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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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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很快就是期末考试。
为了不错过划重点，来上课的人比之前明显多了很多。
老师看着乌泱乌泱的脑袋，露出令人不安的笑容：“大家今天的学习热情很高嘛。”
不是所有的老师都会划重点。
下课前，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下面期待的学生们：“我知道你们在等什么，但我已经把重点放在平时的讲课当中了，只要认真听过课的，考试肯定没问题。”
说完，下面一片哀嚎。
胆大的同学祈求老师给个范围。
老师不为所动，笑：“范围嘛，目录上的都是。”
一句话彻底浇灭了大家的希望。
林悦除了开学那次翘课，其他时间都老老实实上课。
一下课，好几个人笑着过来找她：“林悦，可以借你这门课的笔记吗？”
林悦眨眨眼：“要笔记干嘛？”
笑容最灿烂的那个人双手合十：“借我们复印一下吧。你还有哪些笔记，可以的话都借我们复印一下吧。”
林悦明白了，复印笔记没问题，但有些话得先说清楚：“我的笔记是手写的，上面的字你们不一定看得懂，而且有些是直接记在书上的。”
“总比没有好，”几个人商量后，一脸沉痛：“我们的书都是新的，今天第一次翻开。”
虽然大学比较自由，但都期末了，书还是全新的，就很过分了。
林悦虽然听课认真，但并非那种把老师的教案从头记到尾的。见对方坚持要借，叮嘱几句后，把笔记借给对方。
几人感恩戴德一番，捧着笔记开开心心跑了。
孟雪然凑上来：“如果他们靠你的笔记及格了，明年开始咱就卖笔记吧，我帮你联络客户。”
林悦点了点好友的头：“把脑子用在正事上。”
孟雪然摸摸额头：“正事啊，那不够用，再来一个脑子都不够用。”
大一课程不紧张，但是法学院考试科目是全校数一数二的多。
林悦他们的考试季开始得最早，结束得最晚。
等最后一门考完，隔天就是寒假了。
孟雪然订好了机票，第二天晚上的飞机。
林悦去送她。
两人一起待了几个月，临近分别，都很不舍。
孟雪然劝道：“悦，不想回家就跟我回家吧，我爸妈可喜欢你了。学校过两天都没人了，食堂估计都要没菜了。”
林悦对过年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学校不让学生留校，她甚至都想留在宿舍。
林悦：“和李若晴说好了，节前再给她上两次课，她过年期间要去拜访亲戚，没时间上课。”
孟雪然拉着林悦的手：“悦悦，来我家过年吧，我妈包的饺子可好吃了，我姥姥家有只大金毛，可亲人了，还会好多指令。”
林悦心中暖暖的，但她还是拒绝了好友。
自她懂事以来，过年就是除夕和父母吃顿饭。除夕当晚，或者最迟大年初一，父母出去打牌，过了凌晨才回家。林悦总是被他们讨论输赢的声音吵醒。然后这种日子重复到收假。
林悦不觉得这样的过年有什么意义，比起他们半夜里相互埋怨的声音，她宁愿他们不在家，她可以看看书，或者偶尔和朋友聊聊天。
既然离开家了，而且有理由暂时不回，那就拖一天是一天。如果买不到回家的票，那就更好了。
林悦原本是打算看情况留在学校的。
但是学校对大一管理得比较严。
辅导员找过林悦。
林悦实在说不出特别的理由，只能卡着时间抢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
林悦给家里电话告知回家的时间。
家里反问：“不能留在学校吗，放假多好的机会，多接触接触社会。”
瞧瞧，林悦苦笑挂了电话，真不愧是一家人。
给李若晴上完课，赶在年前，林悦回了老家。
下车的瞬间，南方特有的湿冷空气钻入鼻腔，林悦拖着箱子，跟着站台上寥寥几个人出站。
南方的县城，越是临近过年，路上越显得冷清。
林悦回到家，家中无人，虽然整洁，但毫无过年氛围。
收拾好东西，给自己简单煮了份面，收到孟雪然的信息。
孟雪然：到家了吗？
林悦：刚到。
孟雪然：上次的照片我处理好后期了，给你看看？
林悦：好啊，等我上电脑。
电脑屏幕上，两个穿着汉服的女生站在一颗树下，好像前一秒说了什么，然后默契地相视一笑。
孟雪然把无关的信息裁剪掉，进一步虚化背景，强调了氛围感。
林悦看着照片中的两人，突然很想好友。
林悦继续看孟雪然发来的照片，一边问：回家玩的开心吗？
孟雪然：开心，前几天去我姥姥家了，阿金可激动了，带着我在公园跑了两圈都不停。
大金是孟雪然姥姥家的大金毛。孟雪然从小养到大，特别亲。前几年姥爷去世了，怕姥姥一个人寂寞，商量后让大金去陪姥姥。
孟雪然给林悦看过大金的视频，是只笑起来特别可爱的金毛狗，而且比其他金毛更活泼好动。
林悦想象了一下孟雪然被大金拉着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孟雪然：程远和你联系了吗？
林悦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提到他：没有，怎么了？
孟雪然：他前几天还在问我你回家没。
林悦更意外了：他怎么不直接问我？
孟雪然：我也觉得奇怪，他当时也没回我。
林悦打开与程远的聊天记录。
上次对话还是考试前对方问她某个老师有没有划重点。
考完后有次在食堂遇上，一起吃了饭。后面就再没联系。
林悦想不到程远找她能有什么事，于是回孟雪然：大概就是随口聊到了吧。
孟雪然很快回了：不是，他是突然来问我的。
林悦突然想到对方不会是要来找自己吧。然后又被这个荒谬的想法弄笑了。
甩甩头，把这想法清出大脑，林悦继续翻看照片。
林悦和程远的合照。
林悦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的地面。程远站在她的身侧，身子稍微往前，探究地看着低头的林悦。
照片中的林悦，不知是不是腮红的原因，脸色明显红润。
程远看着她，那神情，似乎在瞧着中意的女子。
那眼神……
屏幕前，林悦脸红了。
手指快速划过，连着后面几张都不敢仔细去看。
看到聊天框在闪烁跳动，赶紧切回去看。
孟雪然：选好了吗？
林悦把聊天往上拉。
班长想把上次活动的照片放在班级群里。因为基本是自由活动，所以向大家征求照片。
群里有人陆陆续续发了几张照片，班长问还有没有，有人说见程远那天拿着相机，应该有拍。
程远在群里回应，照片大多是帮别人拍的，要不要传上来得征求被拍的人意见。
于是被拍的孟雪然来和被拍的林悦商量了。
林悦又扫了眼照片。
她的单人照莫名透着股害羞，不行。
和孟雪然的合照，两人都比较自然，如果孟雪然同意上传，可以上传。
她和程远的合照，不行。
三人合照……勉强可以。
四人合照，其他人同意就可以。
林悦：我俩的合照，我没意见。三人照、四人照，如果你们都同意，我无所谓。
孟雪然：好的，我去问问大田，你也问问程远。
林悦本想让孟雪然都问了，但这样就有种把事情全推给孟雪然的感觉，林悦犹豫了会，最终给程远信息：群里要照片，传一张我们四个人合照，可以吗？
程远很快回了：没问题。
过了会，程远又发：拍了很多，多挑几张？
林悦截了几张四人图，发给程远：这些？
程远挑了其中几张，又问：不是还有吗？
林悦来回确认了几次，确定没有漏截的：没了，就这几张。
程远：我记得，我两也有一起拍的。
林悦脸红了。斟酌许久，她回：给四个人的就可以了。
程远：那我这边传我俩的合照？
林悦：……这不大好吧。
程远：怕人误会？
这话林悦没发回。说是显得她想太多。说不是又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不同意。
等不到林悦的答复，程远又说：那天忘记拍我单人的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林悦想说没有单人不还有四人合照么。
又往前看了看两人的合照，林悦心脏突突地跳：四人的合照不够吗？
程远发来一张截图，正是那张让林悦不敢久视的合照：我更喜欢这张。
程远的屏幕上，是那张放大了的合照。
林悦羞怯的样子，让他嗓子发紧。
看着她身旁的自己，程远苦笑，原来自己都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吗。
难怪她不敢看过来。
给孟雪然照片的时候，程远犹豫过要不要把这张留下，但最终，他想知道她看到后，会作何回应。
他用着站不住脚的理由接近她，找各种机会靠近她。
她是个聪明人，虽然他不知道她的想法，但她没有拒绝他。
他想自己或许是有机会的，他也想等，可是他快没有时间了。
对话框沉寂了许久，程远长长地呼吸：而且，不存在误会。
又等了许久，久到程远怀疑对方是否还在电脑前，对话框终于跳动。
林悦：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