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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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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看着面前两个一脸八卦的女生，笑了笑，捡了重点给她们说。
他确实不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了，其实一开始也没认真听她说什么。
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礼貌地但直接地回绝。
孟雪然拿出手机操作一番，然后把屏幕转到程远面前：“你回忆回忆，是不是这个女生？”
屏幕上是一个戴着迷彩帽的女生，像素有点迷糊，应该是把军训集体照放大了。
程远看了几秒：“好像是。”
孟雪然收起手机：“这就是陈晨。”
程远：“现在能说明一下，为什么我、林悦和陈晨的名字会被放在一起？”
孟雪然把自己的理解说了一番。
程远点点头，总结道：“因为陈晨对我有意思，然后觉得我在追求林悦，所以故意对林悦室友说林悦的谣言？”
孟雪然点头。
程远看向坐在一旁的林悦，从坐下到现在，她几乎没说话，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你是心情不好，还是一直话很少？”程远侧过身问。
孟雪然也有些意外，今天的林悦比以往沉默多了。以她对林悦的了解，遇到事了从不退缩，有啥问题就解决啥。难道是被造谣这件事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悦悦，你还好吗？”孟雪然担心好友。
林悦转过头，手指向窗外一个方向：“我看到张慧慧了，她和一个女生还有几个男生一起，如果她下课后陈晨走了，那另一个女生应该就是陈晨吧。”
孟雪然和周玲都认得陈晨，一起看向窗外。
“是她两，”咖啡店的玻璃外有一些拉花，但动静太大的话，外面也会看到里面，周玲尽量让动作自然：“但那几个男生就很面生了。”
“是打篮球的，大三的。”程远说。
孟雪然想到陈晨下午的表情，不明白了：“她不是追你么，怎么又和追她的一起？”
程远从不琢磨她们的心理，非常干脆：“不知道。”
林悦突然说：“她们过来了。”
只见陈晨微低着头，面色微红和身旁的男生聊天，白皙的手臂紧抱书，衬得衣领前的蝴蝶结愈发鲜艳，随着步伐轻微抖动。几个男生围在她旁边，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蝴蝶结。
孟雪然问周玲：“你和张慧慧说我们在哪了？”
周玲摇头：“没呢，张慧慧不知道我们改到这了。”
林悦不再倚着窗边，整理放在面前的餐具：“那就是凑巧了。”
很快，陈晨一行人走到店门口，服务员告知目前没有空位，给她们拿了号。
咖啡店为了让等候的人不无聊，特地在店外的玻璃上贴了几幅可爱的图，供人打卡拍照。
林悦她们的位置刚好在某张图附近。
陈晨大概是第一次过来，让张慧慧拿着手机，和窗外的图一一合影。
拍着拍着，终于到了林悦那桌的窗前。
拍照的张慧慧注意到窗内表情微妙的周玲和孟雪然，见她们对面还坐了人，看清楚是谁后，面上表情一时有些混乱。
陈晨摆好姿势，见张慧慧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身后，也下意识回头。
张慧慧想制止但来不及了。
陈晨一眼看到程远，然后是他身旁的林悦。从她的角度，这两人几乎是紧靠着一起坐的。
一时间，世界仿佛静止一般。
林悦并不认识陈晨，连眼熟都谈不上，加上她对张慧慧说的那些话，林悦能忍下来不找她就不错了，更没有动力打招呼。
程远算是这四人里和陈晨说过最多话的了。本来最多点头之交的，因为刚听了孟雪然分析的，对陈晨也没什么好感。
周玲社交范围仅限宿舍，平时宿舍电话响都没去接过，见面前两人都无动于衷，只好对窗外的张慧慧笑了一笑。
孟雪然和林悦同感，略过陈晨，对张慧慧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推着餐车走过来的服务员，生硬转移话题：“来了来了，饿死我了！”
孟雪然点的是店内特色芝士焗饭。刚一放在桌上，等不及服务员介绍完，叉了一层厚厚的芝士向上拔丝：“哇哦！拔丝！”
芝士类的食物，刚吃的时候，尤其饿的时候，幸福感特别强，但吃过几口就觉得腻了。
孟雪然对面坐的是程远，过了那阵饥饿劲，感受到那张脸给人压迫感，拿餐具的姿势也不那么自然了。
反倒林悦，完全没在意身旁坐着的顶级大帅哥，嫌意面太烫，找服务员要了筷子，夹起意面边吹边吃。
周玲佩服林悦稳如老狗的心态，刚想说两句话打破沉默，就见张慧慧一脸无奈的走了过来。
“嗨。”张慧慧嘴角努力扯起来，眼神示意他们注意身后。
周玲看到，她身后跟着陈晨，面无表情盯着这边。周玲用手肘轻轻拱了拱还在和芝士搏斗的孟雪然。
在张慧慧打招呼前，孟雪然已经注意到她走过来，和后面表情不明朗的陈晨。
“你也来这家店啊？”孟雪然朝张慧慧问。
“嗯，”张慧慧有些支支吾吾：“跟朋友过来的。”
朋友陈晨探出头，表情一扫刚才的阴郁，灿烂笑着：“你们也在呀，这家店果然很火爆呢。”
这桌人除了程远，都没有和陈晨说过话。
一时间无人接话。
陈晨顿了一会，眼睛转了一圈，好像刚发现程远，突然凑上去：“程远，你也在啊，好巧呢。”
一股强烈的花香味香水缠了上来，程远退开了些，点点头，放下咖啡。
“哇，你点的是什么，看起来很不错。”陈晨盯着程远。
程远点的套餐量对男生来说比较少，主食只有个汉堡，三两口就能吃完，现在只剩了半份薯条和冰美式。程远无视对面眼睛放光的两人，没什么语气道：“不知道，孟雪然给点的。”
陈晨看了眼突然静止的孟雪然，笑道：“哎呀，点的是什么名字的套餐，我也想试试。”
不等孟雪然回答，又看了眼程远身边的林悦，惊讶但不失温柔的说道：“林悦，你怎么用筷子吃意面啊？一般是用叉子卷的。”
声音不小，但林悦跟没听到似的，盯着筷子，张口吃下，然后夹起一筷子，继续吹。
陈晨咬了咬嘴唇，继续道：“不难学的，多练几次就好了。”
孟雪然不耐烦打断：“你过来是？”
这提醒到陈晨了，她弯下腰，胳臂撑在膝盖上，如果程远看过去，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蝴蝶结，和里面的白皙。
“程远，”陈晨柔声细语：“下午老师讲了很多重点，我整理好了发你一份？”
“谢谢，不用了。”
“程远，”蝴蝶结又向前靠了一些：“晚上你还去吗？我准备好给你。”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要不是程远说过他们在篮球场见过，还以为他两有点啥呢。
孟雪然忍了又忍，没忍住，嗤笑一声。
陈晨不觉得程远会把他两的事对旁人说，只觉得孟雪然突然的笑很没礼貌，转过脸，冷冷问：“你有事？”
旁边一道清冷声音：“可能觉得你比较搞笑吧。”
陈晨不可置信地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林悦。
林悦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喝了口柠檬水：“你是过来打招呼还是等位置？如果是等位置，等服务员叫号吧。”
见陈晨皱眉看着她，又说道：“如果是打招呼，你已经尽到礼数了，虽然这桌人看起来和你都不怎么熟。”
“噗！”孟雪然又没忍住。
陈晨满脸通红，目光转向程远，见他靠着沙发背，嘴角上扬，一副看戏的样子。
“程远，”陈晨凑近他，轻声细语：“我只是想给你笔记。你有交朋友的自由，但是要注意甄别，有些人，不知根不知底的。”
声音不大，但在座的都能听到。
林悦中午没去找她已经很费力忍着了，现在对方送上门，再忍就是傻子了。
林悦把筷子往剩下的意面里一挫：“陈晨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陈晨一副害怕的样子，手虚扶着程远的手臂，声音颤抖：“林悦你搞搞清楚，这里是大学，不是你家那边，把你的社会作风收起来。”
程远不加掩饰地抽回手臂，刚要开口。
“社会作风？”林悦盯着陈晨，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我家那边？”
几个人围着桌子，而且声音不小，引来旁人注意。
服务员走过来，认出陈晨是刚来过来等候排队的，有些意外她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又看了看坐着的程远和林悦：“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的吗？”
陈晨眼眶红了，身子有些抖，张慧慧在后面拉了拉她。她抬眼看向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再睁眼：“不用了。我们换家店。”
搞不清状况的服务员跟在她两后面，一边道歉一边送她们出去。
“真茶啊。”孟雪然见陈晨出去后，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几个人还回头看了这边一眼。
“让张慧慧回来吧。”林悦说。
从刚才情况来看，陈晨的敌意很明显了，未来她一定会不留余力见缝插针地散播谣言，谣言是不是从她这里起源不重要了，因为她是谣言散播的那个。让张慧慧跟在旁边打听意义不大了，而且弄不好也挺难为张慧慧的。
“放心，张慧慧有数的。”周玲想了想，补充：“等她回来后和她说吧，现在突然叫她就太明显了。”
程远看着林悦的眼睛：“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你遇到这种事，有什么我能做的？”
林悦摇头：“又不是你造的谣，和你没什么关系。”
“说起来，”孟雪然发现问题关键：“陈晨为什么会误会你俩？”
“是啊，为什么？”周玲来回看着对面的两人。
见林悦也看过来，程远笑：“因为我们被老师点名了？”
“不对，”孟雪然摇头：“造谣是更早的时候，悦悦是发现这件事了，才有后面的旷课。”
“嗯，”程远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看向林悦：“的确，为什么呢？”
林悦被看得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我今天才知道你是谁。”
程远无奈笑了一下，看着面前喝了一半的冰美式，慢慢说道：“我们不是陈晨，不知道她怎么想，而且她怎么想的也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有关于你的谣言。”
“我虽然不知道谣言的具体内容，”程远看着林悦，试探地说道：“但既然是谣言，对你的社会形象伤害一定是很大的。我们不可能去一一推翻谣言，毕竟证明一件没发生过的事情是不大可能的。但我想，既然陈晨因为误会我们在一起而散播谣言，那不如我们就营造在一起的氛围，一来可以打破别人因为谣言对你的误会，如果遇到足够八卦的人，还能分析出是陈晨在恶意散播谣言。”
林悦皱眉：“你的意思是，用一个假象，去对抗谣言？”
程远看着林悦：“谣言可以在短时间对你造成伤害，但日久见人心，你是什么样的，时间可以告诉大家。但我们也可以不用等那么久，毕竟不知道谣言从何而起就算了，知道了却什么都不做，太委屈自己了。”
林悦摇头：“我没说什么也不做。但不应该用一个假象去打破另一个假象。毕竟维持一个假象，也是一种委屈。”
程远笑了，温声道：“如果是这个假象，对我来说，不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