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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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营地里，营火的暖黄光摇曳着，映照在双人帐篷上。帐篷里铺着两个睡袋。西格捡来的孩子占据了其中一个。羿巡则坐在另一个睡袋上看孩子。
月亮过了树梢，帐篷外传来脚步声。羿巡掀开帐篷走了出去，见西格背着鼓鼓囊囊的两个背包身上带着些寒气，从前方的黑暗里走出。
“都找齐了？”
西格放下身上沉甸甸的背包，在营火边坐下，羿巡也坐了下来。
“嗯，找齐了。虫崽醒了没？”
漆黑的夜，让两人都不自觉压顶了声音。
“没醒，睡这么久，正常吗？”
“正常的，虫崽在虫蛋中待的越久，破壳后长得越快。他睡觉是在长大。”
哦，也就是说明早醒来，也许我就能无痛当十岁小学生的爹。他盯着营火出神，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好像不对，虽然是我先发现的逃生舱，但捡来小孩儿的是西格。小家伙爹的位置我可能抢不到。
西格见他眼神迷离，便催促他进去睡觉。
“你呢？”
“我守夜。”
“四个小时后叫我，我守下半夜。”
他拿出电子表看了看时间，然后这么决定。
一周后，充能装置组装完毕，转换装置和能量罐也运回了庇护所。连续熬了几天夜的羿巡和西格，沾上自己的行军床倒头就睡着了。
虫崽回到庇护所的第一天就醒了。没有长成羿巡心中的十岁小学生形象。顶多算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一开始西格和羿巡轮流带娃，金发的小家伙坐在西格或者羿巡的怀里不哭不闹，总是睁着圆溜溜的蓝色大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世界。直到有一天两人打算给虫崽取个名字，商量着商量着开始互相嫌弃起对方的品位，甚至大打出手，要用格斗的胜负决出命名权。
沈砚樵路过，见他俩没管孩子，就把孩子抱走了。等西格赢得了命名权，转身看见虫崽不见了。两人再次在沈砚樵怀里见到虫崽时，虫崽就已经有了个他自己很满意的名字‘乔纳森’。
“金发碧眼的，叫乔纳森喜欢吗？意思是珍贵的礼物哦。”
羿巡和西格试着叫了这名字，虫崽听见了，就转头看着他们咯咯地笑。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而乔纳森似乎也认下来沈砚樵这个取名字老爹，羿巡和西格忙的时候，乔纳森就会变成沈砚樵的跟屁虫，走哪跟哪。
西格每次跑到沈砚樵面前哭诉小家伙被他骗走了。沈砚樵就拍拍西格的肩膀，说这是隔代亲。
现在羿巡和西格正在补觉，小家伙就跟着沈砚樵身后，去小木屋看漂亮哥哥。每天的这个时候雄父都要来给这个漂亮大哥哥喂药。是了，虫族天生继承的种族记忆让虫崽把四人中身材最纤细的沈砚樵认成了雄父。至于雌父，这里似乎有三只军雌，没人告诉他那只是他的雌父。
沈砚樵将盛着药汁的碗放在床头柜上，他坐到床边，扶着莱恩维西的头靠在自己腿上。使他的头部抬高到方便喂药的位置。正当他拿起喂药器准备开始每日例行工作时。
枕在他腿上的长发男人，睁开了眼睛。与乔纳森一模一样的湖蓝色眼睛幽幽的看着沈砚樵。
“雌父！”
小家伙突然喊出了声，手脚并用爬上了床，像一直八爪鱼一样扒在莱恩维西身上。虫崽奶声奶气的一嗓子，把床上的两人都给惊着了。刚清醒的莱恩维西看见这虫崽，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堂弟西格幼时的模样。他也不敢动作，只仰着头看向沈砚樵希望从他那获得答案。
沈砚樵当然也搞不清楚状况。便唤了几声乔纳森，让小家伙去把羿巡和西格叫过来。乔纳森是很乖的虫崽，他接收了沈砚樵的任务，就又手脚并用爬下床，朝着木屋外跑了出去。
当西格和抱着乔纳森的羿巡跑过来的时候，就见莱恩维西靠坐在床头，自己乖巧的喝着沈医生准备的黑乎乎怪味药汁。
“莱恩维西！”
超大只的西格扑到了床边哇哇大哭，羿巡怀里的虫崽也扭动着屁股，从他怀里爬下来，有样学样的扑向了床边哇哇假哭。
沈医生接过空了的药碗自觉站到羿巡身边。
羿巡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沈医生用眼神回答‘不知道。’
羿巡继续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沈医生也继续用眼神回答‘看我的。’
然后沈医生就说着什么，病人刚恢复意识吵闹的环境不利于恢复什么的。把两大一小赶了出去。
“小家伙在这，有些事也不好说。待会儿避开小家伙我让西格过来，你们单独聊。”
“谢谢您，阁下。”
然而这单独聊的时间，莱恩维西暂时没有等到。虫崽总待着木屋陪着他，而西格又立刻投入到了充能计划中去。
等羿巡和西格两人在庇护所内将设备架好了，沈砚樵便为设备牵来了碗口组的电缆。原来庇护所一直都有地热发电装置，电力十分充足。
24小时后，充能完成。西格背上储能罐独自前去安装。羿巡这次没有同他一起外出，因为西格希望他能利用这段时间劝着沈医生和他们一起去虫族主星。
晚上，乔纳森睡在了木屋里，羿巡把沈医生找了出来，和他说了这事。沈医生显得颇为犹豫。
“我不能离开庇护所。”
“为什么？我们一走，这颗星球上可能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他不想留下他的朋友，独自一人呆在这个无法与外界联系的星球。
“我有我的使命，我必须留下。”
“我和莱恩维西的伤，你都不管了吗？”
“……外面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他们……”
“他们治不好。”
他没让沈医生说完，直接堵了他的话。沈医生的‘针灸’和黑乎乎的‘药汤’能治好我和莱恩维西身上被外界医生们断定为永久不可逆伤害的损伤。
“……我在等像你这样的人……找到我找到这里，我有些……需要传承下去的东西，我……”
沈医生说话断断续续，他似乎正因为遭受压力而感到紧张焦虑。
“我这样的人都在宇宙中，你和我们去主星。宇宙中我这样的人的存在量是千亿级的。”
他大概听懂了沈医生的意思，如果我是沈医生要等的人，也许新人类星系的千亿级人口中，也有众多沈医生要找的人。他希望沈医生能明白，等不来的东西，也许走出去就能唾手可得。
这时沈砚樵大脑中的声音又再一次出现说了些什么。
“好，我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