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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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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设想过无数次死亡的场景，但唯独没想到会是如此。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着我。
敲碎我的骨头。
挑断我的脚筋。
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折磨着我。
溃烂的皮肤。
化脓的伤口。
他对我的“爱”一次比一次狠戾。
好比此时。
苏锦玉的刀子先是插进我腰腹，随后又插进我胸口。
见我依然不开口，他失了耐性。
狠狠攫住我下颌，迫使我仰高头。
脸凑到我脸前，鼻尖抵上我鼻尖。
“阿宸听话。”
“告诉本宫，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真是大凉那边派来的细作？”
昨夜有人夜探皇宫，最后在我的房间把人抓到。
那人一口咬定他是来见我的。
还告知苏锦玉我是大凉皇室派来的细作，意欲搅乱北朝局势。
他还供出了我亲笔所写的密信。
信中有皇都地形图。
我极力解释，奈何苏锦玉就是不信。
连夜审问，几乎把所有的刑罚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抽筋扒皮也不过如此。
他哪里是想探听实情，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我掀眸看向苏锦玉，“你真不信我？”
苏锦玉加重手指力道，咬牙切齿说：“信你？怎么信你？”
他一把甩开我，把信笺扔我脸上，“人赃并获，你让本宫如何信你！”
痛楚从心尖蔓延到全身，我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宁愿信那个刺客的话也不信我的？”
“苏锦玉，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这五年我对你如何，你感觉不到吗？”
他手指按在我胸口，指腹用力碾压：“你待我如何，你自己不知么？”
“林卿宸，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吗？”
“阿五是你杀的吧？”
我眼眸倏地大睁，诧异道：“你竟然知道？”
苏锦玉眸中仅有的温和消失殆尽，“好，真好。”
他接过手下人递上的烙铁，“说吧，你来北朝意欲何为？”
我伸出舌尖舔舔唇上的血渍，一字一顿说：
“来杀你。”
言罢，绽红的烙铁落在我胸口。
烧焦的气息在四周散开。
我终是没受住痛昏了过去。
一盆冷水浇上。
我再次睁开眼，苏锦玉正在敲我第三根肋骨。
他说：“阿宸真是太不乖了。”
紧接着第四根第五根肋骨也被敲断。
半个时辰后他停手。
摁着我胸前的伤口磨砺。
“下次再不乖，便要了你的命。”
他以为能吓住我，殊不知心寒的人什么都不怕。
我轻笑：“不用等到下次，这次你杀了我便是。”
挑衅的话语惹怒了苏锦玉。
“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2
我同苏锦玉相识在三年前。
彼时他是落魄的皇子，正被黑衣人刺杀。
我路过救了他。
他生性多疑，起初并不相信我是真心救他。
直到我冒着性命危险再次替他挡刀，他才信了。
自那日后，他便把我带回了宫里。
朝夕相处下，我没能守住自己的心。
甘愿被他所俘。
任凭他差遣。
暖床工具也好。
杀人工具也罢。
只要他想，我都会去做。
我可以是他的醒酒汤。
也可以是他的解语花。
哪怕是为他穿上裙衫我都甘愿。
我所求不多。
只希望他能爱我。
一点点也好。
我卑微乞求着他的爱。
也奢望着我们能长久。
然而，我等来的不是共白首，而是他狠戾无情的刀。
直到这刻我才明了。
他不爱我。
他所有对我的好，不过是我还有利用价值。
当我没有丝毫用处时，他便毫不留情把我除掉。
心痛吗？
痛彻心扉。
这一刻，我求死的欲望达到了顶端。
我故意激怒苏锦玉，“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倒是动手呀。”
他没动。
我再次挑衅他。
“怎么？舍不得了？”
“苏锦玉，别忘了我可是大凉的皇子，你若是放跑了我，陛下不会轻饶你。”
“还有那个位置将再也不会是你的。”
“你赶快杀了我，只要杀了我，便能给陛下一个交代。”
“杀我，杀我。”
苏锦玉锁住我喉咙，让我再也开不了口。
“这么想死？”
“好啊，本宫成全你。”
3
救我的不是苏锦玉，而是一道圣旨。
苏锦玉不得不停手。
走前他对我说，若是我敢耍花招，会立马要了我的命。
原来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杀我。
我问他：“这三年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笑笑，指腹在我脸颊上游走，“你说呢？”
看着他清冷的眸，我明白了一切。
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个说法。
“爱过我吗？”
苏锦玉踢了踢我不能行走的腿，随后用力踩上，碾压。
“爱你？”
“做梦。”
4
他真的太会装了。
三年来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我心悸难捱，“苏锦玉，你这个恶魔，你才该死！”
“我就是恶魔。”苏锦玉一脚踢翻我，“可你不是爱了我这恶魔三年吗。”
“哈哈哈，林卿宸，你不止心盲，眼更盲，竟然看不出本宫一直在陪你做戏。”
伤人的话仿若利剑般穿透我的心。
看不见的地方已经碎成了片。
我如此全心全意爱护他，换来的却是他的薄情寡义。
我真傻。
“苏锦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他屈膝蹲下，掐上我脖颈，“我会不会不得好死不知，但你肯定不得好死。”
“来人，把他关进笼子里。”
“他一日不交代清楚，一日不给饭吃。”
“本宫倒要看看是他骨头硬，还是牢里的刑具硬。”
我被关了五日。
苏锦玉折磨了我五日。
全身上下无一完好之处。
气息也一日比一日弱。
我想，我真的要死了。
我甚至产生了幻觉。
听到了去世多年母后的话语声。
“宸儿乖，母后来带你回宫。”
我还看到了苏锦玉。
他把我抱进怀里用力摇晃。
说不许我死。
我笑笑，这人装的好像啊。
装便装吧，我已经不会再信了。
我推他，打他，抓他，挠他。
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在他身上制造痕迹。
我要让他痛。
最好痛死。
折腾一番后，我再无一点力气。
喘息着倒了下来。
耳畔的呼喊声比方才还大。
“林卿宸本宫没许你死，你便不能死。”
“本宫命你马上醒过来！”
“林卿宸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阿宸，本宫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是做戏给父皇看的。”
“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费力掀开眼皮。
“苏锦玉，如你所愿，我真的要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