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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游乐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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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夜里的吻濡湿、灼热，曲聆的舌头被Alpha滚烫的舌尖勾缠着，上不来下不去。
曲聆一惊，慌张地推开了Alpha，难以置信道，“你怎么进来的？”
叶津还回味在刚才的吻里，听曲聆这么问，理直气壮地靠近，用鼻梁贴Omega温热的脸颊，答非所问，“小聆为什么在梦里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叶津，你先回答我。”
曲聆的心情尚未平复下来，根本顾及不到Alpha的异常，“你是第一次进来？”
叶津没说话，只轻笑了一声，曲聆以为他是默认了，想着或许是因为今晚的吻比较仓促，叶津欲念又重，亲两下没做别的事也能勉强接受，正准备说以后不准这样了，叶津的唇就啄了曲聆两下，“怎么可能，我每晚都来，是小聆睡得太沉了，总是发现不了。”
每晚都来。
曲聆的心脏瞬间沉到冰面以下，他没料到叶津承认得如此爽快，更想不到叶津竟然每天晚上都来这里。
“你好好的主卧不睡，把自己家次卧当打卡景点了？”曲聆咬牙切齿，“你每天晚上来这里都做了什么？”
说完，似乎是怕叶津不配合，又恶声恶气地威胁他，“都给我一一交代清楚，不然——”曲聆说不出个不然来，就故意拉长尾字，叶津觉着可爱，又浅浅亲了一口，被曲聆反手捏住了嘴唇。
“别想耍花招！”
叶津用手指向嘴巴，示意曲聆先放手，等曲聆松开后，叶津不急不忙地解释，“只是抱着小聆睡觉，偶尔会亲几下。”
“亲的哪里？”
叶津跟他做的时候，喜欢亲的地方可不少，曲聆才不会被他模棱两可的回答骗到。
见Omega不相信，叶津也不难过，又去轻轻啄曲聆的唇，“当然是这里。”
“真的？”曲聆半疑半信，“你没做些很奇怪的事情？”
“我以为，单单抱着小聆睡觉这一件事，就会让小聆感到很奇怪，没想到，小聆的接受程度好像比我想象的要高得多。”
但在叶津做过的事情里，这件事非要说“奇怪”的话，那叶津跟他的相处中能跟“普通”沾边的事情可以说是零。
曲聆一时无语，叶津捏住他的手，“好了，现在轮到我了。”
“轮到你什么了。”曲聆小声嘀咕。
叶津眼神微冷，“为什么叫杜良劭的名字？”他捏曲聆的力度适中，但手掌有些凉，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吹的，惹得曲聆要抽手。
“这有什么好问的，就是说梦话而已。”
“梦话……”叶津反复咂摸这两个字，“那为什么后来喊我名字，还说不要。”
曲聆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说梦话，他费力地思考这个问题，无奈困意回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来，简单将梦境说给叶津，“就是这样，我好困，要继续睡觉了。”
叶津默默撒开手。
困得不行的曲聆往旁边挪了半张床的位置，伸手拍床，“行了，男小三，快上来睡觉吧。”
男小三叶津没有反驳这个称呼，爬床爬得非常麻利。
周六到得很快，曲聆和叶津如约去宋黎和温慎家里蹭饭，他们来的时候，温慎正在看小仓鼠跑滚轮，宋黎在一旁陪着他。
温慎见曲聆来了，拽着宋黎的袖子求他给曲聆调酒。他不提还好，一提宋黎就想起上次的事情，心里开始生气，但又不想对温慎发脾气，只好再三嘱咐，“但是你不能再偷喝了，尝一口也不行，对身体不好。”
温慎惋惜地啊了一声。
叶津懒得看他俩的互动，早就轻车熟路地去调酒台那里捣鼓了，曲聆则跟好久没出门的温慎聊天，温慎还同意他贴到肚子上听宝宝的动静，叶津将四杯酒端过来时，宋黎在旁边提防着温慎偷喝，“你怎么调了四杯。”
叶津先递给曲聆一杯，然后又直接将其中一杯递给温慎，“哥，别对嫂子这样凶。”
一向温和有礼的宋黎难得冷脸，没搭腔，要拦下来，曲聆已经抿上两口，从叶津手里接过杯子递给温慎，冲宋黎解释，“是果汁。”
宋黎半信半疑地取过一杯，杯子不透明，里面的液体看起来像橙汁，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尝过两口，才认定他被叶津耍了，面无表情地盘算着等叶津走了就把榨汁机搬到厨房。
温慎接过果汁，道了声谢，替宋黎说话，“他对我很好的。”
“是吗。”叶津都不知道他表哥此刻的冷脸哪里对温慎好了，连杯代替酒的鲜榨果汁都懒得满足Omega，能算什么好Alpha。
可温慎很是维护宋黎，“当然是了！”
叶津也就不再多说了。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从温慎和宋黎的家里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雨洄市的天空暗成一片，一路上绚丽的霓虹灯闪烁交织，相映成辉，车牌号为859Q的宾利车飞驰在西二环三路。
曲聆安静地看向车窗外面，一言不发，叶津从后视镜里观察到曲聆的眉头紧蹙，不知在烦恼什么。
今晚见到温慎，曲聆应当是开心的，可现在这副模样，不要说跟开心沾边了，简直是反常到叶津以为刚才的晚饭不过是一场梦。
许是他欲言又止的次数过多，被曲聆察觉到，干脆问他，“你想说什么？”
正在组织语言的叶津听他这样问，微怔，想好的大半段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我想问小聆在想什么，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在想，”曲聆正过头来，眼前浮现出餐桌上的情景，“Omega怀孕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温慎被宋黎管着，不能出门，不能随便吃东西，就连站起来都需要别人扶着，想做点什么，都要瞻前顾后。”
“为了跟一个Alpha彻底在一起，Omega就必须承受怀孕的代价，但如果遇人不淑，那对Omega来说，应该算是灾难性的挫折吧。尽管法律在保护Omega方面十分重视，可现实里还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导致实际寻求法律保护的Omega大打折扣。”
“在一段关系里，Alpha所要担负的责任远远不及Omega要遭受的代价，未免太不公平。”
的确，Omega的工作能力不一定比Alpha差，并不需要依附在Alpha身上存活。
起码曲聆就是叶津见过的最努力上进的Omega，学习成绩优异暂且不提，就兼职而言，明明市图书馆的工作是他托关系找的清闲差事，可曲聆干得认真，做完规定的工作，还总主动帮忙核对清单，赵叔这个Beta还对他说要帮曲聆跟上面提一下加薪的事情。
叶津觉得好笑，给曲聆升工资，找上面还不如找自己来得快。但他不得不承认，曲聆这样的Omega，走到哪里工作都绝对受欢迎，加薪升职更是迟早的事情。
曲聆现在提到的问题不是他们两个人就能解决的，所以叶津没有正面回答，“一切都会变好的，有小聆这样的律师在，所有的Omega一定会得到法律的保护。”
“我还不是律师。”曲聆觉得叶津的话在敷衍自己，可他本身也没期待叶津能回复什么。
“我是真心的，相信小聆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也相信世界会迎来那么一天。”叶津语气真诚，不似作假。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想成为律师。”
宾利随着道路转了个方向。
“我在心愿墙上看到的。”
曲聆没有印象，“什么心愿墙？”
“你跟杜良劭在美食街约会时，他让你写的。”
应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记得，自己应该没有在便签上留下名字，就连贴到心愿墙上时，也是杜良劭帮他贴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偶然看到的几率不大。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你当时也在？”
“恰好在。”叶津没有要深谈的意思，曲聆也没追问，大致能猜出这人应当是在他和杜良劭贴完之后过去找的便签。
“你怎么不怀疑是我随便写的。”曲聆打了个哈欠，他最近总是犯困，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太过炎热的缘故。
“随便写的愿望，会不假思索吗？”
“不会的。”坐在长椅上的褚野叹了口气，拍着江心明的肩膀帮他顺气，“我怎么可能嘲笑你恐高。”
江心明脸色发白，还没从跳楼机的恐怖里缓过来，就勉强道，“我现在好多了，我们去下一个项目吧。”
“再休息一下吧。”褚野帮他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将水递到他唇边，“不着急的。”
江心明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不行，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来游乐园约会。”
“又不是第一次约会。”褚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江心明知道褚野在宽慰他，“下一个是双人碰碰车，你好好休息，你昨晚不就说了，要给我当司机？乌斯特第一赛车手。”
聊起这个，江心明苍白的脸上生动了许多，正想埋进褚野怀里，才刚展开手臂，就不小心碰到了路过长椅旁边的人。
他欲转头，还未见到被他殃及的可怜人的衣角，下一秒左手小臂就被那人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推了回来。
“褚学长，好巧。”
Alpha冷淡的声音扩散在空气里，掺进了些许不言而喻的浓郁味道，褚野感受到细微的冷杉味，下意识皱眉，但还是礼节性地回了句好，“你跟曲聆也来这里约会？”
江心明是个Beta，闻不见信息素，可他惯会察言观色，尽管叶津的表情挑不出一点差错来，但以他跟叶津曾做过三年同窗的经历，也能猜出来，叶津应该是生气了。
生气……
他的视线转换到站在Alpha身旁的Omega身上，Omega站得比叶津离他更近，以方才的情况来看，他应当是不小心快要碰到Omega，被手快的叶津接住推了回来。
不论如何，确实是他忽视了自己的地理位置，不小心打到人，于情于理，他都要道歉，只是“对不起”三个字才刚滚到嘴边，眼前的Omega就拽了下叶津的袖子，凑到叶津小声说了几句话。
不知说了什么，叶津的表情虽然毫无变化，但那股若有似无的威压感散去了，对褚野说是，“没想到会碰见褚学长和……”
江心明没理叶津，先跟曲聆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背对着，忘了这边，差点打到你了，不好意思。”
曲聆说不用放在心上，江心明这才朝叶津伸手，“叶津你好，我是你高中三年的同桌，江心明。”
褚野和曲聆震惊地看向他们两个以及江心明那只没被叶津握上的手。
周围人来人往，无人顾及这片小阴影区里的奇怪氛围。
褚野在四个人里面先开的口，“原来你们两个认识。”
江心明见叶津没有伸手的意思，就收了回去，哼了一声，“谁跟他认识！”作势就要拽着褚野走开。
叶津才没兴致搭理江心明那个神经病，就算是同桌六年，在他眼里，不熟的依旧没有被记得的必要，遑论是差点伤到曲聆的Beta。
可曲聆显然不这么想，毕竟褚野和江心明都帮过他，虽然不知道叶津和江心明有什么过节，但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他还不想场面闹得这么难堪，就叫住了褚野和江心明，没过脑子地对叶津说，“我想请大家吃冰激凌，你在这里陪学长和江同学聊下天，我很快就回来。”
叶津哪里舍得让曲聆去，“你陪学长吧，我去买，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江心明一点也不客气，又坐回到椅子上，“我要四个冰淇淋球，一个覆盆子雪芭雪泥，一个曲奇奶香，两个草莓覆盆子。”
褚野本来想拦着点，但想到是叶津付款，也就随江心明去了，“我要一个巧克力的就可以。”
叶津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目光最后落在旁边的Omega脸上。
曲聆没试过附近的冰激凌品牌，他小时候的夏天，妈妈会将鲜榨果汁或者豆奶倒入模具里，然后放入冰箱冻几个小时，再打开冰箱时，奇形怪状的雪糕就可以食用了。
后来，妈妈再婚，夏天里的冰箱不会再出现五五颜六色的雪糕，曲聆有一次趁着妈妈和继父不在家，尝试着做了一回，小猫小狗形状的雪糕被继父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因为他的Alpha弟弟那段时间长了蛀牙，家里不能出现任何与甜相关的食物。
曲聆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再试过吃雪糕，就连下完体育课，也只是沉默着去热水房里打水。
他一见到雪糕和冰激凌，总会想起垃圾桶里被丢弃的猫猫狗狗化成水的样子，叶津这段时间也有尝试问他喜欢什么口味的雪糕，他只说更喜欢喝奶，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现在却沦落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地步，他压根没吃过冰激凌，并不知道有什么口味，更不知道冰激凌吃起来跟雪糕有什么区别，但叶津问了他，他也不能说自己只打算给他们三个人买，只好照葫芦画瓢，“我也要巧克力的。”
“好。”
叶津去买冰激凌，去了三分钟左右就跟曲聆发消息，说排冰激凌的人不多，叶津约摸十分钟就能回来。
曲聆想在原地等叶津回，可江心明非要拉着曲聆跟他和褚野坐旋转木马，说叶津回来得肯定慢，先玩一个附近的项目再说。
褚野一脸不解，“我们不是玩过了吗？”
“可是曲聆应该没玩过吧。”
曲聆点点头，他是没玩过，但又不代表没在电视里见过，这种项目，他也没什么兴趣玩，但等着也是等着，江心明又满面期待的样子，他又不好拂了江心明的面子，想着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再回到原位置继续等叶津就可以。
褚野见曲聆也一副很愿意去的表情，就也同意了。
但旋转木马的项目实在无聊透顶，来玩这个项目的也是小女孩居多，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好在游乐场是是室内设施，等着排队的人无法观看到他们乘坐的场景，这减少了曲聆的尴尬。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问前面骑着白马的江心明，“哎，你跟叶津三年同桌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太想承认自己跟你认识？”
江心明向后扭头，严肃道：
“第一，我不叫哎。”
“第二，他跟我三年同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第三，我又不是叶津，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褚野看不过去，“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叶津对你态度很一般。”
“一般”这个词可就用得太委婉了，加上了“很”也极为委婉，但江心明就听褚野的话，就算褚野说得不那么委婉，他也愿意讲真话。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听说了他父母的爱情往事，好心告诉他，他说我在骗他，就再也没理过我。”
曲聆重复道，“爱情往事？”
“就是他母亲最开始不喜欢他父亲，他父亲用了些手段，逼他母亲跟自己结婚，听说怀着他的时候还逃跑过。”江心明实话实说，“他一直不相信。”
一轮旋转木马的时间刚好结束，他们三个人一起往外走，江心明说叶津对他爸妈的事情反应那么大，应该跟他爸性格不一样，“不过，你跟叶津谈恋爱还是小心点，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分手，别自讨苦吃。”
曲聆边往外走边想，叶津也半斤八两。
走到场外，他掏出手机要跟叶津联系，还没打开社交软件，一道冷冽的声音自他斜后方传来，“小聆，你们怎么来这里玩，也不跟我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