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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但是他好像没那么值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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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你好，结账。”
徐杳拿出手机，手里攥着一盒烟，想了想又从收银台抽了只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再加个打火机一起，扫码结账。”
结完账，没着急走，徐杳也没挡着店门，而是选择站到了外面去抽烟。
撕扯开烟盒包装，他捻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风有些大，打火机按了两下都没点着。
徐杳皱了皱眉，抬手捂着打火机挡风，这才终于点上火，吸上了第一口烟。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事实上他这段时间已经没怎么抽过烟了，好像从不再按部就班的记录账本开始，他就没再抽过烟了，因为也没再怎么失眠，尼古丁自然而然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小声震动着发出声响。
徐杳都不用掏出手机看就知道，是卓苍竹在给自己发消息，从他送完秦月珩之后，卓苍竹的聊天对话框就没怎么歇停过。
手夹着烟，徐杳从口袋里重新拿出手机，回复着消息。
【马上就到家了。】
而那头几乎是秒回。
【那我可就在家等着了，路上注意安全。】【爱你爱你（爱心爱心玫瑰玫瑰）】
眯着眼又吸了一口烟，徐杳盯着他发送过来的后一条消息迟迟移不开眼，只觉得风吹着烟熏得他眼睛有点难受。
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复着爱，徐杳嘴里咬着仅剩一点烟草的烟嘴，手指敲在屏幕上给他回去了消息。
【知道了。】
这冬天，好像还是有点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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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
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暖气，徐杳关上门后就听见了卓苍竹雀跃的声音，刚转过身连视线都还没定住，就感觉到自己身躯一重。
卓苍竹一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就冲到了门口，把刚进门的男人抱了个满怀，说出来的话，声音像是委屈又像是在撒娇：“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似乎是觉得光抱着还不够，他一只手往下，小臂拖住徐杳的大腿，把人抱起来转了个圈才觉得心满意足，给人放下后，他就乐乐呵呵的又凑了上去。
这两天像这样的拥抱并不少见，往常徐杳只会笑着让他别闹，要么就是由着他去，又或者热情的会以一个拥抱。
但此刻他只觉得眼前的人一张俊脸怎么看怎么厌烦。
好吵。
徐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只觉得很闹挺，转的他头晕。
头很痛。
并没有察觉到眼前人的异常，卓苍竹微微俯身又往徐杳面前凑了凑，还接过了他手上的蛋糕放到了一边，以及两个装满甜品的大袋子也被他拿开。
“怎么买了这么多呀？都是给我买的吗？”放到一边后，他也不看，而是再次迫不及待的抱住了徐杳，满心欢喜的笑了几声，“就知道徐哥最好了。”
“怎么就开了个小灯？”一路上想着事情，徐杳这才发现房间里光线并不算亮，甚至还很暗，眼前的人还有意无意的遮挡着他的视线。
于是没接卓苍竹的话，他自顾自的去找大灯的开关。
“欸。”卓苍竹笑着拦住他，握住徐杳已经摸索到大灯开关的手，顺势十指相扣住，“先别开灯，猜猜我要给你什么东西？”
“……”
像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后，徐杳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回握住他的手，嗓音清润：“让我猜猜看，我们小竹子给我准备了什么小惊喜呀？”
“是……嗯。”舔了舔干涩的唇，徐杳只觉得大脑空白的厉害，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好。
他只能艰难而苍白的说着描述词：“是，小手工？还是，嗯，给我买了点什么，穿的用的？嗯……”
每说几个字，他就要不受控制的陷入几秒卡顿，话语的每个字都说的很干涩。
徐杳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期待，好让眼前人不发觉什么异常。
正憋着话呢，他思索着还能再说出点什么来，就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卓苍竹给徐杳的手上套上了戒指后，又举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间吻了吻，他带着笑：“是戒指。”
“上次我们一起去看的那对，你说算了，但我那天后来又重新去了金店，把它买回来了。”
“徐杳，你开心吗？”他问着，一边调整着自己的身位，不再故意遮挡徐杳的视线，而手上动作也没停，带着徐杳的手一起按下了大灯的开关。
整个屋子瞬间亮堂。
徐杳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愣住，连同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气球，玫瑰，还有一些他不认识也叫不出名字的花，编织着围在一起，有美感的簇拥成一团，小闪灯和花瓣铺成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精美的展示柜，里面放着的是两只毛绒玩偶。
两只玩偶的脖颈上都挂着大小不容忽视的金锁，其中一只脑袋上还别了个皇冠。
“这，是……”被他这一系列的东西整的有些恍惚，徐杳动了动唇，没能说出剩下的话，视线也不自觉的看向站在自己身旁，正一脸期待开心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熊猫，还有竹子，两只玩偶。”卓苍竹表情臭屁，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喜欢吧？我还给咱俩都配了金锁，还给你脑袋上放了个皇冠！”
“咱俩？”徐杳一时间反映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哎呀……”表情开始扭捏，卓苍竹整个人一下就羞涩了起来，“就是那什么，反正，就是，你不能嫌我幼稚……”
简单想了想徐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什么太大反应，不过他情绪价值还是给的很到位：“有心了，我很喜欢你准备的惊喜。”
听见他的话，卓苍竹的心可算是稳稳落下了，语气也重新喜悦起来：“你喜欢就好，我就想着你能喜欢，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喜欢就好，当然得喜欢了，这样也不枉他故意支开徐杳去买蛋糕，专门腾出时间来布置惊喜。
“那我的惊喜呢？”他眼神期待，还有些不安，牵着徐杳的那只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还捏了捏徐杳的手心，“你可不能忘了。”
“……”眼神暗淡了一瞬，徐杳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声音也很平静，“没忘，我当然准备了的。”
准备了的。
当然是准备了的。
围巾。
他亲手织的围巾，是用心给卓苍竹准备的礼物。
怎么会没准备呢？
徐杳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卓苍竹的脸。
是啊，怎么会没准备呢？他当然是准备了的。
虽然不及卓苍竹准备的那些东西贵重，但那是他一针一线花时间做出来的，就希望能在送上的时候，讨自己男朋友欢心，希望他的冬天能不那么冷。
那么那条围巾在哪呢？
两只手进门的时候，只拎着蛋糕和装着甜品的袋子。
那么他给卓苍竹准备的围巾哪去了呢？
放下手，徐杳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两颗颜色各异的玛瑙袖口，递到了卓苍竹的手里。
围巾……
哪去了呢？
……
夜，卧室的空气升温的急剧，被褥已经散乱的不成型，徐杳的腰下还垫着一个软枕头，胸膛起伏不停，嘴唇微张喘息着半天回不过神。
……
“这是什么？”卓苍竹好奇的抬起手，看向手心的两颗玛瑙袖口，“袖扣？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吗？”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开心的捧着徐杳的脸，左一口右一口：“看起来不便宜呢，你是攒了钱给我买的吗？”
“不过为什么不是一对啊？一颗黑的一颗红的，是有什么讲究吗？”眼神亮晶晶的，卓苍竹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上还攥着两颗袖扣，脸上笑容真切。
“有什么讲究？嗯，不太清楚，是准备的吗？好像也不是准备的。”
徐杳大脑混沌到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声音很小几近乎于喃喃：“但是，是给你的吧。”
没有太听清徐杳的话，不过也并不妨碍卓苍竹精准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那就是这两颗玛瑙袖扣是给自己的。
“那我待会儿就找个盒子好好装着保管起来。”他牵着徐杳来到另一边，去到了餐桌，“饺子我都煮好了，还配了几种口味的蘸料。”
“噢对，不知道你们潇湘那边是不是吃汤饺来着，我还调汤煮了一碗汤饺，我尝了尝，味道可不错了，你待会儿可得好好夸夸我。”
“还炒了几个菜，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卓苍竹移开凳子，扶着徐杳的肩膀让他安稳坐下，“但是应该是你会喜欢的吧，都是偏辣口味的。”
看着眼前桌子上摆着的精致菜肴，不难看出准备这些的人是多么地用心。
满满当当，好像是喜欢？
徐杳不确定，他今天下午接收到的信息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去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了。
没有办法去判断思考。
也没有办法体会幸福。
他只觉得是自己欠了卓苍竹的。
又好像是卓苍竹亏欠了自己的。
但是他好像没那么值钱。
先不说用没用心，但单单是那两只玩偶脖颈上挂着的金锁，就能够买下他很久很久。
所以只能姑且当做，是他欠了卓苍竹的，是他欠的更多一点，因为他不值这个价。
并没有觉得暖心，徐杳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共情卓苍竹的快乐和兴奋，也无法满足眼前男人的期待，去给出他本应该给出的反馈。
他只觉得好累。
方方面面。
凉意从脚底板蔓延，脖颈处尤为明显，屋里空调暖气开的很足，徐杳却只觉得很冷，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卓苍竹疑惑，关心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并没有因为没得到反馈而无理取闹，眼里满是担忧和关切，“是不是冷了？要不要我把空调暖气再开高一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