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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呛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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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密林排布,即使烈日灼心的炎夏,也能感受微风轻抚而过的凉爽。
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透过敞开的窗户传来,又让人听不真切。
“林近啊,林近。”杨斐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你说你别管他,让安保把他拉出去不就好了。”
杨斐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耐心,这么个大夏天还能站在大太阳下劝他。
“看他周身血迹,浑身狼狈的样,怎么想都不寻常吧!”杨斐两只手交叠着拍打起来,面上一副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
“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杨斐都想上手将那个固执的呆瓜扯走了,“现在这个情形,他贸然出现在这里想必……”
“大人说了,三栋的别墅我自己做主。”林近将男人抗到树荫下,抿了抿嘴固执道。
“你还真救出条件反射啦?”杨斐被他的样激得声音一下高了起来,随后反应过来似的压低声音,“你就不能挑下时候吗!”
“大人他理解我。”
林近固执的态度,激得杨斐血压都要飙升了。
“大人理解你,那你理解大人吗?”杨斐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保护大人的安全,才是你最该做的。”
“你说你往日救的那些也就算了。”杨斐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说“但现在局势动荡,不得不……”
别墅院的自动大门突然朝两边打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撑着伞走了出来。
“吵什么呢?”声音淡淡地,让人听不出起伏。
听到声音的两人霎时如同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男人的眼睛在他俩身上扫视着,“杨斐,你给我说说看。”
“大…大人。”杨斐微微低头,错开男人的目光,“有一个男的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奄奄一息躺这了。”
杨斐的话里话外都将他和林近在这件事里摘了个干净。
男人没有理会他的这点小心思,晦暗不明的目光移到了林近身上。
“大人,是我看到这个人。”林近的眼睛和男人对视上,“我想带他……嗷!”
杨斐微微错身站在林近身侧,伸手使劲掐了他一下。
男人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而不见,眼神示意他们让开。
林近捂着被掐的后腰退到一边。
看到林近身后奄奄一息躺着的那个人,男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速度太快让人来不及捕捉,即使是在他身边干了六年助理的杨斐也没有察觉。
“大人,这件事……”
杨斐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男人打断了,“疗伤就先把人带进去吧,一会该死了。”
男人凉薄的话没有浇灭林近的欣喜,“是,大人。”
房间朴实典雅,不难看出这栋别墅的主人对它别致的用心,独特的装修风格,在整个联盟都是独一份的。
“他目前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身上的是外伤没有伤到动脉,就是身上的血唬人……”
声音忽远忽近,陆闻乙拧了拧眉头。
“你怎么隔三差五就捡个人回来,我多清闲舒服的工作,因为你添了多少工作量!”
陆闻乙躺在床上听着嘈杂的谈话声,眉头不舒服地皱了起来。
他的动作吸引到站在床边说话的俩人,“他快醒了,你跟他说吧。我去跟大人汇报了。”
随着脚步地远离,陆闻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感觉自己的头快要裂来了,猛地一睁眼还没缓过来,感觉眼前都在天旋地转。
等陆闻乙缓过来就和一双眼睛不期而遇的对视了。
“你醒了。”林近没话找话一般陈述了一下他清醒这件事,“要喝口水吗?”
林近没等他答话,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放在距离他最近的床头柜。
陆闻乙半靠床头端起水杯,用嘶哑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他将一饮而尽的水杯放在一旁,问道:“我是易感期到了吗?”
随即慌张地揪起被子紧紧裹着他自己。
他受了很严重外伤虽说并没有伤到筋骨,但伤口长时间裸露在外不免受到了感染,现在整个人处于低烧的状态,脑子朦朦胧胧还隐隐作痛,估计他这会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林近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易感期,只当他是烧糊涂了。
正想开口说话,被匆匆推门而入的杨斐拉走了,“西区受到不明攻击,疑似有敌人入侵。”
林近一听神色一紧,准备说的话抛诸脑后,匆匆交待了句话就走了。
杨斐跟一阵风似的来了又走了。
不仅把房间里唯一一个可能知道他情况的人拉走了,还给他留了一个刀眼。
他很不解,他感到莫名其妙。
陆闻乙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很复古的简朴风,房间的布局透露着古色古香的味道,和现下星际流行的超现代化高科技装修与众不同。
他强撑着身体起来往外走,边走边打量着四周。
听到楼下传来了声响,亦步亦趋地朝声源方向靠近。
厨房里听见异动的隋安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挡了眼底的神色。
先一步动作拉开了厨房的门,顶着一双被呛得通红的眼睛看着朝这边过来的人。
“你感觉怎么样了?”
隋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闻乙,试图从他面上看到点什么。
却看到陆闻乙眼神飘忽不定,面色越来越红。
隋安的眉头微微上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你…”陆闻乙强行压下嗓子眼的异样,“是你救了我?”
救了?隋安垂下眼眸心下有了初判断。
“我应该是易感期到了。”陆闻乙吱吱唔唔地说着,“你还好吗?没有影响到你吧?”
他有点懊恼,这是在问什么啊?索性别开头,不忍再去看隋安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
“你可能被我的信息素影响了,现在情况很不对劲。”陆闻乙觉得自己很难忽视隋安现在的神情,可怜得像一只需要被安抚的兔子。
到底是谁不对劲?
隋安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厨房里呛人的味道随着大开的门传了出来,很快陆闻乙的眼睛也开始干涩了起来。
“我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烈了”
隋安啼笑皆非地看着他,辣椒味的信息素吗?有没有可能是被呛到了呢?
“你…你有没有抑制剂?”陆闻乙强压着不适,却还是难以掩盖轻咳声,“我不太舒服。”
他不敢再贸然靠近了,瞧见一扇大开着的门下意识地想往里冲。
就在他要把大门合上时,被一只手给阻拦了。
“你应该是被呛到了。”隋安不好意思般解释到,“我刚刚在里面做饭,辣椒味呛过头了。”
遮掩下眼底的暗芒,此时他的脸颊通红,就连耳机也染上了薄红,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垂涎欲滴。
隋安作势拉着呆愣着的人,远离了厨房的地界。
等屁股落到沙发上时,陆闻乙才缓过神来,“我…那我…”
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组织语言询问眼下的情况。
“医生说了,你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隋安引导性的讲述,“你应该是伤口感染,低烧导致的。”
“那是你救了我?”
隋安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觉得呢?”
“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但我一见你就觉得很亲切。”陆闻乙瞄了他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他意识到这样的话可能有点冒昧。
就跟刻搭讪似的。
“我真的不是什么登徒浪子!”陆闻乙着急忙慌地解释。
隋安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出声安慰道:“没什么,你有这种感觉我理解。”
啊?陆闻乙一听感觉自己的耳尖都在微微发烫。
“你应该也是大人新带回来的金丝雀。”隋安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有相识的命运。”
“你呢?你是因为才跟着大人的?”
陆闻乙感觉刚刚涌上头的热血,和微妙的窃喜荡然无存。
“我不知道,我不是,我对不起……”陆闻乙着急忙慌地想要说点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隋安仰头默默让眼角那滴泪缓缓顺着脸庞滑落。
在空旷的客厅里,此刻的他看起来脆弱不堪,如同被一个被命运折磨的普通人,在讲述着自己的伤口。
“都是命罢了。”
“我不知道你,对不起!”陆闻乙着急抽着纸巾递了过去,“其实,应该是吧,我也是的吧…”
感觉脑子里是一块浆糊。
声音越讲越弱。
死嘴快说点什么才好啊!
“你当真大人带回来的男宠?”
“是…不是…我……”陆闻乙挠了挠脑壳,感觉自己应该是被装傻了。
他试着回想起什么,可是一想脑子就哇哇痛。
隋安看他痛苦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我记不起来了……”陆闻乙脱力般靠在沙发上,他不敢再继续细想,额角不断冒出的冷汗才堪堪止住。
忽然间他想起躺在房间里时,好像有个人匆匆离开时给他抛了句话。
“记得,别打扰到大人。”
难道他真的是被那个什么大人带回来的男宠?
陆闻乙顿时觉得心里哇哇凉,他留意到对面停留在他身上打量的视线,想说点什么。
“那个大人经常带人回来吗?”
隋安看他没有什么大碍就放下心来,继续跟他胡扯:“这个月里头你是第一个,我以为大人在乎我心里有我。”
“直到今天你的出现,我才明白梦终究是梦,现在梦醒了,我……”情到深处,哽咽的话语咽回喉咙,隋安眼角的泪珠滚滚落下。
这个月第一个,那之前呢?陆闻乙不知作何感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还不等他说点什么,三声轻敲的叩门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