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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上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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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延北肆无忌惮地吻着他。
“唔——”陈懿用力踢他小腿也不能让人动摇。
盛延北已然不像先前那么好说话,连轴转十几个小时的神经理智在他见到陈懿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瞬间已经断裂,他只想确定一件事——陈懿是否对他还有感觉。
陈懿凭什么在那个女孩身边笑得那么开心?!
他在游艇上看着陈懿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放松和开心,双手握拳依旧冰冷。
所以他只是一昧地索吻,吻到双方都缺氧,他才后知后觉。
自己是在害怕。
害怕陈懿有自己的选择,害怕他不要他。
“你,够了......”陈懿唾液都被他舔去,他唯一可以吸入的空气来自盛延北的渡入,仿佛成了溺水被救援的受害者,在接受人工呼吸的同时贪婪得到来自他人的氧气。他被叼着脸颊,粗糙的舌头在他的皮肉上胡作非为。
盛延北憋疯了,他舔舐可以碰到陈懿的任何一个地方,手上亦不安分。
陈懿骂他:“我同事还在外面!”
这里虽然暂时没人靠近,但是保不准会不会有人进来拿东西。陈懿害怕到真的感受到晕船的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混乱不明。
他看不见黑暗中的人脸,只能借着船只走廊上的微光,析出薄薄的灰色身影。盛延北极力邀请,他带着浑身的海水气息,还有夜的疯狂,让陈懿在浪花颠簸中无可选择,只能抓住他的手。
“让我验证一下。”声音丝丝缕缕地渗入,盛延北在他耳边沉声,“你是喜欢男人的。”
陈懿简直冤枉。
之后,盛延北忍耐着胸腔狂奔的心跳,抓着陈懿相较于他略显纤细的手臂,吻着他的脊背,提起十万分的精神,尽量温柔地,同他交流。他不急于将这多年的等待和预谋交出,反而一改前风,仔仔细细。陈懿内心极度抗拒,可是被他掰正脸来对着那双老虎一样的眼睛。
陈懿压抑,眼角蓄一滴清泪,沿着侧脸落下。
脑子里持续了十几秒的空白,他几乎听不见别的任何声音,唯独自己的呼吸心跳,他听到陈懿骂他,想到的只有不断道歉。
几句话让审核审我一辈子,已改。=+ =
尽管陈懿还远远没有表现出原谅他的倾向,但是能像这样抱着昏睡过去的陈懿,他五年来做梦都不敢奢想。天知道这五年来他是怎样度过的。
段以桓从别墅中将陈懿接走,他倒在手臂痉挛刺痛的苦楚里,直到被住家阿姨发现。他在惊慌失措的尖叫中听到她拨打急救电话,心里却还妄想用苦肉计吸引当时的陈懿回头怜惜。
可陈懿早已恨他入骨,连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恶心,又怎么会在乎他的伤势。
医生宣布他的手臂是错位骨折,伤筋动骨恢复时间极长,更宣告着他的上限降低,顶级运动员的未来与他失之交臂。原本毫不在乎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体育高考更是宣告失败。那段时间,他陷入极度灰暗的绝望与失落。他放狠话要靠体育争取自己一席之地,如今化作了泡影,父母更是在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怒火中烧,直言要将他赶出家族。
但最终,还是原谅了他。
盛延北被强制学习基础学科知识,多次交换出国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陈懿。
他站在莫斯科的教堂前,高大的窗户玻璃前有鸽群飞过。他想这些美好的时刻,他是想带陈懿来看看的。
可惜他都弄丢了。
时隔多年,在写字楼大堂一瞥而过的侧脸,在他眼中漂亮得不像话的轮廓,怎样看都不会厌倦的透出淡漠神色的眉目,他苦苦追寻却不敢接近的青年。
就这样,像他不经意赶跑的白鸽一样,再度飞落了。
嫉妒的怒火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对失而复得的重要的人的贪婪和不安感。他一面狂喜着陈懿的许可妥协,一面害怕着这只是蓝色大海上,不起眼的一次梦幻。