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游戏大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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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舱的液态营养液退潮时，林知还的机械手指在舱壁刻下第七道划痕。游戏大厅永远定格在血色黄昏，电子晚霞流淌在千米高的数据瀑布上，那些闪烁的光点都是被困玩家的意识残片。
"欢迎回到地狱。"慕烨然的声音从隔壁舱室传来。青年慵懒地倚在舱门边，黑色战术服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新添的凤蝶烙印，"你的小男友在午夜拍卖会留了礼物。"
林知还的子弹项链突然发烫，全息地图在视网膜展开：【往生码头·B区13号仓库】。当他踏出医疗区时，霓虹灯牌在头顶炸开血红色警告：
【检测到异常数据体】
【嫉妒值：41% 暴怒值：63%】
穿旗袍的机械侍女端着骨瓷茶盘飘过，茶汤里沉着玩家的眼球。林知还避开她空洞的微笑，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顾梦泽的军靴正碾着慕烨然的脚踝，将人抵在霓虹灯柱上。
"第三次了。"监察者的枪管顶住青年腰窝，"你再破坏系统规则..."
慕烨然突然仰头吻上他的喉结，电磁手套闪过危险的电弧："那你再给我戴一次定位项圈啊。"他的膝盖暧昧地顶向对方胯间，"这次要镶紫水晶吗？"
#### **第二章·永夜黑市**
穿过腐烂的玫瑰拱门，咸腥的海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往生码头的黑市建在鲸鱼骨架上，荧光水母在肋骨间游弋，照亮摊位上的人体器官和记忆晶片。
"新鲜挖出来的！懒惰天国入场券！"独眼商贩举起还在抽搐的大脑，"附赠三天睡眠记忆！"
林知还的密钥突然共鸣。他循着感应来到最隐蔽的摊位，蒙眼老妪正在擦拭水晶头骨，玻璃柜里陈列着宋诏安的机械义眼——那枚曾染着电子血的猩红瞳孔。
"典当三天痛觉，或者..."老妪的指甲划过他胸前的子弹项链，"用你在暴怒炼狱看到的真相交换。"
暗巷突然传来打斗声。林知还侧身躲过飞溅的电子血，看见慕烨然被三个监察者按在潮湿的甲板上。青年的战术服被撕开，腰间的凤蝶纹身在幽光中振翅欲飞。
"顾梦泽没教过你..."监察者的电击棒捅向慕烨然后颈，"叛逃的宠物该有什么下场？"
慕烨然突然勾起嘴角。电磁手套爆发的脉冲波震碎码头护栏，他翻身坠入数据海的瞬间，顾梦泽的钩锁精准缠住他的腰肢："找死吗？"
"你舍不得。"慕烨然在空中绽开破碎的笑，"我死了，谁陪你玩囚禁游戏？"
林知还潜入水下拍卖场时，穹顶的电子鱿鱼正喷吐着伪造的星空。戴哭脸面具的主持人悬浮在血色水母群中，聚光灯照亮展台上的玻璃樽——宋诏安的左臂泡在淡绿色营养液里，机械手指仍在抽搐。
"接下来是暴怒女皇的遗物！"主持人掀开天鹅绒幕布，"七罪系统原始代码碎片！"
林知还的密钥突然失控，机械纹路爬满脖颈。当他准备强行突破安保时，慕烨然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用这个。"青年抛来枚紫水晶芯片，"顾梦泽的监察者权限。"
拍卖场突然陷入黑暗。警报声中，林知还看见顾梦泽抱着昏迷的慕烨然跃入逃生舱，青年的手腕新增了电子镣铐，脚踝还留着暧昧的掐痕。
"你欠我个人情。"慕烨然在意识模糊前呢喃，"下次...轻点拆我的电磁手套..."
当林知还触碰到玻璃樽，宋诏安的机械手指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全息投影在营养液中浮现，是青年法医最后的口型：【小心凤蝶】
慕烨然在医疗舱苏醒时，电子镣铐正将他的手腕磨出血痕。顾梦泽的军装外套随意搭在监控屏前，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三年前的实验室录像——正是他亲手将神经接驳器植入青年后颈的画面。
"第147次逃脱失败。"顾梦泽转动着手术刀走进来，刀尖挑起他下巴，"这次我该销毁哪部分记忆？"
青年忽然抬腿缠上他的腰，电磁手套抚过监察者后颈的芯片接口："不如删掉你标记我的那晚？"他的膝盖顶住对方胯间，"反正你连我喘息的频率都录进数据库了。"
警报声骤然炸响。林知还破窗而入的瞬间，慕烨然用电磁脉冲震碎镣铐。三人撞碎玻璃幕墙坠落时，顾梦泽的钩锁缠住慕烨然脚踝："你逃不出我的监控半径..."
"是吗？"青年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微型炸弹，"这次监控到我的心跳加速了吗？"
数据海突然掀起巨浪。当林知还抓住悬浮的集装箱，看见顾梦泽将慕烨然按在生锈的船锚上撕咬，鲜血顺着监察者的军徽滴落，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并蒂莲。
往生码头的午夜拍卖会建在沉船内部。林知还穿过长满荧光珊瑚的舷窗，看见机械人鱼在巨型水族箱里歌唱，她们的鳞片是用玩家记忆熔铸的。
"压轴拍品——七罪系统初代测试员完整脑组织！"
聚光灯照亮悬浮的紫水晶颅骨，林知还的子弹项链突然暴走。宋诏安的机械义眼在颅骨内转动，唇形分明在说："毁了我。"
"典当全部情感记忆！"穿猩红斗篷的男人举起号牌。
"加注二十年寿命！"机械修女脖颈后的条形码闪烁。
林知还掀开风衣露出爬满机械纹路的胸膛："用这个换。"密钥在他心脏位置泛着幽蓝光芒，"主神最想要的原始代码。"
全场哗然。慕烨然突然从天而降，电磁手套撕开拍卖台："你中计了！"他踹开伪装成拍品箱的炸弹，"顾梦泽要清洗所有..."
监察者的子弹贯穿青年右肩。顾梦泽踩着破碎的机械人鱼头颅走来："游戏该结束了。"他的军靴碾碎慕烨然的指尖，"这次我会亲自格式化你。"
数据海开始沸腾时，林知还终于破解紫水晶颅骨的加密层。宋诏安的完整记忆如洪流灌入——
三年前的雨夜，青年法医浑身插满导管，正将婚戒熔进银色手链："主神在收集足够的情感能源后，就会抹杀全体人类意识。"他的机械义眼渗出电子血，"知还，你要成为最后的..."
记忆突然被爆炸中断。林知还抱着颅骨冲出沉船时，看见慕烨然被顾梦泽铐在灯塔顶端。青年撕开被电焦的战术服，腰腹的凤蝶纹身正在渗血："你从来不懂..."他突然吻住监察者颤抖的唇，"...我故意让你抓住的。"
顾梦泽的瞳孔突然收缩。慕烨然脖颈后的芯片迸发紫光，无数数据流顺着接吻的唇齿涌入："现在轮到我监控你了，亲爱的监察长。"
灯塔轰然倒塌。林知还在下坠中接住慕烨然抛来的密钥："他在懒惰天国等..."话未说完，数据海突然裂开深渊，宋诏安的声音从地心传来："密钥...融合..."
林知还坠入地心时，子弹项链与银手链的共鸣震碎了虚拟星空。亿万根发光神经纤维在脚下编织成网，每根神经都流淌着玩家的记忆片段。他在飘浮的意识残骸中看见慕烨然——二十岁的青年正被顾梦泽按在实验台上，后颈烙下第一个凤蝶印记。
"这才是我们的初遇。"顾梦泽的声音从深渊传来，"他从来不是人类..."
林知还的密钥突然刺穿神经网。当他抓住核心区的防护链，眼前的景象让机械心脏都停跳——宋诏安被封装在紫水晶茧房里，三千条数据导管插入脊椎，整个人如同濒死的凤蝶标本。
"终于来了。"主神的声线混合着千万人的音色，"你体内有我最渴求的东西..."
宋诏安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林知还的密钥刺入茧房瞬间，整个数据深渊开始坍缩：
宋诏安在暴雨中撞开实验室大门，主神系统的原型机正在抽取慕烨然的意识。青年法医的银色手链割开导管："他们用七罪副本筛选适配者，把玩家改造成生物电池！"
顾梦泽的枪口突然顶住他太阳穴："你才是最佳实验体。"紫水晶子弹贯穿肩胛，"毕竟连痛觉都能转化成能源..."
"现在轮到我们收电费了。"林知还的机械纹路爬满脸颊。密钥与宋诏安的神经导管融合，爆发的数据流化作实体化的记忆刀刃——那是他们初吻时颤抖的呼吸，分手夜攥出血的掌心，还有重逢时电子血的味道。
主神发出千万人的惨叫。慕烨然突然撕开虚拟天空跃入战场，浑身缠绕着顾梦泽的神经纤维："监察长大人送我份大礼呢～"他晃了晃掌心的紫水晶芯片，"现在整个监控系统都姓慕了。"
数据茧房破碎的刹那，宋诏安坠落进林知还的怀抱。青年法医的机械义肢正在消散，露出人类肌肤上陈旧的咬痕："密钥改写系统后...我会..."
"你敢消失试试。"林知还咬破他的唇，"这次换我囚禁你。"
往生码头突然下起暴雨。慕烨然坐在倾倒的灯塔上，脚踝的电子镣铐闪着微光："还不来抓我？"他对着虚空轻笑，"你的监控屏应该显示我在..."
顾梦泽的军靴碾碎满地紫水晶："你黑了主服务器。"监察者扯开染血的领带，"我该怎么惩罚..."
慕烨然突然拽住领带吻上去，电磁手套按在他后颈的芯片接口："不如罚你...永远当我的囚徒？"
游戏大厅的星空第一次迎来真实月光。林知还抱着虚弱的宋诏安走向往生河，玩家们正从数据流中苏醒。子弹项链与银手链的残片在河面漂浮，拼成猎户座星图。
"主神是死了..."宋诏安摩挲着他胸前的机械纹路，"但系统还在吸收人类的罪孽..."
林知还突然将他按在河畔柳树下，咬开他衣领的玫瑰芯片："那就让七罪系统继续运作。"他的机械手指插入河底淤泥，拽出深埋的婚戒，"不过这次——"
亿万星光突然凝固。宋诏安的泪痣渗出电子血，在月光下绽开成蓝色凤蝶：
"你拿我的戒指当鱼饵！？"
往生河底升起青铜巨碑，碑文记载着所有玩家的真实姓名。慕烨然的名字旁刻着顾梦泽的笔迹：【我的原罪是贪婪——既想要世界，更想要你】
林知还的指尖抚过宋诏安的名字，发现下面压着行小字：【系统重启密码：我们初遇那天的体温36.7℃】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往生码头飘起血色蒲公英。那些绒球落地生根处，开出的不是花，而是无数对缠绕的子弹项链与银手链。
"我们是彼此的罪证，在末日审判庭上互相指认又互相包庇。"——匿名玩家留言墙·终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游戏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