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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的好皮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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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飘荡在走廊，顶着走廊的天花板，戴着红色领结的白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修身西装，发光的皮鞋在人群中旋转跳跃。
“刘老师！”
白寺挥手，兴奋地喊道：“刘老师！彩排去了！”
远处，文综办公室门口，刘语身穿淡蓝色的公主裙礼服，及腰的秀发束起来用几个小蝴蝶发夹盘在脑后。
早上六点，家长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聚在教学楼中间的空地看语文组的优秀作文。
第一名，于卫写的《楼》。
陆迁站在最前面，翻起前面的两页，阅读完最后一个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厉害啊……”
“这是我儿子写的，不错吧？”旁边挤进来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脸上充满着骄傲，“高二五班的于卫，你认识吗？”
陆迁震惊地回头：“你是于卫的爸爸？”
“怎么，你认识我儿子？”男人惊喜道。
“我是于卫的朋友，我叫陆迁。于叔叔好。”陆迁连忙笑着问好。
于广华听到陆迁说他是于卫的朋友，脸上的笑意更是藏不住了，骄傲地说：“于卫这小子从小语文就好，这题目取得是不是很新颖，我刚刚跟他语文老师聊过了，一直在夸他写的好。”
“是啊，整个年级只有这篇不是一班的，还是第一名，很厉害的。”陆迁笑，“你的儿子很强。”
“陆迁！去排练了！”
人群外面，陈燃光蹦蹦跳跳地招呼他：“今天的沈函帅爆了！”
陆迁回手表示收到：“来了！”
“你有节目吗？哈哈，你肯定也很厉害，我们家于卫在外面可内向了，真希望他能像你学习。”于广华转头往陈燃光的方向看，随后笑道，“你去吧，下次让于卫带你来家里吃饭，叔叔做的莲花血鸭可好吃了。”
于卫还内向，陆迁心中前面还在吐槽，后面跳到莲花血鸭，眼睛瞬间发光，跟小狗一般点头：“好的好的！有机会一定去，叔叔我先走了。”
和于卫的爸爸告辞，陆迁挤出人群跟陈燃光汇合：“他们人在哪呢？”
“都在艺术中心，你知道吗？沈函今天可帅了，他要当主持人！你知道有多帅吗！”陈燃光边走变说，拉着陆迁往艺术中心跑。
他们的画摆在广场四面，昨天夜里艺术班的人忙活了两个小时才摆好的，此时也零零散散站了不少人。
两人穿过广场，早上的气温很低，结了霜的草坪被他们踩在脚下，大跨步绕过行走的人群，艺术中心门口已经围满了准备彩排的人。
“来了！”眼尖的肖宁站在大卫雕像旁边，挥手，“快来看沈函！”
陆迁远远就听到惊呼声，一直手腕被陈燃光拉着，两条腿跨到最大才堪堪跟上，到了目的地，人还没站稳呢，从艺术中心传来阵阵惊叫又把他目光带走了。
“站稳。”方岳泉双手交叉环在胸口，稳重叮嘱。
陆迁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他的耳膜快被女孩子的尖叫声冲破了！
“沈老师！好帅啊！”
“这就是艺术中心男神的魅力吗！”
“完啦！平时拿炭笔洗脸的沈老师到哪里去了！”
沈函一只手捂耳膜，一只手被刘辰明拉着往外走。
今天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西装，笔挺地站在人群里，发胶固定弄了个中分的发型，玫瑰花的金色耳钉更添妖娆，配上他那张无时无刻不是冷着的脸，禁欲感扑面而来。
他内衬还是一件纯白蕾丝领，像欧洲王子会搭配的衣服，画了一点淡妆，不知道哪个人才给他在嘴角点了一颗暗红的痣。
要不是知道他是老师，微信可能会被加爆。
“沃日，这也太帅了。”陆迁羡慕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土校服，心里“默念年轻真好，沈函已经是一个老男人了”来安慰自己。
“你们别来骚扰我了，里面还有一位美女。”沈函耳朵快爆了，只能求助地拉开办公室的门，“李研，你别躲了。”
李研是播音老师，带的播音艺术生，陆迁见过她几面，每每经过都是香气飘飘，带着全妆踩着高跷。
千呼万唤下，李研才不情愿地走出来，她穿的是粉红色的礼服，走出来不是很方便，后面还跟着一个扯群尾的学生。
又是一阵惊呼，不过没有沈函的声音大，可能是因为沈函今天的样子跟平时反差太大了，李研每天都美美的，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了。
“好了，我们要去排练了，你们该换演出服的就去换，早点做准备。”李研笑道，“走吧。”
沈函极具绅士地扶起她的手，跟个小太监似的带着她往外走。
“老师好。”陆迁等人打招呼。
“好。”沈函瞟他们一眼，眼尾上挑，应该是高兴的，“江巍在办公室准备道具。”
临走，沈函还回头补上一句：“加油。”
玫瑰耳钉闪烁的光芒晃眼，惹得旁人侧目，陆迁挥手和他们道别，随后便兴冲冲和陈燃光等人冲进了办公室。
满屋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欢天喜地抢夺着天花板的阵地，江巍打完最后一个气球，随着他松手，白线绕过他的指关节，打个转飘到空中。
听到推门的声音，江巍扭头，刚好和最前面弯着腰的陆迁对上视线。
“早上好。”
少年声音清冽，带着一丝丝喜悦，平和悠悠道早。
“来啦，吃早餐没？”
办公桌后面弹出一个圆滑的脑袋，尤郡南今天特意把前面遮眼的头发用蓝色的小皮筋扎起来，露出光滑的前额，今天应该是蹭了点化妆品，涂了个口红，显得人明媚很多，至少不再像太平间客户了。
众人摇头。
落座。
三碗没开封的炒粉，两盒小笼包，一盒煎饺，两个杂粮煎饼。
都还冒着热气。
两个女生吃得不多，没吃几口便放下筷子了，余下的跟没吃过饭似的往死里吃，三碗满登登的炒粉硬是一根米线都没剩。
“……”尤郡南坐在一旁，“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老师你怎么不吃啊。”陆迁事后诸葛亮，抽出几张纸，淑女擦嘴，引来陈燃光的白眼。
“吃过了，沈函说这家不好吃，李研也说这家不好吃，所以就没动，办公桌上还有半碗我吃剩的，先到先得……”
“没对嘴……”尤郡南想解释一下，话还没说完呢，刘辰明和陈燃光就撕咬着冲过去了。
华董无奈地看向他们，随后加入。
陆迁本意也想加入，但奈何刚刚抢着吃的时候抢多了，真是，一不小心吃饱了呢。
“我现在能体会到学校食堂有多不好吃了。”尤郡南笑得合不拢嘴，“你们有服装吗？”
江巍收拾餐盒的动作一顿：“好像没有，等下带几个凳子就能上台了。”
他们演的喜剧小品，总归不正式，各自穿各自的私服就能上场了，道具也就饺子皮和肖宁的假发。
“加油。”尤郡南慈爱地笑，他每笑一下，脖颈间的大树枝叶便抖动一次，如同在生长的绿意。
办公室一片和谐，太阳一点点往上爬，一群人浩浩荡荡开始往常年关闭的操场赶。
表演方队和跑操完的学生方队不在一个地方，昨天连夜放好的椅子安安静静晒着太阳。
表演队坐在家长旁边，后面一大片空地都用来站学生。
四个主持人站在台上宣布今年的家长观光活动正式开始，白马引着大部队从远处的广场过来。
先是围着大操场跑三圈，每个班还要喊口号。
喊到高二四班，是以前的老口号，陆迁还记得这个口号是他提起，左朗给他拉票最后选上的。
“高二四班，统治天下，清华北大，都在脚下！”
好中二的口号啊！
陆迁苦笑，目光却紧紧跟着四班的位置，随着他们跑。
“今天天气很好。”江巍坐到他身边，淡淡道，“照得人暖暖的。”
被光掀起的尘雾漂洋过海落在两人肩并肩的缝隙，蒙蒙地连起两人的体温。
“还行吧。”陆迁转移目光，眼珠子溜溜划过身边江巍毛绒绒的脸蛋，“皮肤真好。”
清透的皮肤纹理在晨曦照耀下像蛋壳，江巍歪头往陆迁的眼睛靠，似乎是想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直到感受到对方鼻息轻轻贴过自己的脸蛋，才停顿，面朝着主席台：“有痘痘，看见了吗？”
呆傻如陆迁，真就乖巧的用眼睛寻找对方脸上的痘痘，找了一圈没找到，这张脸除了有一些发青的黑圆圈，有个鬼的痘痘啊。
“没有。”
江巍回身，向下倾斜，歪着脑袋由下至上看他：“亮吗？”
陆迁几乎看呆了，他发愣地问：“什么亮……你的……你的眼睛吗？”
江巍笑，很轻微地摇头：“我的好皮肤。”
可恶，原来是在炫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