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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人算?天算? ...

  •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舒不由得愣了一下。
      其实自昨日见过尤谦后,云舒便推断出了向晚意所在之地,但云舒向连轶隐瞒了这个事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从来没有一个谋算,可以完美到从头至尾不出一丝状况。
      须尽欢少主与祁山少主,一旦结仇,牵扯出的人与事,将是无穷无尽的。
      而他,不过是受祁山恩惠,暂居祁山之人,就算事情再如何不可控,牵扯的,也只有他一人。
      这个道理,就跟他们对容逝的一样,自进入清和院,两人不约而同地给容逝安排了大量的功课,不让容逝处理任何事情,为的,就是不让容逝卷入这些恩仇里。
      只是云舒没想到,给容逝安排的那些功课,容逝不但能按时完成,还能有时间做别的事情。
      要知道,那些功课,就算当年的连轶来做,都不一定能准时完成。
      向晚意看向容逝,“有趣。”
      云舒朝向晚意作揖道:“向少主,请。”
      “臧落的异状,是你的手笔?”向晚意问道。
      “他是无辜之人。”云舒道。
      “但你并没有放过他。”向晚意道。
      “向少主是希望让他自己做选择?”
      “可惜,我从来不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向晚意道。今日之事,他定要加倍讨回来。
      “云舒期待。”
      “还有我。”站在云舒身后的容逝道。
      仙丹门,紫云阁。
      “混账!”
      随着臧鹞话落,一个头颅滚落了下来。
      “弱魂症,弱魂症。”臧鹞烦躁地走来走去。
      这个病,是当初臧落自娘胎带出的,不过,经过织锦镇的抽元阵修复,这个病已经痊愈了。
      如今再次复发,究竟是何原因。
      是当年抽元阵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别有用心之人的动作,臧鹞越想越是烦躁,越是烦躁,脑子越是运转不开。
      他入魔太久了,已经丧失了部分的思考能力。
      “白岐呢?”终于,臧鹞抓住了些清明。
      “禀宗主,白岐少主现在就在少爷房间,他说,他说,少爷的症状他能解。”有一随从急急忙忙跑来,怕来不及,直接跪在院外回禀道。
      “什么时候能好?”
      “他说三天之后。”
      臧鹞闻言,眯起了眼,玲珑阵两日之后发动,这真不是巧合?
      不过,无所谓了。
      只要玲珑阵没有问题,一旦他碎丹结婴成功,他将在仙丹门的土地上,再创门派,重登辉煌。
      到那时,臧落,他的落儿,就不用为了他,一直强迫压抑着自己了。
      “玲珑阵呢?”
      “一直守着,并无异状。”
      “嗯。”
      “宗门,流言不去管吗?”
      “不用去管。”
      玲珑阵这件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只会明面上表现一下不齿,他们是不会为毫不相关的凡人出头的,除非有足够的利益。
      仙丹门现在唯一值钱的,便是蕴魂丹的丹方。
      想到此处,臧鹞抬起了手,不一会儿,无数只灵鹤从臧鹞指间幻化而出。
      灵鹤飞出紫云阁,飞出仙丹门,飞出仙丹门周边城镇。向坤舆大陆各个角落而去。
      清和院。
      庭院石桌上,容逝认真地做着功课。
      云舒站在错乱有致的灵草前,打理着盆中灵草。
      “这是?”云舒伸手,一只灵鹤落在云舒的指尖上。
      “蕴魂丹丹方?”
      蕴魂丹的丹方,对那些大的世家门派来说,并不算什么?当年,沈落栖的背后之人,算计的便是臧鹞本人,而不是那张丹方。
      不过,对于那些底蕴浅的小门派来说,蕴魂丹是一份致命的诱惑,而这些底蕴浅的门派,也是最容易煽动的。
      如今蕴魂丹的丹方公布于天下,仙丹门又处在荒凉之地,仙丹门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让他们觊觎的。
      栖梦阁。
      鲛纱重重,掩住了床内的一切。
      站在床边的人,一袭白衣,静立其间,有股让世事尘埃无处沾染的无心无情之感。
      “一天一颗,吃三天,记得,不可多吃。”白岐将药给了聆嬅。
      臧落的病不难治,白岐只用了半个时辰,便配置出了解药。
      “是。”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就在刚刚,向晚意的随从向他寻助,向晚意失踪了。
      “是,聆嬅会照顾好少爷。”
      “嗯。”
      许是察觉到山雨欲来,这两日的仙丹门,比平常安静了很多。
      紫云阁外围。
      连轶将最后一个阵旗打入阵中,自此,困阵已成。
      人算?
      天算?
      世道人心算算算,谁能算到最后呢?
      云遮明月,月隐心淡。
      紫云阁里。
      臧鹞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缓步走进紫云阁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里。
      一座高台连着墙壁上九条锁链,这九条锁链,通过传送阵与玲珑阵相通,将那108个镇镇民的元气抽离,之后汇总于高台之上。
      此时的高台上,元气汇集成球,不断地旋转着。
      臧鹞满意地欣赏着眼前一切,随后,臧鹞飞身进入元气球里。
      盘腿而坐,引元气入体,臧鹞开始碎丹结婴。
      然而,变故来得遂不及防。
      就在臧鹞金丹碎裂之际,原本运行顺当的阵,开始凝滞,九条锁链上,元气汇集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停止运转。
      高台上的元气球,亦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所有的元气尽数被臧鹞吸收。
      “嘭!”
      失去了元气的臧鹞,从高台上摔落下来。
      原就金丹碎裂的他,再遭重创,瞬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谁?是谁?”
      结婴失败的臧鹞彻底限入疯狂之中。
      “轰!嘭!!!”
      失去最后的希望,数十年的压抑尽数在此刻宣泄出来,紫云阁在臧鹞的疯狂之下,尽数化为灰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去死,全部去死。”
      就在臧鹞疯狂之际,栖梦阁里原本昏睡的臧落,提前一天醒了过来。
      “少爷,你醒了?”
      “嗯。”刚醒的臧落忽感一阵心悸。
      “父亲!”臧鹞身一动,直接在床上消失。
      “少爷!”聆嬅见状,连忙追出去。
      “嗯?”刚追两步的聆嬅,忽感一阵剧痛袭来,随即便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聆嬅的身上有一缕青烟冒了出来,随着青烟冒出,聆嬅的身子开始枯萎,慢慢地,变成了一堆灰尘。
      微风吹过,吹起地上灰尘,很快,地上便再无一丝痕迹。
      无暇镇。
      白岐用了一些时间,才解开了构建在房屋四周的阵法。
      “抱歉。”白岐对着向晚意道。
      被困的向晚意,坐在窗前塌上,不急不缓,塌上矮桌上,茶汤正好,“阵法本非你擅长之术。”向晚意将茶杯递给白岐。
      “嗯。”
      “如何?”
      “正好。”
      “还要劳烦你一趟。”
      “臧落也是我师弟。”白岐放下茶杯,准备回仙丹门。
      这时,有随从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据随一传来的消息,黎逸没在清净观。”
      “什么?!!”
      话刚落,向晚意与白岐直接在原地消失。
      随从急得在地上爬来爬去,“完了,完了,全完了。”
      仙丹门,紫云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困阵困住的臧鹞,不断地攻击着阵法。
      然而,碎丹结婴失败的臧鹞,修为跌落回筑基,一时之间,臧鹞无法用暴力直接毁去阵法。
      “去死,全都去死!!!”纵使是徒劳,臧鹞也一直没放弃攻击阵法。
      “父亲!”
      臧落震惊地看着眼前癫狂的父亲,眼前的父亲,与记忆里的,已完全不一样。
      “落儿,救救为父,他们要害我,救救为父。”见到臧落的臧鹞,一阵欣喜。
      “不,不,不,你走,你走。”想起什么的臧鹞,连忙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让臧落见到如今的自己。
      “父亲!”臧落飞身闯入阵中。
      “不可!”维持困住运行的连轶三人,已来不及阻止。
      “父亲!”臧落抱住了卷缩在地的臧鹞。
      “你走!” 臧鹞推开臧落。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落栖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结婴无望,报不了落栖的仇!都是你,你走,你走。”臧鹞疯狂地推着臧落,想将臧落推开。
      “父亲!”臧落一把抓住父亲的手。
      这双手,已枯槁如柴,一如如今父亲的身体,他,已时日无多了。
      “既然欠了债,自然是要还,只是,能让我跟父亲说几句话吗?”臧落背对着连轶三人道。
      “请。”
      “父亲,不要怕。”臧落紧紧抓着臧鹞的手,笑着安抚臧鹞。
      “不,不,落儿,不要。”似察觉到臧落要做什么,臧鹞死命想挣脱臧落的手。
      “父亲,不要怕,”臧落手一抬,一把匕首出现在臧落手中。
      “呲!”匕首直接插入臧鹞的心脏。
      “落儿,不要,不要。”一行清泪,顺着臧鹞的眼角流了下来。
      “父亲,不要怕,不要怕,母亲她在前方等着我们,落儿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臧落在心底默默地念着。
      臧落紧紧地抱住臧鹞,抱住这个纵使入魔了也本能地护着自己的父亲。
      “臧落!”
      向晚意从远处跑了过来。他已慌乱到连灵力都不知道该如何用。
      见到向晚意的臧落笑了起来。
      “对不起。”臧落无声地对着向晚意说着这三个字。
      “不对。”
      因着向晚意的出现,连轶三人的注意力一直在向晚意身上,当连轶察觉到不对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困阵隔绝了一切,自然也隔绝了气息变化,待连轶察觉时,臧落已没有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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