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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竞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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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天气开始微冷了些。中午的太阳依然温暖惬意，晒的人直直发困。
午休期间，全校陷入寂静。铃声响起，寂静的校园立马原形毕露。
“哔啵——”广播室的通知来了。
“请高一年级全体同学到报告厅处集合，宣告英语竞赛入选名单。”柔和的女声响了三遍，接着又是一声“啵哔”至此，临时通知结束了。
高一的学生动身前往报告厅，按班级顺序整齐排列。
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主持人才不紧不慢走上台。
这步伐，这身姿，是蒋峰无疑了。不过今天怎么把他拉来主持了？
“咳咳……”蒋峰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同学们，步入高中后的生活与之前有些不同，今天，我们面临着高中学习生涯中的第一场竞赛，但因此次竞赛给本校的名额不比往年，需通考试来选拔人员，下面让我们对以下入选的同学表示祝贺！”
“他们分别是来自高一C班的沈佳欣同学，高一A班的陆宸、许舒、安陌和程康。”
一阵掌声后，台下传来了不满的声音：“入选还要喊我们来开个会，有我们普通班的份吗？”
许舒也想问，又不是颁奖，还要让他们来开个会，学校又搞什么呢？
正默默吐槽着，突然被身旁人勾了下肩膀。
“走了，”转头就看到陆宸那欠揍样，“上台。”
许舒肘了陆宸一胳膊，“老蒋让上了吗就上。”
“什么叫不请自来？”陆宸厚脸皮把许舒拽了上去，见两人都去了，程康也拉着安陌走上了台。
刹那间，刚刚还在抱怨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接连不断的欢呼。
蒋峰愣了一瞬，他也是临时拉来主持的，没告诉他还有这段啊！
四个平均身高一米八多的少年笑嘻嘻的往台上一站，枯燥无味的会议立马变帅哥舞台。
不过好像少个人。
蒋峰拿着话筒道：“请高一C班沈佳欣同学上台。”
话落，一位耳尖爆红的女孩被朋友推上了演讲台。
朋友将她推到阶梯旁就跑开了，丢下一句：“加油佳佳，剩下的路靠你了。”
沈佳欣顾不上与朋友闹，小碎步跨上了阶梯。
四个男孩见她上来连忙将她往中间领。
“别紧张啊同学。”陆宸说。
沈佳欣的耳朵都快熟透了，忙点头应下。
许舒又肘了陆宸一胳膊，指责说：“要不是你非要出洋相，人家还不用上来呢。”
陆宸正要反驳，沉默许久的女孩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沈佳欣抬头，“很荣幸能跟四位大神一起参加竞赛。”
“不紧张，能入选你也很厉害。”程康整个人挂在安陌身上，笑着说。
安陌被程康拍了下，也跟着道：“多关照。”
沈佳欣卸下了害羞，“大家谦虚了。”
B市怎么说也算教育大市，光市里的高中就有二三十所，这还没算市下面的小县城。学校多是多，可其中公立占了多数，全市这么大，私立学校也就那三四所。
这次英语竞赛一中的名额还是比较多的，一中和青华两校是B市公认的扛把子。理科和英语最牛逼的两所学校。其次是实验，实验的理科虽不如两者，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实验的文科单拎出来绝对是可以吊打一中和青华的。
像这种市统考，私立就显出了实力。四所私立选出来十个参加竞赛，都来自实验班。
这次的通知下得晚，名额确定下来小半个月就要开始竞赛了。时间定在周六。
私立不肯让场地，理由是周末要上课，所以本次竞赛的场地在一中，一中的学生天天嫌弃自己学校不如别人，真到了外校学生来的时候，胸不知道要挺多高呢。
许舒周五直接住在了宿舍，省得第二天来回跑，还不用看到许忠跟他吵。
周六清晨，陆宸依旧不忘带饭服务，今天胡威不在，陆宸毫不避讳，待许舒开了宿舍门后径直进了去，还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
“怎么还穿校服？”陆宸翘着二郎腿，将早饭递给许舒问。
许舒接过早饭，“我还想问你呢，老蒋没跟你说穿校服？”
“操。”陆宸从兜里掏出手机翻看信息。
2024年11月30日22：48
蒋峰：上级刚下通知，明天要穿校服。
陆宸没回。
完……了。
陆宸瞥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多，集合时间是七点。
趁时间来得及，他飞快打字回复。
。：好的，昨天睡得早没看到。
许舒不小心瞥见了他发的信息——也不是不小心，陆宸就当着他的面回信息，也不怕他看，看到了能怪他吗？
许舒嗤了一声，不知道是谁昨天十一点多还发信息骚扰他。当时许舒正玩某个小游戏，都跳到300多了被手机振动声惊了一下，“砰——”死了。
当时陆宸差点被许舒拉黑删除一条龙。
罪魁祸首抬头：“哥哥，有多的校服吗？”
许舒怀恨在心，冷哼一声道：“不给。”
“求你了哥哥。”正经的时候可以冻成冰山，不正经的时候啥都能干出来。
许舒打量他一眼，“尺码不合适。”
“差不了太多。”
许舒塞完最后一口包子，转身到行李箱里找校服。
“你先换，我走了。”许舒把衣服丢过去，拿上书包要走。
“不等等我吗哥哥？”陆宸抱着衣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是，害羞啦？”
害羞？说什么屁话。
“你要脸吗？”许舒蹙眉讥讽道。
“看人，”陆宸转身走进浴室，“等我。”
许舒还没答应，陆宸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许舒竟直直立在桌旁等陆宸换校服。
今年的冬天冷的晚，已经十二月，却不见半点寒气逼人的影子。
少年不怕冷，十二月的天可以只穿一件单薄的卫衣。
不到十分钟，陆宸就抱着换下的卫衣卫裤走了出来。
两人身高差的不多，一中的校服又偏大码，许舒的校服在陆宸身上并没有显得很小。
“哥哥你看我，”陆宸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帅不帅？”
许舒看愣了一瞬，直到陆宸的响指在耳边响起，才回神，有些心虚说：“走了。”
“被我帅到了吗？”陆宸挑逗他。
“滚。”
一中综合楼现在堪比学霸见面会，各路大神都来了。甚至连私立学校的学生都在。
一中参赛的几人聚在一起，环着四周看了一圈。
熟人多，生人也挺多。
陆宸扬了扬下巴，对许舒道：“老熟人了。”
许舒望去，那处是实验的文晔和青华的玉锦。
“我们去打个招呼。”陆宸对其他三人说。
两人向文晔和玉锦所在的方向走去。
玉锦也匆匆向这瞥了一眼，也看到了他二人。
向他们招着手，还不忘拍拍旁边的文晔一起。
“好久不见啦。”玉锦冲二人道。
陆宸从不吝啬对女孩子的夸奖，“好久不见，越长越美了啊。”
“同意。”许舒附和着。
“谢谢，二位也帅了不少。”
陆宸笑着点头，又看向玉锦身后的文晔，“越来越成熟了，你别说，戴上眼镜以后更有老板的味道了。”
文晔哼了声，“说我老呢？”
“这都能听出来？”两人认识挺长时间了，平时也没少斗嘴，你损我一句，我损你一句。
文晔没搭理他，跟许舒打起了招呼。
“久仰大名，许舒学霸。”
许舒也道：“言重了，集团校第一更厉害点。”
“走吧。”陆宸招呼二人说，“荣幸当半个导游，带两位大神去参加竞赛。”
“赛场上多多关照，”玉锦开口说，“好不容易青华放我们出来一天。”
“你放过我们吧。”许舒说。
能让许舒称赞英语的人不多，玉锦恰好是其中之一。
玉锦的英语当年在集团校出了名的牛逼，一百二的试卷没见她掉出过一百一。口语和听力更是好得不行。
许舒也不差，与玉锦不相上下。
竞赛七点半开始，英语竞赛，不过就是考场试，只不过试卷可以难到无可理喻。
交完卷九点半左右。这次竞赛没有多正式，就是把B市的学霸们聚在一起，考场试，排个名而已，考完就解放。
于一些人而言，就是来见世面的同时顺便做张试卷。
作为一名合格的“导游”陆宸和许舒叫上文晔跟玉锦一起吃了顿饭。
也聊了挺多，一顿饭下来四人已经相互熟悉了。
“这次的竞赛有些不正式啊，”陆宸道，“不知道这次会花落谁家。”
“反正不会是你。”文晔抱着臂没什么好气道。
陆宸也学着她的样子，“你以为会是你吗。”
“花不在我，但是花瓣还是轮得到我的。”
许舒翻了个白眼给陆宸，“我觉得文晔有可能，不过，”他又故意顿了下，上下打量一遍陆宸，“你放弃吧。”
“哥哥你怎么这样？”陆宸委屈着。
玉锦跟文晔八卦问：“学霸也平时这样吗？”
文晔想说不这样，又想到了什么。
她单指点点太阳穴，对玉锦说：“一直脑子不正常。”
文晔说别人坏话也不避着点，被陆宸听到了。
“病友怎么翻脸不认人了？”这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招式没谁了。
“看看，”文晔对玉锦说，“又犯病了。”
玉锦笑得不行。偏偏许舒也来了句，“没想到你的院长竟然会放你出来。”
可怜的陆宸被群殴了。
送走二位大神后陆宸又跟许舒装茶。
“哥哥，你变了。”他说。
许舒“哦”了声，“我一直这样。”
“你就是变了。”
“随你怎么认为，”许舒无所谓道，“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这样。”陆宸用许舒的话来噎他。
二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变。
从前许舒对自己的过往闭口不提，即使玉锦帮了他这么多，他也没对玉锦全盘托出，却因为陆宸一句“可以跟我说说吗”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他从不觉得自己过得有多不好，也没有想过明明自己也受到了伤害，直到陆宸问他怎么办，他才意识到他也是受害者。
许舒经历的太多太多，他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笑容也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冰冷，好像捂不化的冰山。
直到一个人闯入他的生活，冰山也有了融化的一天。
什么时候他也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又是什么时候，他又有了笑颜。
陆宸呢。
起初来一中的目的只是跟母亲汪霖赌气，反抗家里安排，又因为一句“许舒哥哥”开始走了一段漫长的路。他从来不会嘻嘻哈哈逗任何一个人，相反，他比同龄人要早熟。
初一有段时间他的成绩不稳定，很多因素就是家庭给的压力太大。偏偏汪霖不能理解，对他的态度取决于成绩好坏。
有天汪霖开车带陆宸外出，让他自己去买晚饭，陆宸当时没带手机，全身上下就剩三个硬币。他没开口要钱，下车后找了许久才找到个烧饼摊，买了一个一元的烧饼。自此陆宸和汪霖的交流止步于学习，而陆宸也养成了随时带现金的习惯。
有些习惯能养成不是因为有好的教育，而是因为吃过一次亏后就会永远记住。
到底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嘻嘻哈哈了。
到底是因为反抗了家里的安排，还是因为某个人的出现。
答案很明显，只是他们都不愿意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