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谈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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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是……前两天表白的人？”
“是我！”
“有什么事么？”烬夏整理了一下衣领不太在意地问。
说话的人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加气愤，憋红了脸怒道：“你凭什么拒绝我？！”
许烬夏的表情差点裂开，她嘴角抽了抽还是礼貌应答：“很抱歉同学，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高二很忙，还是多注意学习吧。”
那人根听不懂话一样质问：“我有哪点不好？！”
许烬夏看着那人一身的“校规”默了默。
“你……你等着！今天晚上放学别走！”男生底气是不足的，但是为了维护面子不惜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等着！”
许烬夏指了指自己，揉了揉眉心说：“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请不要纠缠我了谢谢。”
“你！”
“你什么你啊？人家不想谈恋爱，你听懂了吗？”周岁感觉这时候自己应该登场了。他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你是……谁啊？”男生被周岁的气场吓了一跳，还是壮着胆子说。毕竟自己身后有小弟在，哪怕对方动手也应该不在话下。
“你管我是谁！人家不同意你的表白就要放学堵她，你幼不幼稚？”周岁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道：“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你这样未免太张扬了。”
周岁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向班里的齐牧年道：“小年他染头发不穿校服打耳钉还想早恋？你不扣分吗？”
或许是因为正处于少年期每个人都多少有点中二，陈浩南站起来提前齐牧年一步说：“呦，因为我班女生不同意你的表白，你就要打人家，这给你能耐的。人家学习好长得好看是三好学生，你再看看你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让你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男生身后的那群小弟终于不再当背景板，开始对骂起来。年轻真是好，胜负心极强，吵起架来一点都不累。
班里其他同学也愤愤不平，钱祭叶拉回烬夏，齐牧年不知何时走到了讲台上，举起扣分板轻轻敲了敲讲桌，班里瞬间安静。
“周岁，回你座位上去。”
“得令！”
黑色的中性笔在齐牧年手上灵巧地转了一圈，他翻开扣分本，眼睛一直注视着那群人：“骚扰同学，还想早恋？染头发、打耳钉、不穿校服。你们是想记大过吗？”
齐牧年语气严肃透露出些许不耐烦，虽不至于刺耳，但那眼神却冷列入寒冰，让人忍不住感到一丝寒意。
“你……你谁啊……”
“老大……他班一个校霸，一个学生会会员。这个应该就是了……”
“学生会？我怕他？！”
男生突然嗤笑，齐牧年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每个貌似不善像是要跟自己打架的人都会说这么一句话。自己总是被学生会这三个字捆绑。倘若你说齐牧年这个名字或许没人知晓，但你说那个冷面的、不管事儿的学生会会员，那么一群人都会附和：“他超出名的！”
“不是儿，学生会怎么了？学生会比你这种小喽啰是有头有脸有人物的。”周岁不平，出口反驳。齐牧年深知周岁的性子，倘若两方真的干起来，或许会把校领导引来，那样太麻烦了，自己还不想处理这种烂事儿。
“周岁。”齐牧年轻扫一眼。周岁心里不满还是立刻闭了嘴，用眼神回击那些人。
“你们的事情我会跟学生会上报，是请家长，还是记处分？自己看他们心情去吧。现在立刻马上从10班门口滚出去。”
那人刚想骂街就看见周岁一个眼刀飞过来，好吧说到底他们还是怂。
“真怂。”周岁小声嘀咕。
“就是怂，要不然怎么跟女生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分明就是知道自己配不上我们班的人！”陈浩南张牙舞爪地喊：“再让我看到他们，肯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同学们也从刚才奋拔弩张的气氛中缓过神来哈哈大笑着。
轻松的氛围下，钱祭叶对许烬夏安慰道：“这些事情没必要放在心上。如果他们以后还来找你跟齐哥和周哥说就好了。”
几个女同学纷纷凑上前来安慰：“就是啊，这种人因为你拒绝他就要揍你，这种爱情怎么可以相信嘛！”
“没错没错！看他一脸不善的样子——
别把你带坏了就好。”
许烬夏其实没有多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确不想谈恋爱，也不可能因为这种脑残把自己搭进去。自己本来就心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安慰。
“哈哈，没事啦！你们夏姐不可能因为这种人陷入爱河一蹶不振哒！谢谢你们啦！”许烬夏畅快笑道。她探出头来，对回到座位的齐牧年和往这边瞧的周岁抱拳说：“感谢两位弟兄相助，帮忙解决胡作非为之人！小女子不才还请两位多多见谅哈～”
陈浩南不满：“喂喂喂！我们可以是也帮了忙的。”
“哈哈哈！谢谢所有人！下午请你们喝饮料！”
“好耶！夏姐牛逼！”
二
最后一节晚自习周岁一直掐着点，从未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59……”
“周岁，你数什么呢？”齐牧年偏头问。
“哦，放学时间呀，这是最后一节课，然后咱们就高考放假了。”
“哦。”
“你对放假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周岁晃了晃手表问。
“嗯？”
“也不能这么说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种淡淡的样子……无论是放假上学好像都差不多。还是那句话，你跟我在一起之后情绪的确加了不少！”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害，小事小事！”周岁得瑟的摆摆手继续掐点。
遇到周岁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比起苦恼自己的变化齐牧年更多是感到新奇。初中之后自己从未逃过学，不会迟到，不会早退。每天校服都穿着一板一眼，几乎不会请同学回家，更不会留宿。
初中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经常请一些要好的同学回家玩儿，当然无论是住别人家还是让别人住自己家都是常有的事情。这是一种“正常人”的行为。
上了高中之后自己就变了一副性子，不知怎么的就是突然不喜欢说话，也不愿意与人接触。除了过于要好的几个同学之外，他真的很少再交什么新朋友了。性格变得淡淡的，与世无争的模样。不会多管除自己以外的事情。
父母曾很担心自己，妹妹也常常跟他沟通，可是都反映自己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人可以定义什么叫做正常，上帝也不行。
虽然自己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奈何不了外界给予的压力。管他呢，爱怎么滴怎么滴吧，现在的老子就是想怎么活怎么活。
放了学，所有人都冲出教室反倒是那个一直掐着点迫不及待想要放学的周岁留在了教室里。他等待齐牧年收拾好书包，两人并肩而行。
“岁哥。”
“嗯？”
周岁很少听过对方叫自己哥，虽然有那么一两次不过这夜深人静孤男寡男的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啦小年？”
“你为什么不学习？”齐牧年眸子溢满星光，但是细看的话品味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原理上的反射出光亮并非从本能中散出的光芒。
“嗯……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嗯……可能是因为感觉无聊吧。小学的时候我妹死了，从那天我真正意义上的了解到了什么是死亡。”周岁大踏步往前走，左手紧紧抓着书包带。
“我才突然发现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可能当时脑子有病，不想把自己一整个人生全都辜负在学习上。我就那么点时间可以出去逛逛，可以好好玩玩。干嘛走这条路。”
齐牧年背着手拎着书包跟在他身侧。
“虽然说我初中成绩是很不错，但是那是我刷了一套又一套卷子，天天熬夜换来的。我怕我还没怎么出去好好游历没考上大学，身体先报废了。”
“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所以我休学一年没人管，这一年我把周边城市都去了个遍。一年内我没有接触过书本，再回到学校发现这些知识有点陌生，干脆就不学了。现在也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那你未来要去哪儿呢？”齐牧年忍不住问。
“未来……打工呗，反正……我去哪都行。”
“你没有什么喜欢的职业吗？”
“……”
周岁开不了口。总感觉说出自己喜欢的职业是一种羞耻。自己不想成为什么宇航员也不想成为什么老师，这样的梦想太大众了，很假。
“配音吧。我小时候就对这个感兴趣。”
说不出口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这是一个“不太大众”的职业，在多数人眼中是一个不太正经的职业。二是因为跟自己反差很大，容易被别人指点。
自己打心底是一个自卑的人，还是有点受不了别人的阴阳怪气和话里话外的嘲讽。
他想，与其说是接受不了，不如说是每一次都会复盘别人的话搞得心力憔悴。
“很棒的职业，北影应该不错。考那里怎么样？我们一起考。”
“嗯？！”
“我也喜欢这种职业，我们一起考怎么样？”齐牧年认真道。
“真的假的？”
“600分打底，我们一起考。”
“可是……”周岁犹豫了。
“我们一起考，我来辅导你学习。”
沉默良久，就在齐牧年以为对方不会同意时，他答应了。
“好，小年，我们一起考。”
萌芽的不只是洁白的茉莉花，还有少年心中那一点点青涩而美好的喜欢悄悄的在心里生长。
茉莉花香弥漫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怀揣梦想的少年也将带着这份芬芳勇敢的往心中的理想奋力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不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