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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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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怔怔看着程远。
周围的人，旁边的灯如落潮般退去。
连孟雪然拉她，也浑然不知。
“悦悦。”孟雪然凑在林悦耳边唤道。
林悦回过神，见程远狭长的凤眼笑得弯了起来。
周围不停有人拍照。
林悦脸一热，猛低下头。
孟雪然见两人都不说话，一个低头，一个看着对方笑。心里叹了气，找了个话头：“来多久了？”
程远仍看着林悦，回答：“刚到没多久，我从另一边过来的。”
差不多是走了整条街了。
孟雪然：“见到其他人了吗？我们刚就看到班长，他被小贱贱拉着跳舞。”
程远：“基本都在街头，估计还没走过来。”
孟雪然想，所以你这么快过来是找林悦？
但见林悦耳尖还是红红的，也不好再开口调侃。
于是话头再一转：“你一个人？”
“不是，和朋友一起，”程远指了指身后笑得一口白牙的壮汉：“大田，我室友，这是孟雪然。”
程远身后的壮汉凑了上来，满脸阳光笑容：“你好啊，我是大田。”
孟雪然打过招呼，好奇地看向大田。
大田弄了个游戏里的猎户造型。大冬天的也不怕冷，上身只肩膀披了块皮草，露出伟岸的胸肌和巧克力块似的八块腹肌，身上大概涂了什么，肌肉在灯光下油光锃亮的。下身一条宽松的裤子，腰带上绑了几只道具小动物。
孟雪然数了数，一只狐狸两只兔子。
虽然不知道大田具体扮的是谁，但那一身鼓囊囊的肌肉很是扎眼，不断有小姑娘过来合影，胆大的还问能不能上手摸。
大田笑得豪迈，话却是：“男生随意，女孩子就不要了。”
一旁女生们大喊偏心。
有女生指着程远问大田：“你和那位白衣公子是什么关系呀？”
大田挠挠头，笑：“室友？”
周围女生爆出暧昧的笑。
大田懂了，强调：“真的是室友，一个宿舍的室友，还有其他人的那种宿舍。”
女生们才不听解释，怎么开心怎么理解。
一群女生指挥两人站一块拍照，还带上指导动作。
大田笑呵呵的，只要姿势不过分，有求必应。
程远全程站着，没有太多表情，任大田在他旁边绕来绕去。
林悦和孟雪然站开了点，看着那些拍照的人情绪越来越高。
林悦面无表情：“男狐狸精。”
孟雪然眯眼看了会：“别说，真有点这个意思。”
远处的人见这边动静大，也凑过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为了不影响通行，程远主动叫停要走。
一些女生跟在后面走了好一会。
大田走过来：“林悦，你今天真好看！”
林悦笑得有些腼腆：“谢谢。”
孟雪然凑上来：“我给装扮的，必须好看！”
大田又盯着孟雪然看了好一会，大声赞叹：“你好可爱啊！”
孟雪然被看得不好意思，扭过头，脸有些红：“你，你也不错。”
大田拍拍肩膀的皮草：“还行，就是冷。”
孟雪然：“那你还露。”
大田笑：“这不来玩么，程远告诉我的时候，来不及准备新的了，就拿之前的。”
所以大田还是个coser？
林悦问：“你之前也出过角色？”
大田挠头笑笑：“也不算，就是去漫展玩了几次。”
难怪对拍照这种事情毫不抗拒，还非常配合。
林悦看向一身白衣的程远：“你也是？”
程远指了指身上的白衣：“也是大田的。”
两人身高差不多，虽然大田略高了两、三厘米，但程远也是脱衣有肉型的，不仅完全成撑起这套衣服，更显出一份清冷。更重要的是，二选一的话，程远怎么也不可能选猎户造型。
虽然满大街都是奇装异服，但也有人穿着常服穿梭在人群中。
孟雪然拿出手机看消息，然后告诉林悦：“张慧慧她们和隔壁的在前面，说有个背景拍照效果特别好。“
然后看向程远：“摄影师，你的相机呢？”
程远把负在背后的手伸过来，手上缠了个相机。
难怪一只手一直背在后面。
程远：“我知道那个地方，带你们去。”
四人逆着人群向前。
大田开道。
期间不断被人拉住拍照。
等四人到了拍照地点，张慧慧她们已经拍完去别处了。
“趁现在人少，”孟雪然拉着林悦走过去：“赶紧拍。”
程远先调好参数，然后让两人站了过去。
林悦和孟雪然先一起拍了合照。
照片中虚化的背景模糊了时空，有种古时美人的韵味。
合照拍完了，程远换了角度给孟雪然拍了个人的。
孟雪然看过照片，非常满意，直说连后期都不用了，让程远把照片打包丢过来。
程远笑着答应，然后看向林悦：“给你也拍几张单人的？”
林悦嗓子一紧，本来想拒绝的，被孟雪然拉到一棵树下。
孟雪然：“这里好，光打得特别好看。”
树干上缠着星星点点的灯带，给人打上淡金色的光晕。
林悦站在树下。
程远透过镜头看着林悦。
林悦等了会，见程远什么也不说，渐渐手足无措。
原本飒爽的女公子，肉眼可见的害羞起来。
程远压住嘴角的笑，不动声色拍了几张。
周围人声嘈杂，程远没开闪光灯，这几声快门声没传到林悦耳中。
但孟雪然注意到了，眼神意味深长。
林悦注意到好友的表情，问：“怎么了？”
程远调整相机，嗓音有些低哑：“来，看向孟雪然，好像你等了她很久终于见到她。”
林悦想象了一下，身体随之动起来，没有刚才那么不自在了。
程远又给了林悦几个情景发挥，因为都不用看镜头，林悦自在了许多。
孟雪然看了看一身白衣的程远，心中一动，问：“程远，你这相机操作复杂吗？”
程远：“之前用过相机吗？”
孟雪然：“用过。但复杂的不会。”
程远把相机递给她：“我设置好了，你直接按就行。”
孟雪然接过相机：“你过去吧，我给你俩拍张。”
两人说话声音不算大，林悦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就见程远笑盈盈地对她走过来。
明明几步就走完的距离，林悦却感觉对方似是跨越千年踏过千山。
男狐狸精。
林悦看着面前的人，恍惚想着。
“你俩站树下。”孟雪然指挥。
两人站好。
孟雪然想了想：“看着彼此。”
林悦看向好友，脸有些热。
孟雪然：“那就，程远，你看向林悦，对，就这个姿势，看着她。悦悦，你随意，就保持这个状态。”
林悦不知道这算什么状态，但也不敢抬头看向身边的程远。
孟雪然不再指挥，自己换着角度咔咔一通拍。
过了会，又把相机给到一旁的大田：“帮我们拍一张。”
然后两步跑过来，手持团扇，作出在林悦耳边说话的样子。
程远还是在一旁。
林悦不知程远现在什么表情。
只能保持不动，配合孟雪然。
拍完后，孟雪然对大田摇了摇团扇：“你也来，一起拍。”
大田找了个路人，说了几句，把相机给了对方，也跑过来。
四个人虽然都是古装扮相，但风格差得有点大，尤其大田。
一时想不到更好的造型。
于是大田作势提着一只兔子走去，两个姑娘本在聊天，一个拿着团扇的有些害怕躲在女公子身后，一个白衣公子笑迎猎户。
最后，四个又站在一排拍了张。林悦和孟雪然在中间，程远和大田分别两边。
谢过帮拍照的路人，大家围在一起确认照片。
程远的参数设置得很妙，照片看起来非常有氛围感。
一直翻到林悦的单人照，照片中的林悦看向他处，表情自然。
孟雪然还要往前翻，程远大手覆上，轻轻拿回相机：“前面还有挺多的，等我回去后打包给你们。”
孟雪然瞥了眼程远，笑：“可以，全部打包给我就行。”
程远看了眼孟雪然，轻点了一下头。
四人继续向前逛，又遇到几个有意思的互动。
一个小丑装扮的和蝙蝠侠装扮的在对抗，然后小丑突然跑向亮着警灯的警察，背对警车，双臂展开。
身后警察见小丑距离警车挺远，只是借做背景，笑了笑，倒也没阻止。
围观的人赶紧拍照，亮起一片闪光灯。
“这也可以？”孟雪然惊叹。
大田感叹：“这绝对大片效果啊。”
街道不长，四人一路拍拍停停，走了个来回。
又回到路口，林悦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李若晴说的出摊时间了。
程远问：“接下来你们怎么安排？”
林悦：“我们去小吃街。”
程远：“上次说的烧烤？”
林悦：“是，差不多出摊了。”
大田第一次听说附近还有烧烤，兴奋道：“一起啊，我为了腹肌不被撑起来，中午到现在都没吃呢。”
孟雪然嫌弃：“你这样去不大合适吧。”
大田立马脱了披肩，从包里拿出两件衣服套上：“这样可以了吧。”
林悦突然想到：“所以你们是穿成这样从学校过来的？”
大田：“当然不是，装备和道具都在我家，我们从家里过来的。”
大田套上衣服后，走在人群中总算没那么显眼了。但程远一身白衣还是非常扎眼。
好在小吃街不远，也有不少参加完活动又去吃宵夜的，晚上九点半，小吃街仿佛第二个活动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