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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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苏燃现在也不怕。
就是诧异，诧异自己为啥不怕。
苏燃坐回到床尾，垂头撕开手里的薯片，然后把开了大口的薯片递向李圣赫，李圣赫瞧他一眼，拒绝道：“我不吃零食，谢谢。”
“那不是白买了吗？”苏燃扭头回来，自己在袋子里挑了块造型完美的薯片吃了。
“谢谢你陪我吊针。”李圣赫上半身侧靠在床头，视线却是一直看着苏燃的。
“客气。”苏燃自然接了句，“你生病，我也有责任。”
李圣赫没再接话，整个医务室都很安静，校医在电脑前打什么东西，键盘声噼里啪啦的，很像助眠的白噪音。苏燃本来昨晚上就没怎么睡好觉，刚剧烈运动完再这么一安定下来，两个眼皮子不住地互相打架。
李圣赫不动声色地把腰后面垫的枕头移到自己大腿边上，三五分钟过后，苏燃果然抓着薯片闭眼倒在了枕头上。
年轻的校医来给他换吊瓶时，看了眼占了大半个病床的苏燃，然后对李圣赫轻声开口：“什么情况啊？南岛什么时候来的大帅哥啊？”
“嗯，为了崔昊的事来的。”李圣赫垂眸看了眼身边熟睡的苏燃，他虽然素颜但皮肤白皙得实在是不像个青春期男孩儿，也衬得他额角那块儿暗红色的痂在他脸上特别显眼。
“炸药桶似的，谁都敢惹。”李圣赫又说。
“那还真是瞧不出来，看来以后我这小地方又要迎来新的常客了，”校医双手放在大白褂兜里，人懒懒散散地靠在窗台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问：“李雨镇昨天又打你了吧？”
李圣赫赶忙看了眼苏燃，见他还是熟睡状态，才慢悠悠地回答：“快结束了。”
校医没再多问，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只药膏放到病床旁的床头柜上，像是早准备好了就等他来似的。
李圣赫单手拿过来，看了眼药膏然后果断把它塞到自己衬衫口袋里，“谢了。”
“你我就不说谢了。”校医说，“以后取代你大哥的时候，在你们家给我留个好差事就行了。”然后他弯腰拿过苏燃手里虚抓着的半包薯片，咔哧咔哧地在一边吃了。
李圣赫撇嘴，“你要真有那个心气儿，就不可能老老实实窝在这破烂学校当个简简单单的校医了。”
校医轻笑，他没反驳，反而又起了个新话题说：“明明旁边还空着两张床，这小帅哥还非要和你挤着。”
李圣赫给他一个白眼，“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在这儿看谁谁gay了。”
“我说了吗？我可没说。”校医给他摆出副猥琐的表情，然后笑嘻嘻地拿着那半包薯片坐回到了电脑前。
没人聊天后，李圣赫开始无所事事，他先是看站在外面窗台上的鸟，等鸟飞走后，他又看外头的树梢，看了会儿眼睛发酸，然后他转头过来看身边的大帅哥。
此人长了一副特别乖巧的脸，唇色是健康的红，棕色的顺毛刘海儿因为他的卧姿而倒在一侧，露出一边漂亮的眉骨，李圣赫眨了下眼，强制自己又去看外边的树梢，眼睛发酸又重新看回来，这么循环往复几次后，李圣赫打开手机开始强制自己做数学题。
所以等苏燃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病号李圣赫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看手机，吊瓶已经打完了，而他自己，占了整整一张病床用来睡觉。
实在是毫无人道主义，苏燃羞愧。
“几点了？下课了吗？”苏燃支起身子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问他。
“第四节课都快下课了，”李圣赫收起手机回答他，“可以准备吃午饭了。”
“我睡这么久？你怎么不叫我啊？”苏燃懒巴巴地坐起来，一边揉脑袋一边转头看校医电脑的方向。
“别看了，他去吃饭了。”李圣赫说，“穿鞋，我带你出去吃饭。”
苏燃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脚上只套了双袜子，他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的脚，脚趾都尴尬地抠紧了，“你给我脱的鞋？”
“不然呢？”李圣赫白他一眼，“快点儿吧。”
“你干嘛给我脱鞋啊，”苏燃倒打一耙，他边弯下腰穿鞋边说：“虽然本帅哥的脚香香的，但还是莫名觉得羞耻。”
李圣赫斜眼瞅他，也不搭他的腔，反问：“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苏燃边提鞋边重复了下这个问题，然后才说：“你本地人，你推荐呗。”
李圣赫点头，递给他一个手机说：“金在民刚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他说让你醒了给他回个电话。”
“这小子又犯什么毛病了？”苏燃边吐槽边接过自己的手机，然后顺着最近通话给金在民拨了回去，丝毫没在意李圣赫帮他接了个私人电话的事，电话很快接通，金在民在那边嚷嚷：“吓死我了你，我以为你和李圣赫干起来了呢。”
“我俩干起来还不正常？”苏燃淡定回。
“诶一古，我联系不上你，急得医院饭都没吃就赶回来了，你得请我补回来。”金在民大言不惭。
“行，”苏燃无奈，“我等会儿给你发地址，你就别往学校进了，出来费劲。”
李圣赫替校医锁好门后，就站在一边等着苏燃结束通话。等苏燃挂断电话，李圣赫问他：“他也要来？”
“嗯。我真是欠他的。”苏燃忍不住抱怨。
“我还以为你俩水火不容呢。”李圣赫说。
“是水火不容，咱俩也是。”苏燃回答。
听了他的话李圣赫没吭声，反而颇感兴趣地翘了下唇角。
苏燃又说：“我能怎么办？我认识的人里就你们俩有了解崔昊死因的可能，而且人不算太坏。”
“你怎么知道我俩人不坏？”李圣赫饶有趣味。
“就是一种感觉，但你俩惹我的话，我该揍还是揍。”苏燃臭屁地挑下眉角。
“那韩尚哲呢？”李圣赫又问。
“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苏燃斩钉截铁地回答。
李圣赫停下脚步用一种特别挑衅的眼神转回头看他，苏燃怕自己气势落于下风，忙踮起脚尖儿瞪大了眼看回去。
“他算你朋友的话，我和金在民算什么？”李圣赫冷淡发问，好像他真在意这问题似的。
听了他的话，苏燃用一副酸了牙的表情回应他。
算什么？算相爱相杀的宿敌。
但苏燃没说。
这俩人感觉能处，但处成像韩尚哲那样的朋友好像还是有点儿困难。
最后没得到答案的李圣赫把苏燃带到一家装潢特讲究的中餐厅，进了包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带崔昊来吃过，他觉得味道不错，还算正宗。”
苏燃：？！！！
“你还知道他的什么？这顿我请。”苏燃手放在餐椅椅背上，双眼期待地看向李圣赫。
“想知道？”李圣赫坐下后问。
“想，特别想，超级无敌想。圣赫哥，你就告诉我吧。”苏燃凑到李圣赫身边谄媚地回答。
“想知道就凑近点，”李圣赫朝他勾勾食指，苏燃赶忙巴巴地把耳朵凑过去，李圣赫顺势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耳骨，然后说：“现在我没心情了，以后有机会的吧。”
“你耍我！”苏燃直接拎起李圣赫的衬衫领子，“真当我脾气好呢？”
李圣赫把手轻挂在苏燃扯自己领子的手臂上，笑说：“那你再叫一次圣赫哥，我保证告诉你。”
“真的？”苏燃问。
他敢保证李圣赫再玩儿狼来了的故事，他的拳头必落在李圣赫的俏脸蛋儿上。
“真的。”李圣赫仰着脑袋看他，“不信的话就算了。”
“信，”苏燃放下手，连情绪都不用酝酿，直接零帧开口：“圣赫哥，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嗯？～”尾音还带着莫名的撒娇。
李圣赫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单手整理了一下领口下的领带，给苏燃递了个手机过去，“加个联系方式，我发给你。”
苏燃边掏手机边斜眼儿威胁人道：“你要是敢耍小爷，小爷把你骨头拆了！”
“不能。”知道他是个易燃易炸的炸药桶，李圣赫聪明地选择顺毛捋。
苏燃加了李圣赫的联系方式，手机还没等收起来，金在民这厮瘸着腿儿阵仗颇大地闯门进来，声音也吵：“搞这么大手笔！这家超贵的诶！”等他看到包厢内坐着的李圣赫后，脸色立刻变臭，“他怎么也在这儿？”
“你都在这儿了，他有什么不能在的？”苏燃收起手机，顺手扶了一把金在民。
“我和他能一样？”金在民咂舌。
好熟悉的问题，苏燃忍不住转头去看李圣赫的反应。
李圣赫又装酷guy，此时他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还略显不耐烦地往苏燃面前扔了个菜单。
“点单。”他说。
金在民一瘸一拐地坐在门边，离李圣赫隔着一整个大圆桌，然后他把苏燃面前的菜单转到自己跟前儿，然后又去拉苏燃的手肘，“咱们两个坐这边儿。”他说。
苏燃白了他一眼，选了个两人最中心的座位落座。
“我不想挨着你俩，咱们三个吃完这顿饭，以前的爱恨情仇就一笔勾销。”苏燃说。
“怎么勾？”李圣赫朝他摇摇自己的手机，威胁意味颇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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