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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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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笔尖在画布上顿住，钴蓝色颜料滴落在陆沉舟的机械义肢上。少年倚在画架旁，义肢关节处的齿轮正随着呼吸微微转动，阳光穿过他耳后的蝴蝶胎记，在调色盘里碎成星芒。
“疼吗？”林砚忽然伸手触碰义肢接口处的皮肤，那里有道新愈合的疤痕，“上次拆卸芯片时……”
“习惯了。”陆沉舟低头咬住他的画笔，颜料在齿间晕开深蓝，“比起被控制的人生，这点疼算什么？”
画笔在两人之间拉锯，颜料在画布上拖出粗粝的线条。林砚想起三个月前的手术，当陆沉舟坚持要移除最后一块控制芯片时，他攥着对方的手在手术室外跪了整夜，指甲缝里全是地砖的灰。
“看。”陆沉舟突然转动义肢，齿轮与画布摩擦出奇特的纹理，“我们正在创造新的笔触。”
阳光爬上他们交叠的影子，林砚的左手与陆沉舟的义肢在画布上投出奇异的共生形态——人类的指纹与机械的齿轮纹路相互咬合，像幅未完成的共生图谱。
“你知道吗？”林砚用沾着颜料的指尖划过陆沉舟的锁骨，那里有块新纹的星空纹身，“每次触碰你，我都能感觉到芯片残留的电流，像星星在皮肤上跳踢踏舞。”
陆沉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堆满画具的桌上。调色盘翻倒的瞬间，群青与赭石在两人交叠的腹部蔓延，形成类似胚胎的形状。义肢的齿轮蹭过林砚的腰线，触发了他后颈的蝴蝶纹身——那是用陆沉舟的基因片段纹的，此刻正发出细微的蓝光。
“这次呢？”陆沉舟的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呼吸里混着松节油与雪松香，“感觉到什么？”
林砚望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发现那双眼睛里终于没有了机械的冷光。他抬起未沾颜料的手，轻轻覆在陆沉舟的心口，那里现在只有真实的心跳，慌乱却热烈，像挣脱牢笼的蜂鸟。
“我感觉到……”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齿轮在生锈，星星在发芽。”
窗外突然下起太阳雨。陆沉舟的义肢自动弹出遮阳板，为两人挡住刺眼的光线。在蓝金色的雨幕中，他们的影子被拉长在画布上，看上去像两枚终于找到缺口的齿轮，正在共同绘制一幅名为《自由》的狂想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