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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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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王府书房内。
“属下去城外扑了个空。”
“无妨。”顾霆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信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自己送上门？”属下有些不解。
“不错。”顾霆渊头也不抬地把手中的信函递给他。
黑袍属下恭敬地接过那封信函，只见信中说明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此事如此严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明明相关之人已经全部处理，就连那位产婆，也已经遣散出京都城，却没想到还是让他们知晓了事实。
“不重要了。”顾霆渊摆摆手，“我倒是真想见一见我这好儿子。”
“那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多安排点人手，谢承宇此人十分狡猾，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顾霆渊说。
“是。”
谢承宇他们知晓了此事，但也不知道究竟知道了多少，他必须得去探探口风。
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一个都别想知道。
揽星楼歇业一日，今日安静得很。
顾霆渊到门口时，潘羽已在门口等候。
潘羽把他带到一个房间：“王爷先到里面等候，我们公子随后就到。”
顾霆渊身旁跟了两个人，眼看着就要随顾霆渊进去，被潘羽拦住：“王爷，我们公子说了，只需要您一人进去即可。”
顾霆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属下挥了挥手，属下点了点头，他才跨进门去。
不多时，谢承宇和沈终离一同前来。
正当谢承宇和沈终离也要一起进去的时候，顾霆渊的属下却拦住了谢承宇，“二公子，王爷说了，只见他一个。”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谢承宇说，“他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抱歉。”那属下拿着剑抱拳道。
“没关系，你在外面等我。”沈终离对他说。
“那你千万记住我说的。”谢承宇叮嘱道。
沈终离点点头，看了那属下一眼，便朝屋内去。
沈终离一进门，便看到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的顾霆渊。
高大，威严，极具压迫感。
顾霆渊听到进来的声响，缓缓转过身来。
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就算没有任何东西证明是他儿子，可感觉、外貌、神态都不会骗人，光站在那里，就都能证明，他就是的。
沈终离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想也联想不到，这是曾经想要过他性命的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亲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过他的亲爹。
这就是他娘为之付出一生，甚至了结性命的人。
换做半年前的沈终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和自己的亲爹见面，竟会是这样的场景。
两人都愣住了，是顾霆渊先反应过来。
“跟你娘长得很像。怪不得谢二公子会把你养在身边。”
沈终离闻言问他：“您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这话有两重意思，可以说是字面意思，也可以说是你记得过她吗？不知道沈终离说的是哪一层意思。
顾霆渊笑了笑，“你是如何得知的？”
“不重要。”沈终离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顾霆渊看着沈终离，举手投足间的样子，像极了姜楚楚，这让他不由地多了几分烦躁，“你觉得你威胁得了我吗？”
“我想王爷误会了。”沈终离说，“我今日邀您前来，并非是要威胁你。”
一句王爷，叫得顾霆渊有些失神，倘若当初没有丢下眼前的人，会不会亲口听到他叫一声爹呢？
“相反，我是来跟您求饶的。”
“何出此言。”顾霆渊故作装傻态。
“都到了这一刻，就不必隐藏了吧，还请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
顾霆渊笑道：“你继续说。”
“不知道王爷一定要我的命是为何，不过我猜想您也肯定有您的理由。”沈终离说，“不论什么理由，我都不好奇，但是，我有一事相求。”
“我希望王爷能放过和此事无关的所有人，不论是谢承宇亦或是其他人，也请，放过我。”
“本身我就是一个对你来说不存在的人，对您造不成任何威胁，您完全不必在意我。”
“您刚才也说了，我很像我娘，那你应该知道，我和我娘一样，什么都不会要，更不会以此来要挟你。”
“我只想后半辈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如果，您还记得她哪怕一刻，也请您看在她的份上，放过我。”
沈终离搬出了姜楚楚，并非有意。
而是想要说动顾霆渊，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姜楚楚了。
沈终离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想活，他就是想和谢承宇好好过一辈子。
他此刻也顾不得要提起已经离去多年的姜楚楚。
“你怎么敢和她相提并论？”仿佛只要说起姜楚楚，就像是心爱之人被染指了般，顾霆渊说，“不要以为我说你们像就是对你心软。”
沈终离没想到这招对于顾霆渊来说根本没用，反而激怒了他。
“你当初就是这样想，所以才把我扔在那荒郊野外吗？”沈终离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
顾霆渊嗤笑一声，开始回忆起来，“其实当时我是想一把掐死你的。”
“但当我抬手的时候，你对我笑了，所以我没狠下心，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极了，若不是因为你，楚楚也不会死！”
沈终离发觉眼前之人根本说不通，倘若说得通的话，当初也不会把亲生儿子扔在路边了，更不会把姜楚楚送回冷宫。他此刻想为死去的亲娘说句话，更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于是他难得发怒：“分明是你自己害死她的，是你的懦弱，你的无能，把她害死了！你害怕死，也丢不下这滔天的权势、富贵，做了一个胆小鬼！”
“如果当初你把这些都放下，和她远走高飞的话，如今也不会是这幅景象。”
顾霆渊整个人散发着戾气，靠近沈终离，沈终离不得不退了一步。
顾霆渊说：“远走高飞？说得轻巧，你以为真的能逃脱吗？你太天真了，宫里的妃子和亲王私奔跑了，皇上掘地三尺也会把我们给挖出来！”
沈终离红着眼摇摇头，“倘若皇上害怕家丑外扬，放过你们呢？”
“不必再假设了！”顾霆渊甩了甩衣袖。
沈终离却乘胜追击：“说到你心里了，是吗？”
顾霆渊笑出了声，“哈哈哈，不至于。”
“你可是我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我还不至于被你给唬到。”顾霆渊直直地看着沈终离，淡淡道。
“我娘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沈终离已经乱了情绪，“我真可怜你，活该你一辈子什么都没得到。”
顾霆渊猛然间抬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十八年前没做的事，我今天就给做了。”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沈终离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被捏断了，完全呼吸不上来，憋得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抬手想把顾霆渊的手给拉开，但却纹丝不动。沈终离微弱的气音道：“你…恼羞成怒了是吧……”
就在他脸色已经开始泛白时，谢承宇和潘羽从外面破窗而进，一道剑光闪过，顾霆渊霎时间松了手。谢承宇的剑来得太快，若不是他手快，估计现在他的手臂已经不在了。
脖颈骤然间脱开了禁锢，沈终离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开始疯狂地咳嗽。
打斗间，顾霆渊在门外的亲卫都一一涌了进来，和谢承宇的人动起手来。
谢承宇一手扶着沈终离，一手用剑指着顾霆渊，满眼都是杀心，“想死的话可以，我不怕同归于尽。”
顾霆渊哈哈大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嘲笑，“想不到谢家小公子竟然还有这样的魄力，真是后生可畏啊。”
潘羽认出了那日刺杀沈终离的人，几番下来，两人的实力都不相上下。
但无奈这是谢承宇的地盘，潘羽对付起来，更得心应手些。
顾霆渊抬手示意，他们便停了手，谢承宇见状扔下了剑，把沈终离抱住，焦急唤他：“阿离，怎么样？”
沈终离停止了咳嗽，“没事……咳咳咳，我们，走吧。”
“好，我们回家。”谢承宇说。
谢承宇抬手一捞，把沈终离抱进怀里，扬长而去。
“主人，追吗？”
顾霆渊摇了摇头。
谢承宇抱着沈终离回了宅子。
谢承宇轻轻地把他放到床上，看着他颈间的痕迹，不由得自责起来。
然而沈终离开口道：“谢承宇，我没做好。”
“没关系。”谢承宇抬手用食指轻轻抚掉他眼角的泪。
沈终离又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谢承宇笑着对他说：“阿离别怕，还有我。”
“谢承宇，我真后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沈终离说“我后悔，为什么要来寻找本就不属于我的身世。”
谢承宇抱住他，轻抚他的背，“阿离要是不来，怎么和我相遇呢？”
“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改变不了了，那未发生的事你也不能忘记迎接它。”
沈终离在他颈侧哽咽着说：“我以为我还有爹娘，我以为我找到爹娘了就会很幸福。”
“没关系的，阿离，你还有我。”谢承宇说。
沈终离死死地抱住谢承宇，好像他的世界真的只有谢承宇了一般，他要抱住他的全部。
没有了他的全部他要怎么活下去呢？
谢承宇抬手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背，轻声道：“阿离，我们明天就成婚好不好，阿离嫁给我，只会幸福一辈子。”
“其实家并不是有爹娘才算家，有夫君也算。幸福也是，并不是有爹娘才幸福，有夫君也会很幸福。”
沈终离慢慢放松了下来，但他没回答。
谢承宇感受到怀里的人放松了，又接着道：“阿离，你知道上元节放灯的时候许了什么愿望吗？”
怀里的人轻声问他：“什么？”
“我说，希望阿离永远幸福、快乐。”
沈终离挣开他的怀抱，抬起红红的眼看向他的眼底，问：“那还有一个呢？”
谢承宇看着他红红的眼眶，抬手用指腹擦掉他脸上的泪，说：“跟阿离永远在一起。”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他们已经心有灵犀了。谢承宇对他总是这么无条件付出，连愿望里都全是他。沈终离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揪着，他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一酸，眼里的热气又弥漫上来。
谢承宇看向他眼底，满是温柔与心疼，他说：“阿离不哭了好不……”
没等他说完，沈终离就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谢承宇瞪大了眼睛，先是愣了愣，而后只觉得有股血液往脑门上直冲，冲得他耳鸣阵阵。
沈终离竟然又主动亲了他。
他用一瞬间反应过来，然后一手搂住沈终离的腰，一手拖住他的后脖颈，闭上眼睛，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自然而然都动了情。
衣服什么时候褪掉的两个人都没注意。
什么时候倒到床上的，也没注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