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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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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课的铃声在清晨响起,叶浅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课本平整的页角,动作轻柔而漫不经心。白净的纸页透着少女描绘未来的痕迹,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崭新的文字间,思绪却仿佛飘远了。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恬静,又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感。
“同学们好,上课了。下面请把书翻到第一课…… "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教室门被猛地推开,震得窗户都微微颤了一下。花深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报告!”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听起来断断续续。
唐梦然抬起眼皮,目光扫过手表,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透着不满。
"花深,你已经迟到了。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路上有点堵车。”花深低头应了一句,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
唐梦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嗯,知道了,你下次注意点。”
“嗯,好的。”花深轻声应道,声音如同一片羽毛落在空气中,随即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刚坐下,她的余光便捕捉到叶浅的模样——他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本的一角,动作虽轻却透出几分僵硬。他的眉宇间隐约笼罩着一层阴霾,仿佛有什么心事藏在那双低垂的眼睑之下,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花深忍不住凑过去,压低声音问:“你咋了?”
叶浅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都是自己人,别害羞嘛。”花深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叶浅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试探。
叶浅刚想开口解释昨天的事情,耳边却响起唐梦然冷厉的声音。
“花深!你在和叶浅干什么?自己不想学不要影响其他人!出去站着!下课来我办公室!把你家长请过来!”
花深唇角悄然扬起,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张清秀的脸庞上非但没有半分懊恼,反而溢满了掩不住的兴奋。她轻盈地站起身,微微侧头,向叶浅投去一瞥,眸光里似有星辰闪烁。随后,她步伐从容而张扬,带着几分不羁的潇洒,径直跨出了教室的门。
叶浅凝望着花深渐渐走出教室的背影,那瘦削的肩膀在阳光的照射显得单薄而坚定。昨日放学时的场景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当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围上来时,花深二话不说就挡在了她面前,眼神冷冽如刀。那时的自己却只顾着害怕,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出口。想到这里,愧疚像藤蔓般在心底疯长。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终于鼓起勇气举起手,平静的和老师说。
“唐老师,是我找花深讲话的,这不是花深的错。她只是比较爱动而已,回答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
唐梦然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叶浅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探究。她的内心暗暗思忖着:这才刚刚开学没多久,这俩学生怎么就如此熟络了?这关系也太亲密了吧。
“那你也出去站着,下课也一起来办公室。”
叶浅默默起身,迈步走出教室,陪在花深身边一起罚站。
“你咋也出来了?”花深歪着头,眼睛里带着几分好奇。
“上课打瞌睡。”叶浅故意撒了个谎,她不想让花深因为自己的事心生愧疚。
“你早上咋啦?是家里出啥事了吗?”花深继续追问,目光紧盯着叶浅的脸。
“没……没怎么。就是昨天晚上没……没睡好。”叶浅低下头,声音有些含糊。
花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色中的异样,但他并没有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默默地挺直了身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之间流淌的沉默如同一条无形的细流,悄然间将周围的氛围渲染得更加微妙难言。他们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却都默契地保持着这份静默,仿佛任何一句不经意的话语都有可能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下课铃响后,唐梦然的声音从教室里传来。
"花深,叶浅。你俩来一趟办公室。"
花深与叶浅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交汇间仿佛有无数话语在流转。随后,他们迈开步伐,跟随着唐梦然走进了那充满神秘气息的办公室。
唐梦然面色凝重,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们两个上课时就该专心听讲,切莫交头接耳。花深,你今早迟到本就有所不妥,课上还与同桌窃窃私语,这成何体统?我现在要打电话告知你的家长,请他们到学校来一趟。”
当“叫家长”这几个字落入耳中时,花深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甚至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她垂下眼帘,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拿起电话,指尖在按键上跳跃,如同弹奏一首悠扬的小夜曲。随着拨号声响起,她将听筒贴近耳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光芒,带着几分热切与忐忑,默默等待着另一端的声音打破沉寂。花深的表情如同一幅精致却内敛的油画,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暗藏着复杂的情绪。听到“叫家长”时,那一瞬间掠过眉梢的期待被掩饰得很好,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捕捉到她唇角不易察觉的弧度。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根线条都好似经过精心雕琢——从拿起电话的姿势,到按动号码时指节间流露出的力道,无一不显示出这位少女身上特有的韵味。然而,那份隐秘的渴望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更多关于她的故事……
然而,片刻之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老师,我爸妈没接电话。”花深轻轻放下听筒,眼眸里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那失落在眼底悄然蔓延,像是被遗弃在荒野的小兽,无助又孤单。
叶浅与花深并肩迈出办公室,朝着班级的方向悠然走去。阳光透过走廊的窗子洒在她们身上,把影子拉得细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像春风一样轻飘飘地跳跃着,时而低声轻笑,时而沉默片刻,却又在下一秒自然而然地接续上。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是为她们的对话谱写了一段不疾不徐的节奏。
“你早上几点起的?”
“吃了啥早饭?”
气氛中弥漫着一丝尴尬,却也流淌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融洽。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空气中交织、缠绕,仿佛一场无声的舞蹈,既有些许的不自在,又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就像在一场久别重逢的朋友聚会里,刚见面时的那一瞬间,彼此的眼神交汇间带着些许试探与羞涩,这就是那略显尴尬之处。然而,随着时光缓缓流淌,曾经共同拥有的回忆如同涓涓细流涌上心头,无需多言,便能从心底生出一种默契与理解,这便是那种说不出的融洽了。
重新落座后,叶浅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刚才听见老师说要请家长来学校,你为什么不但没有一丝慌乱,反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好事?”她的语气里透着几分疑惑和好奇,目光在他脸上游移,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那是因为我父母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很少回家,现在连电话都不打了。我想着如果叫家长的话,我也许能听到他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