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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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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被轻轻带上，林晏清却依然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被林烬触碰过的发梢。空气中还残留着少年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气，与书房内原有的雪松香微妙地交融。
他缓步走回书桌前，目光落在被林烬翻阅过的文件上。那是一份分公司下季度的预算报表，边缘处用红笔细致地标注了几处异常数据——正是林晏清昨夜熬夜时疏忽的地方。少年的字迹工整有力，批注见解独到，让他不禁怔忪。
"真是......"林晏清轻叹一声，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教学楼里，林烬心不在焉地转着笔。教授在讲台上讲解微观经济学的理论，他却盯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出神。
"喂，你今天怎么回事？"旁边的同学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一直盯着窗外傻笑。"
林烬收回目光，唇角依然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在想重要的事。"
下课铃响起，他第一个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出教室。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晏清发来的消息：
「晚上有应酬，糖醋排骨改天」
林烬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轻快地回复：
「在哪应酬？我下课去接你」
这一次，回复来得很快：
「不用」
林烬轻笑一声，将手机收进口袋。他太了解林晏清了——越是拒绝得干脆，越是说明有情况。
华灯初上，皇朝酒店门口。
林晏清从容地与客户道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直到那辆黑色轿车驶远，他才微微松了松领带，露出些许疲惫。
"哥哥。"
熟悉的声音让他身形一滞。转身望去，林烬正倚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暖黄的光线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清晰。
"你怎么......"
"猜到你不会老实回家。"林烬走近几步，敏锐地嗅到对方身上的酒气，"喝了多少？"
林晏清避开他伸来的手："一点。"
晚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凉意。林晏清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就披在了他肩上。
"穿这么少。"林烬的语气带着责备，动作却温柔至极。他细心地为林晏清整理好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微凉的脸颊。
林晏清想要拒绝，却在抬眼的瞬间怔住。路灯下的林烬，眼神专注得令人心惊。那其中翻涌的情绪太过浓烈，让他几乎想要后退。
"我们回家。"林烬轻声说，自然地揽过他的肩。
这一次，林晏清没有拒绝。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林烬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深邃。林晏清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
"其实那份报表我看过了。"林烬突然开口，"第三页的备用金计提比例有问题。"
林晏清睁开眼："我知道。"
"那为什么......"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林晏清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给某些人留点余地。"
林烬轻笑："哥哥还是太心软。"
停车等红灯的间隙，林烬忽然倾身过来。林晏清下意识地后退，却见少年只是细心地为他系好安全带。
"咔哒"一声轻响，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林烬却没有立即退回，反而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轻声问道："哥哥今天，有没有想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呼吸交织间，林晏清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没有。"他别开脸，耳根却诚实地泛红。
林烬低笑一声，终于坐回驾驶座。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
但总有一天，他要听这个人亲口说出那个"想"字。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连成一片流光溢彩的星河。而车内的两个人，各怀心事，在夜色中驶向那个叫做"家"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