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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午夜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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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林晏清比平时晚起了半小时。当他走进餐厅时，林烬已经坐在那里看报纸了，手边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
"哥哥早。"林烬从报纸上方抬眼，目光在他身上流转，"睡得还好吗？"
林晏清淡淡应了一声，在长桌另一端坐下。游姨端来早餐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少爷今天气色不错。"
林烬轻笑："是啊，比昨天精神多了。"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林晏清专注地切着煎蛋，却能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
"我看了你昨天的批注。"林晏清突然开口，"对市场趋势的判断很准确。"
林烬放下咖啡杯，眼中闪过惊喜："哥哥终于认可我的能力了？"
"一直都很认可。"林晏清语气平静，"只是没想到你会对分公司的业务这么了解。"
"因为那是哥哥的心血。"林烬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在乎的，我都会去了解。"
这句话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游姨识趣地退了出去，留下两人独处。
林晏清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今天我要去分公司，你..."
"我陪你去。"林烬立即接话，"正好上午没课。"
"随你。"
分公司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写字楼里。当林晏清带着林烬走进会议室时，几位高管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位是林烬，今天来旁听。"林晏清简单介绍，在主位坐下。
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新季度的营销方案时出现了分歧。市场部总监坚持沿用传统渠道，而年轻的产品经理则主张加大数字营销投入。
"我认为..."林晏清刚要开口，身旁的林烬却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哥哥，"林烬低声说，"可以让我说几句吗？"
在得到默许后，林烬站起身。他走到投影幕前，调出一组数据："根据最新的市场调研，我们的目标客户中，85%的人每天在社交媒体上花费超过三小时。而传统渠道的触达率，在过去半年里下降了12个百分点..."
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数据详实，连最初持反对意见的市场总监都开始认真记录。
林晏清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林烬。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林晏清清晰地意识到——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男孩，已经成长得如此出色。
"...所以，我认为应该把60%的预算投入到数字渠道。"林烬做完总结，目光投向林晏清，"当然，最终决定权在林总。"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晏清身上。他缓缓站起身，与林烬对视一眼，而后转向众人："就按林烬说的方案执行。"
散会后，林烬跟着林晏清走进总裁办公室。
"哥哥刚才是在为我骄傲吗？"林烬关上门，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林晏清在办公桌后坐下，打开一份文件："你做得确实不错。"
林烬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靠近："那有没有奖励？"
他的突然靠近让林晏清动作一顿。办公室里很安静，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你想要什么奖励？"林晏清不动声色地向后靠了靠。
林烬的视线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眸光暗了暗："今晚陪我去看电影。"
"我晚上有个视频会议。"
"结束后呢？"林烬不依不饶，"就一场电影。"
林晏清沉默片刻，终于让步："随你。"
林烬得逞地笑了，直起身子："那我先去学校了，下午的课很重要。"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对了哥哥，你领带歪了。"
门被轻轻带上，林晏清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带——它明明系得很整齐。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烬走出写字楼，心情愉悦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订两张今晚《午夜阳光》的电影票...对，最后一排。"
挂断电话后，他抬头望向顶层办公室的窗户，唇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而办公室内，林晏清站在窗前，正好看见林烬离去的背影。手机震动，是林烬发来的消息：
「哥哥，记得吃午饭」
附带的照片是林晏清忘在餐桌上的胃药。
林晏清盯着手机屏幕，良久，回复了一个字：
「好」
这个简单的回应，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但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