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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幻耽-人鱼王的青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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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湿人鱼王×社恐小可爱
楚洵随科考船队来到了被抛弃的孤岛试验场,这里发生了很多怪事。
例如,他的东西总会不见,他睡醒后身上总有厚厚黏膜,最严重的一次是他觉得自己被吻过了。
……………………正文……………
……(写了一万多)
……(我有罪)
清晨,海风轻拂,带着咸湿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一群海鸥在天空中盘旋,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清脆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一艘游轮内,楚洵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一个狭小的长方形房间里,不足10平米的空间被一张单人床占据得满满当当,仅剩下勉强能容人转身的空隙。
房间里陈设简单,四壁洁白,唯一的装饰便是那扇小小的窗户。
楚洵起身伸了个懒腰,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脚腕上细长的银链因为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走到窗边,纤长的手指轻轻拉开窗帘,柔和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般洒了进来。
外面是一片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昨夜的暴风雨从未存在过。
他趴在窗户上享受难得的宁静,玻璃窗户的反光照映出他的脸。
楚洵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他的五官透着股清冷绝尘的美感。高挺的鼻梁,薄薄的薄唇,尤其是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总是带着股淡淡的疏离。
沉默不语时宛若降落人间的天使,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让人不忍心上前打扰他。
收拾好东西后,楚洵穿着一袭简单的白大褂,背起背包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作为一名在读研究生,他跟随导师坐着游轮来到这座孤岛是为了完成他的课题。
这座孤岛曾经有一座试验场,虽然研究的内容无人知晓,但关于它的传说却成了近海渔民嘴里不可说的禁忌。
据说这岛上藏着怪物,会残忍地杀死每一个不速之客。那些不幸来此的研究人员,疯得疯,死的死,唯一留下的信息是一封乱码信。
然而,楚洵从未相信过这些志怪传说。他知道,那些被遗弃在岛上的器械依旧危险,科学家们编造这些离奇的故事,只是为了阻止好奇的人登岛,避免不必要的意外。
甲板上,其他同学早已等候,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楚洵刚踏出船舱,便听到一声熟悉的招呼。
“楚洵,早啊,昨晚吓死我了,你还好吗?”
说话的是章明,他小跑着来到楚洵面前,阳光帅气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楚洵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疏离:“我昨晚睡得很沉,没听见声音。”
章明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哇!真羡慕你,昨晚我都以为要死了。”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样的帅哥对着自己搞怪似撒娇,一定会回应些什么。
但楚洵没有接话,他只是微微颔首,嘴角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弧度。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喜欢与人过多交流,能回应章明一句,已经是他的极限。
章明见楚洵不再说话,扁了扁嘴,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他转身回到人群中,又开始和同学们热络地聊了起来,仿佛刚刚的失落从未发生过。
而楚洵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的海面。
昨晚的暴风雨太大,整艘船像是要被翻过来一样,他同样也没睡好。但真正令他困扰的是,昨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窗户上。
是海浪吗?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当口,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楚美人,早上好啊。”
来人是石磊,他身着最新款的名牌大衣,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
他慢慢向楚洵走来,身上散发着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像是要将楚洵身边正常的空气全都挤走。
石磊满脸堆笑,伸手将礼物盒递到楚洵眼前。这是一个黑色的礼物盒,丝带精心缠绕系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透着几分刻意的浪漫。
然而,楚洵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侧目,冷冷地扫了石磊一眼。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山,毫无温度,仿佛能将对方的热情瞬间冻结。
“我有一些事情要忙,失陪了。”楚洵的眉宇间透着一丝不耐,声音清冷如霜,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了。
楚洵走后,石磊脸上的笑容并未收敛,反而更甚几分。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楚洵的背影,眼神中透着一丝贪婪与渴望。
楚洵的身材纤细修长,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更显身形的柔弱与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清冷而孤傲,却在石磊眼中显得格外诱人。
直到楚洵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石磊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兴趣缺缺地打开手中的礼物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钻石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价值百万的奢华之物,却在他眼中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其实,这个礼物本该在昨天晚上就送到楚询手中的。可就在他即将用钥匙拧开楚洵房门的那一刻,海上的暴风雨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乌云如同被撕裂的黑幕,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狂风呼啸着,带着海水的腥咸味扑面而来。
游轮像是被巨兽抓住的玩具,在疯狂的海面上胡乱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船舱内的灯光瞬间全灭,而在混乱中,他不知道被什么的东西狠狠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等到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填装垃圾的废物处理室,周围都是各种令人作呕的垃圾,而他身上散发着这样的气味。同时他还发现自己浑身青紫,像是被打了一顿,全身痉挛一般剧痛。
为了应付今早,他用了很多化妆品遮挡伤口,甚至吞了大把的止疼药,才没让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只是,有一个问题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怎么也放不下。
楚洵房间的钥匙去哪儿了?
他把全身翻了个遍,甚至趁着大家还在睡梦中,返回楚询的房间门前寻找。
可钥匙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
这艘游轮年代久远,所有房间的钥匙都只有两把,备用钥匙还是他花了大价钱从船副那里贿赂来的。
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丢了那把钥匙,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轻易地打开那扇门,再也无法像昨晚那样悄无声息地靠近楚洵。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他很期待看到楚洵惊慌失措的样子。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像看狗一样看不起的男人,哭着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一定十分动人。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眼神中透着几分玩味与不屑,随手将礼物盒合上。
他并不着急,他们还要在这座岛上待很长的时间。像楚洵这样各方面对他胃口,又不会被他的身份和财富打动的人,他一定要搞到手,无论用什么手段。
“靠岸了!”海员的嗓音洪亮而有力,穿透清晨的薄雾。
甲板的角落里,楚洵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穿过海员的呼喊,落在了岸上。
随着游轮的靠近,孤岛的全貌也一点点展现在他眼前。一片金黄色的沙滩像是被阳光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细腻的沙粒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沙滩旁,高大的椰子树挺拔而立,树冠如伞,绿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再往深处望去,连绵起伏的小山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森林覆盖,仿佛一片神秘的绿色海洋,将孤岛的中心层层包裹。
在导师的引领下,楚洵跟随着同学们走下游轮,踏上这片金色的沙滩。
他的脚步轻而稳,白大褂在海风中微微飘动,显得格外清冷。
章明不知何时又孜孜不倦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兴奋得像只出笼的小狗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楚洵,你相信有渔民的话吗?昨晚的暴风雨会不会就是岛上的怪物引起的?”
章明的脸上满是期待,他眼睛盯着楚洵,好像如果楚洵不回复他,他就会一直这么看下去。
楚洵微微侧头,他意识到了章明的注视,也明白章明在等待他的回复。
早在他们要出发来这座岛上之前,近海的渔民就不断阻拦他们。说这岛上的怪物很可怕,靠近这个岛的船只都会被诡异的暴风雨打翻,劝他们不要来。
但先不论他们是一群名牌大学的学生和导师,而且但凡经过九年义务教育就不会信这个。
他的导师靠学校提供的丰富资金找了个不信传说的外地船长,带他们来到了这里。一路上除了昨晚上那一次虽然惊险但根本没大事的暴风雨,根本就不存在渔民嘴里的怪物传说。
楚洵本身就是个无神论者,再经历了与渔民口中压根不同的海上旅行,就更加不信这种传说了。
不过他也明白,章明并非真的是在问他是不是信不信,章明只是在随便寻找个话题和他说话。
“大概吧。”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三个字。
章明对于这三个字简直如获至宝,笑眼默不作声地看着楚洵,眼睛慢慢略过他那张如海妖般美艳,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人的脸,雪白却显现出鲜红血管的脆弱天鹅颈,以及那件白大褂遮挡住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身体。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柔软的沙子上,学生们脚踩上去,总会发出一连串咯吱咯吱的轻响,就好像穿了专属儿童的怪叫鞋。
沙滩上,导师站在人群前,语重心长地叮嘱着注意事项。他仔细安排好集合时间后,便宣布就地解散,让大家自由组队活动。
导师转身走后,人群瞬间像炸开的锅,热闹非凡,大家兴奋地讨论着,寻找着心仪的队友。
楚洵收拾好东西,将背包背在肩上,手握指南针,望着前方的丛林,正准备出发。
一旁,章明被一群热情的人围在中间,谈笑风生。他突然眼神一亮,像是发现了宝藏,猛地从人群中挣脱出来。
他笑着跑向楚洵,站到他楚洵边,歪着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啦,我和楚洵早就约好了。”
他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皮可爱。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原本想和章明组队的人脸上露出明显的失落。尤其是几个女孩子,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嘴角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楚洵当然知道自己并没有和章明有过什么约定。他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应对章明这样受欢迎的人。他微微皱眉,刚想开口拒绝,章明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看向一旁。
楚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王磊正盯着自己,看见自己望向他,王磊立刻抬起手打了招呼,好像下一刻就要走过来。
楚洵心里一沉,他早就对王磊的纠缠感到厌烦,拒绝得再明显不过,可对方却像只赶不走的苍蝇,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丛林那么大,若是碰到王磊,他确实不好脱身。想到这里,楚洵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默认了和章明的组队。
两人并肩向林中走去,脚下厚厚的落叶被登山靴踩得沙沙作响。
原来试验场的遗迹有很多,他们走的这条林中小路就是其中之一。
小路上撒了东西,导致没有杂草生长,顺着小路上山下山,可以不用担心在山里迷失方向。
一路上,楚洵时不时停下,对着从未见过的植物拍照,而后认真地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
章明眼睛闪烁着,像是一只探索宝藏的猎犬,他围着楚洵转来转去,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楚洵却有些苦恼。他不喜欢和人交谈,章明的热情在他眼里全是聒噪,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对于章明的心思,他也能感觉到一些。
章明长得不错,外型阳光,性格开朗,和谁都能聊得来,自然十分受欢迎。或许是章明觉得自己不理他,心里有些挫败,所以才一直找机会和他说话。
可楚洵并不是故意针对谁,只是他天生性格如此。
他有时也想找个机会和章明说清楚,让章明不要再缠着他。
可只要他一主动开口,章明那双眼睛就会亮得像星星,仿佛下一秒就要就因为自己的主动搭话,感动地要掏出手机录音。
每次看到这样的章明,楚洵就只能打消念头,任由他这样围着自己转,只盼着哪一天章明自己坚持不住,放弃跟在他身边。
章明转眼看向一言不发的楚洵,微微挑眉问道:“你怎么还穿着这件白大褂?”
楚洵闻声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件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外罩着那件标志性的白大褂,简洁得近乎单调。
他微微皱眉,轻声解释道:“我听导师说是出来研究课题,所以就带了实验室的衣服。”
他本就对这些场合的穿着没有太多研究,等看到周围同学身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才意识到自己格格不入。
但即使他提早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的衣服不多,实验室的白大褂是他为数不多的好衣服。
“唉。”章明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他望着楚洵,目光却像是穿透了那件白大褂,看到了些什么诱人的东西。
而那句“不懂”,似乎并不仅仅是指衣服,好像还包含了些不能说的辛秘。
章明的目光在楚洵身上徘徊了片刻,眼睛像是被下了咒一般一眨不眨地贴在楚洵身上。
楚洵的眼睛眨了眨,而章明却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动,他忍不住朝楚洵靠近,微微弯腰,贴近他的肩头。他看着楚洵微微泛红的耳廓,那抹红晕像是被晨光染上的一层薄纱,格外惹眼。
他不自觉吞了口唾沫,轻声道:“其实你不用换,你的白大褂很好看,我恨不得你每天都穿着。”
还在专心拍照的楚洵终于察觉到章明靠近,身体微微僵硬。他转头,正好对上章明那双笑眼。那眼神里满是戏谑,却又带着几分认真,仿佛在调侃,又像是在真心夸赞。
楚洵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他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本该独自前来的。
“楚洵!楚洵!我开个玩笑,你去哪啊?山里很危险的!”章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可楚洵只是沉默着,没有理会,继续沿着小路向前走去,速度越来越快。
他本来以为他甩不掉章明,因为他记得其他同学说过,章明在高中拿过马拉松冠军。
可是渐渐的,章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
楚寻疑惑地回头看,这才发现林间小道上原本清新的空气渐渐被雾气笼罩。薄雾如轻纱般在林间弥漫,阳光被遮挡得若有若无,只留下一片朦胧的光影。
原来是起雾了,章明应该是跟丢了。
楚洵看着四周弥漫的雾气,也有些害怕。直到他拿出手机,发现还有信号才松了口气。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感谢这诡异的雾。他实在不想和章明交流,也并不想听章明任何的话,这片雾救了他。
稳定心神后,他又朝着雾气渐小的地方出发。
不多时,他就踏入了一座山谷,这里不再有雾气,空气清新,四处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
山谷的中央有一座湖,湖水清澈见底。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下来,将湖面照得波光粼粼。
楚洵走着,在湖边发现了一座小木屋。木屋的外观有些陈旧,木质的外墙被岁月染成了深棕色,屋顶的木瓦上长满了青苔。
他猜测,这大概是从前研究人员搭建的临时休息地,但如今却被遗弃在这片林间,孤零零地立着这。
他来到木屋旁的一个石桌,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他的专业是生物科学,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些稀有的动植物,做记录。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找的不够仔细。植物他见到了很多,但是动物他却始终没有遇到过。
他慢慢靠近湖边,发现清澈见底的湖水,竟然见不到一条鱼。
阳光暖烘烘的,静谧的湖水在微风的轻抚下泛起层层波澜。
楚洵撩起一把水,激起的水花瞬间在阳光下分散成五彩的光。那水舒服极了,经过阳光的烘晒,浅层的湖水并不冰冷,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暖。
他深吸一口气,将鞋袜脱掉,挽起黑色的裤脚,露出白皙如玉的双脚,轻轻踏入湖水之中。
他不顾被勒出红印的小腿,轻轻晃动着双脚,踩着水花,任由水落声和晃动的银链音此起彼伏。
楚洵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把银链擦干净,收在口袋了,拉上拉链才放心。
他玩得忘乎所以,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爸爸妈妈留给他的遗物,他如果丢了,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大概是一直憋在游轮里,许久没有独处放松过了,楚洵一时玩上瘾。他直接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脚依旧泡在水中。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渐渐地,四周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湖水的轻声细语在耳边萦绕,像是摇篮曲,在催促他快点入睡。
慢慢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皮越来越沉,像是被无形的重物压着,最终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洵突然被一阵细微的风声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带着朦胧的睡意,湖面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金色波光。
他坐起身,动作有些僵硬,眼神还带着几分迷离。
楚洵低头看着自己还泡在湖水中的脚,立刻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猛地抽了出来。水珠从脚尖滴落,溅在草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橘红色。
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睡这么久?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慌乱,眼神也变得急切起来。
他顾不上其他的,匆忙擦干净脚,穿上鞋袜,背起背包,脚步急促地朝约定地点走去。
等到了沙滩上,其他同学早已集合完毕,楚洵是最后一位到的。所有的人都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最讨厌迟到了,因为他必须要忍受所有人的目光,以及要向导师解释迟到原由。
他微微喘着气,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所以来晚了。”
导师扫了他一眼,像是认可了他的理由,没说什么。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不过安全问题还是要再强调一下。晚上早点休息,夜里尽量不要出来,山里的情况复杂,大家一定要注意。”
学生们表面上连连点头答应,但等导师一走,他们便立刻围在了一起,窃窃私语起来晚上要去哪里。
楚洵看着热络的人群,悄悄地向后退去。
他不太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况且今天白天在山里的事情让他有些后怕,那种莫名的困意和突然的惊醒,让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章明依旧被一群人围着,他笑得一脸随和,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章明,可惜你没有陪我们去。我们找到了废弃的实验室,那里面东西齐全得很,我们晚上一起去探险吧。”一个同学凑到章明身边,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章明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啊,那我等会儿去找你们。”
楚洵看着章明没有过来解释白天的事情,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人终于不再缠着自己了。
接下来无事,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小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侧躺着,耳朵贴在枕头上,因此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楚洵泄气般坐了起来。
可能是在不知道情况的山里莫名睡着了,让他感到后怕,一直平复不下心情。
他下意识摸向裤子口袋,想要用父母唯一留下的遗物安慰自己,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的银链呢?
那是他父母车祸前送他的礼物,每一次看到银链,不管他的情绪如何,他都能平复下来,就像爸爸妈妈从未离开他一样。
他不信邪地又翻了一遍,甚至把裤子脱了下来,抖了好几次,渴望银链是卡在什么地方。
最后,他直接拿出了刀,将裤子沿缝隙裁开了。
可是依旧还是什么没有。
破烂的裤子和几块黑色布料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楚洵弓坐在床上,捂着脑袋,表情痛苦。
他的手指抓着脑袋,直到关节泛白也不停力。
到底在哪里?
他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落在山谷里了?
楚洵努力回忆着白天的每一个细节,更加纳闷了。
可他明明把银链放到裤子里了,而且裤子有拉链,不该掉出来才对。
楚洵好看的长眉皱在了一起。
不管了,他要去山谷里找找。
“滴滴。”手机屏幕上亮起了一道光,消息提示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楚洵伸手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女同学佟雪发来的消息:
【下雪了】:我们今天都要去实验室,你要来了吗?
楚洵看着这段消息,脑海中浮现出佟雪温和的笑。她是他们的班长,可能是出于责任感,她对每一位同学都照顾有加。
因为楚洵性格孤僻,她总是会主动来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楚洵抿了抿唇,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如果他没有弄丢他的银链,他大概率是不会拒绝佟雪的。
因为佟雪真的很好,对他没有恶意,还相当照顾。那种照顾是细水流长般关爱,会顾虑他的社交距离,又会事事想到他,不会让他有被群体孤立的感觉。
只是现在不行,他要去找他的银链。
他飞快地敲下回复。
【楚】:不了,谢谢你,我今天爬山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手机屏幕上很快弹出佟雪的回复:
【下雪了】:好的,那你注意休息。
十分钟后,一阵轻碎的脚步声在走廊上传来,伴随着压低音量的窃窃私语。随后那声音渐渐远去,最终只剩下海浪的轻拍声。
他坐在床上,无聊地晃动着双脚。
楚洵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白色的三角内裤。
他默默偏头看向被他着急剪坏的裤子,叹了口气。
自从他的父母死后,他就去了孤儿院。他平日里生活拮据,自从他的身体停止发育后,他已经很久没买过衣服了。
那条裤子,他已经穿了三年了。
他赤着脚下了床,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白色长裤,穿了上去。
他的衣服全是黑白色调的,和他的性格是一样的。他不希望自己在人群中扎眼,希望人们可以忽略他。
可是他的长相摆在那里,从小针对他的骚扰就没断过。
女孩子还好,她们大多都很有礼貌,在他说明情况后,会适可而止。
但是男孩子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从那些追求他的男孩子身上感受到莫名的侵略感,这让他感到可怕和无所适从。
而且从考上研究生后,可能是见他没有女朋友,追求他的男孩子们变得越来越放肆。
他很苦恼。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打扮吸引同性恋,所以还特意改变过造型,可是收效甚微。
他的眼睛突然停住了,目光落在自己白嫩的脚上,忍不住又仔细看了起来。
下午从山谷里出来时走得匆忙,他忘了一件事,如果他的脚泡在水里一天之久,那脚应该会被泡得发白,很不舒服才对。
而且,他一天没有吃饭,那一天的时间里他为什么没有被饿醒?
楚洵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凉,那种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窗外吹来的海风也不再能让他感到惬意,反而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他赶忙起身,脚步有些急促地走向窗户,迅速锁紧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将外面的月色和海风都隔绝在外。
他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角落,身体微微颤抖。
其实不用导师说,他也知道山里很危险。这么大的岛,没有动物是不可能的。
那些动物大概率是白天看到很多人躲了起来,等着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去实验室的同学们人数多,碰上意外的可能性会小。
但如果是他一个人上山的话,可能真的会发生些什么。
可他今年二十三岁,那条银链陪了他二十年,对他意义重大。
那是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怎么就这么笨,弄丢了。
楚洵焦虑地抓着头发,最后还是起身收拾好了行头,准备出发去山里。
如果有危险,他就跑回来。
但如果他不去,那他今天晚上都睡不着。
楚洵叹着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拧开了门把手。
结果狭窄的走廊里站着个人。
章明原本想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和他眼瞪眼的楚洵,瞪大了眼睛。
他上下扫视着楚洵,问道:“你要出去?”
楚洵穿着运动鞋,背上背着包,手里还握着手电筒。即便是说不想出去,那也大概没人信。
“随便出去看看,你...怎么在这?你没和同学们去实验室吗?”
楚洵在看到章明的第一眼,其实很想把门关上。他不明为什么平日里看起来热情洋溢的章明会这么可怕,他连半分想和章明说话的打算都没有。
章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低着头楚洵,楚洵手握着门把手,好像随时都要关上门把自己锁回屋子里。
章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他从小到大都有不少人追,什么类型的都司空见惯,却偏偏对谁都没兴趣。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只是站在他面前,他就觉得燥热难耐。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今天在山里吓到你了。但是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别害怕我,我们还做朋友好吗?”
楚洵抬眼看了眼章明,章明一米八多的身高,他需要仰头才能看见,此刻的章明正低着头满脸真诚地请求他。
楚洵只是看了眼就飞速地垂下了眼。
这种场景他经历过无数次,所以他觉得章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结局大概会和其他人一样。
只是他虽然经历过无数次,却还是没有想到应对的话术。
“好。”他低着头,轻声道。
章明如蒙大赦,眼里的笑快溢出来了。
他高兴道:“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吧。外面太危险了,我会保护你的。”
楚洵沉默着,抓着门把手的指关节泛着白。
“不了,我不出去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心里松了口气,太好了,他终于把想说的说出来了。
章明愣在原地,笑容僵硬了,但是片刻后,他又恢复了笑容。
虽然楚洵拒绝了他,让他很失落,心里也忍不住蹦出某种邪恶的想法,想去惩罚楚洵,非要让楚洵哭着和他认错不可。
但他知道,他不能。楚洵现在和一个被吓坏的小兔子一样,满脑子都想跑,他不能再吓到楚洵了。
“可以的,你想去的话再喊我就行。不过我需要来告诉你一件事情,每个人房间的钥匙都有两把,你房间的另一把备用钥匙被石磊拿走了,所以你最好换一个房间。”
章明紧紧盯着楚洵,在看到楚洵慌张着眼抬头时,他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那种满足感如同一朵芳香的花,给他闻了片刻又飞走了。那瞬间的香味不会让他满足,反而会让他的心痒得痛苦难耐,让他更加想要把那朵娇艳的花占为己有,再狠狠摧残。
楚洵那迷惑人的美丽脸蛋诱惑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说出他是为什么会发现备用钥匙被石磊贿赂走了。
因为他想做和石磊一样的事情。
只是理智最终让他闭上了嘴。
此刻的楚洵情况很不好,恐惧围绕他,他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他再也不能应付章明,直接伸手把门关上了。
他迅速反锁了门,靠在门上,心脏正砰砰跳个不停。
楚洵喘着粗气,想起门外还有个人,道:“你走吧,我没事。”
门外的章明急切回道:“楚洵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去和船长说一声,给你换个房间吧。”
“不了,你走吧。”楚洵蹲坐在了地上,痛苦地捂着头,任凭章明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楚洵的耳边又恢复了平静。
他慢慢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利用匕首的尖端卸下了门锁的几个部件。
随后拧动开关,发现门锁依旧纹丝不动后,才僵硬着脸回到了床上。
他裹着被子,头埋在膝盖里,双臂环绕拥抱着自己。
楚洵不明白他到底和别人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他总是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他鼓起勇气拒绝了一个每天给他送礼物的男生。
结果那个男生当晚就守在他打工的店外,在昏暗的巷子里堵住了他。
口口声声问他,为什么要拒绝他。
他只记得自己害怕的语无伦次,而那个男生力气很大,把他按在墙上,他根本就反抗不了。
好在一对中年夫妻路过救了他,把那个男生送到了派出所。
第二天,惊魂未定的他被叫到了办公室。
那个男生的父母压着男生来签转学申请。
而男生父母见了他,像是看到了仇人,恨不得上前撕碎他。
他们说,他们的儿子是校草,成绩年级前几,怎么可能是同性恋,一定是他勾引的。
还说他是个孤儿,家里没钱,小小年纪就想着怎么勾引富人家的儿子去骗钱。
他本身就不会应对这种场面,所以一直低着头,手攥着校服衣角,委屈只能往心里咽。
再后来,就是那个男生挡着所有老师的面,把他的父母打了。
混乱中,他被老师护着送回来班里。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噩梦,因为从这之后,追求他的男生变多了。
他一直都搞不懂,他哪里像同性恋?哪里吸引了同性恋?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改的。
夜渐渐深了,楚洵抱着自己缩在被子里,根本就不知道时间。他听到同学们回来的脚步声,然后像是永恒的宁静,四周只有海浪的声音。
他睡不着。
他鼻子酸酸的,但一直坚持不让眼泪留下。
楚洵很想已经离开他二十多年的爸爸妈妈,虽然他关于父母的记忆不多,但是他记得她们很温柔,对他很好。
如果她们还在,他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月亮高悬,月光如昼。
夜很深了,但楚洵一点都不困,反而清醒得可怕。
他知道不管他再怎么盼望,父母也不可能会回来。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所以他自从那个男同学的事后便随身带着匕首防身。
“咔哒!”
是钥匙插入锁洞的声音。
楚洵瞳孔放大,手已经下意识握上了匕首,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
“咔哒咔哒。”
门外的锁眼被不断摆弄着,楚洵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但好在因为楚洵的操作,门锁并不能被钥匙打开。门没有被打开,外面又恢复了宁静。
楚洵松了口气,外面的人放弃了,他得救了。
可还没等他安心片刻,他便看到一只宽大的手透过铁门穿进了房间。
楚洵惊讶地看着这如同科幻片般的场景,他手足无措地握着匕首,身体忍不住发抖。
他看到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无视铁门穿越而来,出现在了他狭小的房间。
眼前的男人赤身裸体,身高足有一米九,宛如从神话中走出的战神,浑身散发着不羁的野性魅力。
他剑眉星目,五官粗犷,眉宇间透着一股凛冽之气。冷白色的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八块腹肌和人鱼线清晰可见,比健身房里那些用作宣传的教练的身材还要标准好看。
楚洵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
这场景太过荒诞,不然怎么会有人能凭空穿透那扇厚重的铁门?他的眼前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恍惚间分不清真假。
他下意识地掐了自己的手,掌心的针扎似的痛如潮水般涌来,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他的手心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握着匕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匕首在晃动下闪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脱手而出。
男人的视线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楚洵,那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他缓缓地向楚洵走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有力,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走向国王宝座的红毯。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出一道颀长的剪影,越发显得高大而威严。
忽然,男人停下了脚步,微微弯下腰,那张俊美的脸不断向楚洵靠近。
楚洵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深邃的眸子是蓝色的,和大海是一样的颜色。而他脸上的绒毛还沾着细小水珠,带着一丝野性的湿漉漉气息。
可是外面没有下雨,他的身上湿气怎么这么重?
就在两人马上就要贴在一起的时候,楚洵的脑海中“嗡”地一声炸开,本能的恐惧让他抬起手臂,挥动刀子。
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一声细微的破风声,直直地刺向男人的肩膀。
男人的动作瞬间停住了,他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变得平静如水。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可诡异的是,刀刃入体,却没有一丝血迹渗出,男人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痕迹,仿佛那把刀只是插在了一个没有生命的假人上。
楚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刀插进身体不会流血,那人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痕迹?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狂乱,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瑟瑟发抖地靠着墙壁,尽可能远离这个明显不是人的家伙。
男人却像是被逗乐了一般,轻笑了一声。他缓缓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匕首的刀柄,微微用力,将刀子从肩膀拔了出来。
刀刃离开身体的瞬间,楚洵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这个人要做什么,要杀他吗?
对呀,他刚才可是把刀插进了这人的身体。
男人好奇地看着那把刀,短小精悍,而且十分锋利。随后他将匕首放在楚洵微微颤抖的手中。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声音低沉而温和,“你好,我叫狄伦。”
楚洵闭着眼,双手交叉护着自己面前。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没有用,但是本能还是驱使他这样保护自己。
“别怕。”狄伦轻笑一声,修长的手碰到了楚洵颤抖的胳膊,慢慢将其小心放下。
楚洵感受到了狄伦的触碰,猛地一抖。
很冷,像深海里的冰块一样。
他闭着眼,感官被放大无数倍。
突然,他的脸上一冷,他意识到那个叫狄伦的家伙已经摸上了他的脸。
他惊恐地睁开眼,那张俊美的脸离着他非常近。
楚洵再也忍受不了,惊叫着挥手想要将人赶走。
他感觉空间好像被撕裂了,一切都变得模糊,包括他的声音也扭曲起来。
下一刻,他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天已经亮了。外面天气很好,海鸥好奇地飞到他的窗户边看着他。
原来是梦。
楚洵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他低垂着头,冷汗滴落。他伸手想去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结果感受到一整异常的触感。
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一层厚厚的黏膜,像是粘稠的芦荟胶,遍布了他身上每一个地方。
楚洵惊吓地跌落在地上,同时发现那些黏膜正在消失。没过一会,黏膜的痕迹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变得更白皙嫩滑了。
?
他坐在地上,感觉裤子口袋有什么东西。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张开白皙的手,一枚铜制钥匙正静静躺在他的手里。
他歪了歪头,觉得这钥匙分外熟悉。
楚洵赤脚踩在地上,翻出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模一样的钥匙。
两把相同的钥匙在他的面前。
楚洵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不是梦?
像是为了验证一般,他来到门前,轻易打开了门锁。
可是他记得很清楚,昨晚他用匕首卸掉了门的零件,不应该这么轻松就打开门才对。
楚洵看着手里的钥匙,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瞬间松了手。
“叮。”
两枚钥匙应声落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楚洵,出来了,到集合时间了!”
门外传来声音,楚洵吓得又一抖。他意识到是佟雪的声音,瞬间又安心了些。
他平复了下情绪,回道:“好的,我马上就出来。”
收拾好背包后,楚洵和同学们一起站在沙滩上听导师说注意事项。
随着导师说自由活动,他轻着步子,想要自己赶紧走。
身后传来了声音。
“楚洵,和我们一起吧。”
如果别的人,楚洵大概头也不回地跑了,但声音是佟雪的。
他转过身,看到佟雪伸着手臂在和他打招呼,她的身边有一群头戴花花绿绿遮阳帽的女孩子。
他迅速判断了一下当下的形式,如果他一个人在山里再遇到什么事,确实不方便而,和佟雪她们的话,确实会好些。
就这样,他在盛情邀请下加入了队伍。
楚洵看着海边的景色,不解地问道:“我们不去山里吗?”
佟雪笑了笑,“当然不去,要在这里待一周呢,光去山里太无聊了,我们要去实验室。”
楚洵愣住了,“你们不是去过了吗?”
听到这,佟雪变得神神秘秘起来,小声道:“告诉你,我们那天晚上发现了实验室的地下入口,但是当时天太黑了没人敢下去,所以我们才等到白天去的。”
说完,她又补充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待在上面等我们就好。”
楚洵闭着眼,双手交叉护着自己面前。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没有用,但是本能还是驱使他这样保护自己。
“别怕。”狄伦轻笑一声,修长的手碰到了楚洵颤抖的胳膊,慢慢将其小心放下。
楚洵感受到了狄伦的触碰,猛地一抖。
很冷,像深海里的冰块一样。
他闭着眼,感官被放大无数倍。
突然,他的脸上一冷,他意识到那个叫狄伦的家伙已经摸上了他的脸。
他惊恐地睁开眼,那张俊美的脸离着他非常近。
楚洵再也忍受不了,惊叫着挥手想要将人赶走。
他感觉空间好像被撕裂了,一切都变得模糊,包括他的声音也扭曲起来。
下一刻,他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天已经亮了。外面天气很好,海鸥好奇地飞到他的窗户边看着他。
原来是梦。
楚洵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他低垂着头,冷汗滴落。他伸手想去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结果感受到一整异常的触感。
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一层厚厚的黏膜,像是粘稠的芦荟胶,遍布了他身上每一个地方。
楚洵惊吓地跌落在地上,同时发现那些黏膜正在消失。没过一会,黏膜的痕迹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变得更白皙嫩滑了。
?
他坐在地上,感觉裤子口袋有什么东西。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张开白皙的手,一枚铜制钥匙正静静躺在他的手里。
他歪了歪头,觉得这钥匙分外熟悉。
楚洵赤脚踩在地上,翻出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模一样的钥匙。
两把相同的钥匙在他的面前。
楚洵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不是梦?
像是为了验证一般,他来到门前,轻易打开了门锁。
可是他记得很清楚,昨晚他用匕首卸掉了门的零件,不应该这么轻松就打开门才对。
楚洵看着手里的钥匙,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瞬间松了手。
“叮。”
两枚钥匙应声落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楚洵,出来了,到集合时间了!”
门外传来声音,楚洵吓得又一抖。他意识到是佟雪的声音,瞬间又安心了些。
他平复了下情绪,回道:“好的,我马上就出来。”
收拾好背包后,楚洵和同学们一起站在沙滩上听导师说注意事项。
随着导师说自由活动,他轻着步子,想要自己赶紧走。
身后传来了声音。
“楚洵,和我们一起吧。”
如果别的人,楚洵大概头也不回地跑了,但声音是佟雪的。
他转过身,看到佟雪伸着手臂在和他打招呼,她的身边有一群头戴花花绿绿遮阳帽的女孩子。
他迅速判断了一下当下的形式,如果他一个人在山里再遇到什么事,确实不方便而,和佟雪她们的话,确实会好些。
就这样,他在盛情邀请下加入了队伍。
楚洵看着海边的景色,不解地问道:“我们不去山里吗?”
佟雪笑了笑,“当然不去,要在这里待一周呢,光去山里太无聊了,我们要去实验室。”
楚洵愣住了,“你们不是去过了吗?”
听到这,佟雪变得神神秘秘起来,小声道:“告诉你,我们那天晚上发现了实验室的地下入口,但是当时天太黑了没人敢下去,所以我们才等到白天去的。”
说完,她又补充道:“你要是害怕的话,待在上面等我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