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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2.1 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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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夏云烨和寇寒寻逃到寇寒寻的老家，遇到寇寒寻的同学苏赫尔。风沙天百无聊赖，苏赫尔提出去乐赛的舞会玩，但最后他们没有去玩。寇寒寻说他不回去了，要继续待一年。岑哲复问夏云烨回不回去。
你的选择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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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回吧。”夏云烨不胜其烦。
翻过身倒头就睡，醒来发现自己在火车上。
窗外的荒漠同铁轨一起颠簸起伏。
没有草木，没有动物，甚至微生物都没有，失去养料的土壤泛着灰白色。
核湮灭剥夺了生命存在的基本条件，谁能想到二十年前这里和其他地方的草原别无二样。
“醒来了？”岑哲复把装着绿葡萄的塑料盒推到夏云烨面前，“刚洗好的，吃两颗醒醒神。”
“瓜子，花生，矿泉水...”车厢外面小贩叫卖。
岑哲复黑了脸，“这片区域辐射水平很高，不允许私家车进来，只能坐火车...可能有点吵。”
“没事。”夏云烨推开车厢门，冲推车走远的小贩喊，“瓜子花生各来一袋！”
咔哒，夏云烨上牙和下牙一碰，葵花籽送上舌尖，他好久没吃烤过火的瓜子，焦黄的瓜子烘烤出了葵花籽油。
“说吧。”夏云烨面前很快堆了小山似的瓜子皮，他边嗑瓜子边朝岑哲复抬了抬下巴，“我醒了，现在说为什么非要让我回去。”
“我提前毕业了，我和几个同学共同研究的课题与逆熵衰变有关。”
“听不懂，讲人话。”夏云烨咯嘣咬开卤花生，剥出花生放在掌心，“要不要？”
岑哲复托住夏云烨的手，像小狗似的低头含住夏云烨掌心的花生米。
“我们所处的时空，实际上由无数个无序的熵构成，而且这些熵会不可避免地走向增加，换而言之，过去的时空的熵值比现在乃至未来的熵值更低。
那么如果我们能够降低熵值，或者说，抽离一部分的熵，让某一区域的熵的总和回到过去的数值，那么就可以创造一条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通道。”
“说白了你们就是想建时光机呗，类似人工虫洞。”
“不会是虫洞，而是...”
“这不重要，你跟我解释我也理解不了。”夏云烨打住岑哲复，“这个项目跟你爸妈的公司应该也有关系吧？我记得许峰集团在二十年前启动人造虫洞计划。”
“是的，烂柯计划。我查找了档案，发现你爸妈是当初主导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你家里面...”
“你是说资料？没有了。所有东西都在许峰集团的档案室，如果那里没有，别的地方也不会有。”夏云烨说完，又加了一句，“教母跟我说的。”
“我们回去的路上，刚好经过你家，我想如果可以，能不能去见见叔叔阿姨。”岑哲复说得委婉。
“没问题啊，”夏云烨放下瓜子，对上岑哲复躲闪的眼睛，“不过上坟不必上了，只是衣冠冢，没什么意思，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七岁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刚好回去看看教母。”
唰——，列车进入隧道，风挤在岩壁和列车的铁皮之间，像砂纸似的摩擦车身，发出唰唰的声音。
光线被切断的第三秒，夏云烨用余光看见窗外有个黑影。
夏云烨看向窗外，一个浑身上下蒙黑布的人贴在窗外，凹陷的眼窝定定望着他！
黑衣人的手指在外窗玻璃上，横竖撇捺写出一个字：
逃。
“我去！”夏云烨趴在窗玻璃上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疾驰的列车驶出隧道，光明驱散了黑暗。
“什么玩意...你看见没有？刚才有个人趴在窗户外面！”夏云烨拽着岑哲复凑到玻璃跟前。
“哪里？没看见。”岑哲复手搭在玻璃表面，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这趟列车的时速在九百公里，没人会想趴在外面，等不到被风撕成碎片就会窒息而亡。”
“可是...刚才明明...”夏云烨望着身后幽深的隧道洞口，逐渐变成远处一个小黑点，“算了，也许是我眼花了吧。”
...
...
圣洁的教堂内，阳光穿过，彩色玻璃贴成的壁画，在胡桃木做的长椅上投射形色各异的影子。
“教母，回来的时间紧张，没来得及提前说，也没带什么礼物...”夏云烨坐在第一排，面带歉意。
慈祥敦实的教母将手放在夏云烨的头顶，之后收回手在胸前画了十字，“孩子，你是上帝赐予我最宝贵的礼物，光是能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我的男朋友，岑哲复。”夏云烨介绍道。
教母看了眼岑哲复，抿嘴笑道，“我知道这个小伙子，半年前他写信给我，说想捐一笔钱修缮孩子们住的楼房，你知道我们的房顶一直在漏水。”
“哦那可是，每次下雨后的第二天最是头疼，早上要把阁楼里的书全部搬到后院晾晒，晚上又要搬回去。”
夏云烨用胳膊肘捣了捣岑哲复，嘴边挂着笑，实际上后槽牙咬死了，“想不到你早就和教母联系了。”
“是的，我在网站上看到教母发布的求助帖子，就写信联系了。”
“好吧，好吧，不说这事了。教母，你还记得在我进福利院之前，谁收留的我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爸妈出事故是在我三岁左右，但进福利院的时候快十岁了，中间有七年时间，难不成是我一个人生活？既然我能一个人活六七年，那为什么还要进福利院？”
夏云烨越说越觉得疑惑，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他没有一天考虑过这个问题，像是这七年时间的记忆被人凭空抹除了一样，要不是岑哲复提起来，他还不会发现。
“关于你在进福利院之前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因为你没有住在小镇，而是选择继续住在父母在山间造的小屋。
我记得你来的那天，我正在做祷告，门外传来哭声，你被绑了手脚，哭得伤心，又淋了大雨，天知道你发了多久的烧...
老牧师说你没救了，烧的这么严重，脑袋早烧傻了，可我每天还是给你擦汗，喂加了蜂蜜的热牛奶，应该有个二十来天，你忽然能说话了，说想吃面包。”
教母长舒一口气，慈祥的目光抚过夏云烨的脸庞，“感谢老天保佑，你从此健康无虞，再没得过大病。”
“有没有档案可以看？”岑哲复问。
“有，在档案室，你们想看可以随我来。”教母起身往教堂外面走，“不要抱太大希望，小烨的档案很干净。”
“这些年...有没有人找过来？”
“没有...让我想想，亲人没有，但好像有一个老人，小烨发烧的时候在院子外面徘徊，我问他是不是小烨的家人，他匆匆离开了。”
“一个老人...？”夏云烨皱眉思索，“我完全没印象，教母你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这件事。”
“你不问，我也就忘了，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要照顾的孩子又多，忙忘了。”
教母摸了摸胸前的银十字架，
“对了，小烨病好了之后，我们召集全院的孩子和修女们拍了张集体照，那老人站在门口的角落，也被照了进去。照片...照片和你的档案放在一起。”
三人穿过走廊，经过转角，一道黑影闪过。
夏云烨回过头看，长长的走廊空荡荡，只有两张长椅靠墙摆放。
“在看什么？”岑哲复牵起夏云烨的手。
夏云烨甩掉岑哲复的手，眼睛仍看向长廊，“你的手好黏，全是汗。你在害怕什么？”
“走得热了。我们赶紧去档案室吧，一会儿跟不上教母了。”
“我知道档案室在哪。”夏云烨白了岑哲复一眼，“我在这待了十几年。”
“刚才有个人一闪而过，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和我在火车上看到的是同一个。”
“或许只是光线错觉，转角的墙面反光偶尔会产生有东西在眼前晃动的感觉。”
“好吧...但愿是错觉。”
...
...
岑哲复见夏云烨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勾他的小拇指，“你看，我们到档案室了，那黑影跟来了没有？”
“没有，但我心跳得好快，总是...不能安心。”夏云烨忘不掉火车窗外的那个东西，为什么能与九百公里每小时的列车齐行，为什么要叫他逃走...
“找到了，你的档案。”教母翻开尘封的档案袋，掉出来一张照片。
“这就是那张照片？”岑哲复弯腰去捡。
“对。”教母取出档案。
夏云烨伸手去接。
风起，尖啸而过，飞箭刺入肉身。
泛黄的纸张上溅了三四滴血花，夏云烨抬头，被吓得腿软半跪在地。
岑哲复倒在地上，教母捂着胸口说：“逃...小烨，快逃。”
跑，跑，跑！
怪物一直都在，在他身后。
夏云烨像是转了发条的玩具，转头就跑，两条腿抬起落下，像是踩在云朵一样轻飘飘的。
等他回过神，已经坐到车上。
嗖！
一支箭插进后挡风玻璃。
它来了。
夏云烨想做的事情很多。
打电话给警察，给医院，说有人受伤了，岑哲复受伤了，有人在追杀他。
但他的身体仿佛脱离了管制。
不要管了，
不用管了，
不必管了。
一个声音从心底冒出来，逃跑就对了，剩下的都不需要管。
车在路上开，魂在身后追。
等夏云烨稍微缓过点劲，智能驾驶系统响起提示音：“到达预设目的地，车辆熄火，已为您呼叫电梯，如需前往其他地点，请重新规划路线。”
夏云烨打开车门，电梯门缓缓在面前打开。
这是...什么地方？
岑哲复的车，目的地应该是他设置的。
电梯门快关上，夏云烨挥手挡门，走进电梯里。
岑哲复把他带到这里...
一路无阻，自动运行的程序像是猜到这一天他会来，规划好了路线。
“唔！”夏云烨被人从身后勒住脖子，嘴巴被捂住。
“呜呜，呜呜呜！”夏云烨剧烈挣扎。
“别动。”
夏云烨听到和平常别无二样的、清冷的声音，浑身上下像是被雷劈中，僵直动弹不得。
岑哲复？他怎么在这？他不是受伤了吗？他怎么回来的？
“别挣扎，别说话，否则会引来怪物。”
夏云烨点点头。
岑哲复松开手，夏云烨立马抱住他的胳膊，转过身看。
屋子里的窗帘全拉上了，没开灯，除了冰箱门的小块液晶屏散发点点微光。
浅棕色的眼睛，白瓷似的肌肤，高挺的鼻梁。
夏云烨把鼻子埋在岑哲复的掌心深吸了一口。
茉莉龙井。
错不了，就是岑哲复。
岑哲复拉好窗帘，警惕地说，“你从哪里来的？”
“地下车库。”
“我是说大的地点，你上周在哪里？”
“我和寇寒寻回他老家，然后我和你一起看望教母，中途遇到袭击。”
“...那就是第三轮了。”
“第三轮？”夏云烨疑问道，“什么东西的第三轮？”
嗒！窗外像是小鸟一头撞在玻璃上。
岑哲复提起窗帘一角，外面阳台的小圆桌插了一支箭，落地窗边也有两三支斜倒的箭。
“怪物来了。”岑哲复抱起夏云烨往房间里面走，“要到安全的地方。”
两人到了地下室，整个房间没有家具，只有一捆铁链和两个靠墙放的大黑箱子。
空气里满是霉菌的孢子味。
“这里应该能坚持十分钟。”岑哲复的语速比往常加快了不少，“我长话短说，你应该看见‘我’在福利院被射杀了。”
“对。而且我并没有反应，仿佛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
“是我的失误。”岑哲复苦笑，“我是最初的岑哲复，三十五年前，我根据你父母设计的图纸，设计出了第一台能穿越时空的原型机。我们回到你父母出车祸的那一天，我没想到你会死掉...”
“由于未来的你死在了过去，过去与现实的时空所存在的能量被打破了平衡，我尝试修复这个问题，但越陷越深。”
“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黑衣人...你有没有见过它？”
“那是怪物，我暂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见到它一定要逃跑，他会射杀所有人。”
“为什么它要这么做呢？会不会他是其他轮回的你，预料到了我们还没预料到的危机，尝试修正错误。”
“通过剿灭所有人修正错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岑哲复轻轻摇头。
“我觉得一直逃下去也不是办法。或许我们应该尝试和黑衣人联系，中间可能存在某些误解，而这些误解可能会将所有人的命运推向不可挽回的深渊。如果我们能够交流彼此所掌握的信息，说不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配平失衡的能量，回到各自所在的时空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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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呃，这章也是为了遵守规则而不得不强行降智，否则会比较掉san值。大约九成的内容没办法发（我真变态啊...），干脆就不讲逻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