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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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燃给韩尚哲发了条消息，请他帮自己和金在民请了半天假，然后他把金在民送到医院，还贴心帮他把医药费一并付了。
等他重新回到金在民的病床前，金在民正没心没肺地打手机游戏。
“聊聊？”苏燃自己找了个圆凳坐了。
金在民瞥他一眼，很快又把视线重新跳回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聊什么？”他问。
“崔昊的事儿，”苏燃开口，“听说他刚转过来的时候，你一直找他的麻烦……”
听到他的话，金在民从病床上懒懒散散地坐起来，手机却是没放下的，“嗯，那小子比你还欠揍。”他“百忙”之中回了一句。
苏燃眯起眼，心里不太爽地问他：“怎么个欠揍法？”
“他搞背刺啊！”金在民斜了他一眼，“你对他的事儿怎么这么感兴趣？”
“都是中国人啊，我怕我也死在这儿，行吗？”苏燃没好气地回他，又问：“他怎么背刺你了？”
苏燃认识的崔昊别说背刺了，他整天乐乐呵呵没心没肺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学习都不操心，哪有那脑子玩儿背刺啊。
“不是我。”金在民的那局游戏大概是输了，他皱眉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看向病床边正襟危坐的苏燃，“是咱们班大班长。”
“李圣赫？”苏燃蹙眉问。
“总之就是有这么回事儿，”金在民撇嘴，“那小子人品是真不行！”
苏燃怕自己忍不住回呛，他站起来平复了下心情，还是忍不住转回身呛了一句：“没看出来，你倒是对李圣赫挺忠诚的。”
“呀！苏燃，”金在民仰着头瞪他，“我看你是想挨揍了是吧？”
“那这事儿你不用急，”苏燃说，“南岛想揍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等你养好伤，我好心给你插个队。”
“你也知道，”金在民白他一眼，“你惹谁不好惹敏浩哥，连累我替你挨揍！”
“我都说了，那是你活该。”苏燃回瞪他一眼，“再说了，明明是他欺负咱班同学，我能袖手旁观吗？”
“韩尚哲是吧？”金在民嘴角向下抽了抽，“我都在班级提醒过很多次了，被敏浩哥长期欺负的同学转到乡下了，放学得提前跑，提前跑，他不敢，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作为咱们班老大，你不得保护同学吗？打回去呗。”苏燃说。
“你说得倒是轻松，借你那性感的小嘴唇儿用一下，我去竞选总统呗？”金在民倒回到床上，几秒钟后又激动地坐起来与苏燃理论：“我要是有李圣赫那家境，不用你说，我让他们排着队给我擦鞋，咱们不是没有那个家境吗？我家那小店儿你又不是没去过，他们三五天来闹回事儿，生意还干不干了？”
苏燃摊手，“那让李圣赫当老大呗。”
“他？他才不会管别人死活呢，”金在民撇嘴，“他除了学习，什么都不管，崔昊就算死在他眼前儿，他也不带眨下眼的。”
“听你这意思，”苏燃抬眉看他，“崔昊的死，李圣赫多少有点儿责任呗？”
“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件事，崔昊后来和上届高三的大哥们混了，我这种小咖给人提鞋都不配。”金在民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嗯……”
“那他到底背刺李圣赫什么了？”苏燃重新坐下问。
“之前只是有传言，李圣赫是财阀弃子，因为捅了人被家里送到南岛惩罚，后来崔昊那小子到处宣扬李圣赫是家里不得宠的私生子的事儿，还不知道从哪里搞出一张李圣赫当时在警车里满脸血得呼啦的照片，然后他就和那帮大哥们搭上了，你说他缺德不？”金在民扯起嘴角问。
“我真搞不懂你对李圣赫的态度，”暂且不论他说的是真的假的，苏燃实在诧异这件事，“一会儿为他打抱不平，一会儿又对他阴阳怪气儿的。”
金在民重新躺回去，“哥只是就事论事，懂吧？你要没啥事儿，你回去休息呗，路过我家店的时候帮我和我爸说一声我在图书馆学习，晚上在同学家睡。谢了。”
“你？学习？”苏燃上上下下地瞅他，“行吧，行吧，在医院里好好学，给你叫了餐，今晚没别的问题的话，明天记得来上课。”
“苏燃，你脾气不好是不好，但人是真不错。”金在民对此安排表示肯定，“你这脸看着乖，你说的话我爸肯定信。”
“是是是，”苏燃点头，“没有下次了，谢谢，我还想给你爸留点儿好印象呢。”
“为什么？为什么？”金在民斜眼儿瞅他。
“因为我爱吃你家辣脊骨汤。”苏燃说完朝他摆手，“我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你真的假的啊？”苏燃走出去挺远了，听到金在民在他身后喊，他没回答，离开医院后，他直接打车往三顺脊骨汤店去，这时候离南岛放学还有一节课的时间，店里本来不应该有学生，苏燃拉开店里的纱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边角落翻练习册的李圣赫。
听见门响李圣赫抬眼，见是苏燃便自然地问了他一句，“来了？”
像是他们本来就是对儿多要好的朋友一样。
苏燃抿抿嘴唇，朝他抬手指了一下，“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说句话就过来。”
“嗯。”李圣赫点头，又问他：“那你吃饭了吗？”
“没呢，”苏燃都快走到厨房门口了，又回过头瞅他，人长得挺帅的，有种劲儿劲儿的清新脱俗感，没想到真捅过人。
“一起吃点儿啊？”苏燃顺着他的话问。
“行啊。”李圣赫说，“谢谢。”
谢什么？苏燃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转念一想，大概那小子是想让他付账单才谢？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越有钱的人越抠。
苏燃先是对三顺大叔阐明了来意，他特真诚特纯洁地说完金在民在图书馆学习的事儿，说到最后自己都快信念感崩塌了，没想到三顺大叔信了，大概是金在民没少拿这种烂话搪塞。
然后他点了单，还是双人份土豆辣脊骨汤，加两瓶冰可乐，又自助付了账单，因为三顺大叔忙着备菜，也不想收他的钱。
苏燃传完话，从厨房前的收银台出来坐回到李圣赫对面。
“不是没放学呢吗？你怎么在这儿？”苏燃问。
见他坐下，李圣赫慢条斯理地把桌上摊着的习题册摞好，然后回了他一句：“嗯，最后一节自习班里太闹了，这里安静点。”
苏燃在心里腹诽：幸亏这话是和他说的，不然在人家店里说人家店里面安静，未免也太缺德了点儿。
“哦。”苏燃点点头，正琢磨怎么开口问他崔昊的事儿，李圣赫倒先抛了个问题，“金在民在医院呢？”
“你消息挺灵通，”苏燃承认，“说是高三的揍的。”
李圣赫垂眼，没吭声。
苏燃站起来，就近开了下餐厅的灯。大概是要下雨，才四五点钟的天儿就黑下来了，人明明坐你对面儿却看不真切对方的表情。
空间忽然变亮，苏燃回身时正好观察到李圣赫脸上有那么一瞬的不安一晃而过，然后他屈了屈自己的大长腿，抬手理了理已经被他摆得很整齐的练习册们。
还疑似有强迫症。
苏燃觉得李圣赫这人越靠近越觉得神秘。
索性也不去管什么冒昧不冒昧了，苏燃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你真捅过人啊，班长？”
听到他的话，李圣赫轻轻挑了下右眉角，反问他：“你觉得呢？”
被他那双凉薄的丹凤眼儿死死盯着，苏燃后背直冒冷汗。
他顶着面前山一般的压力，继续接话：“我觉得是真的，网上不是有照片吗？”
“你看到了？”李圣赫的表情重新回归寂静，眼神里的防备也渐渐收拢，像是做好决定要手刃了面前这多话的人一样。
“没。”苏燃淡定回答，一点儿也没有“将死之人”的觉悟。
一道闪电忽地划破墨洒似的天空，苏燃转头看了眼呼呼往屋子里灌风的纱门，然后他起身把支在外面的大门关严。
外面的雨终于也落了下来，因为屋子内的安静，反衬得这雨似裹着巨大的愤怒来的，又是一声轰隆隆的惊雷，三顺大叔从厨房钻出来，隔着玻璃朝外面看了看。
“诶一古，下这么大的雨呢。”他感叹。
苏燃长呼一口气，等三顺大叔重新钻进厨房后，他抬头正对着李圣赫的眼睛问：“崔昊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你一定很恨他吧？”
李圣赫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下，然后他把桌上的练习册们塞进脚边的书包里，拉链也拉好后，他站起来将书包挂在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向苏燃，“我说崔昊的死和我没关系的话，你要我发誓吗？苏燃。”
“那你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吗？”苏燃仰起头看他，也笑着。
“我凭什么认为我知道的话就一定会告诉你？”李圣赫面无表情地盯着苏燃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他清楚地看到听到这句话后苏燃眼里喷涌而出的愤怒，然后苏燃也站起来，双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推向门边的白墙上。
“松手，”李圣赫抬手抓住苏燃扯着自己衬衫领子的手，他的手掌覆盖在苏燃冰凉的手背上，然后李圣赫收拢五指，把苏燃的手型掐得变了样后，他重重地推开苏燃，又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领口，重新把领带扎得板正。
“我觉得这顿饭你大概是不想和我继续吃下去了，”他说，“还是明天见吧，苏同学。”
李圣赫轻轻扯了下肩膀上的书包肩带，然后推开门顶着雨走了，三顺大叔出来送餐食时，见屋里只剩下一个人发愣的苏燃，诧异地问他：“赫同学呢？”
苏燃抬手指门外，“走了。”
“怎么走了呢？”三顺大叔搓搓手，又感叹了句：“这么大的雨，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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