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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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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离林悦的小区很近，走路不到十分钟。
程远一手拧着袋子，里面只有三瓶孟雪然要的喝的，一手牵着林悦。
林悦另一只手拿着一枝花，是程远在超市门口坚持要买给她的。
卖花的是个老婆婆，花是很普通的玫瑰。
林悦小心翼翼拿着枝花，趁程远不注意，偷偷闻了闻。
“什么味道？”程远一回头，看到林悦的小动作。
林悦低着头，轻轻笑了：“就是玫瑰花味。”
程远：“以前没收过花吗？”
毕竟七年了，程远知道她有多受欢迎，他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给她送花的人。
林悦回得很快，但语气很是不在意：“你就是第一个啊。”
追她的人很多，给她送花送东西的也多，但她从来没有接受。
直到程远这朵花，是她第一次收下的花。
虽然很普通，但对她来说很特别。
程远又是惊喜，又有些遗憾：“早知道订花了。”
今天的一切都很突然，他本来计划好了一步步靠近，让她放下芥蒂。但没想到世界被按下了加速键，所有事情看似按部就班，但全都超出预期。
车内的亲吻，超市门口的表白，和路边买的玫瑰花。
林悦表情在说她很满意。她不喜欢惊喜，喜欢看得见的踏实，和让自己舒服的节奏。
林悦：“这样就好，更有意义。”
晚上还是比较凉的，程远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带进他外套口袋。既然女朋友更喜欢这种充满生活感的小惊喜，他也喜欢，更愿意配合。
今晚值班的保安还是上次那个大叔。
大叔还记得，上次见到程远，他还不能进大门。但这次两人手牵着放在程远外套里，林悦手里拿着朵花。
保安大叔冲程远笑着点点头，和林悦打招呼：“林小姐回来了。”
林悦也笑：“张大叔辛苦了。”
大叔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工作嘛。”
小区是仿东南亚园林风，石头砌的小路弯弯曲曲，白天郁郁葱葱，晚上草丛中零星点缀着几盏矮灯。
程远：“你平时加班都很晚吧？”
林悦：“差不多，最近是加班少的了。”
程远：“晚上走着不怕吗？”
林悦笑：“不怕，保安挺负责的。”
程远：“两边都是树丛，万一窜出个坏人？”
林悦撇了眼他：“你想吓我？”
程远：“不是，就是想提醒。”
林悦不信：“你人还怪好呢，我住这三年多了，很安全。”
按理说，这个时间刚过正常人家饭点，也不知道是这个小区人少，还是路面设计的原因，两人从进小区到现在，一个邻居都没见到。
两旁都是树，程远看了看前后，弯弯曲曲的道路看不到两人，他压低嗓子，靠近林悦：“万一跳出来一个坏人呢？”
林悦看过去，眼睛亮亮的：“你想说啥？”
这是她地盘，她太熟悉了，完全感受不到程远营造的紧张气氛。
程远盯着她的脸，受到蛊惑一般，嗓音有些暗哑：“你说，这里监控多吗？”
两人刚刚路过一棵景观树，上面有个明晃晃的监控。现在这里是个拐角，按理来说至少有两个监控可以看到。但林悦知道他有欲言又止的恶习，于是直接问：“你想干嘛？”
程远喉结滚了一下：“我是不是应该多找机会练习一下？”
昏黄的灯光照得程远五官更加立体，他看着林悦的眼神越发深沉，似乎下一秒就会笼罩下来。
林悦用花挡在他唇前：“冷静。”
程远闻了闻唇前的玫瑰花，眼神锁在林悦脸上：“香。”
林悦轻轻笑了一下，不理会，带他往前走。刚走过这个拐角，就看到一栋楼，大门口一对父子拿着球拍走了出来。
林悦看了眼程远，眼神里带了些得意。
程远垂眸，不好意思笑笑。
上了电梯，很快到了林悦住的楼层。
打开门，迎面飘来火锅香味。
孟雪然做了鸳鸯锅火锅，一边是四川风格的牛油辣锅，一边是潮汕风格的清汤锅。桌上摆了满满一桌食材。林悦看了看，今天没吃完的烧烤食材只占了不到一半。
林悦：“会不会太多了？”
孟雪然：“没事，能吃多少算多少，我就是想体验摆满满一桌的火锅。”
餐桌很大，平时她两吃饭摆半张桌子就算多了，桌子感觉永远有一半是空着的。
孟雪然心情很好，给大家准备了四种风格的调料：“随便用，喜欢哪个用哪个。”
有了白天的相处，四个人更加放得开，也不知道是又饿了，还是气氛太好，看着满满一桌的食物，最后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吃完后，孟雪然照例端出水果招呼大家。
林悦主动揽下收拾的活，刚拿了几个空盘进去，程远也端着盘子进来了。
林悦看了眼，笑：“你不去休息休息？”
程远：“我又不累。”
林悦：“那行，你来洗碗。”
程远：“可以，但你得陪着我。”
林悦把手套脱了给他：“来，你来。”
程远把桌上剩下的餐盘都拿进来，挽起袖子准备洗。
林悦提醒：“有洗碗机。”
程远笑，一只手拉住她袖子：“站我旁边。”
林悦觉得他要求有些幼稚，但还是站到他旁边。
水槽前面是窗户。外面天黑了，窗户倒影出他两身影。
程远：“看，像不像相片。”
林悦笑：“幼稚。”
程远抿嘴：“你果然嫌弃我。”
林悦顺着他的话：“是啊，挺嫌弃的。”
这话不知怎么刺激到程远了：“不行，我得再练练。”
说完就弯腰凑过来。
林悦看到一张精致的脸突然凑到面前，在她反应过来前，轻触她嘴唇，然后很快撤开。
林悦眨眨眼：“就这？”
程远有点不好意思：“刚吃完火锅，不想让你留下不好印象。”
不顾林悦笑，又说：“下次再练。”
林悦看着窗户中表情有些腼腆的程远，轻轻把头靠向他肩膀：“是，反正机会挺多的。”
有洗碗机，清理工作很快做完。
四个人在客厅玩了会游戏，大田和程远走了。
林悦洗完澡，先找了部电影，打算等孟雪然洗完出来一起看。
孟雪然出来后，给自己开了罐啤酒，又给林悦一瓶气泡水。
孟雪然笑得有些八卦：“自己交代，还是我来问？”
林悦眨眨眼，笑得有点害羞：“要么你来问？”
她不确定孟雪然知道多少，但如果从头到尾说一次，她有些说不出口，毕竟某种意义上算她主动的。
但她忘记孟雪然这人向来打直球。
孟雪然：“我听到动静了，你和程远在车上的时候。”
林悦脸唰得通红，她真没想到孟雪然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孟雪然继续补刀：“大田也看到了。我两对过信息了。”
林悦简直没脸见朋友。
果然是男狐狸精啊，她这次是真栽了，赖都赖不掉的那种。
见孟雪然一脸期待地等着她，她只能艰难地组织语言满足好友的好奇心了。
孟雪然听到最后，惊道：“所以你两这是在一起了？”
林悦想了想，虽然她没答应，可也从没拒绝啊。而且，她心里清楚，她根本舍不得拒绝。
“是吧。”林悦红着脸，点了点头。
孟雪然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早就说了，他喜欢你。”
林悦：“当局者迷吧，而且以前真的不敢往这个方向考虑。”
程远后悔他胆小，自己何尝不是胆小。但凡有个人大胆一些，主动一些，可能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林悦吃到了教训，以己度人，不希望好友也蹉跎岁月：“那你和大田呢？”
孟雪然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她这，稍做思考，非常干脆：“我应该是喜欢他的，但是我家你知道的，虽然没把话说死，但肯定是希望我回去的。而且我和他家境差太多了，虽然感觉大田不是在意这些事的人，但他父母未必。”
她接受自己的心意，但也清楚社会的现实，于是决定不开始。
林悦问好友：“你和大田沟通过吗？”
孟雪然摇头：“可能他也清楚吧，反正只要不说破，做朋友也行。”
林悦皱眉，好朋友并不是一个能让彼此真正开心的身份。
孟雪然拿着啤酒轻轻碰了碰林悦手里的气泡水：“我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
林悦摸了摸好友的头发，两个人靠在一起，按下电影播放键。
周一上午，所里对陈律师的处分正式下来了。开除他的合伙人身份，解除劳动关系。
林悦还是没见到陈律师，但据婚姻部的律师说，陈律师的办公室已经清空了，估计是找了没人的时候把东西搬走了。
这个处分结果令所里大部分女律师非常满意，直到周三都还能在茶水间听到人议论此事，但大家已经淡忘当事人之一的林悦，话题中的主角已经追溯到几年前客户身上。
林悦不热衷聊八卦，正好手机响了，她退出茶水间。
来电的是Kelly。
Kelly：“林律师，这周方便吗，来我们公司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