龙尾在云层中焦躁地拍出雷鸣。他甩袖将兔儿精收入玉瓶，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岑碧青鼻尖，留下一缕深海龙涎香："姑娘救人自当有功德，但若让本君发现你用妖法行骗..."
"我是男的！"岑碧青扯开青衫露出精壮胸膛，"没看见老子有八块腹肌吗！"
山风突然死寂。所有被定身的香客齐刷刷转头，数千道目光钉在他半裸的上身。方才被救的孕妇突然尖叫："观音娘娘显灵啦！" 人群呼啦啦跪倒一片，有个老头颤巍巍捧出银票："求仙姑赐子..."
"都说了是男的！"岑碧青的咆哮惊飞满山雀鸟。再回头时敖隐已不见踪影，唯有云层中残留的冰晶拼成四个字：好自为之。
他气鼓鼓地捡起敖隐遗落的鳞片，发现这玩意在显微镜下竟是完美的六边形晶体结构："卧槽！天然石墨烯！"
二十里外的云层中，敖隐突然捂住心口。掌心冰镜映出青蛇正对着他鳞片流口水，胸口的护心鳞第一次泛起灼热。
岑碧青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蛇尾卷着功德箱里顺来的铜钱正欲开溜，忽听得人群如退潮般倒吸冷气，接着如煮沸的粥锅般炸开。
这声儿他熟，上辈子在急诊室撞见医闹头子带刀闯进来时，候诊区就这动静。
岑碧青正把敖隐的龙鳞往裤腰带里塞，他尾巴一抖，鳞片差点划破□□："又搞什么幺蛾子？"
他叼着糕饼回头，正见山道上飘来抹素白云雾——有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正三步一叩首，青丝间别着的白玉簪流转着千年道行的清光。
"快看金顶！"
"天仙下凡啊！"
"菩萨...是真的菩萨啊！"
数千香客齐刷刷变成向日葵，脑袋统一转向山巅。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让出条道。青石板尽头，女子赤足踏云而来，素白纱裙缀着晨露，发间玉簪比ICU的无影灯还晃眼。
"要死要死！夭寿！这不是那渡劫的白蛇妖王吗！"岑碧青的蛇鳞应激性炸成松果，一个月前被这娘们当溜溜球甩的记忆涌上心头，一个月前他刚溜出妖界，被这女人卷着甩了十八个山头，最后栽进深坑才逃过一劫。
他哧溜钻进功德箱，还不忘用尾巴尖勾住箱盖："看不见我...老子是枚安静的铜板..."
箱缝里窥见白蛇妖王叩拜时垂落的发丝，每根都泛着手术刀似的寒光。香客们痴迷的赞叹声嗡嗡传来：
"仙子下凡啊！"
"定是观音化身！"
"让让！别挡着仙子求福！"突然有莽汉撞翻功德箱。岑碧青咕噜噜滚到白蛇妖王脚边，额头"咚"地磕上她绣鞋。抬眼正对上那双含霜带露的眸子，他蛇鳞应激性炸成蒲公英。
"青蛇大人躲猫猫呢？"
白蛇妖王叩完最后一级台阶，忽然转身轻笑。岑碧青的蛇鳞应激性闭合成铠甲，岑碧青的蛇胆在腹腔蹦极。却见她指尖轻点虚空："小青蛇，你打算在钱箱里孵蛋么？"
"老子是来兑换零钱的！"他梗着脖子硬撑，突然发现白蛇妖王眉心有枚金印，和他被雷劈时看到的渡劫天雷纹一模一样。
白蛇妖王指尖凝出雷光，"上个月偷看我沐浴的..."
"我是来义诊的！"岑碧青甩出听诊器挂脖子上，"医者仁心，不分雌雄！"
没等他开溜，天穹忽现七彩漩涡。突然天降七彩祥云，白蛇妖王的雷咒被佛光化去。岑碧青趁机蛇形走位缩回去，却见满山香客的伤口正飞速愈合——那老乞丐烂了十年的膝盖生出新肉，孕妇的妊娠纹变成莲花图腾，连功德箱都被镀了层金边。
忽觉山风骤静。所有香客像被按下暂停键，连空中飘落的香灰都凝成静止的星点。他蛇尾鳞片倒竖，这种诡异的宁静比方才的癫狂更让人心悸。
峨眉金顶的云海突然泛起七重宝光。不是兔儿精假扮的七彩幻影，而是真正的佛光——金如旭日初升，白似新雪初霁，青若雨后远山。岑碧青的显微镜自动调暗亮度，镜片里映出光中浮动的卍字金纹，每个笔画都由无数微小佛经拼成。
"南无观世音菩萨..."
不知是谁起的头，吟诵声如涟漪漫过山峦。先前磕破头的富商停止了颤抖，额上血痕化作朱砂痣；背着瘫儿的乞丐怔怔站直，怀中孩童畸形的双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就连那个往功德箱塞银票的贪官，此刻也松开了紧攥的钱袋，浑浊的眼里淌出两行清泪。
碧青缩在功德箱里窥探，发现她眉心的红痕竟像是一枚微型手术刀印记般。但这念头很快被佛光驱散——观音法相自云端显现时，所有人心头都像被浇了盆温热的生理盐水，连最躁动的灵魂都被安抚妥帖。
真正的梵唱与假观音的洗脑魔音截然不同。岑碧青的蛇尾不自觉地舒展开来，鳞片缝隙里积攒五百年的妖界污垢簌簌掉落。有个抱着病婴的妇人突然轻笑出声，将求来的符咒折成纸船放入溪流；满脸横肉的屠夫扔了杀猪刀，捡起片山茶花别在耳后；连总喊着"菩萨赐我男丁"的老妪，此刻也温柔地摸着小孙女的发辫。
观音垂眸微笑的刹那，整座山的香火味化作雨后青草香。岑碧青的显微镜自动对焦到她指尖，看到无数纳米级的金色粒子正修复着信徒们的身心创伤。先前被灼伤的皮肤开始发痒，缓缓愈合。
"小青蛇。"
观音的声音像WIFI信号直击天灵盖，岑碧青的蛇胆在胸腔里蹦迪。金莲悬停在他头顶三寸，他能清晰看见观音睫毛！
"出来吧。"杨柳枝轻轻一挑，功德箱瞬间变成透明状。岑碧青蜷成青团子的模样被投影到云层上，满山香客顿时沸腾："是刚才救人的青蛇仙姑！"
"老子是公的！"他炸鳞弹射起步。
观音突然轻笑，整座山的蒲公英同时炸开。香客们脸上的贪婪与痛苦如潮水退去：富商把金元宝捏成平安符，囚徒的镣铐化成康乃馨，连那个要献祭婴儿的疯婆子都捧着奶罐子傻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