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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中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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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枕慢吞吞地把手机塞回口袋，刘大香正叉着腰站在他面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江鹤守人呢？"
"拉肚子。"云枕眼皮都没抬，声音拖得老长，"他说快虚脱了。"
刘大香冷笑一声："让他下课来我办公室，带上病历本。"说完转身就走，运动鞋在跑道上蹭出一道白痕。
云枕望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隔壁班。那群人正在蛙跳，尘土飞扬中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北宫霜序今天又没来。
他想起早上那条消息：「今天请假，胃疼。」手指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最终只是轻轻"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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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上，离慕冲过终点线的瞬间，王梓然直接瘫在了地上。
"我靠......"他大口喘着气，"离慕你......嗑药了？"
没人想到这个看起来风吹就倒的转学生能拿第一。离慕没说话，弯腰撑着膝盖，汗水顺着睫毛往下滴，在跑道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叶叙白走过来递水，冰凉的塑料瓶碰到离慕手腕时，他下意识缩了一下。
"去洗把脸？"
离慕点点头，转身往教学楼走。背后传来苏可唯的起哄声："叶哥怎么不扶一把啊——"
水龙头开到最大，离慕把整张脸埋进水流里。太热了，热得人发晕。他扯开校服领口，两颗纽扣崩开，冷水顺着脖颈往下滑，在锁骨窝里积成一小片水洼。
"跑得不错。"
镜子里突然出现叶叙白的身影，离慕手一抖，水花溅在衬衫上，晕开一片半透明的阴影。
叶叙白靠在门边没动，目光落在他湿透的领口："以前练过？"
"嗯。"离慕低头拧紧水龙头，"在老街区......总要跑得快。"
他说得轻描淡写，叶叙白却突然伸手，拇指擦过他耳后一道浅疤——那是碎酒瓶留下的旧伤。
离慕僵住了。
叶叙白的指尖很烫，那颗淡褐色的痣近在咫尺。不知怎么，离慕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离慕。"叶叙白突然连名带姓叫他，"中考完要不要......"
"——老师找！"白宇的大嗓门从走廊传来，惊飞了窗外一群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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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右上角的数字一天天变小，粉笔灰混着汗水黏在校服上，怎么拍都拍不干净。
晨读时离慕总能在桌上发现冰镇青梅酿，瓶身凝着水珠，在桌面上留下一圈水痕。午休叶叙白趴在桌上睡觉，离慕就偷偷用作业本给他扇风，扇到手腕发酸也不停。
最惨的是江鹤守，被楚桕声按在医务室补课，惨叫声穿透整个走廊："这题选C！选C！别拿针头指着我！"
某个特别闷热的傍晚，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离慕在图书馆角落找到睡着的叶叙白，物理笔记还摊在膝头，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给他整理的错题。
叶叙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呼吸间带着薄荷糖的凉意。离慕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突然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
他慌慌张张逃走的时侯，忘了带走那本笔记。扉页上有一行小字：
「离慕的错题集」
窗外，今年的第一声蝉鸣突然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