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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养孩子? ...
冬日夜晚气温很低,山路湿滑。西山公墓的一块墓碑旁,宽阔黑伞下立着两道人影。
“温总快回吧。山上风大,您身体吃不消。”
顾岳在一旁小声劝说着,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膝头的绒毯上。
轮椅内坐着的男人缓缓叠起手中半湿的方帕,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目光透光镜片落在身前那块青石墓碑,那上面被细绵绵的雨一层一层冲刷,看着要比往日更深。
“顾叔,辛苦你专程陪我来一趟。”
温叙言嗓音暗哑透着浓郁的病气,时不时压抑几声低咳。
“哎,不辛苦。这么些年您一直将少淮放在心里接济我们顾家,我实在是……”
顾岳说着有些哽咽,抬手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
温叙言敛眸,反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少淮他永远是您的骄傲。”
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墓园肃穆而安静,眼前照片上的青年被永远定格在微笑的瞬间,眉眼含笑着与温叙言对视。
“哥,天凉了记得要加衣。”
“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
“别总绷着张脸,太严肃。”
“叙言哥……忘了我吧……”
那是他离开那天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口传来一阵钝痛。
“少淮……”他轻唤道。
“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温叙言抬眸望向光秃的黑色枝桠,那上面挂着许多晶莹的冰棱,偏巧落下时掩盖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
常年身居高位,他极少显露自己的情绪,没有人知晓他表面那波澜不惊的情绪地下是怎样的浪潮反涌。
否则,也不至于每年这会儿都要大病一场。
“温总,您保重身体,少淮若是还在定不愿见您如此。”顾岳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自已方才的失态不合时宜。
来时便雾蒙蒙的天开始飘起了雪。温叙言的脸颊上落下一片冰晶,很快又融化成水自眼底缓缓淌下。
他弯腰将手中的白色雏菊抽出一支,剩下的置于碑前,头顶的黑伞跟着他的动作微微前倾防止他淋到雨。
“走吧。”他沉声开口。
山脚下停着的黑色迈巴赫闪了闪车前灯,顾岳先将温叙言扶上去,然后收好轮椅从后面拿起一个提前备好的暖水袋递给他。
“温总给,先暖着。车里温度高再忍一忍就好受了。”顾岳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果不其然比方才还要差。
双腿传来细细密密的疼,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腿骨。自那年双腿落下病根,每逢阴雨寒冬严重时都只能坐轮椅。
“没事,谢顾叔,我让人先送您回去……”
话语被喉头一阵痒意打断,温叙言将花搁在一旁,强忍着不适微微皱眉。
“哎,您赶紧把车窗关上别吹凉风了。”顾岳向司机打着手势,“温总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车子缓缓开出,驶离了这片山脚。
“温总。”副驾驶探出一个头,察言观色得轻唤一声。
温叙言眼底闪过一瞬落寞,但很快又被他妥帖得藏匿进深处。面对外人他依旧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温总。
“条件下来了?”他揉着太阳穴示意对方但说无妨。
“……嗯,作为拿下那个项目的条件,是要帮祁总处理掉那个私生子……”
温叙言动作微顿,缓缓抬眸。
“处理?说说看,怎么个处理法。”
“祁总没明说,意思大概就是让我们把人带走,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闻言,后座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祁总是想让我们替他养孩子?”
“那孩子叫祁聿,今年十九岁没考上大学,听闻是个不学无术的惹祸精。按理说祁家家大业大,随便用钱打发个私生子又不是难事……”
“可据说那孩子这段时间总去祁总公司闹事,弄得场面很难看,闲话自然就多了。”
红灯转绿,温叙言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拿起一旁的雾化药吸了点,才缓缓开口。
“闹事,为什么?”
“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不在学习上的,比鞋比车,估计是钱不够用了吧。”
温叙言不置可否。
半晌,他搭在膝头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内心短暂的权衡过后,开口给出答复。
“答应吧。眼下那个项目很重要。”
凌秘书抿了抿唇:“可是温总,我担心这会不会是他们的手段,在我们身边安插眼线……”
“养个孩子而已,没有失去项目的代价大。”
说完温叙言又低咳几声,许是方才吹了凉风,体温颇有升高的趋势,他有些疲惫得闭目养神。
“好,我这就给祁总答复。”
温叙言将膝间的暖水袋换了个位置,这双腿像是永远捂不暖,即便皮肤被烘得滚烫通红内里还是酸涩刺骨。
他压抑得低喘几声,习惯性耐着身上的不适:“那孩子在哪?”
“好像在浮玉酒吧。”
“这个点?”他眉头短促得皱了皱。
“呃……不过祁总说不急,改天去接也行,我看您精神不大好,先回去休息吗?”
窗外的雪悄无声息落下,比原先要大的多,天气预报说今夜会有暴雪。
温叙言心口闷的厉害,抬手将车窗打开一条缝。
“直接去吧。”
免得夜长梦多。
·
浮玉酒吧。
少年穿着一身黑几乎要溶进夜色,带着浑身寒气推开浮玉酒吧的门,酒吧内的暖气径直裹来,他来到员工间摘下鸭舌帽与口罩,飞速将衣服脱下换上员工服。
“祁聿,今天你又迟到了。”刘经理语气凉凉,堪堪走到门口时被一截劲瘦的腰肢晃了眼。
少年人劲实的肩背覆着层薄肌,趋向成熟的身体隐隐有了成年人流畅有力的轮廓。
“这么多次迟到早退我都替你瞒着,你可是欠了我不少人情啊。”他抱着双臂喉结上下翻动,目光里的不怀好意几乎要浓得溢出来。
“恰好,顶层最大的那包间有几位贵客,今夜便交给你了。”
祁聿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抬起眼皮撩了眼对方,没有多做停留便收回视线,冷冷得“嗯”了声。
王经理看见他目中无人的眼神,腾得窜起火,内心开始咒骂。
但马上想到包间那几位客人,今夜他们玩得高兴,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喉间不禁溢出一声低笑。
“小聿,今晚记得买力点。”
“……”
门口聒噪的人总算离开,祁聿眼底闪过厌恶,他蹲下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面包,酒吧里的一切乌烟瘴气都令他没什么胃口,但今夜免不了喝酒,他还是逼着自己将干硬的面包一口口嚼下。
包装袋被丢进垃圾桶,他起身在镜前看了两眼,便拿上手机步入电梯。
“快点儿等你半天了!瞿老板点名要你呢!”曾柏峰不知在电梯口等了多久,一见到祁聿就像见了救世主,一把拉住他往包厢走。
他是酒吧老板,平日天天在家陪着老婆带孩子,这会儿居然也在这儿。
“我迟到了,钱你照扣吧。”曾老板平日待他不错,祁聿往往只在他面前收起尖刺。
曾老板撇了眼他,“唉”了声道:“钱不扣你了,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
包厢里那几个是出了名的会玩会折腾,手段极其卑劣,曾老板并无全无耳闻。
“小聿……本来这种客人不会让你来,可今日他们实在点名要你,我也没办法。”
……脸好看的,身体带着些青涩的,最好是有骨气的,心傲的,踩到脚下才亵渎才更加带劲儿。
“不过,今晚保底这个数……”良心未泯的曾老板心虚得比了个三。
祁聿眼底微微有了反应,但转瞬即逝。
“知道了。”祁聿又恢复原先的冷淡。他的确需要钱,非常的迫切,有钱没有不赚的道理。
“一会儿记得把脾气收好顺着点意思,让你喝酒就喝,若实在过分你就给我打电话……”曾老板拍着他肩嘱咐,很快送祁聿进了包厢。
门被关上,新鲜空气进不来,包厢很是乌烟瘴气。
耳畔吹起几声挑逗意味的口哨。
“终于来了?”
“哈?!刘经理诚不欺我……脸不比那些个顶流明星差!翟总,这小酒吧还挺藏金。”
说话的是边上一个瘦巴巴的中年人,看到祁聿后两眼放光。沙发上三五个人眼里都已有醉意,喝嗨了,就他眼神清明,阿谀奉承着往中间那腆着啤酒大肚的人耳边凑。
“翟总抱歉,我自罚三杯。”
祁聿冷冷撩了眼众人,镇定得端着几瓶价格不菲的顶级名酒走过去,这样的客人之前不是没遇到过,大不了就喝喝得他们高兴了,自然就完成任务。
那瘦巴巴的人迎过来,接过他手中的酒放到茶几,沙发上的众人很有眼力见,顿时将位置空出,祁聿被半推半搡得坐到瞿老板身边,鼻尖登时传来浓烈的酒气。
气氛开始走偏。
“你叫什么名字?自罚三杯可不够,过去从没有人敢让我等整整二十分钟。”
瞿老板自然得将人搂住,潮湿的手掌搭在祁聿肩头,浑身肥肉挤着他劲瘦的后背,身体蒸出的热气混着酒气透过布料传导到皮肤。
祁聿顷刻屏息,浑身游过一阵反胃。
“刚成年?发育的还不错,带劲儿。”瞿老板肥肉纵横的脸堆着笑,近在咫尺,他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恶俗。
“一会儿买力点儿,嗯?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么……若是你让我高兴了,我不介意再花点钱把你包下来……”
那只手竟然不知死活得伸到腰间掐了一把,少见的薄肌很结实,眼下浑身紧绷,手感极好。
祁聿面色一寒,大力挥开他的手,眼皮压低。
“我不做这些。”
他声音冷硬。
那手还企图往下,祁聿终于忍无可忍挥拳,瞿老板传出一声闷哼,力道骤然收回!
祁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他。
那眼神很冷,粹了毒似的,少年人并不善于隐忍,祁聿此刻真想将胃里没有消化的食物吐在他油腻的脸上。
但瞿老板依旧死心不改。贪婪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离,摸着钝痛的心口竟然还笑得出来。
“脾气真烈啊……欠调教。”
祁聿捶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收紧。
他是缺钱,为了钱他能做许多事,但不包括陪。
“钱我不要了,你们找别人。”
他转身就走,身后却忽然传来几声哼笑。
“……哟……谁给你打电话呢……?”
细听之下耳边果然有电话翁响,祁聿摸向空荡荡的口袋,瞳孔骤缩。扭头看到自己的手机落在瞿老板手中,那上面是老人家的来电显示。
“ 妈的,把手机还我!”祁聿三步上前伸手去夺,那震动就像催命符一般扣动心脏。
“呵……你相依为命的外婆动手术要二十万,这么差钱不应该跪下来好好求我?”
祁聿眼中的厌恶已经完全藏不住了,怒气催使着他一步步逼近,他的拳头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落到他脸上。
“……滚……我不做这些,最后说一遍,你们换人。”
他话里没有半分退让,一字一顿得冷硬,带着浓烈的嫌恶与警告。
祁聿强压着将人揍倒在地的冲动,从小到大学校没教会他多少课本知识,但拳脚功夫却是无师自通的,一个人能打一条街,这一点上他还是很自信。
“哐啷”一声,手机被砸入盛满烈酒的杯中,台面上泼出一大滩酒液。
“还这么不知好歹啊……”
下一秒瞿老板笑意尽无,轰然起身狰狞得原形毕露,抓起一个空酒杯就朝着祁聿砸去。
祁聿下意识躲避,但力道太大距离过近,一声闷响鲜血就先于钻心的钝痛而来,自额角缓缓淌下。
“臭小子!!别他妈以为我脾气好?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轮得上你和我谈条件?!”
祁聿没倒,连身子都没晃一下,鲜血就这样流进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闪,一瞬不瞬盯着令人作呕的瞿老板。
角落桌上的旧手机进了水,最后发出几声嘶哑的嗡鸣,犹如破了的鼓风琴,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脑中的弦轰然绷断,炸开烈火。
外婆是他的底线。此刻再也忍不下去,眼神犹如极恶的野兽,粹着红光露出无尽的疯狂。拳头愤怒挥向瞿老板,这次是对着脸的正中,一拳下去,鼻梁寸断。
“给他点教训,给我照死里打!”
然而瞿老板早有准备,身侧的四名保镖得到指令,自暗处冲入。
祁聿后背被人猝不及防得一踹,喉间传来一声闷哼。
他挥拳,与身后的人扭打在一起。可对方个个都是专业练家子,还是四个!
他被二人偷袭,失衡得栽到地上,肩胛被人用脚踩死。他抬眼狠毒得看着对方,如果此刻视线可以被具象化,那么瞿老板必然灰飞烟灭。
很快星星点点的拳头就落了下来,心脏几乎都要破裂。
“哈哈哈哈哈哈………”耳边传来许多人七嘴八舌癫狂的笑声。
祁聿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他不再强忍,瘀血混着些许未消化的食物,吐在丢满烟头的地上:“咳……咳咳……”
“小朋友脸没打坏吧?起来我看眼——”
下巴卡上一只手逼迫他仰头,然后一瓶酒被塞到嘴里,垂直倒扣,酒液疯狂得灌入喉管。
祁聿激烈挣扎,眼下几乎连保镖都快按不住,起初他有意识得封闭喉管,这样烈的酒这么喝,会死。
可瞿老板不乐意看到他嘴角涓涓流出的酒液,抬手卡住他的脸颊,让酒瓶严丝合缝得堵着。
“你装什么清高——哈哈哈哈哈——”
酒液灌得太猛,反抗之中呛入气管,空气变得稀薄。祁聿只得遵循本能将酒一口口咽下,整瓶烈酒几乎一口气喝尽,嗓子眼就像是被火烧过,火势蔓延到胃里。
胸前服务生的衬衫布料已然湿透。
有那么一瞬间,祁聿觉得自己好像死了。
可瞿老板还不打算放过他,又给他灌了第二瓶。
两瓶酒下肚,眼前一阵阵发黑,祁聿觉得自己要失明了,再习惯于喝酒的人也遭不住这样的猛灌。很快酒精起效飞速,他如同一滩烂泥,缓缓得滑落在地上。
于是保镖放松警惕得退开,包厢里全是那些人起哄的声音。
“跟垃圾一样……”
“还没玩儿就软成这样了……哈哈哈……”
“不过能喝,比我过去包过的都厉害——呃啊!!!”下一秒,原本要说的话被痛苦的嘶吼打断。
瞿老板的脑袋开了瓢。
看热闹的众人哑然失声……难以置信得看向满手鲜血的祁聿!
就那么短短几分钟里,目睹他摇晃着站起来,顺手抄起脚边的酒瓶,一下轮在了翟老板的头上!
祁聿的手心被玻璃扎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众目睽睽下终于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一堆混杂着酒液、血液、玻璃渣的污秽上。
瞿老板“呵额”一声,嗓子眼挤出恼羞成怒的呻吟:
“打……今晚就……给我打死他!”
祁聿意识模糊,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耳边宛若有千百只蜂蝇在鸣叫,他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一群脚步朝他靠近。
千钧一发之际后门被大力砸开!众人视线被门口吸引。转眼间,瞿老板的人就被尽数压制。
包厢里针落可闻。
门口,突兀得响起一道冰冷的嗓音。
“翟总,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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