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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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欢提心吊胆挨了几日，发现一切如常后，胆子便又悄悄大了起来。
只一周时间，他就完全适应了战队的训练日常。
过了处暑，早晚的天气逐渐转凉。
一想到等下就能见到清城，虞欢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我买了点桂花糕！大家一块儿……尝尝吧。”
虞欢兴冲冲推开训练室的门，视线在室内急切搜索了一圈后见晏清池不在，语气瞬间低落：“队长呢？”
“队长有事去了。”
花卷按耐不住第一个凑了上来，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毫不客气在虞欢面前伸出手。
“好香啊！我隔老远就闻道这味道了，快拿出来让我尝尝！”
虞欢撇了撇嘴，难掩失落，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捂了一路的糕点。
透明的盒盖下，软糯的米糕上点缀着星星点点金黄的桂花。因为保温的好，正散发出热腾腾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喏，这盒给你们，这盒，是留给队长的。”虞欢分出一盒，将另外一盒递给几人。
花卷迫不及待拈了一块，也不顾烫，整个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这还分我们的和队长的？”
说话间，他好奇地凑近虞欢，见他把糕点像宝贝似的护着，不禁咂了咂嘴。
“咋滴，难不成给队长的桂花糕还有什么特别的？”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虞欢冷哼一声，伸出手把花卷的头发揉的乱蓬蓬的，以作发泄。
“我的发型！”花卷忙不迭捂着头，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
“灵翼，来吃啊！”他转头看向角落，招呼在座位上纹丝不动的灵翼过来。
但对方戴着耳机，充耳不闻，一副对他们视若无睹的样子。
“灵……”
花卷还想再喊，却被星野一个眼神止住。
这些日子以来，灵翼对虞欢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两人间气氛冷的像坚冰。
星野倚在桌子另一边，拿起糕点刚咬一口，就认出了这个味道：“这是张记的桂花糕？”
“我知道这家！排队要等老久！咦，你咋有闲工夫去等这家？”
“没等多久。”
虞欢随意应了一声，坐回座位时整个人蔫蔫的。清城不在，他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为了买到这家桂花糕，他不仅错过午休，还在正午的烈日下晒了整整一小时。
可晏清池偏偏不在。
瞬间，所有的折腾都成了无谓的消耗。这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虞欢盯着屏幕，机械地操纵鼠标练习压枪，试图心无旁骛。
但每隔一小会，目光就会不受控制地飘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七点……
八点……
九点……
他时不时地轻触盒盖，感受着温度从灼手渐渐变得温吞，最后彻底冷透。
“队长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虞欢终于坐不住，没忍住问出了口。
星野没有抬头，语气平常的回道：“不清楚，但队长和教练请过假，应该有要紧事。”
虞欢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眼前这盒桂花糕上，盒身早已没了蒸腾的热气，就连甜腻的桂花香似乎都快散尽。
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但还未等酸涩漫上心头，一旁灵翼的风凉话就冷不丁刺了过来。
他转着电竞椅斜睨过来，哂笑两声，语气戏谑：“啧，是队长就是不一样啊。缺席训练请个假就没事了。换做是我，怕是早就被记大过了吧。”
几人没想到灵翼竟然敢背刺清城，一时间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他。
虞欢握着鼠标的手骤然收紧，屏幕里的枪口猛地偏移，在墙上留下一排歪歪扭扭的弹孔。他缓缓转头，目光如刀般锋利：“你说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灵翼仰起头，因为自觉底气足，连带着语气都强硬了几分：“难道不是吗？队长今天确实没来训练啊！”
虞欢咬着牙：“前一句！”
“怎么，我说错了？”灵翼靠在椅背上，神情挑衅，“他要求全队不准迟到早退，结果自己无故缺席？这叫什么？在队里搞双标？还是特权？”
滚轮在地面滑出刺啦的声响，虞欢忍无可忍，将椅子往后一推，几步跨到灵翼面前。
对方屏幕里的游戏角色还在地图上移动，他眼皮都没眨，一把摁下显示屏上的关机键。
“你神经病啊？”
灵翼眼前一黑，怒火瞬间窜了上来。他狠狠摔下耳机，猛地站起身用力推了虞欢一把，却发现自己竟然推不动这个看似单薄的少年。
双方陷入紧张的对峙中，灵翼梗着脖子不愿服输，但虞欢比他更倔。
他心里只有一句话：谁干清城他干谁！
虞欢反手扣住灵翼挥来的手腕，嘴角冷笑：“我干什么？我只告诉你——”
“你根本没资格评判队长！”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发力。灵翼就连人带椅向后趔趄，重重撞在电竞桌上。桌上的汽水应声翻倒，褐色的液体瞬间在桌面蔓延开来。
“你！”
灵翼恨恨起身，却被虞欢冷漠的眼神钉在位置上。对方居高临下，眼神中不乏轻蔑。
“就你也配和队长比？”
“队长出道打比赛的时候，你在哪？”
“他登顶巅峰，代表国家出战的时候，你又在哪？”
虞欢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灵翼被逼得只能后退，脸色从涨红转为青白。
“你要和队长比训练时常？”
虞欢声音轻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精准戳中灵翼的软肋。他如数家珍般列举着晏清池的辉煌战绩，最后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轻飘飘吐出三个字：
“你也配？”
“你……”灵翼用手指着虞欢，憋了半分钟，才从齿缝里挤出句底气不足的咒骂，“你算老几？”
就这？
虞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这么菜一弱鸡，还敢出言挑衅？
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扔下一句极具侮辱性的话：“算你爸爸。”
可话音刚落，就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晏清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他随意地倚在门框边，距离他们不过三五步远。也不知道刚刚听见了多少。
虞欢紧张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顿时弱了几分：“队，队长……”
晏清池刚洗过澡，头发上还有点湿漉漉的水汽。他换了身白T加牛仔裤，外罩一件格子衬衫，整个人散发着清爽的少年气息。
朝两人走来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柑橘沐浴露香气。
“都不好好训练，杵着做什么？”晏清池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虞欢身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灵翼，直接问他“对我有意见？”
此刻晏清池就在眼前，灵翼却说不出什么话了。他低着头，后槽牙咬的死紧，只狠狠瞪了虞欢一眼，又重新坐回位置上：“没有。”
晏清池也没再想搭理他，只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虞欢过去，“你过来。”
虞欢视线在两人身上游走了一圈，见晏清池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忙不迭“哦”了一声，乖乖收起浑身利刺，来到他身边。
他的机位紧挨着晏清池，之前为了离他近一点，自己大言不惭跟秦川说要零距离学习。
看到桌上早已凉透的桂花糕，虞欢抿着嘴把盒子往边上推了推。
晏清池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自然地倾身过来：“切枪。”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切成AWM。”
“嗯？”虞欢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时鼻尖差点蹭到对方的下巴。那柑橘的清香忽然变得浓郁，让他耳根发烫。
然而，就在两人未曾察觉的阴影处，灵翼的眼神宛如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时不时的剜过来，充满愤恨和嫉妒。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