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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番外】卡卡的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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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4日，奥兰多家中书房
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我坐在书桌前，手指抚过那个深蓝色笔记本的封面。这是我在整理圣诞装饰时偶然发现的，藏在阁楼一个旧鞋盒里，上面贴着"2002-2003赛季"的标签。
窗外，卡洛琳正带着孩子们在花园里装饰圣诞树。卢卡高举着星星，伊莎贝拉在下面指挥方向，埃迪则忙着把彩灯绕在灌木丛上。他们的笑声透过玻璃传来，温暖得如同佛罗里达的阳光。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笔记本。
第一页贴着我在圣保罗队的剪报，旁边是工整的笔记："2002年4月7日，首次见面。紫色连衣裙，谈4-2-3-1阵型。他耳尖会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在迪高叔叔家的复活节聚会，那个突然对足球战术侃侃而谈的富家女，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当时我只觉得惊艳，现在想来，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怎会懂得那么多？
继续翻阅，我的呼吸渐渐急促。
"2002年5月12日，圣保罗vs帕尔梅拉斯，预测2-0（卡卡首球，法比亚诺次球）"
"2002年6月30日，世界杯决赛，巴西2-0德国（罗纳尔多双响）"
"2003年7月，AC米兰接触迪高..."
每一场比赛，每一个转会，都被准确记录下来，而且笔迹陈旧，绝非事后补充。有几页甚至被泪水晕染过，在"2006年世界杯巴西负法国"和"2010年红牌事件"的段落旁。
最令我震惊的是最后一页，上面写着："2017年10月12日，奥兰多城退役赛，晴，2次助攻。"
这正是三个月前真实发生的事。
我的手开始颤抖。这本笔记写于十五年前，却预言了至今发生的每一件大事。只有一个解释能说得通——
"爸爸！"卢卡突然推开门，"妈妈说要你帮忙挂槲寄生。"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马上来，儿子。"
把笔记本塞进抽屉时，一张照片飘落出来。那是2007年欧冠决赛后的更衣室，卡洛琳抱着哭泣的我，她的眼神不是庆祝的喜悦，而是深沉的悲悯，仿佛早已知道这一刻会到来。
***
2003年1月，米兰公寓
我盯着手机屏幕，第无数次重读卡洛琳刚发来的短信："舍甫琴科喜欢左路低平球传中，因扎吉习惯在近门柱抢点。告诉皮尔洛。"
这是我们分开的第三个月，我在米兰，她在圣保罗完成学业。自从我在欧冠首次亮相后，她开始频繁发送这类战术建议。起初我以为只是球迷的直觉，直到上周对阵布鲁日，我按她说的做了，果然助攻舍瓦破门。
更诡异的是，她总能预知我的生活细节。
"明天会下雨，记得带那件蓝色风衣。"
"别吃餐厅的提拉米苏，你会过敏。"
"加图索更衣室柜子里有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些事情，连我母亲都不知道。
我拨通她的电话。"嗨，"她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温暖又熟悉，"比赛我看直播了，那个马赛回旋漂亮极了。"
"卡洛琳，"我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皮尔洛的传球习惯？你们甚至没见过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研究过很多录像。"
"那我的过敏源呢？我自己都不知道对提拉米苏里的某种成分过敏。"
更长的沉默。最终她轻声说："里卡多，有些事...等我们见面再解释好吗？"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窗前。米兰的雪静静落下，覆盖了教堂的尖顶。我知道她在隐瞒什么，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也许因为每次她看向我时，眼中的爱意如此真实，仿佛穿越了漫长时光才终于抵达。
***
2005年5月，伊斯坦布尔更衣室
0-3。这个数字像刀刻在我视网膜上。半场领先三球，却在六分钟内被利物浦追平，最终点球落败。我跪在淋浴间，让热水冲刷着泪水。
门轻轻开了。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只有卡洛琳有家属通行证。
她蹲下来，用毛巾包住我颤抖的肩膀。"这不是终点，"她的声音异常坚定，"2007年，雅典，你们会复仇。你会进3球，包括决赛对利物浦的那个..."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两年后的事？"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我是说，以你的实力..."
"不，"我摇头，"从我们认识那天起，你就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我的比赛结果，转会细节，甚至..."我压低声音，"甚至我膝盖会受伤的具体日期。"
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我本该愤怒或恐惧，但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心中只有无限柔软。这个女孩，不管她是谁，从哪里来，为了什么接近我，此刻她的痛苦是真实的。
我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没关系，"我轻声说，"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
她扑进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那一刻我明白了，有些秘密太沉重，不该由她一个人承担。
***
2010年6月，南非酒店房间
世界杯红牌风波后的深夜，我假装睡着，感觉到卡洛琳悄悄起身。透过睫毛的缝隙，我看见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2010世界杯巴西vs荷兰历史结果"。
历史结果？
她咬着指甲浏览网页，然后突然合上电脑，双手捂脸。月光下，她的肩膀无声地抖动。我几乎要起身拥抱她，却见她打开一个新文档，开始快速打字：
"记忆备份：2014年德国7-1巴西（绝对要阻止）..."
我的血液凝固了。四年后的世界杯？7-1？
她继续写着："关键点：1.避免蒂亚戈·席尔瓦停赛 2.防止大卫·路易斯情绪失控 3..."
我轻轻翻身，给她隐私空间。不管这是什么——预言、穿越、神迹——显然她试图用这些知识保护我，保护巴西队。我怎能辜负这份心意？
第二天早餐时，我假装随意地说："也许2014年世界杯，我该建议教练组多关注防守纪律？比如蒂亚戈·席尔瓦这样的核心不能缺阵。"
她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为、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只是想法，"我微笑着递给她餐巾，"就像你说的，预防胜于治疗。"
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拆穿她魔术的观众。但我们都选择了心照不宣的沉默。
***
2017年12月24日，奥兰多家中
"爸爸！"伊莎贝拉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妈妈说你再不来，圣诞布丁就只给埃迪吃了！"
"来了，公主。"我将笔记本放回抽屉，但取出了夹在里面的一封信——我写给卡洛琳但从未寄出的信。
走进客厅，圣诞树的彩灯已经亮起。卡洛琳站在梯子上挂彩球，毛衣下摆露出一截后腰。十五年了，每次看到这个画面，我的心依然会漏跳一拍。
"需要帮忙吗，女士？"我扶住梯子。
她低头微笑，阳光从她背后的窗户洒进来，给她镀上一层金边。就像2002年那个改变一切的复活节下午。
晚餐后，孩子们吵着要去邻居家看圣诞灯展。当门关上的瞬间，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卡洛琳蜷缩在沙发一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突然说，"关于...我究竟是谁。"
我知道这一刻终会到来。十五年来的所有疑问，所有异常，都将得到解释。我该假装惊讶吗？还是坦白我早已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其实我——"
"等等，"我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泛黄的信，"先看看这个。"
她困惑地接过信封，拆开后认出了笔迹："这是...你写的？"
"2005年，伊斯坦布尔之夜后的那个凌晨。我本来打算在你生日时给你。"
她开始阅读，手指微微发抖。信中写道：
亲爱的卡洛琳：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希望我们已经赢得了该赢的奖杯，建立了温暖的家庭，就像你一直梦想的那样。
是的，我知道你有秘密。也许你来自未来，也许你能预知命运，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次你看着我的眼神，都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才终于找到归宿。
如果这些知识让你背负痛苦，请分给我一半。如果改写命运是你的使命，请让我成为你的同谋。
无论你来自哪个时空，此刻你在这里，就是上帝能给我的最好礼物。
永远爱你的，
里卡多
泪水从她脸颊滚落，滴在信纸上。"你...一直都知道？"
"不是全部，"我坐到她身边，轻吻她的泪痕，"但足够让我确定，你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扑进我怀里，十五年的秘密终于卸下。屋外，圣诞颂歌隐约可闻，孩子们的笑声由远及近。
"所以，"她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你故意在2007年欧冠决赛前练习那脚远射？因为我说过那是制胜球？"
我笑着点头："还假装是临时起意。"
"2014年世界杯前你坚持让蒂亚戈当队长？"
"为了让你的'历史备份'失效。"
她捶打我的胸口："天啊，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我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隐藏得够好了，只是我爱你爱得太仔细。"
门铃响起，孩子们满载着邻居送的饼干回来了。卡洛琳迅速擦干眼泪，但伊莎贝拉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妈妈为什么哭？"
"因为高兴，宝贝，"卡洛琳抱起她，"世界上最美好的那种高兴。"
卢卡举起一封信："邮差说这个很重要！"
那是米兰实验室寄来的体检报告。我拆开后挑眉："看来上帝还有惊喜给我们。"我把报告递给卡洛琳，"家里要多一个小球迷了。"
她的表情从震惊到狂喜，最后定格在一种深邃的感恩上。无需言语，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一个原本"不该存在"的生命，因为爱而降临。
夜深人静时，我站在婴儿房门口，看着卡洛琳轻轻抚摸尚且平坦的腹部，哼着巴西摇篮曲。十五年前那个穿越时空的灵魂，如今在这里生根发芽，创造了全新的生命与未来。
我悄悄退回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新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
"2019年6月15日，我们的第四个孩子诞生，体重3.4公斤，健康完美。"
"2034年，卢卡首次代表巴西队出战世界杯..."
"2062年，金婚纪念日，我们依然在圣保罗的紫藤花架下接吻..."
合上笔记本，我微笑着将它锁进保险箱。这次，轮到我来书写未来的记忆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