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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方 ...

  •   看着前座副驾上的两大包严方珩也猜得到,他姐的零食柜又空/虚/了。

      严珞似想起什么,问道:“诶,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隔壁什么情况?”

      “隔壁?”严方珩疑惑一瞬后看穿,“你是想问陈司毅吧。”

      严珞也不掩饰:“是啊,怎样。”

      严方珩吃味:“没怎么样,行了吧,也不知道到底谁是你亲弟弟。”

      “有你舅在,我可不担心你。”

      “那陈司毅也有陈大爷管啊。”

      “陈大爷每天早上六点就去找卢师傅换班了,哪能顾得上你们六点半起床的人。”

      “也是,不过我出门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诶,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他起床了吧。”

      “咱房子隔音这么好吗?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

      “不知道,反正我确实什么也没听见。”

      “行吧,希望他别迟到。”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老师关心学生不是正常的嘛。”

      “别骗我,你关心学生会是这样?实话实话,这个陈司毅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那有钱的爹妈是不是给你塞红包要特殊关照啦?没想到清正廉洁的严老师也有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

      “你/他/妈/会不会讲话,信不信我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惹怒姐姐是每个弟弟自出生起就自带的母体技能,严方珩更是深谙其道。

      严珞平时在校顶多就是严肃认真,但面对严方珩时她总是会切换暴躁模式,脏话一句接一句,不为别的,严方珩是真的欠。

      被自家亲姐连翻了好几个白眼,严方珩也知道自己有点言重了,立马俯身上前赔笑:“姐~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人家只是单纯好奇。”

      “唉——”严珞无奈叹气,“你也不是小学生了,人家家里的隐私我身为班主任能随便说吗?况且他们家的事不仅牵扯到陈大爷,如果再要往前算金师傅也在里面,但凡人家不主动说,你就别有/病/瞎好奇。”

      金师傅是风和巷子里的老住户,不仅是舅舅江磊的裁缝师傅,几十年前还和陈大爷是战友,他们家这些年能彻底安稳下来,少不了金师傅的倾囊相助。

      涉及到这么多长辈,严方珩也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疑问。

      中秋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上学日,一路上的学生都跟垂死挣扎的丧尸一样,就期盼着几个小时后的铃声解药把他们恢复成普通人。

      全科考试的打击还是太大,以往比早市都乱的班级一点声儿都没有。

      严方珩刚把书包放到座位就悄悄挪到第一排的邹皓身边蹲下,小声询问:“皓哥,这次考试您老有几成把握?”

      作为班长,复印试卷资料什么的任务一直都是邹皓在负责,以他的脑子复印的时候肯定记得试卷上的大部分题,所以每次考试前严方珩都会象征性的询问班长他老人家的把握。

      如果是还行,那卷子就比较简单。

      如果是不知道,那卷子就有点难度。

      可如果回答他的只是一个眼神,那就说明他姐杀疯了。

      邹皓转头看向满脸期待的严方珩,竟然奇怪地摇起了头。

      严方珩不语,心想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个头势的意思是老师就在他身后。

      搓揉被严珞揪红的耳朵,严方珩坐在座位上嘴里不停嘀咕着女魔头三个字。

      讲台上,严珞甩来一记眼刀,指桑骂槐说:“某些人啊,不要一天到晚给我整些花里胡哨没用的,管好自己比什么都强。”

      赵成没忍住笑,心里吐槽这对姐弟玩得是真花。

      靠窗的最后位置空着,陈司毅还没来,严珞想着出去给陈大爷打个电话问问,刚踏出去,她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高大身影在高二六班后门反复试探。

      看着那人探头探脑的模样,严珞有点不敢认。

      这是……陈司毅?

      正想着迟到了该怎么偷偷溜进班的陈司毅计划还没实施,那边无法让人忽视的眼神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转头,自家新班任站在真正的高二七班门口表情难以言说地看着自己。

      抬头看了眼身前班级的班牌。

      操/!这/他/妈/是七班!

      严珞以为这份僵持会维持很久,没想到陈司毅猛地站起身,强装镇定地朝她走来,面不改色的擦肩而过。

      如果不是看见了他尴尬的想/插/进/口袋却发现今天穿的裤子并没有口袋只能悬空在那儿的右手,她都快相信了。

      熬夜早起本来就容易影响智商,陈司毅自认为这回的人丢大了。

      好在严珞也没有故意给他难堪,提醒了几个注意事项就宣布考试正式开始。

      本来考试应该打乱位置,收拾抽屉加背对讲台,可严珞监考,这些统统不用做,因为她是“蜻蜓眼”,什么都看得见。

      赵某曾经做过测试,自作聪明在袖子里藏了片空白纸条,打算考试的时候故意拿出来翻看,然后以此来让严班感受什么叫尴尬。

      不过,事与愿违,严珞第一时间就瞟见了他的故意所为,但没有下位置找他麻烦,只是在众人身后用她惯有镇定从容的嗓音警告,说:“某些人啊,要是那个手没地方放,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处理了。复习不见得这么积极,搞这些小伎俩倒是聪明的很。”

      当然知道严班在说自己,赵成主动拿出袖子里的空白纸条,略显得意:“哎呀老师,我袖子里不小心掉了一张空白纸屑。”

      “是吗?纸屑啊。”严珞踩着运动鞋毫无声音地走到赵成身边,反手掏出他抽屉里的数学书,空白纸屑完美贴合了67页的缺口。

      这下赵成没话说了。

      这项“残酷”的实验最终以赵成被罚抄数学书67页十五遍,且当天全班数学家作多一张练习为代价惨烈结束。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都是风雨。

      卷子由前往后依次传递,每每有前排同学试卷到手,都会伴随一声倒吸气,这无疑是让后排的同学心乱如麻。

      卷子到手,严方珩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满分一百五十的语文卷子,作文居然占了八十分!

      这是/合/理/的吗?没有人管吗?这属于/虐/待/学生吧!

      对比其他科目,高二七班确实偏弱在语文上。

      主要就是作文,甚至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写得好的能拿作文金奖,写的不好的拿去当厕纸都嫌污染/屁/股。

      这次考试作文的分值是严珞特意改的,四成以上的同学拉分就拉在作文上,这要是提上去了能四舍五入上十。

      作文攒分技巧语文老师许焱已经教过,就看他们的运用。

      刚来第二天就迎上考试,陈司毅自觉倒霉,伸手去书包里摸笔袋,够了几下都没够到。

      操/,他不会忘带了吧,倒霉连一串啊。

      他不信邪,把头埋进书包又搜寻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昨夜写完作业后,他忘记把作业和笔袋放进书包,今早来得又急,他根本就没想起来再收!

      身旁的身影顿住,严方珩瞥了两眼,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被他们七班的卷子吓呆了吧。

      考试时间过去一半,见陈司毅还没动笔,严方珩就猜到事情不对劲。

      这人不会忘带笔了吧,那可真是……太棒了!苍天有眼!让他昨天欺负自己,活该!就应该找他家长聊天,让他的富豪爹妈知道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德行。

      想是这么想,可作为一班之副班长,校内五好学生兼受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美少年,他还是略带一些不情愿的从自己笔袋里挑了个最丑的笔递过去。

      本来陈司毅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放弃这一门的,没想到昨天被自己意外“欺负”的“脆弱”少年会朝自己伸出援手。

      严方珩的手指细长匀称,夹着便便造型笔,头也不转。

      陈司毅有些不理解,却也伸手接了过来。

      两人手指互相触碰的一瞬,陈司毅感受到了温热。

      “还有56分钟,速度慢的同学请抓紧时间。”严珞的话在提醒,陈司毅没带笔的窘迫她早就发现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帮忙。

      平时考试有人可以借笔给他,正式考试借笔那就是作弊,他需要端正自己的态度。

      紧赶慢赶,铃声一响,陈司毅正好停笔。

      除了上厕所的,大家伙都在教室复习下门数学,语文老师高三下课路过班级门口,伸头进来小声询问:“怎么样?各位王子公主们,语文感觉考得还行不?”

      除个别“文学大家”,众人异头同行,摇了摇脑袋。

      唉,意料之中。

      这许老师以前当高三文科班主任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佛系,那时候的他既年轻又是出了名的脾气暴,二话不说就撕卷子,砸桌子。

      要不是他班年年是本科上线率最高的班,校长早就把他处理了。

      这些年,时代越发进步,这种教学方式肯定是不合时宜的,于是校长在保他高三班主任的同时还把他调去了高二理科班做语文老师。

      三年的时间,他从同学们眼中的“暴躁霸王龙”变成了如今的“可爱小火龙”,只要分数不垫底,他已经不奢求什么了。

      肚子越发圆润,身高越发缩水的许老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后离开了。

      没办法,他们虽然也很心疼许老师,但他们真的对长篇大论努力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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