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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互换人生 ...

  •   “呜呜……”

      凌晨一点,醉酒才刚睡着的莘煜猛地被一道吵闹的啜泣惊醒,不悦嘟囔一句谁啊,大半夜扰人清梦,可惜对方始终低声哭泣,没有回应他的询问。

      “真是够了,别哭了,我才被那群哥们灌醉,脑袋疼着呢,让我睡会行行好吧哥。”

      莘煜眉头烦躁拧紧,忍不住大喊。他困乏得不行,眼皮沉如石块,根本抬起不起来,只能张嘴怒吼。

      “呜呜……”

      “怎么样你才能闭嘴呢,哎。”莘煜头疼叹道,面对越来越高频的哭声只能妥协,“好好好,你在这哭就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对吧,你说,我帮你搞定总可以了吧。”

      莘煜这番话落下,原本还在抽泣的声音总算停歇。

      “我不想在那个世界待下去了,我好累,你能帮帮我吗?就让我暂时休一段时间的假期吧,我真的好累,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是我离开的话,妈妈会担心我。”

      “行,我帮你看着,你妈我可以帮忙照顾。”

      “真的吗?谢谢你,那这边的世界就拜托你了,我在你那里散一下心,很快就会回来。”

      莘煜还没理清那句话语中的深意,他迷糊嗯了一声,很快沉入梦乡。直到翌日清晨,床头不停响铃的闹钟声将他从睡眠状态中拉回现实。

      “谁啊大清早地弄闹钟吵人!”

      莘煜伸手摸索枕头底下,准备找出自己的手机,奈何触手一片空气,而且声源处并非来自软枕下方,他迷迷糊糊将手伸向床头柜,这下终于抓到一个实物。

      “很好,清净了。”

      关掉闹钟,莘煜埋头钻进被窝,舒展眉头准备继续补觉。然而意识刚陷入昏沉,咚咚的敲门声又将他唤醒。

      “让我再睡会吧,好困……”

      敲门声停歇,脚步声渐行渐远。十分钟后,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还有一道无奈的叹息声。

      “小煜,醒了吗?怎么比平时还要晚起,不是说要早些去学校背书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我早就大学毕业了王姨,别催我,我昨晚一点才睡。”

      莘煜将自己裹成蚕蛹,捂住耳朵企图隔绝外界的声响。然而房门还是在下一秒被人用钥匙从外打开,随后被子也被抽离身边。

      “醒醒小煜,妈妈要去摆摊了,再睡久点会迟到的。”

      暖源被剥夺,莘煜腾地坐起身来,他抬起眼皮准备责备保姆王姨不听他的吩咐私自擅闯自己的卧室,结果面前身穿围裙的女性让他诧异瞪大眼睛。

      “妈?你怎么变年轻了?不对啊,你不是和爸在私人小岛度蜜月了吗?怎么这会来我别墅啊。”

      被称呼为妈的围裙女性茫然蹙眉,她瞧见莘煜眼眶通红,还有那显而易见的血丝,明显是哭过许久,她皱紧眉头,伸出布满茧子的手轻触莘煜额头,另一只手则放在自己额前,想追问的话又换成其他。

      “没发烧,小煜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妈去和学校那边请假。”

      原本还困倦的莘煜视线瞥见那双和印象里母亲截然不同的手掌,意识瞬间清明,鼻尖耸动,还嗅到对方身上那股浓重的油烟味,很像以前他经过路边烧烤摊的味道。

      莘煜握住对方手腕仔细打量,又上下扫视女人沧桑的面庞,那眉眼间透露出来的悲悯和憔悴,还有注意他情绪的小心翼翼,俨然不是他认为的母亲。

      “奇怪了,难道我还在做梦吗?但是这触感未免太真实了?”

      “小煜你是睡糊涂,现在不是梦。”莘母紧盯莘煜翘起来的一撮毛发,想伸手扶平,却在触及到莘煜的视线时僵在半空,尴尬收回,她摇头耐心答道,“还能上学吗?不去的话就要迟到了。”

      “妈你掐我下?”

      看出莘母面对他时的畏缩,莘煜倏然想起昨晚的诡异对话,眼珠睁圆,他想要验证那并非他的幻觉,放下握住莘母的手,面庞往她的方向凑,歪头示意。

      “哎,好吧。”

      莘母忧郁看着莘煜,莘煜嗯了一声,她才先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手指,再一脸宠溺掐住莘煜的右边侧脸,在莘煜的继续加大力道催促下使劲,紧跟着就听到哎哟快停下的斯哈声。

      “好吧,真的不是梦,我真是倒了霉了……”

      还真就互换人生了是吧?他能撤回昨晚说过的话吗?那位不知道是谁的哥,麻烦你回来啊。

      莘煜头疼扶额,他不满咂舌,莘母看在眼里,以为他是介意自己的触碰。

      “还好吗?是妈弄疼你了,对不起。”

      听着莘母的道歉,莘煜想起在家那位走路都会昂首挺胸的女强人母亲,联系起昨夜那道扰人的啜泣,抬手揉乱头发,发出一声叹气,还是对现实妥协。

      算了,就当度个假,那小子就先让他过一段好日子吧,昨晚那哭得也是怪可怜的,他妈妈就他来照顾了。反正他姐自从管理公司后就没怎么理他,放纵他一个人瞎混,至于那对恩爱的夫妻,在外面度蜜月开心着呢,也不是很爱他的样子。

      莘煜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乐观性子,他很快接受现状,享受起目前的另一段新生活来。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妈我起了,你等会,我帮你摆摊。”

      “没事的小煜,妈一个人搞的来,你不是不喜欢妈……”

      莘母听到莘煜要帮忙摆摊,神色惊慌摇头,那双沧桑的眼睛又夹杂着一缕小心翼翼和诧异,像是莘煜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原本的莘煜该做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说帮你就帮你。”

      看出莘母不希望他接手,甚至惊讶他会提出要帮忙的建议,莘煜不知道原主的真实性情,他也不打算学对方保持本来的人设,在他观念里,长辈就是要尊敬爱戴的,除非对方招惹是非。他打了个呵欠,走出房门时看到狭窄的两室一厅空间,看了眼后精准找到卫生间的位置。

      “这哥竟然和我本人长得一模一样,年轻的我还挺帅的嘛,哈哈。连我妈都长一个样,这应该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我吧,就是处境看上去不太好。”

      莘煜打量镜中的十八岁少年面孔半晌,直到门外响起莘母担忧的催促,他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是位高中生,赶忙哎了声,快速洗漱换装,大概花了五分钟,他才走出卫生间。

      “妈走吧。”

      “小煜你还没吃早餐呢,妈真的不用你帮,你先忙你的。”

      莘母无措扣弄自己的指甲,注视莘煜的目光带着试探和慌乱。

      “早餐我去学校吃,妈。”

      莘煜早就保持着长期一天吃两顿饭的习惯,对于他来说,不吃早餐就是家常便饭。

      “那书包你忘了拿,还有自行车钥匙。”

      “啊,对,好久没上过学都忘了。”莘煜忙跑回卧室,看到书桌上的钥匙串,直接塞进校服裤兜内,也没有检查书包就直接背在身上,顺手帮莘母提起摆摊箱,“走吧妈。”

      莘母蹙眉看着比往常表现怪异的莘煜,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点头走出家门。两人住的是老旧的公寓楼,公寓没有安装电梯,上下楼只能通过楼梯。

      莘煜一脸好奇打量在他认知观念里应该是危楼的公寓,心里感慨这个世界的莘煜本人过得确实比他富二代的生活凄惨许多,难怪莘母总是唯唯诺诺的神态。

      先帮莘母将摆摊箱固定在车后座,莘煜再解开自行车的车锁,跨坐上车座,咧嘴笑道:“妈我先送你。”

      “不用了小煜,妈就在这附近的校门口,你先去上学吧,真的快迟到了。”

      莘煜观察莘母面部表情,看出她每逢和自己对视时那总会错开的目光,猜测母子两人关系并不像他以为的亲密,见对方不喜欢他瞧见她摆摊的画面,也只好应声好吧,那他就先去学校。

      “小煜你要去的是清坪私立学院,不要迷糊走错。”

      身后传来莘母的提醒,莘煜转头回了句好,狂踩踏板离开,结果不到五分钟就累得直喘气。

      “这体力真不行,没经常锻炼的身体就是差,呼呼……不过那什么清坪私立学院又在哪?”

      没有手机,莘煜无法确认目前的时间,他随意喊住路边一位穿其他学校制服的男生,问完路后才意识到他走的是反方向。等抵达目的地后,几乎是踩点进校门。

      “迟到了,你是哪年哪班的,怎么没带校牌。”

      莘煜刚蹬车冲进校门内,迎面一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生走来,眼神不善打量他。

      “校牌,啊对你等等,我找找。”莘煜先停下自行车,随后翻过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一通摸索,最后找出校牌别在胸前春季衬衣的口袋上,“我是高三级一班的学生,你好同学。”

      “高三了还迟到,都要早读了才来?”戴金边眼镜男生一副鄙夷的眼神上下扫视莘煜,看到他校牌信息后还嗤笑一声,“还是尖子班,你该不会是靠后门进的吧?”

      莘煜疑惑挑眉,总觉得面前的男生故意针对他,目光在对方那身价值不菲的高级衬衫上徘徊,心想这学校该不会是那种私立贵族学校吧,他以前就在这类学校就读过,可太了解那群上流圈子人的眼神。

      戴金边眼镜男生身后的两名学生也跟着露出冷哼,其中一人认识原主,意味深长开口:“会长,您不记得了吗,这家伙是那个莘煜,之前跪下给您舔过鞋的那个平民。”

      “原来是你啊,”被称呼为会长的金边眼镜男生惊讶托腮,随后眉梢上扬,“作为迟到的惩罚,就和上次一样跪下来舔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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