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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撒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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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严方珩寻思出门溜达溜达消消食,正巧碰见严珞和金婉君大包小包。
车子停在楼下,严珞手里拎着两个24寸行李箱,嘴里还叼着一个皮包,金婉君却是嚼着泡泡糖,一身粉色衣裙淡定从容。
严方珩见到两人,大喜:“姐!小姑!你们回来啦。”
金婉君性子和江磊很像,都是柔声细语的:“诶,半个月没见,想小姑没?”
“当然想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姐打我都没人拦了。”严方珩翘嘴。
严珞把行李箱停好,用手接下嘴里的包,怒说:“你要是好好听话我会打你吗?”
严方珩:“那可未必,你打我还不是打着玩儿。”
严珞瞪眼:“严方珩!”
见姐姐又要发飙,严方珩直接闪到金婉君身后,冲严珞吐舌头。
见他好像要出门,金婉君赶忙转移话题:“额,小珩,我刚看你好像要出门,准备去哪儿啊?”
严方珩答:“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找沈爷爷玩儿喽。”
严珞又暴躁:“你是不是有病,人家药铺忙着呢,你跑去添什么乱。”
“谁添乱了,我是去帮忙的。”
“人家店里没有伙计啊,要你一个门外汉帮忙。”
“跟你说不着,我就要去。”
严珞刚准备继续阻止,金婉君就开口道:“诶呀,好不容易放假你就随他去吧。”
“看在你小姑的面子上,滚蛋。”金婉君开口,严珞就不可能不答应。
拿捏到关键人物,严方珩乐得欢呼:“耶咦!小姑万岁!”
严珞提醒:“诶,对了,出去玩记得把陈司毅一起带上。”
“为什么?”
“人家初来乍到你不能带人家四处逛逛吗,以前不是还老说放学回家没朋友吗?这下有同龄人,你可以随意发展。”
严方珩想着也是,就死拉硬拽把人家从屋子里拉出来了。
看着陈司毅满脸的不情愿,严方珩不爽:“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愿意啊。”
陈司毅不说话,难道他不愿意的不够明显吗?
“别老一副我/逼/良/为/娼/的样子,搞得好像你很喜欢待在房间里似的,才来第三天,我就不信你已经完全接受了,出来玩玩也好,一会儿我再陪你逛逛超市,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中药铺子常年都是阴冷的,两个伙计一个在抓药一个在打扫卫生,沈老在接诊台给人把脉。
踏过门槛,严方珩轻车熟路地走到药柜那儿和人攀谈起来:“小篮哥,最近药铺有啥新货不?”
这话说的跟特务接头似的,小篮哥头也不抬:“来了两根黄连,要不要尝尝。”
“诶不用了,话说最近咋没看见沈爷爷进山楂丸啊。”
“谁说没进,昨天我还看见一大箱呢。”
“是吗?那我昨天发信息问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说山楂丸没货。”
“肯定是怕你偷吃呗。”
“这话说的,我是这种人吗?”
伙计一个眼神,全是鄙蔑。
好吧,他承认他每次来都是会偷吃一点点山楂丸。
沈老还在切脉,严方珩只能带着陈司毅四处转转。
打开一个抽屉,严方珩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陈司毅想都没想:“苦参。”
“耶咦?你怎么知道?”
“抽屉上有名字啊。”
“哦。”
“但我跟你说,这个苦参虽然名字叫苦参但只有入口有点苦,之后就是回甘,有清热燥湿的功效。”
说着还拿起一片塞进嘴里嚼起来,入口表情有些凝固之后就好多了,看着陈司毅不可置信的样子严方珩也给了他一片小的。
“尝尝?小的比大的甜点,我这个入口有点太苦。”
话都这么说了,陈司毅半信半疑接过,小心翼翼塞进嘴里,最开始果然是苦的,但是咀嚼起来……更苦了!
“啊呸!”
“哈哈哈哈。”
严方珩笑的颠倒,陈司毅却是不解:“你都不苦的吗?”
“这种苦的要死的药我从小吃到大,早就免疫了。”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陈司毅听他这么说,眼神也跟着变化起来。
这时候,“啪”的一声,严方珩被人打了一掌。
“嗷!”
“又偷吃我东西,小时候偷就算了,长大了还偷,这次还组团偷,改不掉啦!”
严方珩摸头陪笑:“呵呵呵,沈爷爷。”
沈爷爷本名沈现,是位72岁高龄的中医铺老板,年轻时候就读于医大,做过几年教授。
“别叫我爷爷,我可没你这贼手贼脚的孙子。”沈爷爷说。
严方珩见状只能拽着他的衣袖撒娇:“哎呦~沈爷爷,人家就是跟朋友恶作剧吃你两块苦参嘛,大不了过段时间您义诊我来帮忙打工喽。”
“可别,你来帮忙我还得赊进去一顿饭,不值当。”
“不用您做,我买菜我烧饭。”
“那行吧。”沈爷爷,“话说你这朋友是陈家老弟的孙子吧。”
陈司毅惊讶极了,他感觉整个溧城都认识自己爷爷。
沈爷爷看出他的心思,解释:“别惊讶,孩子,陈老弟在这一片名声确实很大,因为你爷爷啊,是个好人,谁家有个头疼脑热,搬货拆家他老是跑第一个,这一片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好处。”
原来自己的爷爷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吗?
转头,沈爷爷看向严方珩又换了面孔:“今天又来我铺子干嘛?”
“这人家初来乍到,我带他出门涨涨见识嘛,要论起这长见识怎么着也得先来您这儿啊。”
“哼,油腔滑调。我还有事儿,你们自己看看吧,不过,不准再吃我的药材。”
“放心,我保证看都不看一眼。”
“哼,臭小子。”
见沈爷爷走了,严方珩才松了一口气,陈司毅见他和谁都能聊的这么开心,也是好奇:“大家对你都很好。”
“是啊,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当然对我好喽。”
对啊,如果他也是在这长大的就好了。
陈司毅眸底都是艳羡。
严方珩又说:“诶,我跟你说,我不仅认识这里的大部分药材,我还会把脉。”
陈司毅显然不信,严方珩抓起陈司毅的手,三指轻搭,眼眸认真。
“嗯,肝郁气滞,脾胃虚弱,爱生闷气,熬夜,焦虑,喜欢吃冷的吧,还有过度劳累,你生闷气的时候是不是喜欢用健身或者打拳之类的发泄啊。”
见严方珩说到点上,陈司毅惊讶:“你真会啊。”
“废话,我从12岁开始就老跟在沈爷爷后面,多少也学了点的,好吧,而且你没听说过久病成医这句话吗?”严方珩还挺骄傲。
小篮子嗤笑一声。
严方珩立马开口:“不是,你这什么意思啊,我哪儿说错啦。”
“你说的那些十个年轻人里八个都有,至于健身啥的,看这小哥块头也知道他健身啊。”
陈司毅:“你是猜的啊。”
严方珩不爽:“什么叫猜的,你本身就有这些症状啊。”
小篮子:“行行行,你厉害,你无师自通,中医圣体。”
“诶。”
“你们几个,中医铺子沉静寡言不知道啊,要吵给老子出去吵。”
“对不起,师傅。”
严方珩却是不服气哼的一声就走了,陈司毅只能跟着,沈爷爷却是在两人最后问起刚才发生的事,对着严方珩离开的方向付之一笑。
走在卢萼江街上,严方珩还是很不服气,走累了就坐在江边桂花树下的石凳上。
“你生气了?”陈司毅问。
严方珩嫌弃:“不够明显吗?”
气氛陷入沉默,一个坐着撇嘴一个站着皱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吵架呢。
不知怎么办,严方珩却瞟到江边居然有卖一元寿司的。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严珞不太会做饭,舅舅也忙着工作的时候,严珞就总是给他买些寿司,汉堡,意面,汤面之类的吃。
严方珩走到寿司车那儿,看着琳琅满目的餐品有些垂涎欲滴,不光是色香味更是那份回忆。
“老板,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来两个,要芥末酱油。”
“好嘞,一共……13块。”
严方珩点完就摸向钱包,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舅舅给的20块也被他放在书桌上了。
拒绝他人这项技能严方珩暂时没有学会,看着手机余额里明晃晃的12.46,羞色已经漫到脖颈。
“微信收款,13元。”
“嗯?”身侧的风被遮挡住,严方珩转头去看,是陈司毅举着手机。
陈司毅接过老板手里的打包盒轻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顺着江边走着,严方珩:“刚才,谢谢你啊。”
“谢什么?”陈司毅问。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帮我付钱,等会儿回去我就把钱给你。”
“不用。”
“啊?你的意思是——请我吃?”
“不是啊,我买来带回去当宵夜的。”
“可是这是我选的啊。”
“可这也是我付的钱啊。”
严方珩:“……”
果然,对这种一天情绪态度九曲十八弯的人他就不应该抱有任何期待。
时间不早了,两人默契的走上回家路,家门口又一次出现了再见的话还没说完就摔门的事件,不过这次摔门的是严方珩,想说再见的是陈司毅。
空荡的门口,陈司毅呆呆地站在那儿,已经微微抬起准备送出的寿司停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